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當時他離開了南洲, 打算走水路北上去京城,到了揚州一帶,有人認出了他, 将他帶回府上, 告訴他他是某位貴人, 他家主子是忠于他的。
他假裝自己沒有失憶的樣子, 跟着他們回了家, 一開始兩天确實對他很不錯,很恭敬, 還說要帶他一起回京, 讓他回去繼承皇位什麽的。
他頓時激動起來, 原來自己竟是個皇子,他就知道自己不普通。
當天晚上便激動的睡不着, 滿腦子都是自己要當皇帝的暢想, 等到他當了皇帝, 那他就要将欺辱過自己的餘初七夫婦弄死……
半夜起夜的時候卻聽到他們的對話,說要将他帶回京城老祖宗的命, 反正對方要的只是為此事負責的人,只要有個交代就好。
關于他将會面對什麽樣子的境況, 那人說的是:“左不過是打入天牢,就如三皇子一樣, 也可能如大皇子一般, 發配邊疆,苦寒之地, 只怕活不過兩年。”
他害怕自己被帶到京城送死,當晚就跑掉,回來的時候, 錢花完了,他遇上了個好心人,搭了個便車,醒來時便被賣到了金鳳樓。
趙肖淳現在有時間了,又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個皇子,當時慌亂之下只覺得自己要被抓去當替死鬼,可是為什麽是他了?
如果他是假的,被帶去京城,難道不會被認出來嗎?
所以,極有可能他就是真的皇子,他如果恢複記憶就知道一切了。
他隐約有預感,自己距離真相很近了,如果他真的是個皇子,肯定有自己的部下在尋找自己。
他需要找個人幫忙,現在身邊唯一可以幫助自己的人就是餘十九,雖然他只是個鄉野村夫,但是腦子好使,總有一些奇思妙想,而且對他是極好的。
甚至願意去金鳳樓将他贖出來,他哪裏來的錢?
他該不會陪那些**的人睡了吧?還有那個對他人前馬後的周利,看到餘十九就腆着一張臉傻笑,今天來街上擺攤,都是周利幫忙挑擔的。
趙肖淳的目光在餘十九的身上上下打量着,心情十分複雜,他又救了自己一次,他對他的心思,從來都是外露的……
之前他無依無靠,覺得餘十九對自己好,兩個人的關系已經十分暧昧了,雖然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但是彼此心裏都清楚。
現在的話,他有可能是皇子,身份尊貴……
趙肖淳看着餘十九拿着糕點送人,趙肖淳的目光忽然落在那個翩翩少年身上,頓時眼睛一亮,黑暗中好像有一束光打在他的身上。
他的目光跟着他離開,直到他們走遠,餘十九回到小攤子跟他說話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
“嗯?你說什麽?”趙肖淳沒有聽到。
餘十九溫聲道:“咱們可以收攤回家了。”
“哦。”趙肖淳心不在焉的應了聲,忍不住問道,“剛剛那個公子好像沒有給你付錢。”
餘十九抿了一下嘴唇,含糊道:“送給他的。”
趙肖淳又問:“他是你的朋友嗎?怎麽沒有見過?”
“債主,問他借過錢。”餘十九沉着一張臉,開始收拾攤子。
趙肖淳點點頭,又問道:“他叫什麽名字,下一次要是有什麽新的東西,我可以給他送一點,他看上去有點……”
“肖淳!”餘十九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
趙肖淳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他皺着眉頭,眼中滿是疲憊和不耐煩,他沉默下來,一言不發。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餘十九見他沉默不語,一臉疏離的模樣,其實心裏也很不安,他回來這一天,好像完全變了個人一樣,變得沉默不安,看他的時候也不如以前那般溫柔沉靜,餘十九原本覺得他的心已經在自己這邊,可現在好像又走遠了。
如果他被杜舟吸引的話,那可怎麽辦?
餘十九思索了片刻,道:“他是個魚肉鄉裏的地主,借我錢還收很高的利子錢,我不太想提到他,也不想你負上這些債務。”
趙肖淳聽了這個解釋,不由點點頭。
餘十九想了想又道:“剛剛他旁邊那個是他的上門夫婿,很兇,還會打人,你最好別去招惹他們。”
“嗯,我知道了。”趙肖淳應了聲,倒是對杜舟沒有多大的興趣了。
他自從被餘十九就回來之後,舊傷未愈,新傷又起,每天夜深露重的時候,總覺得腿腳隐隐作痛,他頓時又想到了那些将他認作皇子的人。
他心中的種子隐約又開始發芽了,回家的路上,他忽然問餘十九道:“你說,我過段時間去尋親,怎麽樣?”
“你有想起什麽嗎?”餘十九問道。
趙肖淳搖搖頭,道:“我覺得我應該去京城,要不你準備一些盤纏,跟我一起去吧。”
餘十九猶豫了片刻,心中有些雀躍,他要帶自己一起去京城!
