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這一場宿醉又不知睡了多久,神思恍惚間只感到懷中抱着一個東西,沉甸甸的卻傳遞着絲絲溫熱感,很舒服。我下意識地摸了摸兩把,嗯,手感也不錯,便用頭又拱了兩下。懷中的東西有些不安份,動了兩下,好像要抽身離去。我不依,手下用力掐了它一下,嘴裏嘟哝了一句:“別動,再動我強/奸你啊。”
懷中的東西是不動了,耳旁卻傳來一陣隐忍的抽氣聲,我只當是夢,又用力地掐了兩下,只是因為手上的觸感,真他媽的太好了。
頭頂的抽氣聲變成了痛呼聲,耳旁突然的一陣大喝将我的靈臺吼得陡然清明:“餘雙雙!你掐夠了沒有!”我擡頭對上一雙燃火的怒眸,面上雖然裝得一派淡定,內心卻早已波濤洶湧:我好像……又闖禍了。
“燕總,你怎麽在這裏?”
“我怎麽在這裏應該要問你吧。”
我順着他的視線向下,看着自己一只邪惡的爪子已經從人家襯衫的下擺直接伸了進去,觸上那一片順滑的肌理,一只腳也環上了人家的大腿,姿勢那是相當的暧昧。看到自己這一副欲求不滿,打算霸王硬上弓的樣子,我為自己依舊能保持一份淡定的氣魄,感到萬分的欽佩。
我暗暗告誡自己,身為21世紀的新女性,對古代封建社會的貞操觀已沒那麽重了,不就是被睡了一晚上嘛,沒啥大不了的。
我慢慢收回自己的手腳,再慢慢地起了身,讓自己盡量保持嚴肅的态度,問道:“燕總,昨天我沒把你怎麽樣吧。”
聽到我這麽問,他倒是有點錯愕:“你應該問我有沒有把你怎樣吧?”
我以前沒喝過酒,也不知道自己的酒品,那一次為孫啓誠破了例也總算見識到了自己的酒品。可以說喝醉酒的我有點不像人,或者說根本不是人,會把一幹人等折磨的天怒人怨,自己卻渾然不知。
燕笙也慢悠悠地直起身子。我連忙抱起一旁的枕頭往後縮了縮,以為他會撲上來打我一頓。
“香槟你竟也能喝醉,不過還好,昨天沒有吐。”
聽到他這麽說,我長舒了一口氣。後來想到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那……你怎麽會在我房裏?”
他頭往前一伸,直往我面門而來,我吓得又抱着枕頭往後縮了縮。
“你昨天死拽着不肯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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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以想辦法走,比如脫了外套。”
他鄙夷地看了我一眼:“看不見嗎?脫了……”
我看着他一席白襯衫,原先套在外頭的西裝正安安靜靜地躺在床頭,“那你怎麽還不走?”
“我一走,你就哭。”
我心裏陡然一驚:不是吧,這麽殺傷力的招數不像我會使出來的啊。
“你騙銀!!我怎麽可能哭!?”
“我拍了視頻,不信你看。”說完,他真的拿出了手機舉在了面前。
畫面一陣動蕩,聲音也有點嘈雜,漸漸倒也清晰了出來。我看到後面差點一口血噴了出來,裏面的我……嗯,很兇殘,可以說是相當的兇殘。
燕笙脫了外套後我竟又撲了上去,眼淚鼻涕那是一把,好像是孟姜女哭長城。
“嗚嗚嗚嗚……姐我命苦啊……被男人甩啊,還被他小三欺負啊……你說我怎麽就那麽命苦啊!你聽我說啊,我這輩子第一次喜歡上一個男人啊……他怎麽能這麽對我啊……嗚嗚嗚………………”我聲嘶力竭地吼着,畫面當真是慘不忍睹,慘不忍睹啊。
“倒是一份珍貴的影視資料。”燕笙說罷,笑着就将手機收了回去。
笑話!攸關自己形象問題的東西怎麽能讓他收着。我眼疾手快連忙去搶。
“嗷嗚!給我删了!快給我删了!”
只是我快,人家更快。手一縮,身子一轉便躲了過去。我動作過猛,上半身直接沖到了地上,下半身還留在床上,姿勢那是相當喜感。
他輕笑一聲,慢悠悠地拾起一旁的西裝外套吩咐道:“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先回去洗個澡,你也準備準備,待會就要去和‘飛鴻’談項合作。”
我欲哭無淚地看着他走出了房門,心裏悲憤交加:尼瑪!老娘的清新蘿莉形象啊!
他出門的時候,酒店的清潔員已經等在外頭了。那時,我也剛好進浴室卻聽到那大媽在門口悠悠嘆了一句:“唉……現在的女孩子怎麽這麽不懂愛惜自己呢?也不知節制點,将這床鋪弄得這般亂……”
我聽得腳下一滑,頭撞上了瓷磚牆。
與“飛鴻”的合作很成功。在那偌大的辦公室裏,我又一次見到了昨天宴會上的那個發福老人,他原是“飛鴻”集團的總裁。他拍着燕笙的肩膀道:“哎呀!好呀!英雄出少年啊!老燕有你這樣的接班人真是福氣啊!”
