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設定錯時間提前發布了哈哈,大家就提前看吧~ (4)
,直到最後許蒼忻輕松就能看見吳山野的身影。
很快,吳山野爬山來到了一間茅草屋前,這個草屋看起來就是臨時搭的,周邊除去小屋外沒有任何人生活的跡象,原來吳山野平時在北邊山林裏稍作休息就是來了此處。
許蒼忻輕身跳到了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上,他單手扶着樹幹默默凝視底下忙碌的吳山野,他将板車扔在一邊,自己進入茅草屋後沒一會兒提了一個灰色的包裹挎在肩上,朝着茅草屋後面走去。
許蒼忻擡頭望了一眼遠方,不遠處是一塊不大不小的湖泊,湖水相對清澈,不等許蒼忻跟去他便聽見了那邊傳來的水聲。
許蒼忻分外小心的貓腰過去,這副做派可真看不出他竟是那高高在上的太子。湖邊圍繞生長着一片高過許蒼忻頭頂的蘆葦,他輕輕将蘆葦掰開,眼前便出現了那個灰色的包裹和吳山野從不離手的木棒。
包裹裏面裝的是與吳山野平時穿的一模一樣的麻料衣裳,而旁邊則是另外一件,至于吳山野本人則在空曠的湖泊裏消失的無影無蹤。
許蒼忻憑直覺判斷吳山野是去洗澡了,沒想到他竟然有這種意識。許蒼忻頓時感到十分欣慰,他左右環顧一圈,正想上前翻一下吳山野的衣物看看能不能發出什麽,沒想到他還未動作,吳山野就突然從水面浮了出來。
吳山野臉上的水漬使他難以睜開眼睛,他伸手抹了一下臉與濕漉漉的頭發,并沒有發現許蒼忻。可許蒼忻這邊卻一時間難以相信水中的人真的是那個乞丐。
他從未見過有模樣如此标致的男人,白皙到幾乎快要與澄澈湖水融為一體的皮膚,映襯着微弱陽光使這具身體更加緊致完美,他的身材并非是經過訓練而肌肉充盈,他胸脯平坦,腹部随着他的呼吸起伏,肋骨若隐若現的呈現出來,好像在挑丨d着他人一般。
吳山野臉上挂着水珠,水珠順着眼睛眨動從扇葉似的睫毛滑落至臉頰,一直來到下巴。有的就這樣頃刻滴落水面,有的則是被鎖骨或胸膛接住。沒有了他平時特地塗抹的煤灰,就像剝掉面紗的絕世美女,吳山野的雙目漆黑而蘊含霧氣,鼻子小巧玲珑,帶着令人着迷的櫻紅色的嘴唇半張着輕微喘氣,興許是方才他在水下憋的時間太長導致面色溫潤,眼睑被湖水弄得發紅,更為他這副一眼難以忘卻的面孔增添了些許煙火色。
他烏黑墨發不再是蓬松雜亂,他的發絲纖細,反而柔順到令許蒼忻覺得這不僅僅是人的頭發,更像是連他都難得一見的名貴綢緞。
吳山野身材單薄,雙臂與頸部隐約能看見淺紅色的疤痕,他也許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情,明明應該總是挂着笑容的臉卻擁有一副随時都要哭出來的表情。
許蒼忻氣息加重,他不明白渾身的燥熱與胸口即将要飛出體外的心跳究竟是怎麽回事,他知道不應該這樣偷看別人的隐私,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離開視線。
吳山野像是跌落池塘的一片樹葉,亦或者是微風拂過風鈴的聲響,動靜不大,卻足以在許蒼忻腦海中念念不忘,反反複複。他第一次懂得“我見猶憐”究竟是什麽意思。
不行,不能繼續看下去了!
