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望月雪冷哼一聲,“我爺爺已經死了,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她昂首挺胸,面對散去爺爺和小女孩的空蕩小山溝裏,舉起紅纓,一氣呵成,被扭曲的空間碎成渣滓,一點一點的剝落。

沒有人,再也沒有人了。那聲小雪丫頭,再也聽不見了。

“哦,還真能下得了手。”中年男人的聲音說道。

從幻像裏出來的望月雪看見對面站着一個男人,黑色的袍子從頭罩到尾,只剩下一雙如鷹般犀利的眼睛。

“何必執着已死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另一個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着獨有的味道,像一壇酒,香醇濃郁。望月轉過頭來,看見周防尊就站在她身旁不遠的地方,半歪着頭,桀骜不馴的叼着一支煙,一個響指點亮它。

他噙着煙走過來,看也沒有看一眼她,卻是像認識了很久一般的熟人一樣,一手往望月雪的頭上一搭,帶着一絲寵溺的意味走過去。

望月心下一跳,嘭咚響的格外的快。

“赤王,你可知道她是……”那一身黑色長袍的男人像是恨不得吃了她的肉剝了她的皮一樣痛心疾首道。

周防尊一挑眉,“她是什麽不重要,重要是的現在,我們要找青組的人。”

空間像是被凝聚一般有些擠得慌,周防尊自體而外迸發的赤色無比的耀眼,光鮮而明媚,空中似有物體投下稀疏的陰影。

一擡頭,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上方。

第一次看見,那赤色碩大的劍,據說這是【王的力量象征】王只要認真使出全力,其上空就會出現此劍。

望月雪有些失神的望着背對着自己的這個男人……為什麽?他,在保護自己?為什麽?

“王!”

還沒等望月雪想太多,只聽見那男人大吼一聲,從黑袍裏露出一只胳膊,望月認得那些布滿手臂的黑色紋理,和之前在商廈裏被火炎燒了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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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見他有些觸眉的樣子,望月雪心裏也大致上能猜到一些,這個中年男人不簡單,聯系頗多。卻見周防尊一個急神已經沖了上去,卻是被那個男人穩穩的接住了。

同樣赤色的光芒!

手臂上的黑色紋理如同活了一般向周防尊纏了過來,什麽也沒想望月雪上前以紅纓砍下去,忽的連人帶刀和周防尊一起跌下去。一片黑暗。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

冰冰涼涼的感覺,火焰亮起,望月雪才看見周防尊就是她身下,四目相對,那冰冷的是他的唇,一個打滾很快就站起來了。望月雪假裝不在意的勘察下四周,很遺憾的是入目還是一片黑。

他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站起來往前走,借着他身上的火焰,望月雪才覺得有些心安。心……安?她愣了一下,為什麽是自己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嗯?”周防尊聽見她停下的腳步,扭頭嗯了一聲。

望月雪搖搖頭,跟着走上來,黑暗裏似乎只有那抹光,能溫暖心底。

“你是什麽?”走在前面的周防尊打破兩人之間一直沉默的氣氛問道。

“什麽什麽?”跟在身後的望月雪跟不上他的思維,一擡頭撞上他的背,整個人本能的抱住他。瞬間松開。

周防尊轉過頭來,“那個人好像認識你?”又繼續轉過頭去,像是自言自語,“只是沒說完。”

走了沒兩步,“其實,是什麽不重要。”

“為什麽?”望月雪再一次停下步子,靜靜的問。

不重要……麽?

啊咧,為什麽心裏會有那麽一點的失落呢?

為什麽,自己……不重要呢?真的一點都沒有嗎?那何苦又要救呢?還是說,就算是一只阿貓阿狗都是要救得?

“安娜。”周防尊只說了兩個字,不再多話。他本不是一個愛說話的人,能破天荒的和她在這裏說這麽多有的沒有就已經很意外了,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是敵人……只要不是敵人,就好。

周防尊夾着煙吐一口煙雲,若無其事的走在前面。

“安娜是不是誰都能算?”想到這點,她的心似乎燃起了希望。像是窗外的光照亮了黑騰騰的屋子。

他一轉頭,看她。嗯一聲,繼續往前走。兩個人在黑暗裏走了很久卻依舊是沒有盡頭,像是無邊的海。

遼闊,稀疏,沒有邊際。

安娜坐在整個地圖之上,為什麽珠子只是一直在旋轉卻始終不停?

草薙靠在沙發邊上,抽着煙,手指扶了下眼鏡,看見安娜微皺眉的樣子,心裏也有隐約覺得事情好像并不是那麽順利。關鍵問題出現在哪裏了?