我抱着一大疊的資料默默地守在燕笙旁邊,卻見那趙總突然看向了我。
“咦……這小姑娘滿面熟的。”随後一拍腦門:“哦~原是昨晚的那個小姐啊,我差點沒認出來,哈哈哈哈哈……”
我知他說這話并沒惡意,卻森森傷害了我。昨晚的我是灰姑娘變公主,完成了一場華麗的蛻變,今天的我……嘤嘤嘤,是退變。
我自我安慰道:差別有那麽大嗎?應該不大啊。
出了“飛鴻”公司大門,燕笙看了看表:“嗯,還有一段時間,可以吃個飯,下午就可以回A市了。”
他一提起時間,我猛然想到一件事。
“燕總,我……我去打個電話先。”
他點了點頭。我便連忙奔到了一角,撥通了華姐的電話。
“喂!華姐!對對對……嗯,我還活着,我在H市,我回頭再跟你解釋,你現在能不能幫我個忙。我上一次和鄭美賭氣說這個禮拜一一定會拿下‘仁華’的案子,今天是禮拜一但是我人在H市……嗯嗯,好,備用鑰匙我放在了鐵門後面的一個暗格裏,你往裏頭掏掏就能拿到了……昂~真是讓我感動,謝謝華姐,愛你mua~”
我長舒了一口氣嗎,差點把合同的事情給忘了,要不然星期二那女人指不定會怎麽冷嘲熱諷呢。
候機的時候,我見燕笙在一旁默默地看雜志,厚着臉皮貼過去道:“燕總……燕總……”
他低聲應了一聲。
“把你手機的那個視頻删了吧,好不好?好咩,好咩……”
他甚是傲嬌地扭了過去,我再接再厲地湊了過去:“燕總,你留着我的視頻幹嘛?删了吧,要不然我會以為你暗戀我。”
他突然一個回頭,吓了我一跳。那黑色的眼眸變得有些深沉,看得人不由地膩了進去。
“餘雙雙……”
“嗯。”我慣性地應了一聲。眼見着他面容靠得越來越近,卻忘記了避開。
鼻尖貼着鼻尖,大眼瞪着小眼,我都能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了。
“你藥吃了嗎?”
“什麽藥?”
“你暈機。”
“啊……沒吃,身上也沒暈機的藥。”
“待會兒上機的時候記得問空姐要。”
“嗯,好……”
後來我一直惦記着暈機的事情,倒把視頻的事情忘記得一幹二淨。唉……真應了那句話,美色害人,美色害人啊……
H市到A市,兩個小時的機程,不算太遠,燕笙還特地吩咐司機将我送到了家門。
回到家後,我看到桌上的合同已經被人拿走,想來華姐已經給了鄭美。手機自從上了飛機後就再也沒開機過,回家後也不想搗鼓它,直接倒在了床上睡了個昏天黑地。醒來時,外頭的天已經一片沉黑,一碗老壇酸菜去下肚後,洗了個澡,又去滾床單了(豬一樣的生活啊)。
由于昨晚睡眠充足,第二天,我神清氣爽地進了公司大門。
對于失蹤将近五天的我突然到來,公司的員工都表示了深切的問候。
看到華姐抛過來的惡狠狠的眼神,我不禁縮了縮脖子,她那意思分明在說:待會兒在找你算賬。
其實我覺得這五天沒來,最思念我的莫過于鄭美了,要不然她一來怎會直接奔到我面前,連包都來不及放。這五天,她找不到吵架對象,華姐她又鬥不過,閑的呗。
“餘雙雙!”
“幹什麽咩!”我眼睛看也不看她,直接回了一句。
“你這合同其實是張華幫你簽的吧。你好卑鄙,竟然找人代勞!”
靠!我讓華姐拿給她合同,她就認為是華姐幫我拿下“仁華”業務的,這女人的腦子果然像華姐說的那樣,腦子裏不是腦漿,塞的是豆渣。
我白了她一眼:“禮拜一依約把合同交到你手上了,這業務也是我簽到手的,愛信不信。”
“你真是卑鄙,好逸惡勞又礦工一天,你會被炒了的!”
我直接忽視她後半句的那個“礦工”問題,這個不需要我擔心。
“卑鄙?我卑鄙又如何?我當初只說會在星期一的時候把合同交到你手上,又沒有說我一定會親自去簽下,所以不是我簽下的又如何?”
她被我嗆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是顫抖着指着我:“好……好,你好……”
我雙手一攤,抖抖肩膀:“我很善良,是蠻好的。”
看着鄭美氣急敗壞離去的聲音,我心裏樂了:昨天睡得好,戰鬥力百分百啊!
夏小玲戰戰兢兢地湊了過來:“雙雙,我一直想問你,你和鄭組長是不是有什麽私仇啊,感覺你們的關系就好像水與火一樣。”
我拍了拍她:“麽事騷年,她今天只是大姨媽來了,火氣比較重。”
夏小玲納悶地搖了搖頭:“是嗎?那鄭組長是不是每天都來大姨媽,感覺她對着你,火氣就特別大,我還以為你搶了她男人呢。”
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是搶男人沒錯,但是是她搶了我的男人。我這麽真摯善良的人怎麽會去搶她的男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