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設定錯時間提前發布了哈哈,大家就提前看吧~ (5)

道自己哪裏得罪他了?不就是上回幫他擦手用力大了嗎?他也是為了他好,不然有他疼的。

“太子殿下您為什麽在這裏?”吳山野感覺兩人每次的對話開頭都是以這句話為起點。

“路...路過。”許蒼忻說話結結巴巴,同時耳根不自覺的又紅了起來。

吳山野根本不會相信,就像許蒼忻不相信吳山野只是偶然出現在暗道一樣。

但他還是警惕的走過去,他可沒有忘記現在許蒼忻在捉拿的對象,極有可能就是他。不過好在有那個畫像,許蒼忻一時半會兒也認不出自己。

他站在許蒼忻旁邊,許蒼忻完全保持沉默不打算說話,吳山野更加奇怪,身子便向前傾,探頭想和許蒼忻對視,然而他越是這樣許蒼忻越是将頭扭的僵硬。

直到最後他的頭已經轉到極限,只能作罷的快速扭回來。

許蒼忻沒想到吳山野還在看他,這一轉竟然直接撞到了吳山野的腦門上,兩人頓時疼的呲牙咧嘴,吳山野好像疼痛感更強些,甚至蹲在地上捂頭說不出來話。

許蒼忻見狀趕緊彎腰想把吳山野扶起來,然而沒用的默契增加了,吳山野恰巧這時猛然起身,頭頂正好撞到許蒼忻的下巴,這次換許蒼忻蹲下來說不出話。

兩人間的氣氛一時尴尬到都想找洞鑽進去,吳山野心想這回許蒼忻可有足夠理由揪自己小辮子了,他随便一個借口就可以把自己關到牢裏。

“殿...殿下,您沒事吧?”吳山野試探性的問到,他發覺此處只有許蒼忻一人,周圍并沒有保護他的侍衛,就連邰時也不在。

許蒼忻故作無事發生的回應,“當然沒事,你呢?”

“我也沒事...,所以您來是因為...?”

許蒼忻輕咳兩聲将思緒拉回來,他回歸狀态還是很快的,主要是此次前來的目的并不樂觀。由于吳山野的行蹤不定,許蒼忻就從離自己最近的拱橋下面找,沒想到吳山野還的來了這個地方。

“我也不怕你笑話,我有要事相求。”

“怎麽都來求我啊。”

“啊?還有誰?”

“沒誰,你就說什麽事吧,我盡力而為。”吳山野決定當下還是先答應。

許蒼忻左右看了看,覺得這裏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你先和我來。”

許蒼忻和吳山野一前一後走了許久才站定在一棟房屋前面,吳山野只見此處房屋高大威嚴,整體顏色采用黑與白,可謂是壓迫感十足,再加上用金墨配黑匾在房額前的門匾題的幾個大字“大理寺”,就足以明白許蒼忻帶吳山野來的目的。

吳山野面對此處望而卻步,他擔心這是個陷阱,自己毫無防備的進去了就會直接被扣在裏面。

“您帶我來此處是何意?我可是良民,從來沒幹過壞事。”吳山野握緊木棒,狠狠吞咽了口水才開口。

許蒼忻以為吳山野從來沒來過此處是害怕了,便憑空想了想,随後右手張開向他伸去,“拉着我吧。”

吳山野盯着對方白皙滑嫩的手有些傻眼,剛才還不願意和自己對視的人怎麽現在還主動提出拉自己啊?他回憶起先前許蒼忻在丞相府趙聊屋裏那副嫌棄的模樣,他應該是很讨厭肮髒與惡心的東西的。吳山野反觀自己渾身上下破破爛爛,手還像剛刨過土坑一樣髒兮兮的,許蒼忻居然不嫌棄?

