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從A市到C市,我一路上的心情就好比自己胸前的兩坨肉的罩杯升值,雀躍加開心,從C市回A市,心情較之之前,完全倒了個,身疲心累。燕笙将我送回了公寓,想到他一連送過我許多回,我都沒有好好謝謝他,便招呼着他進門坐坐。
他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很快便恢複了平靜:“這倒是你第一次讓我進你家。”
我撓了撓頭:“之前是我倏忽。”
客廳內,他閑适地坐在沙發上,眼睛不停地向四處瞟着,像是在打量我住的地方。我倒了一杯純淨水遞給他:“不好意思燕總,家裏沒有茶葉,只能請你喝白開水了。”
他接過,渾不在意地喝了一口。我看了看牆上的挂鐘,時針已經過了十二點。先前在高速上一路飛馳,也沒有進服務區吃點東西,肚子倒也空虛了。
看了看沙發上坐着的人,我道:“燕總,如果不介意的話就留下來吃頓飯吧。”上一次在C大,說要請他吃飯的,結果多了三張嘴不說,連帶着付款他也一并包辦了。想想我若現在親手做一頓發是不是更能顯示點誠意出來。
沙發上的人聽了,嘴邊又挂上那惹人心顫的淺笑:“哦?你做?”
我覺得他這句問話是在質疑我的能力。不是我自己吹噓,我這廚藝雖不如我媽那樣的磨人,但好歹也能下口。回想以往,小時候,我爸忙着他政府裏的事,顯然沒空照顧我,我媽那個時候又忙着和人砌長城,于是我從一開始簡單的雞蛋湯再到後來的清炒,直至最後掌握了一些葷菜的烹饪方法,其中的辛酸苦楚無人能知啊!于是我将胸脯挺了挺:“燕總!你不要看不起我,我做菜可是很好吃的!”唔,這麽說好像有點誇張了。
燕笙眼中的笑意更深了,手不停地轉着桌上的水杯,道:“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我雄赳赳氣昂昂走進了廚房,心中已打算做幾道我最拿手的小菜,只是打開冰箱後我……痿了。
原本空空的垃圾桶已被我扔了滿滿的爛菜葉子,手中捧着一盒翅尖翅中,還有一盒精肉,眼中淚水漣漣:千算萬算,竟然沒算到冰箱裏存儲的貨物都過了保質期了。想想也是,原本國慶長假後我就能回A市的,誰知道又跑去C大耽擱了幾天,這些東西不爛才怪。
婆娑了手上了葷肉許久,又不置信地翻看了好幾遍的保質日期,我終究是含着熱淚講它們扔進了垃圾桶。又在冰箱裏淘了淘,結果發現能吃的只有兩袋子康師傅泡面和一盒子雞蛋了。
“怎麽了?”
我回頭一看,語氣盡顯委屈:“燕總,家裏的菜都過期了,您不介意等我一會兒,我現在就去菜場買菜,我保證,會很快的。”
他看了一眼我手上的兩包泡面:“不是有吃的嗎,還要出去多麻煩。”
“啊!”請……請人吃泡面,這是不是太寒碜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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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吃這個了,別出去買了。”随後一雙眼有意無意地掃了我一眼:“我這人的要求不是很高的。”
“那……那我這就煮泡面給你吃。”話出口,我覺得自己更寒碜了。
為了使泡面看上去也有點奢華感,我還特地打了兩個蛋,加了火腿進去。或許是真的餓極,我們都吃得很快,耳畔響的都是“呼啦呼啦”吸面條的聲音。
兩碗面見底後,他優雅地擦了擦嘴角:“你這手藝确實不錯。”
我聽了喜樂了,脫口就道:“其實康師傅的老壇酸菜面更好吃,下次我請你啊,甭跟我客氣。”
額……我好像又說錯話了。
吃完面後,燕笙只坐了一會兒,便借口說要回公司看看,走了……
國慶這一趟假期真是一段曲折的假期,一個人呆在屋子裏,反而覺得清淨了不少。
一夜無夢,睡得那是好呀,第二天起了個大早便整裝出發,去公司上班。進了公司的大門,一路上對那些熟悉的陌生人點頭颔首,算是打招呼。
辦公層的玻璃門前,剛巧遇到了正要出門打水喝得華姐。她見到我後,稍稍地愣了愣,然後揉了揉眼,萬分平靜地說了一句:“回來了?”
我點了點頭:“恩,回來了。”其實我知道,她這是在裝深沉,骨子裏說不定正在為我的回歸由內而外的激動╭(╯3╰)╮。
她微微湊了過來,咬着我的耳朵道:“這幾天和燕總的二人世界過得怎麽樣啦。”
我心尖口一顫,忙道:“胡說八道些什麽呢。”
她的表情總算變得正常了,一臉的戲谑,食指在我面前搖了搖,道:“表不承認喲,圓圓打電話都和我說了,你和燕總這幾天的進展應該很快吧。市長千金配大總裁的公子,恩,确實是絕配!”