“我覺得我可能是皇子,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趙肖淳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帶着無比的熱忱。
他滿懷期待的看着餘十九。
餘十九聽到這裏的時候,心髒驟然跳了一下,笑問道:“那你打算怎麽報答我?”
趙肖淳想了想,道:“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餘十九十分受用的點點頭,問道:“還有了?”
“給你開全大越最大的鋪子,給你幾百頃良田。”趙肖淳又道。
餘十九沒有聽到自己想聽的,笑容有些僵住,道:“沒了嗎?”
趙肖淳也沉默下來,這樣還不夠嗎?他不過是個窮人家的哥兒,許諾他這麽多,竟然還不知足,他想了想,又道:“到時候你想要什麽,可以跟我提。”
餘十九一口氣洩了下去,半響之後才道了句:“這種事情,還要從長計議,若是不确定的話,冒充皇親國戚,是要殺頭的,對了,是誰跟你說你是皇子的?”
“沒誰,就是……之前有人說皇子失蹤了,我就在想,我失去了記憶,又來路不明的,會不會……算了,不是就算了,要是我恢複了記憶,說不定一切就明朗了。”趙肖淳覺得餘十九說的話也有道理。
不過看他不太願意幫忙的樣子,心裏有了別的盤算。
餘十九知道趙肖淳沒有跟自己說真話,按照原文小說裏的說法,趙肖淳會在幾個月之後被太監總管九千歲曹禹的表外甥找到,這個表外甥在南洲這一帶幫皇帝督造行宮。
餘十九不想他這麽快就回去,他一定要讓他娶了自己。
兩個人各懷心思的回家。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趙奉邺是個說到做到的人,那天杜舟被周利拉着走,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他便覺得他太弱了,偏要教杜舟兩招。
杜舟便應下了,覺得這是個強身健體的好習慣,而且覺得練武應該不難,天色大好,一連出了好幾天太陽,趙奉邺讓高武準備好了樁子,還在院子裏收拾出了一處空地,便選了個日子叫他出來練習。
杜舟一開始還躍躍欲試,興致勃勃的,但是趙奉邺的要求很高,一連好幾天早上都被叫起來操練,杜舟堅持了幾天,晚上整個人都快不行了,胳膊都擡不起來,腿更酸的不得了。
趙奉邺好心的給他按腿,杜舟趴在床上宛如一只死魚,道:“腿疼死了。”
“你太弱了。”趙奉邺評價道。
杜舟欲哭無淚,道:“我也不要當武夫,不練了,明天不練了。”
“不行,我必須教你兩招。”趙奉邺拒絕他半途而廢。
杜舟擡起腿,想要踢他,卻被他一手抓住,杜舟在氣的在床上打滾,道:“我真的不想再練了!”
“不練的話,下次被人欺負了怎麽辦?”趙奉邺詢問道。
杜舟累得脾氣上來,道:“就算練得再厲害,也打不過你,你看你一下子就抓住我了,而且總有人比我厲害的。”
“……”趙奉邺好笑的看着他。
杜舟覺得他在取笑自己,怒道:“真的遇上壞人了,我只能聽天由命,希望他們看着我好看,放我一馬吧。”
“你好看?”趙奉邺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杜舟拍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道:“你剛剛抓着我的腳,現在還來捏我的臉?”
“你自己的腳,你還嫌棄?”趙奉邺一聽這話,偏要去捏他,杜舟不願意,兩個人扭打在一起,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杜舟整個人橫跨坐在他的身上,雙手抓着他的衣襟。
杜舟微喘,意識到不對的時候,覺得這個姿勢有些怪怪的,正準備翻身下去,趙奉邺卻伸手攬住他的腰。
兩個人四目相對,杜舟咽了咽口水,他每次看他的時候,總是那麽認真熱忱,讓人無端生出緊張的情緒,總有種無所适從的心悸。
杜舟動了一下發僵的腿,現在滾到一旁去好了,這個姿勢好像有點……
他目光到處亂轉,看到身下的人喉結翻動了一下,他低沉的聲音說道:“你看。”
看,看什麽?
杜舟不敢亂看了,目光都不知道擺在哪裏,只聽他繼續道:“你練了這麽多天,還是很有用的,這麽輕易就把我壓在身下了。”
“嗯。”杜舟應了一聲,發現他的手在他腿上捏了一下,然後順着他的腿上來。
剛剛他也給他按摩,到處捏,但是那時候的觸感沒有此時明顯,隔着中衣,他感受到了他的體溫。
趙奉邺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屁股,道:“明天繼續。”
“什麽?”杜舟懵了一下。
趙奉邺一副看傻子的表情,道:“明日卯時起,跟我一起跑。”
“!!!!”