老實說許蒼忻也對自己的變化很震驚,自從“不小心”看見吳山野洗澡後,吳山野在他幻想中就是一個無比純潔與美好的存在,即現在是個泥蛋子,可還是不影響他本質的形象。

“不用了,我會自己走。”吳山野擡手拒絕,然而許蒼忻并不理睬他的回答,而是直接攥住吳山野大步進入大理寺。

“太子殿下萬福金安!”大理寺的衆人早就靜候多時,為首的是大理寺少卿譚宏伯,與他并肩站着的則是邰時和趙聯。

這幾個人出現在大理寺吳山野并不意外,他只見面前衆人原本面上都是恭敬的模樣,可卻看見許蒼忻與吳山野緊握的手後臉色急劇變化。吳山野早就試圖掙紮了,然而未遂,許蒼忻手勁太大,他可不想弄得許蒼忻不高興,一氣之下把他就地正法。

“衆卿免禮,我們還是趕快進入正題吧。”許蒼忻大手一揮,旁若無人的讓譚宏伯帶路。

邰時與趙聯面面相觑,自從今日早晨趙聯提議讓吳山野也跟着看一下屍首與現場後,許蒼忻就一直維持着亢奮的神色,分明上一秒他還為此案愁眉不展。

敏銳如趙聯,他斷定兩人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麽,不然許蒼忻怎麽會這樣失态?

衆人跟随譚宏伯一路走向大理寺的深處,來到了一處分外僻靜的院子。說是院子可,除了有間孤零零的小房子以外周圍空無一物,甚至連棵綠色的草也沒有很是可憐。

譚宏伯大步跨進房子,裏面對着正大門的是另一道門。此門為紅色,外層像是刷了塗料一般,邊角處破皮的地方露出了白色的內芯。

他将門推開,後面竟是一條通向地下的樓梯。

按照吳山野所想,這下面應當是大理寺的牢獄,他記得吳通國那裏的牢獄從來不做任何标記,就是為了防止有心之人趁亂劫獄。但是當他下入最底層時,一陣陰涼刺骨的寒風不知從何方向忽然襲來,他立馬就明白了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同時也感覺身邊圍繞着陣陣腐臭的味道。

其實根本不用他思考那麽久,就在牆壁右邊挂着一塊破舊的牌子。牌子上寫着“殓屋”二字,原來這裏竟是大理寺存放屍首的地方。

此處陰涼像是冬季倒是可以存放,可這密不透風的空氣着實不好,屍首在死後的一定時間內會滋生出有害氣體,鹹商國并不像吳通國沒有這種意識,他們可能認為只要能保存就足夠了。

許蒼忻握着吳山野的右手力度加緊了一些,也不知道這麽做的用意是為了讓吳山野安心還是他本人感到害怕,為了不讓許蒼忻太過尴尬,吳山野自然只能幹笑兩聲,為他将這個動作的原因解釋成前半個意思,“還好有太子殿下,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許蒼忻沉聲“嗯”了下算是回應,邰時和趙聯将燈籠打着,周圍頓時亮堂了不少。此處過道很狹窄,兩邊及地面都是青綠色的石磚,而左邊确實像牢獄,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房間被隔開,還用鐵欄杆擋着外面。

此處可能許久未啓用過,欄杆上沒有落鎖,早就鏽跡斑斑,一片一片殷紅的在這個空間裏很是瘆人,吳山野就算知道這些不是血,但難免也會往那個地方想。

不過他倒是不害怕,吳通國法律沒有死刑這一項,犯了死罪的人都會被拉走當做各種藥草的試驗品,所以死刑犯死狀百般千樣。他從小就和姐姐一起學習這些早就見慣了,不過這次他倒還真想看看這五個人究竟是怎麽慘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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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①⑨章

“從左到右依次是死于十五日前的楊姑娘,死于十三日前的孫長,死于十一日前的小方,死于八日前的王婆,以及死于六日前的王阿公。”邰時沖吳山野介紹面前躺了整齊一排的屍首,他們身上都蓋了白色的長布,只可惜有些屍體開始滲出黃色的屍油,将白布弄得不成樣子。

譚宏伯給許蒼忻和吳山野以及他們三人都發了遮掩口鼻的布巾,可依舊難以遮掩屍首散發出來的氣味。

但是吳山野感覺這股氣味并非那麽強烈,原因不只是此處陰涼,更重要的是屍首上也許被人下了什麽東西。

“他們幾位之間有何共同點嗎?”吳山野已經聽燕三講的差不多了,但他還是裝作第一次知道的樣子又重新問了一遍。

“他們幾人互相應該都不認識,要說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在兩個月內與在秋季狩獵宴上被聖上封賞的臣子有聯系。”回答此問題的是譚宏伯,同時他的眼睛還看向了旁邊的趙聯,說起來趙聯也是被聖上封賞的人,看來這裏面有人和他有關。

“你們怎麽知道他們與臣子有聯系?”

