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了心智。”他像普通聊天一樣,随意的開口。
“是在責備我?”我一挑眉。
“你……”我以為他又要發作,結果卻聽他低嘆一聲:“險些又着了你的道……為何總是惹惱我,見不得我順氣的時候?”
“氣您是想讓您離我遠一點,您是有王妃的,男女授受不親。再說,您堂堂淮王殿下,上藥這樣的小事都親歷親為,不太合适吧!”
死小子迷惑的看着我。
我這才發現,我居然又以現代的思維來想事情了,對啊,這是南禮,三妻四妾的多正常啊,誰說有了老婆就不可以在外面勾三搭四了。
我正欲解釋,卻見他一副豁然開朗的樣子,語帶甜蜜的說:“苑慈從來都不會介意這些事。”
“她不介意我介意,我憑什麽呀……”
我極小聲的嘟囔,淮王問在我嘀咕什麽。我慌忙撇出幾句:“聽聞淮王對淮王妃是極寵愛的,看你提起王妃時的樣子,真是打心裏的愛護啊。”
呃……我怎麽說出一股酸酸的感覺?
他倒也沒太注意我的別扭,只是滿目溫柔:“極寵愛?對苑慈怎樣好,都是應該的,放眼整個後宮,我只認苑慈一人是我的妻子,其他女人,和青樓裏也差不多……嗯,藥塗好了。”
一個個尊貴的大妃夫人都這樣不屑,我一個正牌青樓女……想到這,不覺心裏一痛:“這世上竟然真的有你用心疼愛女人?”不知是不是腫未消的原因,我說這話時,感覺臉上表情很不自在。
“苑慈是長公主夫家那邊的女孩子,從小倍受王兄寵愛,一直在皇宮裏長大。小時候,一直覺得苑慈是柔柔弱弱的小丫頭,整天躲在大人和王兄的羽翼下,嬌生慣養。當年除了我淮國的親信,大家都以為我是表面那個樣子。她及笄後,王兄冊封她為‘忍冬郡主’,欲為她選個好婆家,她卻一口咬定要遠嫁我淮國。她家裏怎忍讓她與我這樣名聲的人成親,可她偏鬧着,後來王兄只能任着她。她從嫁過來,就知道我在謀劃什麽,她只說早就認住的我了,不僅嫁了,而且永遠不會背叛,于是從那開始,便幫我暗中拉攏她夏家的勢力。其實夏家的勢力總體并非很強,但在永安絕對算得上牢固,而我正缺在永安埋根生芽,在苑慈的幫助下,我才有今天。且不說這些,就苑慈本身,亦是善良慈悲,聰明得體,秀外慧中,英明賢德,顧全大局。得此賢妻,真是萬幸……”死小子竟然說得一臉陶醉,我認不錯,那種柔和溫存的神态……就是愛情的樣子。
我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幾乎聊到中午,死小子才匆匆趕回去陪他的王妃用膳。
他走後,我一個人又拿了枕頭躺到院裏大石上曬太陽睡午覺,閉着眼聞着花草香,卻突然鼻子一酸,兩行淚順着眼角兀然溢出。我連擦抹的力氣都沒有,只是閉眼躺着,任它們一直向下滑。
後來還低聲的嗚咽出來,我這才拼力忍住,然後連我自己都不相信的,我就這樣抽噎顫抖了一個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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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之啊月之,你說的果然沒錯,我終于看清,我心裏有他。我看不得他談起淮王妃那一臉幸福的樣子,我不知道為何他要對我說這麽多不該說的話,我沒有力氣去猜他的意圖,聽在耳裏的,只有他深深的愛戀,你當初說我美得最是肝腸寸斷的瞬間,便是那癡情笑望時眼裏只有一個他,我當時無法理解那種做作的形容,可現在我懂了,我在他的深情裏,只看到了一位叫做夏苑慈的女子,而我的愛意,只是他們腳下一個卑微的影子。
梓絡,醒過來吧,這真的、真的、真的不是你能愛的男人!
第四天的傍晚,淮王還是微笑着出現在了這個院子裏,當然,手執藥盒。
我無奈笑笑:“殿下,”我指指那個墨玉盒子“這真的不是一個你來院子的好借口。”
他笑的更歡:“難道你有什麽好的說辭?”
