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殿下要一千八百——金!明日就要?”
王府管家胡伯, 不是覺得自己還在夢中,就是覺得自己歲數大了,耳朵不靈光。
他看向一旁祁沨大人發出求助表情, 想要聽他說這不是真的,結果祁沨給了他一個無比肯定的眼神, 要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聽到的都是真的, 他還沒有那麽年邁,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胡伯苦着一張臉,他雖是管家,但賬目這事也不全由他經手,這麽大一筆支出, 他不敢貿然應下, 便叫人把賬房管賬叫來。
福管賬就是這個倒黴蛋兒, 他平日一應事務只和管家溝通,且事無巨細, 從無錯處。
可面見殿下回話這還是第一次。
殿下向來不茍言笑, 沉默威嚴,平日只是遠遠撞見, 都叫人窘迫得膝蓋發軟,垂目不敢直視, 仿佛看一眼都是冒犯。
可他現在要和殿下一對一對話,不免舌頭打結, 冷汗岑岑, 緊張到了極點。
“拿不出?”
高湛不過是慣常口氣詢問, 可聽在福管賬耳朵裏, 就是在被質疑他的工作有問題。
高湛其實也挺疑惑的, 他日常有朝堂軍務纏身,向來不太過問賬務上的事,但他堂堂皇子,當今翊王,家大業大,總不至于一千八百金都拿不出。
見賬房默不作聲,他發出深深疑惑,“本王不是家財萬貫嗎?”
他問出這話,問得一旁等着高湛回來議事的良王高澤憋笑。
堂堂翊王,金國戰神,住着恢宏宮殿,錦衣玉食的生活,卻連一千八百金都拿不出,說出來誰信?
面對殿下的疑問,福管賬顫了顫,壓着胸口的狂跳,冷靜回話:“殿下的确家財萬貫,可這些年殿下将銀子都拿去置辦了産業,殿下名下的商鋪,田莊,店面遍布無數,但賬上可支配的流動銀子……”
福管賬吞了下口水道:“着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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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都是事實,并不存在私吞私藏,高湛向來日常生活簡單,不喜鋪張浪費,且一個單身漢的日子,再鋪張也鋪張不起來。
再加上他年少就随軍出征,領兵打仗,從戎在軍的日子占據了他大半時間。
和将士們一起風餐露宿,日常見慣了百姓疾苦,饅頭鹹菜也是一餐的他,節儉二字并非刻意為之,而是已經深入骨髓。
縱然回京後,身為皇子擁有金尊玉貴的生活,可于他來說不過依舊是一日三餐,一張床榻,無甚區別。
高湛也恍然想起,他曾吩咐過,日常開銷不必奢靡浪費,餘下銀錢都用來置辦店鋪,所以這麽年他名下的産業,數不勝數。
如此他也是家財萬貫的,只是一時動不得,花不得。
想通這一切的男子,便将目光轉向了一旁良王。
高澤忽然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皇兄,你有多少?借我一千八百金。”
果然,高澤忽然覺得自己這趟來得有些不是時候,今兒出門沒看黃歷。
他是支持翊王沒錯,但向來都是事上支持,銀錢不相融,畢竟親兄弟明算賬。
他讪笑道:“我能有多少,皇兄我一無官職,二沒戰功,三無……”
“兄長不必哭窮。”
高湛一語道破,他也不欲與他多費口舌,打蛇七寸,殺人封喉,借錢自要拿人命脈。
“我知郁家小姐所在軍營。”他淡淡道,“借我,按市場利八分利,如何?”
他說完,篤定的看向高澤,那樣子顯然是告訴他,錢借我,消息給你。
方還鐵公雞一毛不拔的良王,手上的折扇抖了抖。
他作為江湖第一閣閣主,可堪稱天下之事盡在囊中,以消息牟利,但探尋郁司寧這事卻遲遲碰壁,始終未有結果。
果然軍營裏的事,還是要身處軍營的翊王最靈通。
他想都沒想,向涵漳吩咐到:“去賬上給翊王殿下支取一千八百金。”
涵漳詢問:“要銀票還是要現金?”
“要先金。”高湛果斷回答。
高澤貼心補充:“要一錠一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