“氣死了氣死了。”一邊聽見美咲大吼一邊看見他進來。往椅子上一坐,一拳頭就砸在桌上。

草薙看向跟在美咲身後進來的鐮本力夫:“力夫,美咲怎麽了?”

後者一聳肩,“還能怎麽了,遇見那個人了呗。”

草薙一臉明了的樣子。安娜有些洩氣的從地上起來,仰着小臉看草薙,“算不出來。”

“怎麽了?竟然有安娜算不出來的?”鐮本力夫驚訝的剛叼在嘴裏的煙都掉落在地上。美咲也擡起頭看向他們。

“嗯,算不出來。”安娜有些擔心的望向外面,赤色——看不見了。“不知道,被什麽幹擾了。尊的赤色也看不見了。”

她擔心,她看不見任何顏色,只會看見尊的赤色,不管在多遠的地方。

“看不見。”安娜又重複了一遍。

衆人臉色都不太好看,如果連安娜都看不見的話,那……

鐮本力夫一把抓住沖向外面的美咲,“八田哥,你這是要幹嘛?”

“我去找尊哥,怎麽可能看不見?安娜……安娜可是……”美咲緊咬着牙,告訴自己不要去把事情想得太壞,那是尊哥,是他們信賴的王啊!

“不,”安娜低下眼簾,“還有一個人。”

“望月雪”

“望月”

安娜和草薙異口同音說道。

鐮本力夫和美咲互望一眼。

“我看不透她。”安娜說道,眨巴着雙眼,想起第一次遇見她的事情,身上明明是那麽重的酒氣,可是當時的自己為什麽沒有聞見而撞上她了?安娜拿出紅色的珠子,透過它望向外面。

如果,那個幹擾她看不見尊的因素就是望月的話,一切都順理成章。

“她是誰?”美咲愣愣的說了一句,安娜垂喪着臉,“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或者是,不能知道?

“沒事沒事的,我們要相信尊。”剛從外面采購了一些稀奇古怪東西回來的十束多多良聽見他們這一系不安的談話。靜靜的走過來,努力的騰出一只手笑着跟他們揮手,搭在美咲的肩上,兩人相對擦肩,“吶,那個人——是我們的王!”

說的那樣擲地有聲。

美咲一歪頭,“誰說我擔心了,倒是十束哥你又弄了什麽奇怪的東西回來了?”他可是很心疼這些寶貝的竟然被說成奇怪的東西,十束一扭頭,“啊,啊啊,這些都是很難得的寶貝,你看看這個手辦,很贊吧,是最新推出的懸疑女王的形象,你再看看,這個蛋,啊不對,它不是一個蛋,準确的說不是一個普通的蛋,它是一個……”聽見十束又開始念叨起他不知道從哪裏搜來的寶貝,美咲打着哈欠揮手往外走。

美咲:“我還是出去逛逛吧。”

鐮本力夫:“我不放心八田哥,十束哥我也出去了。”

十束多多良哎一聲,轉頭,草薙燦燦一笑,低頭看向安娜,“我們再算算吧。”安娜很同意的點點頭。

“哎,我說你們……”十束多多良撇嘴,不在意的玩弄着手裏剛拿來的東西,一個類似蛋又不是蛋的東西。

安娜一下子轉頭,“這個……”她跑到十束面前。有些期待又有些不知何以表達的樣子看着十束,十束刮了刮臉頰,“這個啊,是路上一個不認識的男人送給我的。”他捧着圓球看了看,“我覺得還不錯。”

“看見了。”安娜突然說道。她指着這個類似蛋的東西說道,“我看見尊了。”十束和草薙相互對視一眼,有些茫然和不懈。十束蹲下來,把東西給她,“你不是說有什麽在幹擾嗎?”十束學着她的樣子看了看圓球,什麽也沒有啊。

“這裏,很黑。”安娜目不轉睛的盯着圓球,“好像,是她。”安娜猛的擡起頭來,“是望月和尊一起的。”

草薙看看十束,十束又看看草薙。一起回頭望着安娜:“你是說望月在幹擾尊哥?”

安娜看似有些為難,說是幹擾确實是事實,而恰好望月和尊一起,才造成看不見的。說不是幹擾,也解釋不了。“不知道。”安娜望着圓球,到底是什麽?

“啊,她抱着尊了。”安娜一下子跳下沙發,草薙和十束頗為不解的看了看彼此,然後又是一陣沉默。

草薙看着那個圓球,卻是滿腦的疑惑。這個東西是有意的送給十束的,還是說一場巧合呢?為什麽會看不透?真的因為她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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