我被她弄得就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大總裁公子?誰呀?”
她馬上一臉見鬼的表情:“你不知道?來‘建業’上班都這麽久了竟然不知道?”
“需要知道什麽嗎?”
“真是服了你了,咱‘建業’的大總裁姓什麽你知道嗎?”
我仔細想了想,以前浏覽‘建業’網頁的時候好像看到,但也只是打了個眼,沒怎麽放在心上,所以華姐突然問起來,我雖然有印象但是真的記不得了。
她看着一臉迷茫的表情,搖了搖頭:“姓燕啊!是姓燕!和咱總經理一個姓!咱總經理是總裁唯一的兒子,也是将來‘建業’集團的繼承人啊!”
聽到她這麽說,我內心由于太過震撼,當即吓得往後退了一步:卧槽!不僅是社會精英,還竟是豪門貴公子啊!
身後傳來一聲高亢的嘶鳴,很熟悉也很“親切”。
“是哪個不長眼的踩了我一腳!想死啊!”
我慢悠悠地轉過身,入眼的是一張畫得已經辨不清原來面貌的臉。濃烈的香水味直竄入鼻腔,我有些過敏的鼻子當即有一種潰堤的沖動。
鄭美呲牙揉着腳面,一看是我,假面瞬間扭曲了起來:“果然是個不長眼的!”
我撩撥了一下頭發,反問道:“感情我要是背後能長眼就好了,也不會踩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不好意思啊鄭組長。”
她冷哼了一聲:“想不到你還活着,這麽幾天不見我以為你死了呢。”
“妖孽尚未收複,我怎好死,好歹也得拉着她做陪葬。”說罷,還很有意味地上下瞟了瞟她。
她氣得愈發癫狂,我不理會直接開路走人。背後傳來華姐與她叫嚣的聲音。
“讓開!好狗不擋路!”
“這句話我我還給你!”
“你給我讓開!”
“你幹嘛不讓!胸大就了不起嗎?!胸大就能随便頂人了嗎?”
“對!就了不起!有本事你也這麽大啊!”
“不就是塞了兩塊人造矽膠嗎?也值得你到處嚷嚷。不停的在你那兩塊肉上動手術,也不怕将來坐飛機的時候炸了。”
……
我将頭湊到了小玲邊上:“我不在的一些日子,她倆還吵過沒。”
小玲搖了搖頭:“你也是知道的,她們倆……唉,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你看,公司的同事都見怪不怪了。”
我環顧了一下,果然,辦公層的人基本上都在淡定地做自己的事情,完全忽視了還在門口吵得正歡的兩人,以前好歹有人會勸上一句,現在都發展成這樣了?!她們的戰鬥力指數果然都升級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如既往地受到了鄭美的“貼心”對待,連續一個禮拜的跑業務差點沒把腿也跑斷了,往往回到家,就累得栽在了沙發上。
……
今早上班,難得看到大家聚在一團,不知在讨論些什麽,于是自己也不落單,屁颠屁颠跑過去加入了她們的隊伍。
“唉,我聽那些值班的保安說,總經理都熬夜了好幾天了,這幾天都在辦公室忙着那些積壓下來的文件。”
“也是啊,這麽個折騰法,身子怎麽可能受得住,而且馬上就要入秋了,晚上還蠻冷的,睡在辦公室怎麽可能不生病。”
我聽了一驚:“總經理生病了?”
“是啊,總經理出差了幾天,假期過後事情本來就多。長假過後他又好想因為什麽事情耽擱了幾天,事情就越來越多。諾……這幾天不就一直忙着,最後身體累垮了,在家休息呢。”
魂不守舍地回到座位上:他竟然生病了!不知嚴不嚴重?有沒有去醫院?又吃藥了沒?
國慶長假後耽擱了幾天?我心裏猛然一驚,那幾天他又剛好與我在C市,難道是……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越想越難安,幹脆直接去找巫主任了。
巫主任一臉老成地推了推鼻梁上的厚鏡框:“什麽事?”
“我……我想請假。”
她眼睛眯着打量了我幾眼,我被她盯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請幾天啊。”
“不多不多,就今天。”
她點了點頭:“嗯,可以。”
我啞然,就這麽簡單的好了?不是說“格格巫”大人很難搞的嘛,看來傳言有虛啊!
我剛轉身,“格格巫”大人又發話了。
“你等一下。”
我定住,她撕了一張紙下來,刷刷刷寫了一行字遞了給我:“記得幫我和總經理問個好。”
手上的紙翻開一看,地址:XX路XX區XX幢,門牌號XXX。
我瞬間風化:我的動機有這麽明顯嗎?