“是我發現的,”趙聯接過問題回答道,“死去的小方是最近丞相府裏新來的侍從,我也是通過他才發現了這些聯系。”

“那其他人又怎麽說?”

“楊姑娘與清水縣的劉大人關系密切,劉大人在姜水城的這段時間楊姑娘一直陪伴在側。孫長是孫太傅的遠房親戚,這一段時間借住在他家。王阿公家的燒餅則是穆少将軍每日都會買的,至于王婆...聽聞是個穩婆,前不久剛幫高太尉的夫人接生過孩子。”

“也就是說有的是貼身侍奉的,有的則是僅僅認識?”

“正是如此,這五具屍首我們已經驗過好幾遍,除了這五人的死法一樣以外其餘任何線索都沒有。”

沒有線索?這五人身下不是還都壓着某樣東西嗎?看來趙聯是故意不提這一茬的。

他們瞞着吳山野是何用意吳山野多少清楚些,可還是難免會感到氣憤。他們大老遠的把自己拽過來竟然連實話也不說。

“先說好,我只是觀察力比較強,驗屍這種事情我可做不來。”

“我們就是想請你觀察一下這些屍首,看看能不能發現我們所不知道的。”

吳山野漆黑的眼珠子轉了轉,似乎在考慮這件事情的利弊,很快他就想通了。既然他們利用自己,自己也利用一下他們,在他們那邊取得信任後說不定可以得知關于那五樣東西的細節,如果能接觸到最好,他就可以直接将其銷毀,一勞永逸。

“...好我試試吧,”吳山野一邊說着一邊朝屍首走去,然而他的左手還被許蒼忻緊緊握着,“...莫非太子殿下也想和我一起驗?”

許蒼忻快速搖頭趕緊松開吳山野,他不是害怕屍首,就是心裏膈應而已,他從小到大可很少見這種血腥的東西。

吳山野先将這五具屍首身上的白布通通揭開,許蒼忻見狀立馬将頭扭過去不忍直視,而吳山野像模像樣的在一旁細細觀察着,很快他就發現了趙聯所說的一樣的死因。

五具屍首的傷口都在胸部正中央,刀傷大約十公分長,且渾身上下沒有其他致命傷,甚至連擦碰都沒有,看來這刀是一擊致命的。

楊姑娘是最先死去的人,按道理講她的屍首腐敗程度應該與其他的不同,然而仔細一看她的□□較為完整,手腳關節處僵硬卻泛白,比起其他的屍首只是表面浮了一層黃色的屍油,也沒有什麽特別奇怪的地方。

不奇怪恰巧就是最奇怪的,本應該腐敗的屍體卻沒有腐敗,怎麽想都不對勁吧?

吳山野曾經見到過這樣的屍首,只要在人将死時往口鼻塞入一種藥香,便可讓屍首在一定時間內維持完整的狀态,只是藥效過後腐敗程度會急劇加速,最快三天就能白骨化。

此藥香香味含蓄,呈白色球體,由多種不同藥材制作而成,屍首服入後會快速融入體內,還會與屍首腐敗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從而抵消,不過卻有一個致命點。

就是效果只會體現在屍首表面,可身體中的內丨髒會随着時間流逝而腐敗,這屍油就是最好的證據。

這在吳通國是一種保存屍首的方法,一些正常死亡的長者出殡前會選擇這樣的方法,其餘則會把內丨髒掏空。現在吳山野更加确定殺這些人的就是吳通國的人。

“怎麽樣?有發現什麽嗎?”趙聯看見吳山野眼神飄忽,便立馬問道。

“不急,我還需要深入看看。”吳山野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像是某樣儀式要開始前的禱告。

“深入?怎麽深...。”趙聯話音還未落下,就只見吳山野蹲在楊姑娘的屍首旁邊,他好像完全不在乎的樣子,就這樣在衆人眼前把手直接插入了楊姑娘的口中。

“你!你這是做什麽?!”縱然是見過大世面的邰時面對此情此景也難以接受,因為他的吼叫聲導致他手中的燈籠晃動着,燭光開始明暗不定,果然有些事情還是不能親眼看的。

許蒼忻同樣一臉震驚的看着吳山野,他很快發現吳山野用的手就是方才他拉的。沒想到他在心裏維持了這麽長時間的完美形象,就因為這一個瞬間而完全打碎,許蒼忻受到了致命的打擊,臉色蒼白。

“大驚小怪。”吳山野不懂邰時為什麽要這麽吃驚,難道給這五具屍體做屍檢的人沒有這樣做過嗎?

