第81章 除夕(下)

裴菡因俯身一把抱起了裴稚童,笑道,“就是一種酒,等你長大了,我天天帶你喝去。”

裴稚童聞言,輕輕的皺了皺眉頭,撅着嘴推開了裴菡因,說道,“二哥真調皮。”

裴露白和裴月溶見狀便是笑開,裴月溶笑道,“裴菡因,你看妹妹們,哪有一個領你得情的,你且收收你那歪形兒吧。”

裴菡因讓裴稚童別了一句,也不惱,只是一只手抱着裴稚童,一只手點着裴稚童額角,笑道,“虧我那麽疼你,真是白疼了,一點兒都不會賣我的好兒,跟露兒一樣。”

裴露白聞言,笑道,“好端端的,扯起我來做什麽,說起來二哥也真是的,那天在臨江仙醉酒,吵吵鬧鬧的,說我只跟大哥親,這話是什麽意思,我還沒問呢。”

裴月溶聽了亦是笑道,“對呀,說個話沒頭沒腦的,好像露兒對你有偏見一般。”

說到這兒,裴菡因自是笑了起來,抱着裴稚童在椅子上坐下,說道,“那可不是怎的,露兒你本來就總是向着裴蓮時,你們那天坐在廂房裏邊兒,說那蒸鳜魚的事兒,明明就是裴蓮時錯了,露兒你後來還說我天天告裴蓮時的小狀兒,我還不是擔心你。”

裴露白聞言便是笑開,應道,“那你幹嘛跟二叔說,大哥要給我下藥,要拿我當試藥的,大哥根本就沒那個心思。”

裴菡因亦是含笑,又說道,“誰知道他有沒有那個心思,好好,不說這個,只說你沒事兒幫裴蓮時畫什麽扇面兒,畫了便畫了吧,怎麽也不說給我也畫一幅,做好了扇子,還全送給了小堂叔,說到底,你就是心裏沒我這個哥。”

裴月溶起身,将裴稚童把裴菡因懷裏抱了出來,笑道,“來,和大姐一起坐這兒,咱們來看一看二哥和二姐,哪個口齒更伶俐。”

裴稚童聞言,坐在裴月溶的懷裏,拍手稱快。

裴露白笑了起來,對着裴月溶笑道,“姐姐,你別帶着阿稚在這兒鬧。”

裴菡因卻是不依,笑道,“怎麽着,是不是說不上來了,岔什麽別的話兒,”說着,竟是欲要捧心而泣,“你果然是心裏根本沒我這個二哥。”

裴露白笑了笑,說道,“二哥在前頭又喝了酒吧,這會兒又借着酒勁兒撒瘋呢。”

裴菡因聞言,微微挑眉,笑道,“是在前頭喝了兩杯桂花露,可是我清醒着呢,你說,你為什麽不給我也畫一把扇子。”

裴露白笑道,“明兒就給你畫,你別鬧了,就消停一會兒吧。”

裴菡因聞言,方才哼了一聲止住,自端了一盞茶飲了起來。裴露白同有些無奈的裴月溶相視一笑,這裴菡因喝了酒,蠻不講理是出了名兒的。

卻說這偏堂裏邊兒便是消停了下來,裴菡因去取了葉子牌來玩兒。裴稚童在一旁看着,又覺得沒意思,便是窩在裴菡因的懷裏睡覺。裴菡因又飲了酒,打個葉子牌也要耍賴,這一夜也就這麽吵吵鬧鬧的過去了。

一大早清晨,便是各回了各自的房中,洗漱的洗漱,用早膳的用早膳。裴露白吃了一夜的果子,一點兒也不餓,只是覺得有些困倦,便是洗漱過,歪在美人榻上閉目養神。

染冬坐在美人榻的後邊兒,輕輕的為裴露白按着額頭,看着裴露白眼睛底下有點兒發青,便是說道,“小姐昨兒夜也該偷偷歇一會兒,二公子也真是的,折騰了一夜。”

裴露白輕聲笑了笑,說道,“二哥喝了酒,喜歡鬧騰,又不是頭一回的事兒。”

染冬聽了卻也是笑了起來,說道,“不過二公子喝了酒,也是傻呼呼的呢,連個葉子牌都打不好。”

裴露白亦是笑了起來,恰此時荷夏走了進來,說道,“小姐,要不要吃餃子,小廚房裏蒸好了餃子,小姐吃兩個?”

