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5)

才回神:“幹嘛?你要是有事要忙就去,不用管我。”

“是有點突發狀況。” 馮晉骁在她旁邊的沙發上坐下,長腿舒展:“但是,不急。”

十五分鐘前,馮晉骁剛把大切駛進地下停車場,就接到了一通電話,被以劫獄名義放出去的羅強告訴他:如無意外,沈俊在逃逸六年後,出山的首筆買賣,會親自負責。而在交易前,他會和昔日盟友碰面。既然如此,馮晉骁自然不急着動手,而是要把沈俊和他的盟友們,一鍋端了。

除此之外,羅強還說:“如果他們的話可信,他今天會去‘鼎級’會館。”

“哪裏?”馮晉骁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鼎級,你們這城裏最豪華頂級的會館——”

馮晉骁覺得自己的嘴簡直開光了,之前為了把赫饒诓來,他說羅強那邊有了進展,沒想到随後羅強就真的送來消息。挂了電話,為了節省時間,他又把大切開出停車場停在大廳門口,怕的就是沈俊真的露面,和蕭語珩或是赫饒撞個正着,結果就看見赫饒與人對峙。為免打草驚蛇,這才讓蕭熠過去幫忙。

蕭語珩雖然不清楚這些過程,但她還是坦白地說:“不會林立真的有問題吧,赫饒剛才就是沖他去的。算下來,我和他見過三面。”

“林立?”馮晉骁皺眉,回想站在赫饒面前身形挺拔的男子:“你認識他?”

蕭語珩點頭,又搖頭。

什麽意思?馮晉骁擡手捏住她小下巴:“說清楚,別讓我誤會。”

作者有話要說:根據出版要求,結局要留幾萬字,不能全部在網上連載完,所以清雨調整了下思路,考慮着把故事停在一處相對完整的地方,讓姑娘們不必太糾結。

不過這樣的話,故事的前因後果一時無法一次性交代清楚,要等實體書上市才能發布出來,請姑娘們體諒。不是說馬上就停更,只是提前和說一聲,大家也好有個心理準備,畢竟《豔域》全文字數并不長,網絡部份沒有多少了。

但是放心哦,承諾的甜蜜全在近幾章了,必須要在停更前把馮隊的情商問題解決掉,你們說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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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晉骁此時斂了笑,面上表現的很嚴肅,語氣也略有幾分嚴厲,手上的動作更透出霸道的意味,實則卻是唬人的。走過那麽多彎路,才發現蕭語珩身邊是自己最想停留的地方,更加清楚地知道,那個在花季正盛時就懂得對他溫柔以待的女孩子是多麽堅定又用力地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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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相信她會移情別戀。一如不會給任何人機會,把她從自己身邊奪走。

就這麽篤定。

更何況,馮晉骁是多驕傲又自信的男人。別說一個憑空跑出來的林立,連近水樓臺的顧南亭都沒能走進蕭語珩心裏,他還會把誰放在眼裏?

沒有對手,何其幸。

回想被蕭語珩溫柔了的六年光陰,馮晉骁就繃不住了。嘴角一點一點上揚,慢慢彎出一抹迷人的弧度,他手上一動,掌心滑到了蕭語珩美麗的後頸,同時前傾身體,帶着笑意的唇貼上她的,沒什麽威懾力地“警告”:“敢不安份,就把你關起來。”然後不給蕭語珩反應的機會,展臂把人撈進懷裏。

一個熱情激烈的深吻,像是對愛人訴說這世上的良辰美景,纏綿缱绻。

感覺到他的珍視憐惜,蕭語珩乖順地閉上眼睛,溫柔地回應。

如果不是聽到身後的推門聲,沉醉其中的馮晉骁眼看就要把手探向她腰際。

當蕭語珩羞澀地推開他,馮晉骁無聲笑起來。

揉揉她發頂,他轉身望過去:“不用站崗,進來吧。”

蕭熠推門進來,英俊的面孔上看不出絲毫歉意,反而略顯陰沉。

馮晉骁沒在他身後發現赫饒的身影,倏地笑了:“你是不是有點慫,這樣也能讓她走了?”