許蒼忻發瘋似的用了前所未有的理智硬生生地将頭轉向一旁,現在他終于知道為什麽吳山野要把自己弄得那般狼狽邋遢,若是這副面孔走在街上,恐怕早就被人擄去送到紅館裏面了。
由于對吳山野的真實相貌太過震驚,許蒼忻一時沒有想到這副樣貌自己曾經見過數次,且在最後一次見到時在心中留下一個結,這也是造就他至今沒有答應父皇納太子妃的原因,他沒有再遇到過給他那種感覺的人。
不過今日見到這般景象許蒼忻心中一個想法一閃而過,若是吳山野一直待在自己身邊就好了,即便對方是男人也無所謂,他感覺僅僅是這樣後半生就已經可以無欲無求。
吳山野本身只是想用冷水讓自己清醒一下,并沒有想在湖裏呆那麽長時間,很快他游向自己的衣裳準備繼續幹活,就在他即将把整個身體從水面浮出來時,忽然發現面前蘆葦向左邊折斷了兩根,他記得來時這裏的蘆葦還是直直生長的。
“誰?!”吳山野頓時警惕的又退回水中,他現在的模樣就像不不谙水性又受到驚吓的兔子,進退兩難。
許蒼忻這時才終于清醒過來,他臉頰燙到頭暈腦脹,他已經無法繼續待在這裏。沒想到他一個監視的人竟然在雙方都毫發無傷的情況下自損八百,丢人,實在是太丢人了!
他也不害怕吳山野發現自己,他動靜極為誇張的逃離此處連頭也不回,由于他的反應實在太大,吳山野覺得這不像是人類能發出來的動靜,更像是什麽野獸。想來此山林裏面聽說有猛虎盤踞,也許就是想襲擊自己的野獸被吓跑了。
吳山野撓撓頭感覺莫名其妙,他又觀察了一會兒才從水裏出來,急忙穿上衣服,也跟着匆匆離開此處。
——
東宮。
邰時在許蒼忻的書房裏來回踱步,模樣甚是焦慮。雖然許蒼忻事先說過他今日要在書房思考東西,任何人不得進入,可林嬷嬷就要隔一會兒就敲敲門送東西,自己又不得不開口應付她。他想裝作許蒼忻的腔調還故意捏着鼻子說話,然而不盡人意,只能借口說身子不舒服才遮掩過去。
但是聰明如林嬷嬷,時間長了她肯定能發現端倪,許蒼忻一走就是一個上午,這眼看馬上就要該用午膳了,他再不回來怎麽得了?
邰時打開書房窗戶想看看許蒼忻有沒有翻牆回來,忽然一道黑色的身影從牆上狠狠地摔落到地面,且那身影躺在地上遲遲不起來動彈。
“殿下!”邰時大驚,他瞅了半天才瞅出來這個失足掉落的人竟然就是許蒼忻。許蒼忻身手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遲鈍了?竟然翻個牆都要摔一跤?
許蒼忻擡手示意自己沒事,邰時趕緊跑過去将他扶起,竟發現許蒼忻體溫較于平常格外的高,且脖子像過敏一般呈現紅色,紅色蔓延在臉頰、耳根以及額頭,邰時從來沒有見過許蒼忻這樣。
別說邰時了,就連和許蒼忻從小認識的趙聯都不曾見過,說不定連他父皇都沒見過。
“您這是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我現在就叫太醫!”邰時一邊說着一邊匆忙要跑,還是許蒼忻眼疾手快先行把他按下。
他知道自己現在是副丢人現眼的模樣,他自己人看看就算了絕對不能讓外人看了去。尤其是那個林嬷嬷,她可是皇帝的眼線,她要是偷偷把許蒼忻有相思病的事情告訴皇帝,皇帝就算要把整個鹹商國給掀翻也要找到那個人。
“先扶我進去休息一下...。”許蒼忻有氣無力的說道,老實說他現在還沒有從剛才的沖擊中緩解過來,他認為是自己的修煉不夠,意志力實在太薄弱。國家尚未富強怎談兒女情長!他可是有原則的人!
邰時幾乎是擡着許蒼忻把他放在床上的,他給他倒了一杯熱水,便蹲在許蒼忻身邊焦急問道,“殿下此行究竟去了哪裏?為何也不對我說?難道十分兇險,還是有人埋伏暗殺?”
