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以後不要去了,這……
“以後不要去了,這些錢你想怎麽用就怎麽用。”魏言簡皺了一下鼻子,這是他心裏別扭又忍住繃臉的小動作,眼神向門口角落瞧着,不去看夏貝。
“不要!”夏貝很堅決的搖頭,這不是她的,她花着不心安,更何況以後魏言簡的生活是那裏都需要錢,就現在魏言簡吃的藥都是一大部分開銷。
魏言簡被一口回絕,皺着眉頭想說什麽,偏偏沒有張嘴的說口。
夏貝看他一臉不同意的樣子,以為他不喜歡自己去黑市倒賣東西,畢竟這個年代私自買賣是投機倒把,一人出事,全家遭罪。
一個人被按上投機倒把的罪名,他的家庭成分也會跟着變成壞分子家庭,一家都擡不起頭,各種福利政策都會被取消。
“你放心,我下次會小心的,不會被逮到,要是被逮到,我就說我和你沒關系,我就是你們找來的保姆。”
夏貝觀摩着魏言簡的表情,看他眉毛越皺越深,心情也跟着忐忑,聲音越發小聲:“咱倆沒有結婚證,法律上還不是婚姻關系,你放心……”
夏貝本來就是魏宗急着給魏言簡找的一個照顧他的人,夏貝剛來第一天,魏宗就出差了,魏言簡又躺在病床上,根本就沒有辦法去領結婚證。
夏貝不知道這個年代結婚還需要辦什麽手續,總之她知道現在她和魏言簡還不是法律上承認的夫妻。
“随你。”魏言簡聽這話,心中越發不得勁,皺着眉不耐的說道。
他心中煩悶的心情愈加厲害,閉上眼不和夏貝再多言。
夏貝有些愧疚,現在魏宗正在接受調查,魏家是緊張時期,是自己沒想周全。
“對不起……”夏貝小步挪過來,面色內疚。
但是為了以後的生活,夏貝不得不冒險,所以夏貝為了彌補魏言簡,心中暗下決定,不管魏言簡如何冷臉,自己都要照顧好他。
夏貝小步倚在門上,耳朵貼着木門,沒有聽到外面再有動靜,這才安心些。
今天被吓的夠嗆,夏貝還感覺自己小腿肚在微微抖動。
這賺點錢真是不容易,一不小心被抓起來挨□□。
夏貝這晚上是又是驚吓又是大跑,晚上睡覺的時候都在做噩夢,自己在床上圈的小窩已經給不了自己足夠的安全感,身體的潛意識不自主的尋着安全的地帶。
魏言簡自小就睡覺淺眠,一有動靜就會驚醒,他也從未跟別人一張床上睡過,魏宗、劉暢都未有過。
自這憨貨上了他的床,他這幾日都睡不安穩,好不容易順應些感覺,這憨貨越來越嚣張,不僅睡了他的床,還往他身上爬。
這一夜,魏言簡第三次把夏貝從他懷裏推了出去,到了第四次,魏言簡睜開眼睛望着外面,夜色已經有些泛白,
他無奈的長嘆一口氣,略有些不習慣的摟着懷裏的人,閉上眼睛漸漸進入了沉睡。
外面公雞打鳴,院子裏已經有人開始收拾東西,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唔~”夏貝哼唧一聲,迷瞪着一會,才慢慢睜開眼睛。
她動了動,感覺到與以往不同,胸前面怎麽又硬又熱。
她忽的一下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結實有力的胸膛,關鍵是胸前的觸覺是溫熱又質感的肌膚。
媽呀!她這是整個都趴在魏言簡的身上,她上身的小包包還緊貼魏言簡的胸膛。
雖然小包包小,但它也是個有尊嚴的小包包。
夏貝感覺一股熱氣湧上頭,她的小臉迅速泛紅,從脖子一直延伸到臉頰。
她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看見魏言簡還在熟睡,幸虧魏言簡沒醒,要不然她能羞到鑽地上的洞裏去。
夏貝紅着臉一手捂着小包包,迅速的從床上蹦下來蹿到院子裏。
而屋裏沉睡的某人,濃密的睫毛微微一動,耳朵尖紅的都要滴出血來。
夏貝剛做好了早飯,張大姐就領着董水玉和劉翠萍來送煤球來了。
“小夏,這總歸是四十塊煤球,是老肖家和老劉家還給你們的。”
“嗯嗯,麻煩張大姐和同志們了。”
夏貝把煤球接過來堆到牆角:“我今天早上還數了數,還有八十七塊煤球,這加上四十塊都有一百二十七塊煤球了,可夠用到冬天了。”
夏貝把字數報的如此準确,要是再随便少一塊,一查就知道了,尤其是這兩個有前科的,肯定是最先懷疑對象。
劉翠萍臉色難看,她爸以前是看守鋼鐵廠倉庫的,在鋼鐵廠發生意外爆炸的時候,因為通報及時,救了老廠長和幾個職工一命,還保住了一批重要物資,就得了廠裏的一等獎勵,優先獲得了廠裏分配給職工的宿舍。
但自從前年劉翠萍她爸去世,家裏就不行了。
她和她那口子就是廠裏車間的一個小工,一沒知識,二沒技術,每月領着二十五塊錢的工資,家裏生了四個孩子,一個嘴就是一袋糧。
那口子還老是補貼給自己娘家弟弟,她們倆人的工資根本就不夠用的。
再加上這院子裏沒有土竈,只能用煤球,一天用兩塊煤球,一個月還要六十個,他們每月發的煤球供給也就三十多塊,剩下不夠的就得買。
一塊煤球都五毛錢,三十個都上她自個大半的工資,那舍得買。
老魏職位高供給的煤球多,家裏人口少,用的煤球也少,自家不夠用了她就在廚房裏偷着用老魏家的,這一下子被捅出來,以後日子可不好過。
劉翠萍看着董水玉的眼神,恨不得淬了毒。
董水玉是真冤啊,她是拿過老魏家的煤球,可也就是一兩個,可比不上劉翠萍月月拿。
不僅挨了頓打,還賠進去那麽多的煤球,董水玉不僅胃疼還肉疼。
到底是誰把老鼠夾子給換了地方?
董水玉猛的看向夏貝,眼珠子都要把夏貝盯出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