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周防尊一早就呆在“HOMRA”酒吧裏,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安娜在一邊玩着十束拿回來的那個蛋不像蛋的東西。她扭頭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尊,為什麽這個東西可以除去幹擾看見他?
“叮鈴”一聲,一股無邊的風吹進來,一個裹着黑色袍子的人走進來,酒吧裏沒有一絲的風,他的袍角邊卻是輕輕飛揚着。不言而喻的一種壓迫力,一步一步的走進來,只剩下一雙如鷹般犀利的雙眼。
周防尊昂了下頭,這個人正是之前遇見的那個也同樣适用赤色火焰的人。
剛在理貨的草薙從吧臺後面擡起頭來,只見店裏不知何時進來這麽一個人,直覺上告訴他,來者不善。
果然,那人露出一個紋着黑色紋理的手臂,嘭的一聲将一根粗大的拐杖撞在地上。強大的氣場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一會兒劇烈飛舞的袍子平靜下來,下一步,他的動作卻是讓人大吃一驚。
只見他嘭的一聲單膝跪地,低頭,“參見吾王!”
草薙張大嘴不可思議的從吧臺後爬出來,看了看一臉淡定的周防尊,又望了望安娜。安娜也看了下草薙微微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的。
“啊咧,你是我們赤組的氏族嗎?完全沒印象啊。”草薙站在一旁,看着他,言下之意很明确,一個遮頭不願露出真實面目的人,對這聲吾王表示懷疑。
嘩啦一下,黑袍撕去,那人半裸着上身,布滿了黑色紋理,就像之前被周防尊燒掉的那個人一樣。他靜靜的看着這一切,沒說什麽,直到黑衣的男人扯下黑袍之後。
“吾王。”他喊一聲,擡頭,真摯熱忱。“王,吾輩乃貝斯·格蘭斯芬,是格蘭斯芬族長。赤族守護人。”
聞言,大家都有一些愣住了,守護人?什麽時候七色之王有了守護人?
“和氏族相似,我們也是七個家族,分別守護着七色王之一。只是,百年來守護人一般都不會現世,除非特殊情況。”貝斯·格蘭斯芬依舊還跪在地上。周防尊看一眼他,說不清是信還是不信,“你先起來吧。”
貝斯·格蘭斯芬起身,依舊對他畢恭畢敬,垂首站在一邊好像在等他發問一樣。
草薙出雲:“你說的特殊情況是什麽?”
貝斯·格蘭斯芬一拱手,“前無色王已故,有傳聞是因為無色守護人裏的那個不詳的孩子引起的。無色族守護人到處在追殺那個孩子。在守護界其他族中引起不少的禍端,加上無色新王未定,想必無色守護人一族想趁亂謀取更高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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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防尊靜靜的聽着沒有說話,一時間氣氛有些安靜,像是凝結了一樣。
“那個孩子……”一會兒之後周防尊問道。
貝斯·格蘭斯芬:“是一個一半黑發,一半白發的女孩。吾輩曾見過,她的父母是近親,她出生後不久父母各自再婚,不到一年雙雙死亡。”
“這麽說還真的是一個不詳的孩子?”草薙聽着雖然孩子出生沒多久父母雙亡,但是真的是因為這個孩子嗎?還是有別的隐情呢?
貝斯·格蘭斯芬表情淡定沒有什麽情緒變化。“不,不是孩子不詳。”他說着,不像辯護也不像同情,只是客觀的說:“那個孩子很招人疼愛。無色族守護人對外宣傳孩子父母是不再相愛和平分手,可是有些愛無論怎麽掩飾都是遮不住的。他們的愛,他們對孩子的愛,都是至真的。”
“再孩子父母再婚不久,孩子就失蹤了。”
“這些都是對外宣布的嗎?孩子真的是失蹤了?那現在……”草薙一連串的問題,只見貝斯·格蘭斯芬不急不慢聽着他說。
“不,這些都是吾輩族人暗中查到的,在孩子的父母死後他們對外宣稱孩子是不詳之人,會給無色守護人甚至整個守護界帶來災難,故而處決了她。”貝斯·格蘭斯芬說着,垂下眼睑,一會兒,“她的父母正是無色守護族長的一對兒女。所以孩子的事情暴露不能不說也不能如實而說。”
草薙抽山一支煙,有些幸災樂禍又有些悠哉的說:“看樣子,你們守護界比較亂啊。”只是坐在沙發上的周防尊卻好像沒聽進去一樣,“那你來找我做什麽?”
貝斯·格蘭斯芬一下又跪在地上,“吾王,無色守護人已經追殺到東京來了,他們也許真的目的是借追殺那個孩子而刺殺七色之王。他們想操控‘石盤’成為淩駕于一切之上的萬物主宰。”
周防尊哼一聲:“那讓他們來。”半眯上眼,卻是玩味的尋獵神情。
貝斯·格蘭斯芬不在說什麽,一直存在于黑暗中的守護人,即使現世也不是那麽容易被接受的。他能做的就是盡自己的能力保護赤王了。
“之前有個人,也是身上有紋理的,刺殺我,被我燒了。”周防尊不急不慢的吐出這麽一句話,一側頭看向貝斯·格蘭斯芬。緊緊的盯着他,雙手搭在膝蓋上,等着他的回答,所謂的守護七色王的守護人竟然刺殺自己的王。
果然,貝斯·格蘭斯芬一驚,猛的擡頭,“吾王,可是那人最後手臂紋理黑線沖向天空?”
