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在,您看着家裏的風水,問題大嗎?”
吳邪喝了口茶,擺了個舒舒服服的坐姿,非常自在地說:“初來乍到,看得不深,要說風水上,問題是有的,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您講您講。”尹正陽連連點頭。
“尹老板,這風水布置嘛,說到底都是想利自己的,”
吳邪慢悠悠道,“不過老話說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人要利自己,可不能太妨着別人,存着害人利己的心思,好處可能是一時的,但總是損陰鸷的事,萬一有點什麽,後悔都來不及。”
“您說的有道理,有道理,”尹正陽掏出手絹抹了抹額上的虛汗,“關老師,您也知道,這地方住的,沒什麽省油的燈,人心險惡啊。我也是怕了,我不害人,難保別人不想妨着我,這才找了人幫我想辦法,那大師幫我布置的,确實有點損鄰居的運道給自己攢氣數。我一直想着也不算是什麽傷天害理的大問題,不會怎麽樣,最近出了事我才明白過來,真是,人不積德不行,到了出事兒的時候,老天都不幫着你。”他說着,語音帶了點哽咽,眼角也犯了一層薄紅。
這可怪了,剛才吳邪不還說自己不會看風水?怎麽随便一扯還能扯到點上?黎簇微微驚訝了一下,突然又福至心靈,自己轉了個彎明白過來:吳邪雖然不會看風水,總是會看人的,大約像尹正陽這樣的人,既然信風水之說,吳邪心裏很清楚他總是會搞點小動作的。
于是這邊吳邪東拉西扯地跟尹正陽談了些風水和因緣果報,黎簇聽得無語,只能默默喝茶,看來吳邪雖然不會看風水,但是跟人扯閑篇的本事是大大的有的,也不知跟誰學了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居然還能說得像那麽回事。這就是老油條和童子雞的區別。
聊了幾句,吳邪把話題轉回來,提出要看看那塊有問題的翡翠牌子,再說說尹家遭遇不幸的詳細情況。
話一出口,黎簇都能感覺到尹正陽明顯更加緊張了一點,他轉去看旁邊的淚痣男,似乎是想看淚痣男能不能出個主意,但是淚痣男沒有理會他,只是點點頭附和道:“關老師說的有理。”
尹正陽嘆了口氣,擺擺手,尹晴水站起身走出客廳,不一會兒捧了個錦盒過來放在茶幾上。
黎簇很好奇這塊據吳邪說價值連城的翡翠究竟是什麽樣子,也不由得伸長了脖子去看。
尹正陽親手打開那個錦盒,盒子被打開的一瞬間,黎簇只覺入眼一片翠意,仔細看去,确實是綠汪汪的一塊牌子,不大,但是也正如吳邪所描述,古樸端莊,色澤瑩潤,也頗有幾分古意。
黎簇不是很懂翡翠,不過這兩年托吳邪的“福”,也見識了些好東西,看得出這東西确實不錯。
尹正陽把錦盒向吳邪推了推,很是恭敬地說:“關老師,您給掌掌眼,這東西是不是有問題?”
吳邪卻不去碰那個錦盒,冷眼看着,笑了一聲,道:“大約是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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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正陽又急了一點,忙道:“關老師,說真的,要是我尹正陽過去損的陰鸷太多,我認了也就算了,東西我不敢留,關老師您要是鎮得住,就交給您保管了——多久都成。”
奶奶的這不就是送了嗎?黎簇差點被自己口水嗆着,這是怎麽回事?吳邪又不是傳說中的查水表的,一個有點本事的翠友來看看而已,這個尹正陽先是緊張得像被查賬本的貪污犯,又忙着送翡翠搞賄賂,這人是怎麽了?
吳邪看了看錦盒裏的翡翠,又擡眼看着尹正陽笑笑,慢條斯理道:“尹老板,我大老遠的跑來幫你,現在既然你心裏有了底,卻還想着把我對付過去,今天我拿着東西走了,以後就消停了嗎?你真以為你的問題,是在這塊翡翠上嗎?”
說完,吳邪站了起來:“黎簇,咱們走吧。”
黎簇回過神,連忙跟着站起來,這一招吳邪用得多了他心裏也有譜——吳邪看出尹正陽有什麽事想瞞他,故弄玄虛,是要吓唬尹正陽。他只是不懂,吳邪不太可能是日行一善要來幫尹正陽看風水除邪祟的,他以為多半就是看上了這塊翡翠,怎麽這會兒尹正陽擺明要把東西送給他,他何不順水推舟呢?難道是不好意思?
