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章節

你該不是雲鶴那個死丫頭派來的吧!”

他不耐煩地說:“就她?若沒你的話我綁的就是她。”

我……雲鶴你這個死女人上輩子積了什麽德啊,哥哥老爹寵着,姐姐姐夫忍讓着,連我一個死對頭都得給你當替死鬼,不就是聖上親封的什麽郡主麽,不就是什麽龍種後裔麽,含着金湯勺出生你不怕重金屬中毒啊!

我越想越氣:“那你怎麽現在不去把她綁來啊!”

雲飛廉不說話,眼神明明凝在我臉上,可分明又不是看我的樣子。瞧着倒像是在思忖什麽。

難道……難道他真的打算把他那個讨人厭的堂妹也綁來?

可惜我心中的喜悅還沒來得及爬上眉梢,他就不耐煩的伸手從我頭上抽下十八送的那柄釵子:“就這個得了,看着倒是件稀罕貨。”

“不行!”我沒想到自己的身手也可以麻利到能從雲飛廉手中奪回釵子。

他臭着半張臉:“讓你随意拿一件,你說都是街邊買的沒奇貨,我選一樣你又不要命似的搶回去,你們女人嘴裏說的全是瞎話!”

我怒沖沖的從手上抹下一串珠子丢到他身上,轉身回了屋子,摔上門。

萬錢換得空

我真的沒想到,我那從地攤上随意買的串珠手鏈落在雲飛廉手裏還真能換回一箱沉甸甸的銀錠子!

看他樂呵呵的數着錢,樂呵呵的取出一部分,樂呵呵的讓哈勒東拿去還債,樂呵呵的盤算着怎麽花光剩下的錢,我是相當真摯的羨慕嫉妒恨。

“你怎麽做到的,你說了什麽讓他們相信?而且還是在不放人的前提下?”我陪着笑臉的問到。

雲飛廉拾起一個銀錠子扔給我:“喏,小爺我開心,賞你的。”

“哎呦,謝謝小爺啊。那個,我的問題您看是不是也順便回答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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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小爺我自有妙計,想學?給我兩錠銀子,我就告訴你。”他依舊是樂呵呵的。

“去你的!”我收好剛得手的銀錠子,朝他呸了一口。轉身剛走兩步,又折回去:“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他又擺出之前那種明明看着你可又真的沒再看你的表情,我正欲翻白眼,他回過神兒:“沒想好呢,緩幾天再說吧。”

“那……您估計一下,酥月節結束之前我能回到玉釵谷麽?”

“有事啊?”

“我本來打算在酥月節最後一天辦我玉釵谷旅游節的開幕儀式呢。”

“你……說的是漢話麽?怎麽聽不懂啊?”他眼神迷惘。

對哦,我好像一口氣說了太多現代名詞,難怪他不懂。于是我化繁為簡,告訴他以下三個字:對,有事。

他得意的笑:“是哪個當時聲稱自己沒什麽未了的牽挂?說瞎話的女人哦……”

我咽下一口怒氣,再度谄媚的笑:“所以我那時能回去麽?”

“哦……”他點點頭:“不知道,再說吧。”

什麽?!再說吧?老娘辛辛苦苦籌劃的開幕式就因為你這麽一個無賴的無賴主意而有可能作廢!你怎麽不去死啊!

我牙齒打顫,硬生生咧出一個冷笑:“告訴你一事兒,我覺得那時以為你是個大俠的自己特別蠢!”

他糾結半晌:“你說的是漢話麽?”

“如同現在的你。”我惡狠狠瞪他一眼。

許久身後才傳來他的咆哮:“你回去抱抱自己的腦袋吧,它在你脖子上住不久了!”

“你大爺!”我喊回去。

以上種種便是今後幾日我與雲飛廉的相處模式。我真是恨死了自己着急地像熱鍋上的螞蟻時那個閑散無賴像只哈巴狗的雲飛廉!

我日日毒罵、夜夜詛咒,連哈勒東都聽不下去了,他楞闖闖的推開我屋子:“再罵把你舌頭先割了!”

“誰讓你進來的?”

“我……我聽不下去了!”

“你個死感嘆號,我聽你還聽不下去呢,滾一邊玩兒去。”

“你……你不許再罵了!”

“關你屁事?”

他臉蛋通紅,看樣子是真的氣壞了:“看我把你嘴巴塞上!”

他有向前邁步子的趨勢,我撕開嗓子大喊:“來人啊,救命啊,哈勒東耍流氓啦!非禮啦!”

