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十四棵芽
“現在要怎麽辦?”
夏滿月眼底包着泡眼淚, 可憐巴巴問江啓。
江啓也覺得有點難辦,中藥之後要怎麽處理,末世前當然是選擇去醫院, 看醫生。
可現在哪裏還有醫院跟醫生?
江啓揉揉小姑娘的頭發, 安慰她:“我去找趙晴雪,說不定她會有解藥。”
見男人要起身,把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裏, 從夏滿月心底湧起一股抗拒。
急忙将人拽住, 不許他離開,“你別走, 我怕, 怕丢人。”
中藥的事情被別人知道,傳出去,多尴尬呀,讓她以後怎麽面對舒斐,怎麽面對趙晴雪。
江啓重新坐回去, 緊緊将小姑娘的手包在掌心當中, 盡量給予她安撫, “別怕滿月,我在呢。”
男人聲線低沉悅耳, 融暖氣息噴在夏滿月耳側,點燃了一簇火, 火苗跳騰到心口, 熊熊延燒。
燒得夏滿月面紅耳赤,口幹舌燥。
側頭看男人, 眉宇英隽, 臉部線條果敢堅毅, 往下,是夏滿月尤其鐘愛的好身材。
濃濃的雄性荷爾蒙,集中體現在寬厚的肩臂,勁悍窄腰,修長雙腿,以及堅實的塊壘肌肉上。
隔着衣服,都能窺見紮實根底,不知道觸手會是什麽感覺?
夏滿月想哭,因為發現無法克制自己的欲|望。
好像摸啊,想抱一抱,被他的氣息包裹,感受他的強悍有力。
“滿月,怎麽了?”
感覺到她不對勁,江啓憂心忡忡,手指向上劃去,本是奔着臉頰去的,卻被小姑娘中途截住。
一個晃神,小丫頭便結結實實紮進懷裏。
她哼哼唧唧,“我不對勁。”
夏滿月身上溫度确實在持續走高,江啓着急想辦法,小手卻已經有所行動。
小姑娘邊摸邊說,“我就摸摸,摸幾下就好。”
江啓:……
男人身上的線條起伏偏淩厲,到底是不同的啊,為什麽說男人是泥做的呢?
夏滿月在尋找答案。
時間仿佛凝固,不知道多久過去。
夏滿月很滿意,她用手在江啓身上作了一幅寫意的畫。
由點到線再到面,筆意潇灑連綿。
心底由衷贊嘆,他真是塊完美的畫布,承載了自己所有想象。
嗯,不錯。
非常不錯。
……
直到,門外忽然傳來趙晴雪的聲音,“你在這杵着幹什麽?”
問的是舒斐。
洗漱完的舒斐百無聊賴,坐在凳子上看民法典。
“你管我。”
“你以為我願意理你。”
“等等,你幹什麽,不許進去!”
舒斐盡職盡責當門神,騰地起身,橫擋到趙晴雪面前。
“那包粉末是不是在你們房間。我當時拿錯了,那是我搜集的散粉小樣,不是催|情粉,快還我,我急着化妝呢。”
屋內,正做壞事的兩人同時僵住。
不……不是那種粉末。
是、是散粉小樣?
!
!
!
夏滿月驚住,瞪大眼睛。
江啓也沉默了。
兩人緩緩分開,尴尬到不敢去看對方。
夏滿月內心山呼海嘯,恨不得就地刨坑,将自己埋進去。
蒼天啊!
大地啊!
太尴尬了!
頭頂草芽用兩片葉子包裹自己,螺旋向上,似在尖叫,要将自己彈射出去。
江啓視線不由自主被吸引,感受到夏滿月內心的崩潰,自己那點難堪很快便散了。
尤其是在看到夏滿月紅通通的小臉,溫度再高下去,下一秒,說不定真的會燒起來。
他忍不住勾唇,打算重新将小姑娘抱進懷裏。
就聽她小小聲咕哝:“都怪你,要不是你一直問我是不是熱,是不是心跳快,是不是喉嚨幹,不斷施加心理暗示,我也不會誤以為……”
說着說着,羞惱地将臉埋進手掌。
沒臉見人了,怎麽辦?