很快他将手抽出,果然手上沾上了黏黏的液體。這是殘留在楊姑娘喉嚨的唾液,這般粘稠正是藥香浸染過的證據。

“你發現了什麽?”譚宏伯和趙聯要冷靜的多,雖然他們也沒想到吳山野竟然直接上手,但還是忍不住發問。

“不好說,因為此事我不了解更詳細的內幕,即便你們這樣問我我也不能告訴你們,萬一哪句話說的不對而誤了你們的判斷,我可承擔不起那種罪。”

“你...你想說什麽就說吧!”許蒼忻無語的看着吳山野,他怎麽現在一副無辜的樣子啊,剛才那股狠勁兒怎麽不體現出來了?

吳山野搖搖頭,忽然他發現許蒼忻這副模樣倒是挺好笑的。不只是許蒼忻,其他幾人也都差不多。一個惡作劇的想法在心中萌生,吳山野向來有仇必報,這或許就是為了報複他們對自己隐瞞實情。

他将左手伸在面前,而左手因為沾了液體被燭光晃得油光發亮。他晃動着這只手,臉上挂着詭異而又單純的笑容。

“你想幹什麽!你不要過來啊!!”

許蒼忻見狀連連後退,可他越是後退吳山野就越是接近,四人很快發現吳山野就是誠心的,且目标針對性極強,便也緊跟着許蒼忻一邊罵着吳山野一邊向外瘋狂奔跑。

吳山野高興的像個找到玩具的孩子,這一幕要是讓外人看見肯定會以為貴人們被瘋子給威脅了。

就這樣跌跌撞撞地沖到外面,吳山野這才停止了自己的玩笑,他看着面前氣喘籲籲的衆人仰頭嘲笑道,“你們跑什麽呀?我只是想讓你們給我弄點水洗洗手而已。”

“你要洗手你就直說啊!你為什麽要沖着我們來?!”許蒼忻沒好氣地瞪着吳山野,要不是這個乞丐還有用武之地,否則他真的要把他千刀萬剮。

“可是我也沒想到你們會怕成這樣,看來還是...見識淺薄的關系。”

“你!你怎麽能這麽對太子殿下說話!”譚宏伯吓得要死,從古至今他還真沒見過哪個人能在太子面前這麽放肆的。而且吳山野不知道,這一句話可是許蒼忻的禁句,衆人都知道太子殿下養尊處優,不暗世事,整日只會對書上的道理念念有詞,一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所以他最讨厭旁人說他見識淺薄。

因為這是實話,所以才讨厭。

吳山野無奈的聳聳肩,“太子殿下寬宏大量也不至于和我一個叫花子一般計較吧?再說此次我可是被太子殿下請過來的,要不您權衡一下利弊再說我?萬一我有什麽意外那我剛才發現的事情你們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譚宏伯還想說什麽卻被許蒼忻擡手制止,許蒼忻臉色黑到極點,幾乎是從牙縫裏發出的聲音,“讓他洗幹淨再說話。”

譚宏伯趕緊命人把吳山野帶走,之後他們四人則心有餘悸地站到大理寺外面等吳山野出來。

過了許久,吳山野才大搖大擺的用衣服擦着手從大理寺出來,他本想伸個懶腰活動一下酸痛的肩膀,可卻因瞥見許蒼忻帶着兇光的眼神而放棄了這件事情。

“去現場。”許蒼忻嗓音低沉,似乎比深淵裏的哀嚎聲更可怕。

吳山野發覺自己玩兒的好像有些過火,便聽話的點點頭緊跟着他們要走,突然他好像又想起了什麽事情,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大理寺的門匾。

很快他做出了決定,他将自己身後的木棒抽出用力晃動着木棒上的兩顆鈴铛,空靈而悅耳的聲音在這條街上回蕩起來。

“你這是幹什麽?”趙聯對他這一行為感到好奇,許蒼忻雖故作不在意但也投去了目光。

“讓冤魂安息。”吳山野看着兩顆如玉般的鈴铛回答道。

“難道有什麽說法嗎?”

“說法倒也沒有,只是我這兩顆鈴铛又名‘鎮魂鈴’,一顆只響在人間,另一顆則響在黃泉。聽說只要冤鬼亡魂聽見鈴铛聲,都會找到黃泉的方向。”

吳山野晃着木棍大步向前,他的目光澄澈,仿佛真的在引導着什麽東西一樣。

“我希望他們也可以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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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②⑩章

“鈴叫花,你今天怎麽來的這麽晚?”