蕭熠瞪他一眼,“你也不是沒慫過。”

記起與蕭熠初次見面時,誤把他當作蕭語珩新歡的尴尬,那種醋意全開的狀态令馮晉骁失笑:“那個時候怎麽沒發現赫饒對你有意思呢,要不這媒人我早作了。”

“你抓人還行,作媒的話,”蕭熠慢條斯理地坐下,“智商差點。”

馮晉骁不怒反笑,視線投向蕭語珩,“那我還知道早早把這個預定了呢。你這幾年都幹什麽了?我是赫饒我也走。哎,不是,你沒攔她啊?軟的不行來硬的,這不是男人的本能嘛,不需要教吧。”那語氣,那神情,俨然一副過來人的姿态。

“她有手有腳有功夫,真想走,我能攔住?”蕭熠擡眼看他,沒好氣:“你怎麽就把她訓練成這樣了,我連近她身都成了挑戰。”

對于那個執拗的徒弟,馮晉骁還是了解幾分的。他邊給蕭語珩把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後,邊打趣:“怎麽樣,要拜個師嗎?保證你的身手三個月內超越她。不過估計蕭董不屑以武力解決問題。”

蕭熠看看臉頰緋紅的小表妹,反唇相譏:“難道你和珩珩的問題是這麽解決的?沒賞你個頭破血流真是給你臉了。” 他擡手指指自己的太陽穴:“聰明人,都是靠這兒征服女人的。”

“不是靠那兒,而是這兒。心意,真心實意!”蕭語珩把手按在左胸口,原本因赫饒的缺席對自家表哥實力的質疑頓時轉化成怨氣,恨鐵不成鋼那種:“就怕你那點為數不高的情商和他一樣,是硬傷。”

馮晉骁倒沒介意被小女友鄙視,反而附和:“這傷可有點麻煩,要治的話,得老錢了。”

堂堂蕭董差錢嗎?

蕭熠手一揚,手機就砸了過去:“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麽和大舅子說話?!”

馮晉骁穩穩地接住蕭董的個人無線通訊器材,笑起來,“還帶急眼的啊?有沒有風度?”

“風度是什麽玩意,不懂。”蕭熠欺身上前,一拳揮過來:“我現在只想揍人。”

不止是蕭語珩,連馮晉骁都好奇赫饒怎麽招蕭熠了,惹得他如此暴躁。

不過,既然某人需要發洩,馮晉骁自然得成全,他起身迎上。

眨眼的功夫,兩個歲數加起來年過半百的男人居然打起來了。

如果把蕭熠換成顧南亭,蕭語珩定然會緊張,誰讓馮晉骁每次和他見面,就算不正面沖突,也都劍拔怒張呢。但現下,蕭語珩淡定地舉起手機抓拍了一張蕭董不管不顧向馮隊進攻的照片,随同“你是怎麽把他逼瘋的”九個字,一起給赫饒發過去了。

赫饒其實并沒有真的走,被蕭熠拽進電梯兩人再次因言語不和不歡而散後,她又折返回了大廳。依赫饒的判斷,馮晉骁既然提示她按兵不動,一定也是發現了什麽,她想到陸成遠應該很快就會趕過來,索性在樓下等。

收到蕭語珩的信息,目光觸及蕭熠緊繃的側臉線條,赫饒分不清是喜悅多一點,迷茫多一點,還是期翼多一點。

明明已經決定放棄,甚至以為有生之年再不會相見,卻在機場不期而遇。

出手根本就是本能的。确切地說,當蕭熠出現在視線裏,他就成了赫饒眼裏的唯一。

可是——

那份我用盡全力追求的幸福,卻是仰望不可得的星光。

盡管赫饒從來都知道,幸福不是唾手可得,可當蕭熠因失去賀熹遠走大洋彼岸,兩年杳無音訊,錐心的疼比任何時候都強烈。

赫饒,承認吧,就算再假裝不在意,對他的愛,你沒忘記。

赫饒陷在自己的思緒裏,忘了周圍的一切。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有人喊:“組長?”