江啓笑了,笑得和風細雨,溫柔将小姑娘重新攏入懷中,手指卷着她的長發,湊上去細細嗅聞。
溫暖而又安心。
灼熱的臉頰貼在胸口上,夏滿月聽到了他又急又快的心跳,很有力,也很動人。
是讓人安心的聲音。
“滿月,現在怎麽辦,你要對我負責。”
夏滿月将頭越紮越低,深深埋進男人衣服的褶皺裏。
“不要。”聲音悶悶的。
沒想到會被拒絕,江啓将小姑娘的臉重新捧起來,“為什麽不要?”
小姑娘別別扭扭,視線平移到別處,不肯回答。
“我是個很傳統的人,牽手相當于互表衷腸,擁抱相當于私定終身,接口勿……接口勿可以算作是同心永結,生生世世。”
夏滿月噘嘴,委委屈屈說:“可你以前沒有明确說喜歡我就算了,也沒有追求我的過程,想想都好委屈,我不幹。”
她哼哼唧唧離開江啓懷抱,從床上跳下去。
再不出去,舒斐肯定會展開不得了的聯想,自己可不想被調侃。
江啓追上來,拉住她的手:“那我現在開始追求你,好不好?”
腦海裏出現兩人深口勿的畫面,夏滿月仍是處于別扭的情緒當中。
“看你表現。”
得到她這句話,江啓才算放心。
門推開時,果真看到舒斐滿臉揶揄。
他上上下下打量兩人,視線定格在江啓嘴角,那裏有一處輕微破皮。
“隊長,又被老鼠咬了?”
兩人都是菜雞,投入深口勿時,毫無技巧可言,磕磕碰碰的,受了那麽一點小傷。
夏滿月羞憤不已,卻又不敢明目張膽瞪人,紮着小腦袋往外快走。
“滿月妹妹怎麽了,一直低着頭,這是找老鼠呢,啊哈哈哈!”
沒等舒斐哈哈完,就受了江啓一個大畢兜,“冷靜點,別跟得了狂犬病似的。”
趙晴雪聽到開門聲,捂着沒來得及進行最後修容的臉,趕緊過來,“我散粉呢,那一袋子可是我一點點搜集來的,如今化妝品是用一點少一點了,可不能再浪費了。”
她直接沖進房間,循着味道将散粉從角落裏撿出來,抱怨一通舒斐沒有幫她好好保管。
餘光瞥到趙晴雪手中的小袋子,夏滿月的臉又紅了紅。
她用力晃了晃腦袋,想把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從腦海之中甩開。
不過,男人的嘴唇原來可以這麽軟。
可以那麽熱。
還可以那麽……
不能想了,越想越偏,夏滿月捂着紅透的小臉繼續疾步朝前走。
“我的技術不太好,下次不會了,不過,你要是能夠經常陪我練習就好了。”
江啓仰仗腿長的優勢,幾步便追上夏滿月,跟她并肩而行。
“誰要跟你練習!”夏滿月有點惱。
“不用再練習?說明你覺得我的技術還不錯?”
其實羞占了大部分,被江啓一而再撩撥,夏滿月感覺自己像一個即将沸騰的水壺。
“不好,一點都不好!”
話沒說完,人就已經先沖出去了。
江啓跟在後面,唇角愉悅上揚,看神情就知道,也在回味。
猜不到小姑娘這是要跑哪裏躲羞,江啓開口叫人,就看到夏滿月頭頂的草芽朝自己抛飛吻。
沒錯,它在抛、飛、吻!