“我去調查鈴...鈴叫花了。”
“原來是這事...,可是殿下您為什麽說話結結巴巴的?而且...為何是這副樣子?”邰時遲疑的看着許蒼忻,許蒼忻的樣子不像是去調查乞丐,更像他手下從來沒有接觸過女人的毛頭小子和旁人家姑娘搭了句話就害羞的不得了的樣子。
許蒼忻打死也不會說他剛才看見了什麽,他要把這件事情帶進墳墓裏。可面對一臉認真有嚴肅的邰時,他覺得如果不說一個合适的理由邰時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于是便鄭重的嘆了口氣,一手拍在邰時肩上道,“唉,此番前去确實兇險,我雖擁有萬全準備可還是險些落入對方陷阱,幸虧我素來極有教養與風度才化險為夷。”
教養和風度?
邰時不懂,這是和他最無緣的兩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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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①⑥章
吳山野像往常一樣做完一天的活後來到席月樓,準備和燕三聊聊最近街坊上的八卦。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他總覺得近幾日街上的官兵多了不少,時間大約是從他去過席月樓的暗道後,這樣掰手指算下來也有十幾天了,他自認為這十幾天的生活很平淡,也不知道在他閑來無事時究竟發生了什麽。
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問燕三是最好的選擇,燕三現在已經徹底拜劉先生為師,所以特別熱衷在各處收集小料或者是打探消息。其實知道的太多并不好,可惜燕三傻乎乎的根本就不明白這個道理。
吳山野沒有想着提醒他,他還需要通過燕三了解的更多,當他剛踏進席月樓的門檻兒,就只見燕三正百般無聊的坐在櫃臺前,雙手撐住下巴,眼神望着不遠處說話的兩人看得出神,和他平日裏打雞血完全是兩個模樣。
順着燕三視線的方向看去,只見一位身穿綠袍,長發打理精致得當的男人與另一位身着寬松淺灰色便衣,頭發稍短的男人正交談甚歡。
綠色衣袍的不是別人,正是許久未見過的趙聊——趙侯爺,而另一個男人吳山野也很熟悉,他是席月樓的掌櫃,年齡約摸有40多歲,也是曾經救了吳山野一命的人。
掌櫃名叫胡昌枞,是個爽朗直快不拘小節之人,當然他在潑辣的媳婦面前就像任人宰割的羔羊,否則也不至于做出将私房錢藏在暗道裏這種事。看他現在張牙舞爪,談天論地的樣子就知道他媳婦今天不在。
他在姜水城自稱“百靈鳥”,作為整個姜水城消息最靈通的酒樓掌櫃,他又怎麽能不封個稱號呢?吳山野有些難以應付這樣的人,就好比三年前他被山賊扔下山後自己靠着路邊辨認的藥草勉強留下一口氣,就在他馬上就要掙紮到姜水城的醫館時,正巧被胡昌枞看見,就硬拖着把他帶回席月樓看病。
雖然最終結果還是救了吳山野,可吳山野完全是被迫的,就算沒有胡昌枞,吳山野也能找到郎中。胡昌枞是個徹頭徹尾的鹹商人,鹹商人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他救吳山野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處理酒樓裏每天産生的泔水。
原本城裏面唯一解決泔水的地方只有東邊市場的養豬棚,可是現在需求完全趕不上生産,眼看席月樓生意越來越紅火,且不止這一家給養豬棚送,就算豬沒日沒夜的吃也吃不了這麽多,他瞅吳山野不是本地人,就忽悠他讓他每天幫忙處理泔水,最後給他結算可憐的工錢打發他。
吳山野一開始難以心甘情願,但後來一想這也是個隐瞞身份的好辦法,且那時他舉目無親,一個人在姜水城要麽等死要麽幹苦力,他還是選擇後者比較好。
今日本不想被胡昌枞發現,可惜他眼睛尖的很,只要從門外進來的人他就立馬回頭看過去,他一看見來者是吳山野,立馬饒有興致招手讓他過來。
吳山野慢吞吞地挪到兩人身邊幹笑一聲道,“趙侯爺,胡掌櫃,好久不見了。”
“可不要那麽說。”趙聊不知道抽哪門子的風,趕緊拉過身旁的椅子示意吳山野和他們坐在一起。
“我就不了,你也看見了我的身份,會髒了這把椅子的。”吳山野變相婉拒,然而趙聊并沒有聽出來是什麽意思。