赫饒應聲擡頭,看見陸成遠正朝她走過來,身邊跟着剛剛才送她過來的柴宇,不解:“頭兒讓你帶他過來的?”

陸成遠瞥一眼身旁躍躍欲試的家夥:“是我想讓他早點滾蛋。”柴宇還沒有通過集訓,能否成為突擊隊一員此時還是未知數。

柴宇聞言嘿嘿笑:“那肯定要讓隊長失望了。考驗什麽的,我向來扛得住。”

陸成遠半是警告半是提醒了說了句:“自信過頭了就是自負。”發現赫饒臉色不對,他眉心聚攏:“怎麽,出狀況被老大訓了?”

感受到他的關心,赫饒心中一暖,“上次險些因為逞強受傷,這回再出狀況估計就要被頭兒退貨了。”說完淡淡一笑,以為能把不自覺間外露太多的情緒掩飾的很好。

陸成遠挑眉:“那也不錯,反正你也到了嫁人生子的年齡了。”

柴宇接口:“組長不是還沒有男朋友嗎,結婚是很遙遠的事吧。”

陸成遠嘶一聲,一臉嫌他話多的表情,“遙不遙遠的和你有關系嗎?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是通過集訓,其它有的沒的想法都給我憋着藏好。”

年輕面孔上玩世不恭的表情瞬間褪去,柴宇直視陸成遠的眼睛:“集訓我一定能通過,隊長不必擔心。”随即轉臉看向赫饒,目光專注:“但想法,我為什麽要藏?”

赫饒不明所以。或者說,對于一個小她三歲的大男孩,除了訓練上的接觸,她沒有過多的關注。

陸成遠不客氣地打了柴宇腦袋一下,針對他前一句話回應:“別說大話,是男人就用實力說話。”

柴宇只是盯着赫饒,“我會證明。”

證明什麽?身為男人的實力,還是對一個女人的心意?

陸成遠偏頭看他,又瞄了赫饒一眼,笑了。

似乎,了然于心。

很久以後赫饒回想起這一刻柴宇眼裏湧動的情緒,以及他別有深意的回答,只覺如果時光倒流,她是沒有勇氣與他對視的。

等陸成遠帶着柴宇悄無聲息地來到樓上的包間,工作人員正在換餐具。看到掉落在地毯上的杯盤,陸成遠一頭霧水:“別告訴我頭兒被繃架了。”

不情不願上來的赫饒握緊手機。

陸成遠難得聰明了一回:“不會是頭兒和蕭哥,動手了?那什麽,怎麽回事,因為你,還是語珩嫂子啊?”

這時,隔壁辦公室的門從裏面被拉開,蕭語珩探出個小腦袋,朝他們招手:“在這呢。”

然後,當陸成遠看見馮晉骁和蕭熠平靜地坐在茶桌前讨論功夫茶,他撓撓自己的板寸頭:“怎麽個情況這是,誰能給我捋捋?”

馮晉骁擡眼,對于赫饒和柴宇的出現沒有表現出意外,只示意他們坐下。至于蕭熠,他只是默默起身走進裏間的休息室,自始至終沒有看赫饒一眼,表情淡的幾乎讓人以為他根本沒有看見赫饒。

蕭語珩緊随其後,把空間留給馮晉骁部署工作。十分鐘後兄妹倆再出來時,陸成遠把手機裏存的一張通緝令翻出來遞到蕭語珩面前,“嫂子你看看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陸成遠過來之前,蕭語珩已經把在A市與林立同乘出租車,以及在G市的兩次偶遇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馮晉骁。此刻讓她認人,蕭語珩完全不意外。她接過手機看了半天,才猶豫地說:“應該見過。可是,好像又不太像。”

馮晉骁摟了摟她的肩膀表示安慰:“不能應該,也不能好像,再好好看看。”

蕭語珩默了一瞬,“林立?”