動作非常标準,江啓不認為自己看錯了。
想到小姑娘面上一副惱火模樣,內心卻如此熱情奔放,江啓忍不住,用拳頭抵着嘴唇,笑出了聲。
太可愛了。
……
魏鋼忽然來敲門。
點頭哈腰地,開口就是您:“江先生,舒先生,人已經和派出去了,耳目昨天也都得到了通知,有消息的話,我會第一時間過來通知。”
“咱們這提供早飯嗎?”
舒斐摸摸肚子,他有點餓了。
昨天一天吃的都是夏滿月帶出門的小零食,其實半夜他就已經餓得翻過來覆過去地睡不着了。
沒辦法,成為異能者之後,飯量顯著見長。而且頓頓必須要有肉才行,沒肉吃力氣會迅速從身體內流失。
一聽說他要吃飯,魏鋼臉皮僵住,顯然是不大情願。
末世什麽最珍貴,而且是在鼠災發生之後,當然是食物了!
吃他的米,比割他的肉還要難受。
“有的,有的,不過都是些粗食,不知道你們吃不吃的習慣?”
舒斐無所謂了,只想暫時填飽肚子。
別墅裏好吃的有的是,回去再犒勞自己。
“那你們跟我來。”
魏鋼将三人帶到隔壁院子,繞過影壁,看到一張大圓桌,十幾個喽啰正吃早飯,喝得是稀粥,喝得呼嚕呼嚕直響。
聽聲音還以為是什麽美味,舒斐嫌棄地看了眼沒幾粒米的粥盆,勉為其難坐下。
“給我撈勺稠的。”
魏鋼親自服務,将盆底都給刮幹淨了,勉勉強強才盛了三碗稀粥。
坐下去時,夏滿月刻意跟江啓保持距離,看到他,視線總是忍不住往他唇角溜。
那裏确實好像有些紅腫,不知道能不能喝熱的?
江啓将榨菜端來,挪了挪椅子,貼着夏滿月坐。
人太多,桌子坐起來有點擠。江啓剛坐下,頭頂感覺到一股輕柔力道。
他疑惑擡頭,卻見那根草芽正奮力往自己這邊湊,兩片葉子包攏成半圓,做出“吹吹”的動作。
江啓低頭,再次愉悅地笑開了。
“你笑什麽?”
男人笑起來時,臉部剛毅線條被柔化,總會給夏滿月一種,他只對自己一個人溫柔的感受。
江啓好不容易斂起笑容,又往夏滿月身邊湊了湊,兩個人緊緊挨在一起,看起來親密無間。
“我不疼,不過,下次還是輕點咬。”
“噗!”
見夏滿月噴出一口粥,舒斐嫌棄地往旁邊躲。
江啓抽了張紙幫夏滿月擦嘴。
“我自己來。”
将紙巾奪過來,夏滿月擦得很用力,嘴都紅了,哪怕她再想忽視,那股柔軟的觸感仍在。
要命了。
吃過飯,魏鋼帶着喽啰們去忙碌,江啓跟舒斐待在院子裏沒走。
兩人都換了一副神情,氣質悄然生變。
“隊長,你看到了嗎?”舒斐轉着手裏的不鏽鋼筷子問。
江啓點頭,視線定在不遠處的玻璃上,那裏是廚房位置,房門旁邊就是一扇窗,油污有點重。
夏滿月好奇,順着男人視線看過去。
可她什麽都沒看到。
“是彈孔。”
江啓從桌邊站起身,站在窗戶前站定,對着彈孔研究,周邊裂紋很新鮮,沒有受到廚房油污影響。
很明顯,這是一枚新鮮的彈孔。
昨天為防止魏鋼這群人使壞,江啓跟舒斐特意搜查了他們暫居的兩處院子。
當時他們搜繳出很多自行改良的武器,包括菜刀,鋤頭等等,有一定殺傷力的廚具跟工具。
搜出來的三把玩具氣木倉給江啓留下較深印象。
就像趙晴雪之前提醒過的,他們中有人有真本事,玩具氣木倉經過改良,具有一定殺傷力。
早上舒斐要來吃飯,一是真餓了,二來也是找理由過來看看,防止他們私下有小動作。
沒想到真就來對了。
明明昨天這裏還沒有彈孔的。
舒斐冷哼,“兩種情況,一是他們不老實,武器沒全部交出來,我們搜檢時也沒有發現。第二種情況就是,他們又改良了幾把,試射的時候把窗戶崩壞了。”
幸好江啓他們始終保持有警戒心,沒有真的相信魏鋼自此會老實下來。
果不其然。
再結合樓上關着喪屍的情況來看,魏鋼他們所謂的生意不簡單。
“隊長,我們要走嗎?”