“我看誰敢說你,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今天過來就是特地感謝你的。”趙聊似乎真的不嫌棄吳山野,他甚至先一步抓住吳山野的胳膊将他硬生生地按在座位上,想當初兩人第一次見面時趙聊可是一腳踢在了自己屁股上,若是當初的趙聊知道現在兩人的立場完全轉換,不知道是什麽表情。
待吳山野入座,胡昌枞憑空拍了兩下手,從夥房裏便出來幾個夥計,手裏端着一盤盤的菜肴上桌。
“這是何意?”吳山野心中有種極為不好的預感。
丞相府的事情都過去多久了,趙聊早不感謝晚不感謝偏偏這個時候來,非奸即盜。
“我覺得我家那些東西你也看不上,還不如請你吃飯來的實在,你看看還想吃什麽放開點,不用擔心銀子的問題。”趙聊面上笑容可掬好像毫無惡意。
“對對對,趙侯爺親自請你吃飯了你可不能不給面子啊。”胡昌枞在旁邊和趙聊你一句我一句的将吳山野捧得天花亂墜。
吳山野雖不相信這些,但是說實話心情确實好了不少,他在兩人目光的期許下拿起筷子加起一塊青菜淺嘗一口,算是開席。然而他筷子還沒放下,不好的預感就靈驗了。
趙聊見他吃了東西便立即畫風一轉道,“老實說我今日找你也是有一事相求。”
“哎我想起來了,剛才我洗的衣裳沒收,我先回去了。”吳山野接話很快,順勢就要起身,然而胡昌枞和趙聊眼疾手快的将他拿下。
“先聽聽我有什麽事再走也不遲。”
“連侯爺您都辦不到的事情我一個乞丐又怎麽能辦到呢?”
“可別這麽說,我這條命是你救下來的就說明你有這個實力。”
“但是...。”
趙聊和胡昌枞對視一眼,下一秒趙聊臉就垮下擺出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若是你不成我情也無礙,我就權當你不願意吃的這頓飯罷了,當然這頓飯也不能當做是我請的。可是剛才這菜我一筷子也沒動,至于這賬嘛...也不應該我付,你說是不是胡掌櫃。”
“侯爺所言極是,鈴叫花啊,雖然我待你有救命之恩可是我這裏從來不接受賒賬的。”胡昌枞點頭如搗蒜,兩人這樣一出戲換來的結果就是吳山野額頭青筋暴起,沒想到他一世英名竟然被這兩個人給套路了,而且還是在他明知道這是陷阱的情況下!
“好吧好吧,你想讓我幹什麽你就說,不要這樣那樣的。”吳山野也不和趙聊客氣了,他翹起二郎腿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開擺起來。
“放心,我求你也不是別的事情,那是...,”趙聊音量不自覺的下降,他生怕被外人聽去他們在讨論要事,還湊近吳山野的耳朵耳語道,“有關于近幾日姜水城發生的命案。”
“叮鈴——。”
木棒的微微顫抖代替了吳山野的情緒變化,鈴铛聲此時在三人間成為唯一的聲響,這在趙聊耳中與肯定別無兩異。
“...您說什麽呢?我并不知道什麽命案。”吳山野回以微笑,他說的這句是實話,他真的不知道趙聊在說什麽。
“打從6日前烤燒餅的王阿公在家中離奇被害後,一直到今日短短不到半個月時間,姜水城大街小巷已經有五個人被害身亡。此事如此轟動,你又怎會不知?”
吳山野愣了愣,怪不得最近幾日街上官兵那麽多,原來是發生了這種事。不過這次吳山野并沒有輕易上當,吳山野可是整日都穿梭于每家每戶的人,連他都不知道命案這件事趙聊又怎麽會知道呢?他不過是想套自己的話罷了。
“老實說我知道的并不多,也全部都是道聽途說,所以您不妨将您所知道的說出來讓我聽聽,興許我能想到什麽呢。”
一聽這話趙聊果然來勁,他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利用吳山野的聰明才智來得知一些關鍵線索,好解一下他弟弟的燃眉之急。準确來說是太子的,先前許蒼忻破獲了丞相府的懸案,皇帝大喜,而現在又發生了命案,所以皇帝理所當然的将此等重任交由太子負責,這麽做的目的主要是想參許蒼忻的大臣們閉嘴。
然而一連這麽多天太子那邊沒有任何動靜,趙聊每次看趙聯愁眉不展的就想幫幫忙,他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吳山野。
“這五個人都有一個共同點...。”
“就是這半個月來都和朝廷官員有過來往。”打斷趙聊的是燕三。
三人看了他一眼不予理睬,趙聊又繼續說道,“而且那些官員...。”
“都是在秋季狩獵會中得到聖上封賞的。”
“除此之外還有...。”
“這五人死亡都在夜晚,且第2天一大早就被人發現了。”
“不僅如此...。”
“還在他們身旁都發現了某樣奇怪的東西。”
趙聊終于忍無可忍,猛得拍桌瞪着燕三道,“到底是你說還是我說!”