他剛剛真是一片春心喂了狗,這個狗東西,真是!
杜舟悶悶的躺到一旁,氣呼呼的閉上眼睛,身邊的人在簌簌的抖被子,杜舟也完全沒有任何動作。
趙奉邺盯着他的臉看了半響,問道:“睡了嗎?”
“睡了,明天還要早起,你別打擾我休……”息字還沒有出來。
“我可以親你嗎?”趙奉邺忽然問道。
杜舟睜開眼睛,看他垂眸看着他,杜舟有些不自在,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繼續閉上眼睛,心跳卻有些失了頻率。
“不行嗎?”趙奉邺在他身側躺下,熄了燭火。
床不是很大,兩個人胳膊碰到一起。
杜舟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順,有些事情應該在成親那一晚上就說好的,可是當時沒有說,這麽多天,躺在一起,兩個人好像也沒有做過逾矩的事情。
他正心煩意亂的時候,趙奉邺又問:“可以嗎?”
嗯。
杜舟哼了一聲,他不确定自己有沒有發出聲音,下一秒,他便被他攝住了呼吸。
跟那一次他輕輕親了一下他嘴角不同,這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親吻,他以為跟他手牽手就夠親近了,沒有想過還有更親密的時候,彼此交換着呼吸……
久到他無法呼吸為止。
久到他以為還會更進一步的時候,他松開了他。
黑暗中可以感受到他的眼神,那麽火熱的注視着自己,杜舟有些心猿意馬的想着,還要繼續嗎?
他白天蹲了好久的馬步,腰酸背痛的,如果繼續的話,他明早肯定起不來的,要是繼續的話,他起不來,是不是明天可以不用再練了?
可是繼續要怎麽做?杜舟迷迷糊糊的想不明白,他只知道洞房了才會生孩子,可是具體如何,他沒有探索過。
“睡吧。”他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杜舟點點頭,意識到他看不到,應了聲:“嗯。”
杜舟覺得自己睡不着了,心煩意亂的,腦子亂糟糟,他急需一些聖賢書來拯救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思想。
不過第二天,他又被心狠手辣的男人抓起來跑圈。
真是累死啦!
再看催促他“跑快點”的臭男人,他完全沒有任何旖旎的心思了,昨晚他可能被鬼迷了心竅吧。
杜舟中午午休了一下,下午被翠兒叫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失去了夢想,眼睛無神,手腳無力的,翠兒有些心疼的說道:“少爺,你哪受過這種苦啊,要不跟姑爺說說,先休息一段時間吧。”
“哎,算了算了。”杜舟擺擺手,唉聲嘆氣了一會,問道,“什麽時辰?怎麽感覺今天這麽累了?”
翠兒道:“剛剛未時。”
“什麽,平日裏不是未時三刻才叫我的嗎?我要回去再睡一會。”難怪今天起來這麽累。
翠兒趕緊道:“少爺,別睡了,家裏來客人了。”
“真的?”杜舟頓時來了精神,來客人了,客人是誰,客人可以多逗留一會不,如果一直在的話,他就不用去打那些樹樁子。
翠兒點點頭,道:“是朱夫子。”
“朱夫子來了,那我先收拾一下。”杜舟立馬讓翠兒去給自己找幹淨的衣裳。
杜舟換衣服的時候,發現自己好像長高了一些,身材也挺拔了不少,原本胳膊上有些軟軟的肉,也變得結實起來,穿上衣服顯得更加有精氣神了。
杜舟出了房門之後,便看到趙奉邺,他看到他便覺得雙腿發軟,在他開口之前,解釋道:“我夫子來了,下午不能跟你一起練武,真的不是我不想練。”
“哦~”他拖長了聲音,語調裏還帶着幾分笑意。
杜舟心虛的點點頭,道:“那我出去了。”
趙奉邺含笑道:“去吧。”
杜舟跑走的時候往碧藍的天空看了一眼,要是下雨也好的,除了年前的幾場雪,一直都是大晴天,感情真的如餘十九說的那般,今年會發生旱災?
春節已經過去,農家們都開始耕地準備播種了,而他的農書還沒有看!
杜舟發現自己一整個春節都浪費了,什麽都沒有幹。
都怪那個可惡的沈星闊!