“你不要來了。”我收了笑容,認真的看着他。
“想着方兒又要氣我?”他居然沒有翻臉。
“為何你每天都來?”我不答反問。
是,我是想遏制對他的愛意,可是,當他方才再一次出現,再一次對我笑,再一次用淮王之外的平易近人的姿态面對我,我真的無法再秉持我作為現代人的道德和原則,嘴巴都不受控制,只想問出一個我憧憬的答案,只想貪戀眼前這一虛幻的幸福。
“陸輔功!”他也沒有答話,只是叫了一個人的名字。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英挺的武将抱着一把古琴,身後幾個小宮女擡着琴案和席子進了院門,然後在大石旁布置好後,又悄然的退出去。
之後他才說:“自從花魁之日後,便總是想起你的歌聲琴音,今日再為我歌一曲如何?”
“這就是你來的原因?”
安君羽點點頭。
我的心卻寒了幾分:“不要。我不要彈琴唱歌。”
他的臉色果然沒剛才随和了:“為何不要?”
“我彈琴唱歌都是有我自己的目的,不似別人是為了取悅誰,我雖是花魁,但只做公開表演,不對個人賣唱。”
“我也不行?”安君羽明明是試探的看向我,眼神裏卻掩不住一股壓迫。
我學他不說話,只是搖搖頭。你生氣吧,你走吧,你對我無意,便不要來招惹我,我狠狠地想。
“報恩如何?我這些日子親自為你上藥,身為堂堂淮王,這算是恩賜了吧,你還是第一個被我這樣的照顧的人,唱一首曲子,不為過吧?”他收了剛才的隐隐的怒意,又恢複了溫和的态度,我看着他,竟癡了半晌。
“死小子,”我看他的臉不易察覺的抽出了一下,呵,果然還是介懷的:“你為我上藥,又怎能說不是在報恩呢?我傷從何來?又是何人所傷?”
“呵,牙尖嘴利的丫頭……就一曲,一曲如何?”
“什麽曲兒都行?”我計上心來。
“是,什麽曲兒都行,只要是我沒聽過的!”看他得意的一笑,估計是以為“我沒聽過的”這個條件可以擺我一道。傻小子,你不知道姐姐我是從哪來的吧,張嘴閉嘴可都是你沒聽過的歌!
見他同意什麽都行,我便坐到琴旁,伸手一撥,兒時的調子暈染開來:“兩只老虎,兩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沒有耳朵,一只沒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我看他傻了眼,兩手一攤,挑眉看他——是你答應了什麽都行的。
“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起來,吓了我一大跳:“紫落啊紫落,你可真是古靈精怪,唱得好,唱得好啊!明日我帶你出去,領你逛逛我的淮王宮!”
看着一群宮女把我鼓搗成和她們一樣的穿着打扮後,安君羽似乎滿意的點點頭:“若帶你出去,可不能太明目張膽……不過……”他突然湊近我的耳朵,用幾乎低不可聞的聲音說:“即使裝扮成這樣,也還是美得太出挑了。”
我就這樣紅着臉跟在他身後走出院子。一路走走看看,這淮王宮說不上奢華,但絕對是精致,大到宮殿樓宇,小到草木花石都仿佛經過了精雕細琢,極具品味。走着走着聽到孩童嬉鬧的聲音,安君羽領着我向聲音來處走去。就見十來個年紀不等的孩子正在追逐游戲,見是淮王來了,都朝他跑來,圍着他,好不熱鬧:“淮王殿下!你又給我們帶什麽好玩的東西了嗎?”
有一個年紀略大,約是七八歲的男孩子微笑着說:“殿下殿下,您身後這位宮女姐姐,好漂亮啊!”
其他孩子們聽到這話,齊齊把目光向我投來,瞬間又起了說“真的耶”“哇”“好美啊”之類的話。
安君羽眉頭一皺,在那個說話的男孩子頭上彈了一下:“在賢,這是紫姑姑,不是什麽宮女姐姐!”
叫在賢的男孩子吐吐舌頭,又頑皮的一笑。
安君羽寵溺的摸摸他的腦袋,回頭對我說:“這是輔功的侄子,書讀的極好,還是個機靈鬼。”
輔功?就是昨晚抱琴進來的那個武将?昨晚就見他氣度不凡,今日見安君羽說起他的語氣,想必這位陸輔功是他的得力部下吧。
後來聽安君羽大體介紹,這些孩子都是一些淮國重臣的子孫,聚在這宮裏原來是在上課。看他這樣寵愛這些孩子們,不覺有些發笑,這要是在現代,他自己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呢。
“今日本王帶紫姑姑來見你們,是為了教你們唱歌兒的。”
欸?唱歌?
“紫姑姑,”他裝模作樣的正經道:“我聽你昨日那首老虎的曲兒,生動活潑,極具童趣,就想着讓你教給這些孩子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