燕三委屈巴巴的看着趙聊,“這些分明是侯爺您剛從我這裏知道的,怎麽現在又變成您知道了呢?”
胡昌枞見形勢不對趕緊吩咐燕三去夥房忙着,沒有了攪局的人,趙聊果然說話利索了不少,“雖然剛才他都說的差不多了,但是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你看看有什麽疑點嗎?”
“你說“他們身邊都發現了某樣奇怪的東西”是什麽?”
“這些東西來歷可不小,有扳指、金鎖、銅錢、荷包以及...對了,一把折扇。”
“這些東西又能說明什麽?再者不都是很尋常的東西嗎?為什麽要說來歷不小?”吳山野無法将這五樣東西聯系在一起,但是他隐約察覺有哪裏不對勁。
很快,他的預感再次靈驗,他只見趙聊一臉神秘地說出了令自己心驚肉跳的話,“這些東西在鹹商國自然是很常見,可經查它們全部都來自于吳通國,這就不是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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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①⑦章
“別拉我,你們說你們的與我有何幹系!”正在夥房對着無辜白菜發洩怒火燕三被偷溜進來的吳山野拉到一邊,他臉上寫滿不情不願,好像吳山野欠了他幾兩銀子一樣。
吳山野沒想到燕三這麽有脾氣,所以只能哄着他,“你剛才也看見了,我是被迫的。我發誓和他們沒有關系,所以你看我這不就來了嗎?”
燕三半信半疑地瞄了吳山野一下,可惜吳山野臉上烏漆抹黑完全看不清是什麽表情,不過那雙誠懇的眼睛倒不像是在撒謊,燕三這才心軟下來,“那你來幹嘛呀。”
“當然是找你問詳細情況了,趙侯爺和掌櫃的說的天花亂墜根本就不靠譜,你作為最了解詳情的人問你是最正确的。”
“我就說吧,掌櫃的還自稱是‘百靈鳥’呢,知道的根本就沒我多。”燕三驕傲的踮起腳尖,卻被吳山野急忙按下,示意他不要聲張。
“我告訴你這種事情以後不可以對外人說,小心惹來殺身之禍。”
“這...這怎麽會有殺身之禍呢,再說這種事大家遲早都要知道的...。”
“可是現在大家不是不知道嗎?雖然我不知道你從誰那裏問出來了這些內幕,但是有些事情還是少說為好。”
“好吧...,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嗎?”
“當然可以,整個鹹商我是最值得信賴的人。”
燕三點點頭,臉上又重新挂起了說八卦時的興奮,開始侃侃而談他所知道的事情。
原來在6天前的早晨,賣燒餅的王阿公被發現慘死在家中,身下壓着一把折扇。當時第一發現人是他隔壁家的鄰居,因為王阿公每天出攤很早,可那天卻遲遲沒有動靜,所以鄰居才去他家敲門的。鄰居報了案後,來查案的并非是姜水城官府,而是大理寺的人,緊接着太子殿下也來了,還下令封鎖消息防止百姓們恐慌。
燕三本以為這件事情是貴人們想的太誇張,可一打聽才知道,加上王阿公這一案,這半個月以來已經是第五個人死于非命的了。
燕三為了收集街坊裏的各種小料所以學會了生意人的那一套,經常往消息流通的茶館或者飯堂送一些不值錢的東西以此來套近乎,至于這些消息的來源都是查案的官兵們吃喝時談論的,也就是所謂的偷聽。不過還是有一定的可靠的程度。
“你說這五人身下都壓了東西嗎?”燕三重點是想問這個,這個對他來說很重要。
“正是,且那五樣東西都沒有任何共通點,可是太子殿下似乎認為是同一人所為。”
“就因為它們都來自吳通國?”