杜舟見到了朱夫子,他除了春節的時候去拜訪過他,已經大半個月沒有見到朱夫子了,沈泊君已經招待了朱夫子,兩個人談笑風生,看上去心情都很好。
朱夫子見到杜舟,笑道:“杜舟,長高了。”
“夫子見笑了,您此次前來,是不是那件事有消息了?”杜舟小心的問道。
這個事情其實早就知道結果,只是來臨的這一天,杜舟還是忍不住覺得有些難受。
他從小就愛讀書,一開始父君送他去學堂,只是讓他可以識字懂理,他比起那些同窗絲毫不差,甚至比他們更好,夫子也對他寄予厚望,可是偏偏他是個哥兒。
他也自知自己不能去考功名,原本也不打算參加明年春闱,只是自己放棄與不得不放棄,是兩碼事。
他被杜許揭露是哥兒之後,州府便上書禮部侍郎,要革除杜舟的功名。
這是最好的結果,不然安一個欺君罔上的罪名,那杜家就完蛋了。
這也是杜許撺掇分家的理由之一。
朱夫子笑道:“出來了出來了。”
“那我……”杜舟面對和藹的夫子,笑不出來。
朱夫子見他有些落寞的樣子,笑道:“舟兒啊,你真是運氣好,老師已經替你報了名,到時候你可以跟書院的人一起參加考試,如果中舉的話,你可能就是咱們大越的第一個哥兒狀元。”
“什麽?”杜舟以為自己聽錯了。
沈泊君笑道:“皇上發诏書,說今年開始,哥兒也可以參加科舉了,你不會被革除功名,還有希望考上狀元。”
“真的嗎?”杜舟登時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消化這個消息。
朱夫子解釋道:“這個诏書是春節那會發布的,近日才傳到我們這,這是好事,舟兒你就好好讀書,不要想太多。”
杜舟感覺被幸福沖昏了頭腦,回屋的時候腳步都輕飄飄的,臉上的笑意都壓抑不住,就連面對“心狠手辣”的趙奉邺,都眉眼帶着笑意。
“什麽事情這麽開心?”趙奉邺明知故問道。
杜舟瞥了他一眼,收斂了笑意,上揚的嘴角卻壓抑不住,他正色道:“小沈,我正式告訴你,我以後不能跟你習武了,我要開始好好讀書了。”
“嗯?”趙奉邺挑挑眉。
杜舟立馬解釋道:“夫子告訴我,我可以參加科舉,等我考上了,你就是狀元夫人了,等着光宗耀祖吧。”
“叫我什麽?”趙奉邺似笑非笑的問道。
杜舟語塞,他私下裏跟旁人提起他的時候,可以稱呼夫君,當時當面叫他,還是沒有過的,總覺得叫不出口。
杜舟思索了片刻,假意時間來不及了,道:“時不待我,我要去書房了,這麽久沒有讀書,早就被同窗們甩到身後了。”
“哼哼。”趙奉邺冷哼兩聲。
杜舟便慌忙不跌的跑離此處。
杜舟之前買了很多書,都沒來得及看,這次要重新收拾,他不讓下人碰自己的書,這些都要親力親為,他收拾了一半,忽然發現聖賢書中夾雜了一本畫本,不知道是哪個書坊送來的。
杜舟看了一眼上面的畫,大約是才子佳人的故事,他有些同窗格外愛看,他也略有涉獵,他翻開畫本看了一眼,立即瞪大了眼睛。
他的書桌上怎麽會有這種書?
書中人赤條條的糾纏在一起,還是兩個男的……
咔吱——
一聲,房門被打開,高大的男人出現在他的書房裏,他問:“白天關着房門幹嘛?傷眼睛。”
杜舟一看是趙奉邺,立馬将手中的書合起來,那這兩本正經書壓住。
趙奉邺見他神色不對,問道:“怎麽了?”
杜舟支支吾吾了半天,臉色有些發紅,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趙奉邺問道:“臉怎麽這麽紅?耳朵都紅了。”
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上面小小的一顆紅痣格外可愛,昨晚他還親過它。
杜舟也捏了捏自己的耳朵,輕輕咳了兩聲,道:“房門關着……太熱了……”
“熱,你咳什麽?”趙奉邺不能理解。
“我收拾書的時候,灰塵大,咳咳……”杜舟又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尴尬。
還好沒有被他看見,杜舟腦海裏還有那小人圖的畫面,他趕緊搖搖頭,将那副對自己小心髒造成極大震撼的畫面甩出腦海。
“那我幫你收拾好了,反正我也沒事。”趙奉邺說着伸手要将他書桌上的書拿過來。
杜舟趕緊抱住自己的書,道:“不可以,你不能碰!”
“……”
趙奉邺忽然嘆了一口氣,有些落寞的垂着眼眸,不等杜舟詢問,他便自言自語道:“原來你不需要我了,就連書都不讓我碰。”
杜舟最受不了旁人這樣,好像他是個負心漢一般,尤其他還無依無靠的,就這樣跟自己成了親,搞得好像他虧欠了他一樣。
“這是我的寶貝,所以……”
“我還以為……我才是你的寶貝。”趙奉邺語氣有些哀怨。
杜舟:“……”
你讓我跑圈習武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難道我不是你的寶貝嗎?
作者有話要說: 虎年第一天,四個字:木得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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