裴露白聞言說道,“不吃了罷,”說着,又擺了擺手,說道,“你們都下去吧,我困了,讓我睡一會兒。”

荷夏和染冬便是應了,兩人手腳輕輕的退了出去,讓裴露白在房中休息。荷夏和染冬便是在堂屋裏說閑話,等着前頭有客到,再喚裴露白起床。

染冬往爐子裏邊兒添了一塊兒炭,說道,“待會兒誰要來呀?”

荷夏應道,“每年初一來拜訪老主子的人,不是多了去了,但左不過就是侯府的能留在府上用膳。”

染冬聞言,說道,“是呀,那要不就不喊小姐,待到中午要用膳了,再叫小姐起來,反正也是不用見客的。”

荷夏聽了應道,“也成,那便如此。”

只說兩個丫鬟體貼裴露白,裴露白也是一夜沒睡,一睡便是夢深,便是長長的睡了一覺,待到下午才被睡醒。

裴露白洗漱罷,問道,“怎麽就下午了?”

染冬笑了笑,說道,“本來中午那會兒就喊了小姐起來吃飯,小姐睡的沉,我們沒喊動。”

裴露白聽了便是笑了笑,自己恍恍惚惚的是好像聽着荷夏和染冬喚她來着,仿佛還有裴月溶,只是她翻個身兒又睡過去了。

裴露白便笑道,“那客都走了?”

染冬笑道,“早都走了,午後那陣兒,大小姐還來喊小姐出去玩兒,見小姐不醒,便也出去了。”

裴露白聽了稍有遺憾,便是又笑道,“罷了,給我端些吃的來,這一覺睡醒,還餓的很。”

荷夏聞言便是應了,“小廚房裏一直備着吃的呢,有湯包,小姐吃不吃,還是要點別的?”

裴露白說道,“不點別的,就把湯包端來我吃了便罷。”

荷夏便是去小廚房端湯包去了,染冬自幫裴露白将頭發松松绾了,裴露白方上桌用膳。本來就是下午,晚上還有晚膳,裴露白便也沒有多用,只墊了兩口便是擱下了。

裴露白用罷了,也沒有什麽事兒,便是上大夫人那裏去了,大夫人見着裴露白來了,便是笑道,“你這會兒才起來吧。”

裴露白笑了笑,說道,“昨兒一夜沒睡,這早晨一睡,便睡到下午了。”

大夫人笑道,“今兒中午也不上前廳去用午膳,可真是喊都喊不醒。”

裴露白笑了起來,問道,“今兒在前廳,都是誰來了呀?”

大夫人笑着說道,“還能有誰,東來侯和侯夫人,還有你小堂叔,多虧都是自家人,要不你真是鬧個大笑話。”

裴露白聞言輕笑,說道,“我就知道是小堂叔他們,所以才敢放心睡嘛。”

大夫人聽了拿手指點了裴露白一下兒,笑道,“你啊,真是不成器。”

兩人說笑間,便是到了将用晚膳的時候,裴露白便扶着大夫人,兩人往前廳去了。只待到了前廳,裴老太傅見了裴露白,便是笑道,“露白這可睡夠了,曉得起床啦?”

裴露白自是笑了起來,說道,“孫兒中午實在困得很,都沒聽見丫鬟喚我呢。”

裴大老爺亦是笑了笑,只見裴菡因抱着裴稚童從外邊兒回來,後邊兒跟着二夫人和二老爺。裴稚童見了裴露白,便是問道,“二姐中午怎麽不來吃飯,”說着,又指了指裴菡因,說道,“二哥在小堂叔跟前笑話二姐呢,我都聽見了。”

裴露白掩面笑了起來,裴菡因自是落座兒,笑道,“怎麽着,這還不好意思了?阿稚可是一路惦記着要跟你說,我在小堂叔跟前笑話你了呢。”

裴露白笑道,“阿稚,別跟你二哥學,他就喜歡告人小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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