“倒也不是,當然吳通國這一點很重要,可是聽說這些五樣東西全都指向了某個不得了的人物,具體是什麽人物我不得而知。”
“這樣啊...。”吳山野心想果然更加深入的事情燕三是不知道的,至于那個不得了的人物...。吳山野感受到口袋中的玉佩沉甸甸的重量,興許那五樣東西就和這個有關。
“你說這五個人之前和秋季狩獵宴上得到聖上封賞的人有關系?”
“有的關聯很大有的只是認識而已,比如王阿公,邰時将軍的表弟穆少将軍就特別喜歡吃王阿公家的燒餅,他們兩個人的聯系也僅僅如此。”
“那你知道得到封賞的人都是誰嗎?”
“當然,這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消息,因為太子殿下獵得熊王,所以聖上大喜,其餘成績不錯的人也都跟着沾喜了,可謂是風光無限。對了,前幾日趙小侯爺舉辦宴會不就是因為這事嗎。我記得受封賞的人有趙小侯爺、穆少将軍、高太尉、國師孫太傅的長子以及...對了,清水縣縣令劉大人。”
“清水縣?清水縣不是在很遠的地方嗎?怎麽連那裏的縣令都來了?”
“嗯...反正他就是在。不過經過這次事情之後劉大人的名譽可是一落千丈啊。”
“怎麽說?”
燕三右手放在嘴邊做出悄聲的姿态,“第一個慘死的是個女人,她好像是劉大人的小妾,不過是沒過門的那種。你懂的,劉大人媳婦兒現在把家裏弄得雞飛狗跳,就算不是清水縣的人也都知道。”
這也太彎彎繞繞了吧?不過聽燕三這麽一說,吳山野覺得事情果然沒有那麽簡單。若那女人真的是劉大人養的上不得臺面情丨fu,那麽這件事情理應只有他們二人才知道,可是殺害那個女人的人怎麽會知道她和劉大人有關系呢?
看見吳山野似乎想到了什麽,燕三趕緊眼冒星光道,“快和我說說你有什麽想法?”
“我沒有想法,我只是覺得事情很離奇而已。”吳山野不會給燕三說那麽多,省得他又把這些寫成段子說給別人。
就在燕三對此感到不滿之時,吳山野已經先行急步從夥房出來,他認為此地不宜久留。其實當他聽見趙聊說那五樣東西和吳通國有關時,他就立馬有了跑路的打算。
若是光在姜水城裏收泔水過活那他早晚要被餓死,胡昌枞可是個精明人,他總會用最低的工錢讓自己幹最累的活,為此吳山野早就找好了退路。那便是他在拱橋下面栽種的水草。
說是水草,可俗稱卻叫“野狗尾巴”,只是因為在水裏生長就概括為水草。
野狗尾巴可不是普通的雜草,而是一味治療瘧疾的珍貴藥材,因為只能在吳通國的野外采到,所以要花上天價才能收購一些。
這對于吳山野來說專業對口,要說鹹商人最會做生意,那麽吳通人最懂藥材,尤其是吳山野從小就被迫學習與藥草相關的所有知識,對這些也是輕車熟路。
野狗尾巴只能在野外采摘就是因為它生長環境十分苛刻,必須要長在陰暗潮濕的環境裏,索性它的生長周期很短,吳山野選擇在寒冷季節種在橋下現在也差不多是收獲的時候。
吳通滅亡後野狗尾巴更難得到,他早就已經和姜水城的郎中說好把野狗尾巴賣給他,這樣逃跑的路上也能多個盤纏,至于他離開姜水城後要去的地方還沒有決定,不過有的是時間,他不用急于一時。
如此想着,吳山野直奔着拱橋而去。姜水城有兩個拱橋,一個百姓每日通過人來人往,是著名的商橋。而另一個卻很不起眼,只因為挨着姜水城轄關門口就難以讓人靠近,平時走的最多的也是過轄關的人。
所以要前往這個拱橋就必定會路過轄關,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