馮晉骁看赫饒,陡然變得深沉的目光裏有明顯詢問的意思。

赫饒以肯定的口吻回答:“我也認為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搶在這個月的最後一天更了一章,姑娘們周末愉快,清雨收拾一下準備上班了,又是忙碌的一天,淚眼朦胧~~o(>_<)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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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緝令上的人是沈俊無疑。然而,與蕭語珩有過三面之緣的人,以及先回避後又不避諱和赫饒打照面的人,卻是珠寶商人林立。

由于距離原因,馮晉骁并沒有完全看清林立的五官,只是在對方進電梯的瞬間,那個似曾相識的側臉讓他把這個近在咫尺引起赫饒警覺的男人和那一晚在顧家別墅外遇見的神秘人重合在了一起。

事後馮晉骁讓陸成遠根據他記下的車牌號查過那輛豐田車的資料,結果顯示出來的東西和預期的幾乎沒有出入,一輛報失車而已。線索就這麽斷了,馮晉骁多少有些懊惱。可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從那晚起,身為警察的判斷和身為男友的緊張,都在提醒馮晉骁警惕蕭語珩的人身安全。

然而,令馮晉骁始料未及的是,蕭語珩竟然已經和林立有所交集。

面容可以整,身份可以變,但某些特征卻有可能被忽略。比如,通緝令上清清楚楚地寫着,沈俊的手腕上有燙傷。林立怎麽都不會想到,在相遇之初,蕭語珩就發現了他手上明顯變淡的傷疤。而她居然記住了,在向馮晉骁講起相識經過時,她把林立手上的疤痕,以及在倒車鏡裏與他對視時,他眼神給她的感覺句細無疑地進行了描述。

馮晉骁從警八年,給太多人做過筆錄,蕭語珩是惟一一個讓他提不出問題的一個。所有他能想到的細節,蕭語珩幾乎都注意到了。最後他驚訝地說 “怎麽我從來沒發現你如此敏銳、敏感?”

蕭語珩微微嗔道:“這麽不了解我,身為男朋友,你失職了。”

馮晉骁沒拿她的話當作玩笑,神色認真地說:“是我忽略你了。”

有了羅強的線報為鋪墊,再加上赫饒面對面接觸後的判斷,沈俊與林立被劃上了等號。問題的關鍵在于,如何證明林立就是沈俊。

同時,馮晉骁也在思考,六年前專案組的消息無誤,沈俊确實對在音樂火塘遇見的蕭語珩印象深刻。否則,時隔這麽久,不可能一眼就認出來。畢竟,六年裏蕭語珩的眉目還是有變化的,盡管不明顯,可也足以給外人陌生感。況且,一面之緣而已,能夠讓他在逃六年,依然念念不忘?

從蕭語珩談及兩人從初遇到今天的再次相遇,馮晉骁認為:今天的碰面和在A市同乘出租車都是偶遇,至于之前林立現身機場約蕭語珩共進晚餐,就一定是刻意為之。而被牽扯進來的樓意琳,則是個意外。林立的目标是蕭語珩不容質疑,但蕭語珩表現出來的冷淡也讓林立意識到她不是欲擒故縱,而是真的拒絕。以樓意琳為突破口,不失為一個良策。既不顯得唐突,也不會引起蕭語珩的抵觸和防備,畢竟,樓意琳還是具備被人一見鐘情的資本的。