上午陽光正值溫暖明媚時刻,在姜水城的東幹道上,一家小酒館的掌櫃遲遲才将“營業”的牌子反過來。

今天他早上沒有聽見吳山野的鈴铛聲,所以覺得時間還早才導致一覺睡到現在。他伸着懶腰在外面灑水,耳邊不知從何時響起了姍姍來遲的“叮叮”聲。

可謂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掌櫃言語中略帶有埋怨,甚至頭也不擡的就沖發出聲音的方向喊道。

吳山野聽見了自然是要回應的,“今日有事耽誤了。”

“什麽事能比收泔水還重要?”

“在我認為應該沒什麽事。”

“那你還不趕快...。”掌櫃邊說邊擡眼,正巧吳山野以及他身後的四人出現在掌櫃眼前。

“咣噹—。”掌櫃手裏的水桶因為他過于震驚而顫抖着摔在地上。

吳山野攤手表示自己身不由己,“可殿下就不一定這麽想了。”

“太...太子殿下!!”掌櫃的尖叫一聲趕緊跪下,他跪的地方剛好被他潑了水,很快他的下衣擺就滲上了水印。所幸此處人不太多,其餘百姓見到掌櫃這副模樣也不明所以的跟着跪下,總之沒有引起太大的騷動。

許蒼忻瞄了掌櫃一眼不予理睬,為什麽從剛才到現在每個和吳山野打過招呼的人在看見自己後都是這幅樣子?他難道是魔鬼嗎?

吳山野對于這個流程已經習慣了,他頗為助人為樂的扶起掌櫃,“何必行此大禮?”

衆人不約而同的翻了個白眼,這大禮也不是給他行的啊。

許蒼忻不想和吳山野磨叽,他伸手揪住吳山野的衣領往前拖拽,留下趙聯為掌櫃解釋,“殿下此行來訪為微服出行,你學機靈點不要到處亂說。”

掌櫃點頭如搗蒜,随後默默目送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

可能這些貴人們不太了解姜水城的百姓,在百姓間最瞞不住的就是八卦,尤其是這種驚心動魄的大新聞,現在估計主城早就傳瘋了...。

幾人前後來到了楊姑娘的住處,此處位臨姜水湖,不但景色宜人且十分僻靜,非常适合修身養性,看來楊姑娘平時就是一個很喜靜的人。

聽聞這座房子所屬為劉大人,楊姑娘與劉大人認識的是因為楊姑娘娘家就在清水縣,兩人似乎從以前就是相好,只是後來楊姑娘吵着非要住在鹹商首都姜水城,劉大人這才應了她。

楊姑娘的家位于地勢偏低的地方,她在周圍栽種了各種顏色的花朵,把院子打理成了欣欣向榮的景象。興許是害怕別人踐踏了她的院子,還特地在房子周圍圍了一圈栅欄,高度超過了到達吳山野的胸部。

在旁邊還有幾棟別的人家,可只有楊姑娘的房子分上下兩層,二樓做成了像閣樓一樣的樣式,站在下面往上看還能看見方形茶桌與一扇繡着梅花的屏風。

不對,仔細一看那不是梅花,而是潑上去的血跡。

此時清風拂過湖面,迎面吹向吳山野的清新空氣中摻雜着腥味,這是血腥味,沒想到過了這麽久還沒有散去。

“楊姑娘死在哪裏?”

“就死在上面,”趙聯指着二樓的閣樓,“早上來湖邊散步的鄰居過來參觀院子時發現有什麽濕濕的東西滴在頭上,一摸竟然是血。”

“那就先上去看看吧。”

侍衛打開屋門,幾人腳步不自覺的放慢放輕後才進入屋內。

屋子裏面簡單而處處都具有生活氣息,尤其是竈臺擺了滿當當的食材,只可惜食材有些風幹發硬甚至發黴了。

楊姑娘應當是個喜歡打理的人,家裏不僅沒有一樣東西亂擺亂放,反而全部都收拾的井井有條,即便長時間沒有人打掃可地面依舊沒有浮塵。

很快吳山野發現楊姑娘也不是處處謹慎,就在右手邊用屏風隔着的床鋪上,床鋪淩亂不堪,被子被卷成一團扔在旁邊,枕頭則放在不上不下的位置,這不像是有人躺過更像是故意打亂的。

順着樓梯來到二樓的茶桌邊,吳山野只見茶桌上一片狼藉。茶壺已經破碎,裏面褐色的茶水風幹後将僅有兩只的茶杯染上了顏色,茶杯一只摔在地上,另一只則倒扣在茶桌上,奇怪的是茶桌兩邊只有一把椅子。

“楊姑娘是獨自居住嗎?”