江啓深思片刻,擡頭詢問夏滿月意見。
小姑娘是三人之中最弱小的,理所應當以她的安危為重。
“不走!”
夏滿月态度挺堅決,并給出了恰當理由:“這麽一夥人盤桓在我們周圍,是個很大的隐患,說不定哪一天就會帶來危機。不如趁這次機會,搞清楚他們私下那些小動作,若是傷天害理,直接連根鏟除。”
江啓贊同,他也是這麽想的。
不過,卻不希望小姑娘涉險。
可如果将人送回別墅,江啓更不放心,想來想去,還是要帶在身邊,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行。
他的寶貝,他要親自守着。
“還有,我總覺得魏鋼提起我哥哥時,态度有點怪怪的,你們不覺得嗎?我懷疑他們之前發生過沖突。說不定魏鋼現在就知道我哥哥在哪,他只是不肯說而已。”
舒斐回憶了一下,非常贊同,“當時你說要幫你哥去揍欺負他的人時,魏鋼臉色确實不太好看。”
他們三個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留下不走。
江啓目前是三階異能者,能力強悍,只要夏滿月跟舒斐不離他左右,安全是能夠得到保障的。
江啓跟舒斐研究彈孔時,夏滿月低頭深思。
其實還有個非留下不可的理由。
她記得書中描述,在鼠災後不久,爆發了一場非常嚴重的喪屍潮。
基地受到不小沖擊,有一段描寫,很多很多人因而斷送性命,基地裏有幾支潛力巨大的異能小隊,全員覆滅在這場喪屍潮當中,下場凄慘。
至于爆發喪屍潮的原因,事後苗薇跟基地負責人江淮濤調查分析,發現是人禍。
究竟是什麽人引起的,夏滿月只囫囵看了個大概,并不記得具體劇情。
想到經過江啓确認,樓上秘密拘禁很多只喪屍,夏滿月忽然生出一種直覺——他們正在接近喪屍潮的真相。
如果可以阻止喪屍潮發生,不僅是保障他們自身,還有至今流落在外,不知去向的夏青陽的性命,甚至能夠救下很多很多無辜的人。
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已經提前知曉,人命面前,夏滿月沒辦法無動于衷。
可她還不能跟江啓攤牌,只能找了兩個還過得去的理由,将他們留在這裏,留心調查。
一天即将過去,魏鋼跟手下小弟忙進忙出,始終也沒帶回來靠譜的消息。
夏滿月趴在窗臺上打瞌睡,頭頂嫩芽也跟着一點一點,不大精神的樣子。
江啓看到,立刻丢來光團。
小草芽吃飽了,渾身暖烘烘,趴在夏滿月頭發上,幫她整理毛躁卷發,非常盡責細心。
“你們說,留在別墅裏的猴面包樹會不會已經結果了?”