如此費盡心機。

馮晉骁凝視住蕭語珩。面前的女孩子白皙的皮膚在柔和的燈光映襯下顯得健康紅潤,濃密的眉毛,飛揚的弧度,大大的眼晴,黑亮的瞳孔,一颦一笑都透着靈氣,狡黠又俏皮。

這份美好,馮晉骁只願獨享。

感應到他的視線,蕭語珩轉過頭來。見他定定地看着自己,不解地皺了下眉,然後似是明白了什麽,忍不住彎着眼睛笑起來。漂亮的眼睛裏黑白分明,清澈的像個心無城府的小孩子,甜美又天真。馮晉骁揉揉她發頂,目光裏有着深沉的眷戀和旁若無人的深情。

陸成遠見氣氛不對勁,最先沉不住氣:“哎哎哎,注意影響注意影響,老大你好歹照顧下我們這些單身王老五王老六的,幹什麽啊這是,那句話怎麽說來着,膠着的目光啊——”一臉的壞笑。

本來有些不好意思,可又被他的用詞逗笑,蕭語珩忍不住回嘴,“果然和意琳在一起以後就不一樣了,陸副隊都從粗犷豪放型轉變成了文藝內秀型。 ”

提到樓意琳,陸成遠的臉色立馬就變了:“嫂子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吶?我本來就是個有文化有內涵的有為青年,和她可沒關系。”

“無往不利的人碰了一鼻子灰,什麽關系,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陸成遠和樓意琳的發展不甚理想,馮晉骁從陸成遠近期失常的表現已經猜到,此時和蕭語珩同一戰線打擊他,“死要面子活受罪。”別有深意地看向赫饒和柴宇,再停留在蕭熠身上:“等被別人截胡了就晚了。”

了然馮晉骁的話外之音,蕭熠淡淡地回應了句:“說正事吧,跑偏了。”

“你倒是比我還急。”馮晉骁調侃完他,收斂了笑意:“林立是真林立,還是真沈俊,不妨等等看,我相信,這個答案他會自己給我們。金盆洗手?他做不到。”

馮晉骁的判斷陸成遠從不質疑,問題是:“他比狐貍還精,等他露餡不容易。”

“他的智商我認可,但他身邊的人,他接觸的人,水平肯定參差不齊。”馮晉骁看向蕭熠。

涉及到蕭熠,赫饒向來敏感,聞言第一個反應過來,視線不自覺也投向了蕭熠。觸及蕭熠的目光,她又迅速躲開,生怕洩露了心事。

蕭熠因她躲避的動作蹙眉,沉默了下,問馮晉骁:“又打什麽主意?”

“如果我沒記錯,‘鼎級’是會員制,會員的詳細資料——”

陸成遠恍然大悟,一拍大腿,“你的意思是從和他接觸的人下手查。”

馮晉骁點頭,一副輕描淡寫的口氣:“他再精明,一個人也成不了事,助他成事的那些枝枝蔓蔓,我們幫他修剪修剪。”

“那些資料本是客人的隐私,按規矩不能洩露,但是,”蕭熠沒好氣地瞪了馮晉骁一眼:“就算不給你,憑你們的不擇手段早晚也能查到,我就不多此一舉端着了。”

“不是不擇手段,只是為了破案,走捷徑而已。再說,警民合作,你也有義務。”馮晉骁糾正完,傾身為他斟茶:“萬一哪天在蕭董的地盤上動起手來——”

不等他說完,就被蕭熠打斷了:“損失我會讓人統計了報給你,照價賠償。”

沉默的柴宇接口說:“這裏這麽高端奢華上檔次,我們警隊的經費怕是負擔不起吧。”

馮晉骁失笑,赫饒一言不發,陸成遠則不客氣地賞他一腳:“你可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啊,警隊的經費需要你操心嗎?”