“大部分時間是,有時候劉大人來姜水城也會和她住在一起。”

“劉大人上一次來是什麽時候?”

“大概...兩個月前吧,也就是秋季狩獵宴結束後他就回去了。”

“楊姑娘平時有什麽好友嗎?或是最近接待過客人?”

許蒼忻對邰時使了個眼色,不一會兒他就壓着一個人過來。那是一個年齡約摸有30的男人,他不敢直視眼前的貴人們,邰時一松開他他就立馬撲通跪在地上,頭緊緊埋在地面,聲音顫顫巍巍,“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各位大人們。”

吳山野探頭看了看,可惜男人臉伏在地上難以看清長什麽樣子。

“他是住在附近的鄰居,也是第一個發現楊姑娘死掉的人,”許蒼忻簡單介紹後便對男人道,“楊姑娘平日裏有經常見面的好友或是最近請過客人嗎?”

“回...回殿下,楊姑娘平時總是一副清高不近人情的樣子,甚至連這間房子都很少出去過,應當沒有常見的好友,至于請沒請過客人我不太清楚。”

“你住在哪戶?”吳山野随口問道。

“就在旁邊山坡上。”

山坡?吳山野扒着閣樓欄杆向外看去,确實見到右邊有一棟高于楊姑娘房子的建築,就是距離相隔不近。

“你平時散步會來這麽遠的地方嗎?我看從山坡到湖邊不是更近嗎?”

“實不相瞞,因為我現在正在準備科舉,每天最多的就是時間,所以早上才會走遠一點的。”男人語速突然開始加快,連說話都利索了些。

“你是在哪裏看見屍首的?”

“就在您站的位置的正下方。”男人甚至不用擡頭就知道吳山野站在哪裏,看來他對這個房子的內部相當熟悉。

趙聯側頭低聲詢問,“怎麽?有發現嗎?”

吳山野自信的神情躍然臉上,“大理寺有好好審過他嗎?”

譚宏伯趕緊點頭,“當然有審過!”

“那他在撒這麽明顯的謊,你都看不出來嗎?”

“什麽?”趙聯與譚宏伯異口同聲的驚嘆,唯有許蒼忻露出了贊許的神色。

“我沒有撒謊,我真的沒有撒謊!太子殿下,大人你們要相信我啊,我哪有膽子敢欺瞞你們!”男人狠狠地磕了幾個響頭,他或許用力過猛導致整個地板都随之震動了起來。

“你倒是說說他哪裏撒謊了?”譚宏伯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質疑,不禁語氣開始向着這個男人。

“你自己想想,他散步來這麽遠的地方就算了,可為何能進入楊姑娘的院子裏?這院子周圍圍了栅欄,如果主門人不開門的話想進來也得翻進來吧,這是散步的樣子嗎?”

“他說了他來的時候栅欄就是開着的,他只不過想欣賞這裏的花就進來了。”

“欣賞?可是他站在他家門口往下看就能将院子的景色一覽無遺。再者,他想看的話站在栅欄外面也能看見為何偏偏要進來?他分明知道這座房子只有楊姑娘一個女子居住,還知道楊姑娘很少出家門,他執意進來又安的是什麽心呢?”

“我不是,我真的沒有...。”男人還強硬的辯解着。

“我看你是無心賞花,賞色才是真的。”吳山野毫不留情戳穿了他,随後快速走到他面前死盯着他後腦勺上的一塊禿斑,似乎想把他看穿一樣。

可能感受到了對方的壓力男人開始動搖,直到最後才松了一口氣選擇妥協,只是言語哽咽又可憐。

“請大人們贖罪,我真的是一時鬼迷心竅才做出此事的,再者我真的沒有往其他地方想,只是想來看看楊姑娘的情況而已...。”

“果然你看見楊姑娘那日晚上和誰在一起了。”

譚宏伯趕緊拉住吳山野,“你怎斷定楊姑娘和別人在一起?”