“你你你……你,你瞎喊什麽!”哈勒東的臉色已經泛紫了,當然,我出聲的那一刻他就石化在原地了。

“好啊你感嘆號,出息了啊,還學會調戲姑娘了?”雲飛廉戲谑的聲音随它的身影一同闖進我屋子。

感嘆號見救星來了,叽裏咕嚕又是一陣告狀,雲飛廉再度捧腹大笑:“我說感嘆號啊,她都說了你非禮她,你若不來真的豈不是白背了黑鍋,我若是你啊,索性就把她拿下了。”

哈勒東聽到雲飛廉稱呼他“感嘆號”時,仇恨的瞪我一眼,若非雲飛廉那一頓闕詞,我定是要笑開了的,而非現在的滿臉階級鬥争:“半邊臉你少在那邊出馊主意,小心我真跑到門口大喊,讓周圍鄰居都聽到這裏發生什麽,到時候你騙的一箱銀錠子肯定得吃多少吐多少!”

雲飛廉撇嘴,不屑的笑:“你倒是喊啊,我就不信這空曠原野獨門獨戶的還能讓你喊出鄰居來。”

我一橫心,扯開嗓子大喊:“救命啊,雲飛廉綁架,哈勒東非禮,不讓人活了!”

随着巨大的踹門聲,雲飛廉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我和哈勒東也看傻了:幾十號人硬生生就突進了這小破院子,刀光一閃,雲飛廉擡手招架不及,便被雲湳摁在牆上。雲湳目露兇光,眉頭緊蹙:“堂兄莫再掙紮,還是随雲湳回去受家主定奪,否則就地便按雲家家法處置。”

此時哈勒東也被幾個壯士五花大綁起來。

見雲飛廉服了法,雲湳來到我這邊關切問候:“紫落姑娘受委屈了,雲湳代堂兄向你賠罪了!此番姑娘作客雲家,雲家屢次招待不周,深覺愧疚,還望姑娘海涵。”

我故意笑的極為委屈:“雲湳兄言重了,紫落只是受了些驚吓,并未遭什麽不測,放心吧。”

随行的女孩子照顧我上了馬車,一路颠簸回到雲家大營。

路上我回想起剛才不可思議的一切:天兵天将般的雲家軍竟真的被我喊來了,再加上見我故作委屈的樣子時雲飛廉那惡狠狠的眼神……竟覺得有點驚心動魄。

剛下馬車,蔣荌荿小小的身影便蹿到我身邊,佯裝責備的面容下是切切的擔憂,他終于還是小聲問:“谷主,你可吃了什麽苦?”

我笑着搖搖頭,上去牽着他的小手,當然,不出意外地瞟見他為難的皺了皺鼻子。哈哈,別說他了,我自己都覺得身上馊味沖天。

雲家的侍女伺候我沐浴更衣,我這才有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一切收拾妥當,看到小荌荿在帳外候着,我不禁有些心疼:“這麽冷的天,仔細凍壞了。”

難得他好心情的笑了:“凍壞了是小事,若再把你丢了可就連命都沒了!”

我心下疑惑,這放話要人命的,是年十八還是安君羽?

哪一個都讓我不好受呢。總是惹麻煩,讓我覺得愧對十八;我已死心,又何敢貪圖淮王的惦念……

為了不讓自己再度沉淪,我扯開話題:“雲飛廉這小子雖說被抓了,可到底還是有兩下子,還真能從雲家套出錢財來,也不知是不是他吹噓,非說論身手雲湳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小荌荿不接我的話茬:“谷主可能還要在雲家大營再待些時日了。”

“為什麽!不要,我要回玉釵谷。”我讨厭這個地方,我在心裏默默地補上這一句。

“雲家有雲家的規矩,縱使雲飛廉做了再多歹事,可既然回來伏法了,就要逐一問罪,而作為人質的谷主你可是重要的人證,得參與整個判罪的過程。”

“玉釵谷的旅游節誰來準備啊!我管他雲飛廉怎麽樣,他雲家的事情我不想參與。”

蔣荌荿仰起腦袋很認真地看着我:“往重了判,他會死的。”

……

我……

“看谷主回來後的狀态,可知雲飛廉必是沒有為難谷主,雲飛廉雖是庶出,但武功卓絕英勇善戰,雲家嫡系也甚是忌憚,好不容易抓住了這個把柄,往狠了判,他真的會死。可若是谷主你在,便可以為他擋去很多莫須有的罪名,可以救人一命的,谷主是不希望他死的吧?”

這還用問麽?蔣荌荿你若不是看出我的态度,還能這樣字字戳着我的心頭說話麽?

是啊,雲飛廉雖總用惡語威脅我,可從來沒有對我怎麽樣啊,我也是認定他不會真的傷害我,所以才敢與他鬥嘴耍賴。若可以救他,我當然會選擇留下。

“谷主不必擔心玉釵谷的狀況,有我。”小家夥看穿我的心思,便換言安慰。

我點點頭,仿佛選擇了獨飲一份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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