柴宇真心覺得冤枉,難道他為警隊考慮也錯了嗎?簡直豈有此理!柴宇滋生了和陸成遠PK的想法。

在不能證明林立就是沈俊的情況下,馮晉骁不會冒然行動。他很清楚在經過今晚過後,林立一定會利用各種渠道和關系去查赫饒,甚至是蕭熠。赫饒方面,他不擔心,因為特別突擊隊的隊員檔案是機密,任林立本事通天,也輕易查不到。至于蕭熠,在兩年前的卧底任務結束後,他的背景資料就僅僅只是商業人士而已。

那麽,就只剩下蕭語珩了。

陸成遠不無擔憂地說:“我覺得有必要派人負責嫂子的安全。”

蕭語珩并不十分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尤其不知道六年前沈俊就對她心存非分之想,只以為林立有計劃地接近她是因為馮晉骁的緣故,自告奮勇地說:“我可以接近他,幫你們,”

馮晉骁牢牢地盯着她,斬釘截鐵地拒絕:“不用。”不給蕭語珩繼續說下去的機會,他說:“有我在,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消停地在我身邊,生活,工作,照舊。”然後提示陸成遠:“倒是樓意琳那邊,你要多留意。”

随後,根據馮晉骁的部署,陸成遠帶着柴宇埋伏在了會所裏,在林立離開時對他進行跟蹤。結果令人意外的是,林立的住處,居然是蕭熠名下酒店的總統套。

陸成遠在電話裏對馮晉骁說:“蕭哥就是牛,什麽都不用幹,也能立大功。”

馮晉骁卻不樂觀。林立敢如此堂而皇之地下榻本市數一數二的星級酒店,對于隐藏自己的身份,就絕對是有十足把握的。而他信心越足,對于警方而言難度就越大。

馮晉骁思考了下,“晚上不必守在那,他不會跑。另外,明天一早讓刑警隊的弟兄随便找個經得住推敲的明目,請大小王先生去警隊坐坐。”然後交代赫饒:“從明天起,你到刑警隊報道,以刑警隊的名義請林立協助調查。所有環節,我會安排好。”

既然赫饒警察的身份暴露,與其遮遮掩掩讓林立起疑,不如明确告訴他,因為他和通緝犯沈俊酷似的容貌,警方懷疑他的身份。在拿不出确鑿證據的情況下,赫饒自然不能把他怎麽樣,只能不甘心地放人。這樣一來,反而淡化了林立的疑心。

跟在馮晉骁身邊三年,默契不言而喻,赫饒領悟。

臨走前馮晉骁捶了蕭熠肩膀一下:“麻煩了。”

赫饒一時愣住,直到蕭熠從會所經理手中接過車鑰匙,她才反應過來馮晉骁是讓蕭熠送她。蕭熠卻在下一秒洞悉了她要出口的拒絕,搶先一步說:“在林立他們看來,我們的關系還算親密,這麽晚了,我理應送你。”

是啊,她怎麽忘了,就在先前,他們還親密如情侶。或者,在沈俊案告破之前,和蕭熠之間都要保持這樣似有若無的關系。

馮晉骁說的沒錯,還真是麻煩他了。

赫饒澀然一笑,這一笑背後連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因為深心處期翼了太多年的關系得以以假象的方式被成全,還是因為蕭熠的一句“理應”再次被刺傷。總之,她一面提醒自己,要和蕭熠保持距離,又控制不住自己一再向他淪陷的心。

這一晚表面看來,風平浪靜。林立那邊沒有出任何狀況,蕭語珩和馮晉骁之間也沒有發生争執,只除了圖圖在臨睡前往蕭語珩的手機裏打過一通電話,詢問小姨為什麽都不陪他過生日。當時蕭語珩正在洗澡,馮晉骁見是馮家大宅的座機,就接起來了,聽到圖圖帶着哭腔的聲音,就哄他:“小姨今晚要和小叔約會,圖圖是乖孩子,不會和小叔搶小姨的對不對?”