提起吃的,舒斐立刻來了精神,搓着手向往道:“希望我們回去就能有新鮮水果吃了。”
他還想問江啓猴面包果具體什麽味道,突然聽到隔壁傳來嬉笑聲。
是魏鋼手下們回來了。
奇怪的是,跟前幾次不同,他們回來就把外面的大門扣上,夏滿月能夠聽到落鎖的聲音。
幾人壓低聲音,不知道在探讨什麽,時不時迸發出笑聲。
異能者優勢明顯,聽力拔群,江啓閉上眼睛側耳,依稀聽到小喽啰們在争執。
“……上次就是你先……”
“……這次換我……”
“……嘿嘿,早就想這麽玩玩了……”
然後,他們上樓了,抽走鐵鏈,打開鐵門。
再然後,樓上的喪屍陷入一種恐慌情緒,具體從他們陡然變化的叫聲當中就能分辨出來。
江啓确定,它們是恐懼的。
可喪屍明明已經失去了情緒,每天雖然有刻板行為,可跟真正的人類已經徹底不同,又是什麽原因,會讓他們感到恐懼不安呢?
接下來是拖拽聲,抽打聲,還有放肆的大笑聲。
越聽越不對勁。
“我上樓去看看。”江啓起身。
“直接走樓梯?”舒斐也要跟着去。
“不,翻牆去看,不能打草驚蛇。你留下來,保護滿月。”
“隊長,還是我去吧,我體重比你輕一些,做這種事更方便。再說,滿月妹妹還得由你自己保護才放心,要不然她又被老鼠偷走怎麽辦?”
覺得有道理,江啓沒堅持。
跑到房子背陰面,舒斐三兩下就爬上去了,沿着江啓所指的窗戶翻進去。
挨着的兩座院子屬于兩戶人家,二樓并沒有打通,舒斐想過去,只能再翻兩道窗戶。
為了通風,窗戶沒關嚴,縫隙不大,舒斐小心翼翼拿手撥開。
成功潛入隔壁,雙腳還沒站穩呢,就聽一陣嬉笑傳來,還有喪屍嗬嗬的恐怖叫聲。
舒斐放輕腳步靠過去。
二樓沒有裝修,門也是最簡單的那種複合板材門,下面留着半個拳頭大小的空隙。
走到門口,舒斐便趴下去,一側臉頰貼在地上,沒料到一來就看到沖擊性畫面。
黑紅黑紅的血液潑了滿地,一只喪屍躺倒在血泊中,青黑的眼睛尚未來得及閉合,死不瞑目地瞪着,它所望着的,正是舒斐所在的方向。
……
十幾分鐘之後,舒斐匆匆而反,進門便直奔衛生間,夏滿月跟江啓聽到他嘔吐的聲音。
“怎麽了?”
吐了好一會兒,将胃都差不多吐空了,舒斐白着臉色,從衛生間晃出來。
他搖搖頭,腳步發虛,一個沒注意被凳子絆住,差點摔趴下。
江啓扶住他,用力拍拍他肩膀,“不要告訴我你被吓住了。”
“隊長。”
舒斐回過神,看着江啓,聲音裏帶着濃濃的哭腔。
他抖着手,義憤填膺地講述所見所聞。
“我靠,魏鋼那幫兔崽子,根本不是人。他們在虐殺喪屍!雖然我也殺過喪屍,可我基本都是給它們一個痛快,争取一擊斃命。可樓上那般混蛋,完全将虐殺當成一場娛樂活動,剁手指,鋸大腿,喪屍叫得越慘,他們越興奮,甚至還有人專門負責拍照。有一只喪屍,四肢全部被砍掉了,還在地上蠕動,那個最瘦的仍不過瘾,把它肚子剖開了,眼睛也被……嘔!”
說着,舒斐又跑去衛生間吐。
光是聽描述,夏滿月都覺得毛骨悚然。
她感到全身發冷,靠到江啓身上,尋求安慰。
男人攏住她,輕聲在小姑娘耳邊說:“別怕,有我在。”
有江啓這句話,夏滿月安心了很多。
舒斐的狀态卻一直緩不過來,夏滿月把珍藏的小魚幹拿出來,他都無動于衷,只是看一眼,就又跑去吐了。
“還有隊長,我發現,裏面好像有只二階喪屍。”
作者有話說:
結合評論,決定提前更新。中午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