眼看吳邪跟黎簇起身就走,尹正陽是真急了,慌慌張張站起來喊了一句:“關老師……吳爺!吳爺您留步!您別動怒!”
【瓶邪】翡翠麒麟牌(7.15第二更)(叁)
三萬完結我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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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
噶?吳爺?黎簇聽見尹正陽呼喊,吃了一驚,忍不住就去看吳邪臉色。
吳邪也微微皺了下眉,沒做表态,只是也不再作勢要走,一手插進口袋,回頭看尹正陽,道:“尹老板原來已經知道了我用了假名,難道尹老板不信任我,是因為這個?”
“不不不,”尹正陽一頭一臉的細汗,惶然解釋道,“吳爺,您就是關根這事兒,我是後來才知道的,能勞動吳爺駕臨寒舍,實在……實在……”
“吳老板,”尹晴水推了推眼鏡,走上前,輕聲說道,“家父只是覺得,以吳老板的身份來我們家幫忙,實在是太委屈尊駕了。吳老板是做大事的人,不該來替我們做看風水這等小事的。”
尹晴水話裏的意思黎簇也聽明白了,說白了,他們家知道所謂攝影師、作家兼翠友“關根”其實是個盜墓世家的接班人,不由得不忐忑。尤其前兩年,吳邪搞出的事兒确實有點大,幾乎讓整個地下利益鏈的權力分配重新洗牌,這種事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尹家除了做翡翠的生意,也做其他珠寶古董的生意,當地檔次最高的一家拍賣行就在尹家旗下,既然做古董生意,那麽吳邪這個名字和他做的事,尹正陽一定是多多少少聽說過的。這樣一個人物突然找上門來說要幫你看風水,那跟黃鼠狼給雞拜年差不太多了。
思及此,黎簇有些酸溜溜地想,吳邪是大佬,随随便便就把人唬成這樣,小爺我怎麽說也算關鍵人物,混到現在怎麽還是個馬仔,誰都不認識。想一想又摸摸腦袋,心說這頭蓋骨被削的真虧。
吳邪瞟了黎簇一眼,才又笑笑對尹家父女道:“要這麽說,倒是我的錯,怪我不該瞞着你們。我也不過是不想惹麻煩罷了。沒想到尹老板路子廣,打聽得明白,我這麽瞞着反而害你們緊張了。只是一件事我還不太明白,尹老板心裏緊張提防我倒還好說,只是何必費那麽大功夫,把那塊牌子換成西貝貨呢?”
“說是西貝貨就不雅了,”尹老板還沒開口,那個淚痣男先搭了腔,“老坑冰種帝王綠的料子,這麽好的水頭,這一塊的市價不用我說吳老板您也該清楚,未必比那一塊差。”
“料子是好料子,雕工也是好雕工,只可惜非要拿來做舊,就跌了身份了。”吳邪看着淚痣男的眼睛道,“周師傅的手藝?确實了不起了。”
“比不上吳老板,”淚痣男神情有些陰鸷,“吳老板到底是行家,是不是舊物,一眼就看得出來。”
黎簇看着幾人各自話裏帶刺含槍夾棒地來往,終于有些忍不住,插了一句:“老板,這風水,咱還看嗎?”
下一秒,四個人的目光全落在他身上了。
壓力有點大啊。黎簇很無辜地眨了眨眼,一臉迷茫,标準的愣頭青小夥計樣。
五分鐘後,五人又重新坐回沙發上。吳邪把那塊仿制的麒麟牌拿在手裏把玩,聽着尹正陽講解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吳老板,既然話都挑明了,我也不怕跟您說,當時知道您就是關根,我實在是怕了,這裏頭的原因,你看見那牌子大約就明白了。”尹正陽先嘆了口氣。
“大概能猜到一點,”吳邪點點頭,“牌子我不急着看,您也不用介意,我又不是黑社會,一塊翡翠而已,難道我還會明偷暗搶?什麽打擊報複,滅門慘案……更是不可能的了,您多慮了。”吳邪一邊說,一邊溫文爾雅地笑了笑。
是啊,你不會,你只會闖空門進別人家,強迫人家脫衣服,把無辜少年的裸背看完了不算,還動手給人家傷口拆縫線,最後還要撂下一張全家福照片威脅別人去陪你玩兒命。所以,你才不是黑社會。黎簇捧着杯子喝着特級碧螺春,暗自腹诽。
尹正陽明顯也被吳邪溫文爾雅舉出的“反例”給噎了一下,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