圖圖吸着小鼻子說:“那小叔是大人,為什麽要和圖圖搶小姨呢?就不能不約會,陪圖圖吃大蛋糕麽?小姨最喜歡吃好吃的了。”

其實馮晉骁挺納悶,為什麽圖圖那麽黏蕭語珩,畢竟在他和蕭語珩分開的兩年裏,小家夥和小姨幾乎沒有接觸。不過他聽爺爺提過,蕭語珩雖然很少和他一起回馮家,卻會避開別人,單獨去看圖圖。

她是喜歡小孩子的。這樣的認知,讓馮晉骁會心一笑,再開口時語氣不自覺溫柔了幾分:“小姨以後是小叔的老婆,小叔比圖圖還喜歡小姨,當然要約會了。圖圖乖乖去睡覺,改天小叔帶你和小姨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到底是小孩子,一聽有好吃的,立馬就不哭了,脆生生地和小叔道晚安了。

蕭語珩從浴室出來,就見馮晉骁拿着她的手機笑,“幹嘛呢,查我通話記錄啊?”

馮晉骁示意她過來,接過毛巾幫她擦頭發:“怎麽,不可以?”

蕭語珩掐他一把:“疑神疑鬼可不像是馮隊的風格。”

馮晉骁就笑:“見不得自己女朋友被別人觊觎是天下男人的通病,我當然也不例外。”

蕭語珩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也不管頭發還濕着,抽走毛巾扔開,抱住馮晉骁的腰:“那兩年你有沒有擔心過?”

她問得含糊,馮晉骁卻懂了。俊臉上的笑容一點點褪去,以手指梳理她的長發,許久,他回答了五個字:“何止是擔心。”

盡管當時蕭語珩離開他已成事實,但馮晉骁內心深處多少還是抱着絲希望,盼着她只是賭一時之氣。根本不敢想她如果真的變心,自己要怎麽辦。只能借助高強度的訓練麻痹自己,靠回憶相戀時她對自己點點滴滴的依戀溫暖那顆冷掉的心。

房內燈光昏暗,窗外清冷的夜色變得更加濃重,暈黃的光影下,馮晉骁的黑眸幽深似海, “知道你真的退學了,我又回來過一趟,你卻已經跟顧南亭出國了。我以為你們,”他用掌心輕輕摩挲着蕭語珩的臉頰,“我連夜飛去了古城,在我們住過的客棧房間裏一遍遍地打你的手機,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只是在那一刻很想念你。”

想到:日出東升,馮晉骁站在海拔二千四百多米的古城客棧陽臺上,獨自品嘗思念的滋味,蕭語珩控制不住地哽咽:“可你再沒有找過我,兩年,為什麽?”

“我在怨你,怨你說過無論發生什麽事,都會一直喜歡我,卻失言離開我。”馮晉骁低頭吻去她溢出眼角的淚,“當我坐在音樂火塘裏,總覺得,應該是兩個人在那裏。我擡頭就能看見你,伸手就能摸到你。可你——”

卻在另一個男人身邊。

“告訴我,三年前的這一天,你去哪了?”與她額頭相抵,隔着一個眼睫的距離,馮晉骁再一次問:“我把大嫂送到醫院折返回來就找不到你,我去顧家別墅蕭姨說你沒回去,我打顧南亭的電話他拒接。之後整整一個星期,你都沒有出現。我就差把G市翻過來了,都找不到你。告訴我,你躲到哪去了?讓我明白我究竟哪裏錯了,竟然讓你一點轉圜餘地都不肯給我,非分手不可。甚至是現在,人回來了,心卻不肯原諒。”

回想圖圖出生那一晚,自己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承受夢魇的恐懼,蕭語珩哭得不能自已。

在此之前,馮晉骁從來都不曾想過,那個昔日裏愛笑愛鬧的小姑娘會有這麽難過的時候。把蕭語珩緊緊摟在懷裏,他像哄孩子一樣輕輕地拍着她的背,不忍再逼問下去。

良久,蕭語珩終于拉起他的手,緩慢地覆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很多姑娘都猜到了,三年前圖圖出生那天,珩珩因被葉語諾推下樓梯失去了和馮晉骁的第一個寶寶。但這一章還是卡了好幾天,修修改改,最終還是決定網絡版讓珩珩自己告訴馮隊。