燕笙的地址我實在不知道要坐哪路的公交車,只知道那所謂的XX區是A市有名的富人區。于是便打算奢侈一把,直接打的過去了。
走之前,我又很奢侈地買了個水果籃,想了想便又買了一束鮮花配對,這樣才像是去探病的樣子嘛。
汽車越駛向外圍大路越是空曠。相比較鬧市區,城郊的環境确實好,果然适合建造高級住宅區。山林掩映處,偶然能窺見幾座造得很精致的歐式別墅,住在這裏,确實是種享受。
燕笙他,果然是有錢人家的富公子啊!
站在一棟別墅前,仔細對照了一下巫主任給的地址:嗯,不錯,就是這裏。
門鈴響了一陣,總算是有了動靜。
“哪位?”
是他的聲音,聽上去中氣不足有點虛弱。
“是我燕總,我是餘雙雙。”
電話那頭沒了動靜,“咔噠”,清脆的響音過後,大門自動開了一條縫。
鵝卵石路的兩邊青綠的草地修建的很整齊,滿園的鮮花開得很是燦爛,不過更惹眼的确是一棵高大的梧桐樹,它就這麽直直地立在花叢中央,從來都只是萬綠叢中一點紅,現在倒是萬花叢中一點綠了。
梧桐樹下還放了一張漆白的歐式花桌和椅子,倒也相得益彰。只是我瞅着那棵梧桐樹,竟覺得分外的眼熟,想了半天,一拍腦門,想到了,不就是以前在那座小公園燕笙爬的那一棵嘛!我記得當時他下來的時候還把褲子給刮爛了,想不到他竟把它移種到自己家裏了!看來他真的很喜歡這棵梧桐樹嘛。
我在門前躊躇了一會兒,剛想敲門,門就開了,從裏露出了一張有些泛白的面容,外加他穿了一身白色的家居服,就更顯得病态了。他這般模樣到讓我想到了犯心疾的西施,總之就是一句話,很好看。
“進來。”
我朝裏探了探,幹淨透亮的地板,再看看我沾染了一層灰的運動鞋,識相地想要彎腰去解鞋帶。
“你做什麽?”
“脫鞋啊,我怕弄髒了地板。”
“不需要,直接進來。”
踩在光亮的地板上,一腳一個泥腳印,心情就好比犯了殺人罪似的。
“你怎麽來了?”
“今天去公司的時候聽人議論你病了,所以我就去和巫主任請了一天的假,來看看總經理。”
他看看玻璃桌上的鮮花和水果籃子:“給我的。”
我點了點頭,将東西往他那裏推了推:“請總經理笑納。”
他面上竟真的泛出了一絲喜色:“你倒是有心了。地址是誰給你的?”
“是……是巫主任。”
“好,我回頭給她加工資。”
我愕然:就這麽給加工資,也太容易了點吧,回頭我再把他的家庭住址給其他員工,他會不會給我加工資。
“你若把我的地址給別人,我扣你一個月的工資。”
我:o(︶︿︶)o心裏想的又被他知道了,上帝為毛對我這麽不公平。
“燕總的病好些了沒?”
“好些了,剛才家庭醫生來看過了,挂了點水,吃了點藥。”
我聽了:哇,家庭醫生耶,我只在豪門電視劇裏看到過,想不到真的存在耶。
我搓了搓手,将頭埋了下去:“對不起燕總。”
他有些詫異:“為何突然向我道歉?”
“其實你提早就能走了是不是,為了等我才在C市多呆了幾天,為了盡快地将公司的事情忙完才連續熬夜,最後病倒了……”
不知是不是情緒所至,說到後來我心裏竟酸疼得厲害,語氣都有些顫抖了。
“你覺得我生病是因為你的責任?”
良久他才這麽問了一句,我頭都低的酸疼了。
“是的,我這麽覺得。”
“覺得愧疚了?”
“是的,我很愧疚。”
半晌,他又不說話,場面又寂靜了許久,他食指不停地敲着桌面,突然道:“既然如此,我突然頭有些痛。”
聽他這麽一說,我心尖兒處又是一痛,忙走了過去:“頭痛?我扶你進去躺着。”
他一手順勢搭上了我的肩膀,整個人的重量都向我壓了過來:“頭痛。”
我吃力地扶着他:“卧房在哪裏?”
他指了指回旋的樓梯:“在上面。”
我:(+﹏+)~
作者有話要說:嗷唔~乃們聞到了一股奸情的味道了嘛!這倆口子快了!不要着急啊!乃們都看到這裏了是不是!不着急啊~~~~{讀者:卧槽!很急啊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