“因為桌上的兩只茶杯都有動過的痕跡,至于為何只有一張椅子嘛...,看下一樓的床鋪就知道了。”

“這能看出來什麽?”

“剛才他說楊姑娘不經常外出,可竈臺上種類繁多的食材是從哪裏搞到的呢?我認為應當是有人定期給她送來。那人不經常來這裏,卻偶爾會送食物,我想只有關系密切的人才會這樣,且那人多半是個男人。

楊姑娘平時是個規矩的人,可床鋪亂成那個樣子也說不過去吧?你們想想孤男寡女在床上能幹什麽?而只有一張椅子,也許只是兩人之間調情的工具而已。”

一聽這話,許蒼忻和邰時的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趙聯與譚宏伯卻在旁邊點頭稱是。

男人沒想到自己隐瞞的東西這麽輕易就被猜出來了,只好坦言道,“其實我仰慕楊姑娘已久,但是從來不敢與她說話,只能每日在家中偷偷看她。可那日我發現楊姑娘竟與一個我從未見過的男人在閣樓上...,我心裏那是越想越生氣,當晚就跑到楊姑娘家裏想戳穿兩人的奸情,卻聽見屋子裏面有吵架的聲音,就又心裏害怕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還是憋屈的不行所以才過來看看,沒想到那時候楊姑娘就...。”

吳山野若有所思的點頭,那個陌生男人極有可能就是殺害楊姑娘的真兇,同樣也是吳通國的人。可他真的是預謀已久嗎?只是和楊姑娘萍水相逢的關系怎麽會給她送來那麽多食物?要是蓄謀已久的話未免等的時間也太長了。

見吳山野沒有動靜,男人這才緩緩地擡眼向上看了一下,竟發現自己面前站的根本就不是什麽貴人而是個乞丐。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膽子大了一些,慢慢的直起身子盯着吳山野的臉細細打量,忽然他瞳孔一縮,頓時吓得連連後退。

衆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只見男人面色蒼白十分驚恐地指着吳山野大喊,“就是你!你就是那日與楊姑娘私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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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②①章

吳山野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只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鉗住了自己的雙臂并向後方硬生生的掰去。他吃痛的低吟一聲,換來的不是對方憐憫放手,而是更大的力氣壓在背上。

“叮叮——。”木棒從吳山野背上滑落,在地上翻滾數圈才終于停下,那礙人聽覺的鈴铛聲終于沒了動靜。

吳山野側頭看去,擒拿自己的正是邰時,他神色正義淩然,雙目中倒映出的自己好像十惡不赦的樣子。

“你怎能只憑他一句話就斷定是我?”吳山野驚嘆于邰時的反應速度,他還沒細細品出那句話的意思邰時就動手了,這樣一看他倒還真有點侍衛的樣子。

邰時沒有回複,吳山野很快發現以許蒼忻為首,趙聯和譚宏伯皆是對邰時的舉動保持默許的态度。

好啊,方才和他們打鬧一下竟然忘了他們的目的,看來他們從一開始就不信任自己!

吳山野的身體扭曲掙紮着,他的雙臂仿佛要被卸掉了一樣,疼得他臉色鐵青。

“老實點!”邰時一聲怒吼吓得吳山野一激靈,更激發了他心中的怒火。

“你們能不能長點腦子!我根本就不認識楊姑娘,再者我一個乞丐楊姑娘又怎能看上我?更別提私會了,我連她身都近不了啊!”

這話對于邰時、趙聯和譚宏伯很有說服力,可許蒼忻則不太相信。要是他沒見過吳山野的真實面容還好,那隐藏在煤灰和蓬蓬頭之下的可是一張人神共憤的臉,臉許蒼忻都被迷了心智更別說女人了。

“...輕點。”許蒼忻半天才吐出兩個字,這已經是他給吳山野最大的優待了。

邰時甚是聽話,手勁确實松了一些,吳山野因此得以喘口氣。他看着面前吓得縮成一團的男人,這就是陷害他的罪魁禍首,沒想到這個男的還挺有心眼的,這種情況下還能潑髒水。

“你說什麽時候看見我了?當時我在幹什麽?和誰在一起?說了什麽話?你不要告訴我你又是在你家偷丨窺到的!”

男人狠狠咽了口口水,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

丐幫少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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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設定錯時間提前發布了哈哈,大家就提前看吧~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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