至于承諾的甜蜜,清雨沒有忘,放心吧,馮隊經此重創,一定會給珩珩更多更多的愛。

豔域42

當自己微帶薄繭的掌心輕輕地貼在蕭語珩的小腹上,馮晉骁的眉心不受控制地一跳,如同心靈感應的觸動,昭示着不好的預感。猛地低頭看她,似乎是想問什麽意思,可簡單的言語卻硬是哽在喉嚨,馮晉骁在這個剎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一時間,房間裏非常安靜,連彼此心跳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記憶回轉,蕭語珩合上雙眼,再睜開時眼底上湧的淚意一層層地蔓延至眼眶。

“那段時間你很忙,差不多兩個月沒有回過G市,甚至是電話也少了,每次我打過去,你不是在開會就是在執行任務,或者太晚了沒說幾句就累的睡着了。我的例假一向很準,那個月卻忽然遲了一個多星期。我很害怕,想告訴你,又擔心弄錯了給你添麻煩,就跑到離家和學校都很遠的藥店買了試紙,結果我真的,”看着馮晉骁英俊的臉,蕭語珩的眼淚噼裏啪啦地掉:“懷孕了。”

他們是情侶,他們是相愛的,在有了最親密的關系之後,蕭語珩有了寶寶,原本該是件喜事,可是此時此刻,“懷孕”這兩個字令馮晉骁弧度硬朗的下巴陡然抽緊,震驚的表情纖毫畢現,甚至是他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對于蕭語珩堅決分手的理由,馮晉骁冷靜時也不止一次地想過,但答案無非就是因為誤解了他和葉語諾的關系,以及氣他當時扔下跌倒受傷的她選擇先送葉語諾去醫院。萬萬沒有想到這背後居然還隐藏這樣一個天大的秘密,難怪顧南亭說:你失去的,不僅僅是和珩珩分開的兩年時間。

我所失去的——

“我的……”手上的力道略微大了些,似乎要摸出什麽異樣,馮晉骁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視線牢牢地鎖住蕭語珩的腹部:“那……”居然不能成言。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一邊隐隐開心,覺得能為你生一個漂亮的小寶寶好幸福,想着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了。一方面又很慌,怕你不喜歡不高興不要他。雖然我清楚那時還沒有畢業,他來得不是時候,而且讓哥哥知道肯定要打斷我的腿,可如果你真的讓我拿掉,我又會怪你。”

在這樣的矛盾中寶寶就兩個月了。蕭語珩開始有反應,吐得很厲害,整個人病怏怏的。周末回家在餐桌上她沒忍住差點嘔出來,引起了蕭素的注意,她就笑嘻嘻地說魚沒做好腥味太重嗆到她了。魚當然沒問題,顧南亭嘗完以為她又是因為被魚刺卡過逃避吃魚才那麽說,挑了刺夾給她讓她吃。

蕭語珩清楚地記得,顧南亭邊細心地幫她挑魚刺邊沉着臉責備:“瘦得沒樣了還挑食!”

她不敢回嘴,只能桌下伸腿踢他,顧南亭不搭理,徑自說:“吃不完不許下桌!”

那晚,蕭語珩在自己的房間裏吐得一塌糊塗,虛弱無力地靠在床頭給馮晉骁打電話,沒人接,響過十幾聲之後自動挂斷。把慘白的小臉深埋進枕頭裏,蕭語珩捶床:“再也不要理你了!忙忙忙,都快忘了還有個女朋友了!”

結果一個小時後馮晉骁回電過來輕責道:“怎麽還沒睡?不是告訴你要是晚了我沒打電話來就是有任務,你就早點休息,又不聽話。”時,她又懊惱不該打擾他,于是委委屈屈地說:“我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小女友向來黏他,馮晉骁見怪不怪,只輕嘆一句:“等忙完手上這個案子,就回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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