周防尊點點頭。那個時候确實是這樣,只是最後還是被他燒成了灰。
貝斯·格蘭斯芬一拜,“吾王,他是我的兒子,派出在東京尋找那個女孩的。他只是有發信號彈說是找到了。之後便再也沒有了音信,聯系不上。”
他的兒子。
周防尊看着他,站起來,“我殺了你的兒子。”
稱述的語氣,像是說我吃了你的蘋果一樣。一旁聽着這些的草薙卻是捏了一把汗,這個所謂的守護人有多少的能耐還不知道,又是一族之長何況他的兒子又死在赤組裏,好了,現在梁子結大了。
“有任務就會有傷亡。”貝斯·格蘭斯芬說着,“能否請吾王告訴吾輩,當時……您和誰在一起?”他跪在地上,擡頭滿是期望。
和誰在一起?
周防尊想起那個走路有些搖晃的女孩,喝酒喜歡怪味道的酒鬼。和她有關系嗎?“去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剛好是酒吧接到救一個富家千金的工作。”
草薙知道,那個時候,他們接到這個工作的同時還有一個人也接了。
她,就是守護人要找的那個孩子嗎?
一半黑發,一半白發?她不是全部黑發嗎?
“十束哥,你說你真是的,幹嘛要去玩那個什麽飛車啊。自己又要害怕。”還沒進門就聽見美咲抱怨的聲音很快聽見十束那溫和的笑聲,門開了。
“咦,他是誰啊?”美咲望望大家,好像氣氛有些不對勁兒,又轉頭看了看十束,十束搖搖頭,他也不知道啊。
“吾王,吾輩先告辭。”說着一裹黑袍,一陣風升起一下子就不見了。
美咲也沒在意太多,興沖沖跟草薙說着十束哥的糗事,一邊說還一邊比劃着動作。十束絲毫不在意的站在旁邊笑,他喜歡這樣的地方,溫暖而團結,每個人都像家人一樣。
“咦,上次安娜說找不到尊哥,之後又怎麽找到的?”美咲的話題已經從十束轉移了,十束恍惚間想起,“那個蛋。”
“你的蛋幫了忙。”草薙笑着抽一支煙,說:“就是他那個怪蛋,讓安娜又能看見尊哥的赤色,所以我們才能找到,不過安娜你不是看見在黑暗裏麽?”後一句話他已經轉頭看向安娜了。
安娜:“我也不知道。”
她确實是看見黑暗裏尊哥和望月在一起,可是為什麽之後等着他們跑出去看見的竟然是在巷子裏,尊還把外套脫給她。
“啊,那個蛋。”十束還在糾結那個蛋,一會兒,“那個蛋是剛才那個人給我的。”猛的一句話讓原本今天就聽了很多意外的人再次感覺到了意外。
“就是剛才那個黑袍的人?”草薙搶在美咲之前問道。
十束點點頭,确實是那個人,剛開始看見他半裸着上身還不知道,走的時候一下子又裹回去了就想起來了。
周防尊站在那兒,噙着一支煙。那個時候他在黑暗的幻像裏套望月的身份,安娜為什麽會看不見自己的赤色?因為……她的原因嗎?他點上煙,吸一口。她真的是那個孩子嗎?
跟着淡島世理進了大廈的望月雪總覺得今天鼻子有些癢,阿嚏——又是一個噴嚏,連着好幾個了。奇了怪了,怎麽回事啊?
她手指不在意的搓了下鼻子,前面的伏見猿比古回頭,“你不會是昨晚喝多了睡在大街上感冒了吧?”會傳染嗎?
望月雪閉着眼睛撓了撓後腦,打個哈欠,“我也不記得了。”一陣酒氣,伏見猿比古有些嫌棄的扭過頭去,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女孩?作為女孩這種生物來說真的覺得有些差勁了吧?不對,是很糟糕了。嗯,糟糕透了。
從他們帶着她進來,大門處有一個電子采集系統,走上來每一層樓梯處有一個身份識別機,不刷指紋是過不去的。不知道淡島用了什麽她可以不用刷,那麽下來的時候呢?再上去的時候呢?
望月雪不耐煩的抓了抓頭發,伏見猿比古剛好就在她旁邊,淡島世理已經上了樓,“喝酒果然不好,你都有白頭發了。”說着他越過望月刷了指紋上去。望月一愣,祥裝不在意的攏了下頭發,跟着上去了。
“伏見,什麽時候你變得這麽多嘴毒舌了?”走在前面的淡島世理輕輕的說。
伏見猿比古切一聲,他什麽時候變得多嘴毒舌了?他側臉看見後面的望月雪,只是……她的臉看起來有幾分像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