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2)
是,當日沒有選擇,他只能做到萬無一失。只有這樣,才能确保沒有任何人會娶她,最後她只能嫁給自己。
“我恨你,恨你一輩子!”傅灼華擦掉眼淚,狠狠的看着眼前這個臉色煞白的男子。姐姐當日說的沒錯,不能有情。不能再重蹈姐姐的覆轍。
“衛若蘭,你不會高興太久的,終有一日,秦凡會回來奪走你的一切。”
“閉嘴。”
傅灼華冷笑,“怎麽,被我說中了,你費盡心思的找他,不就是為了以除後患?你一時是他的奴才,一輩子都是他的奴才!”
“你……罷了,朕不會再來了。”
衛若蘭深深吸了口氣,慢慢轉身往殿外走去。一步錯,步步錯,灼華,一切皆難以挽回了。
建元六年春,皇帝廣選後宮,納六名世家大族女子為妃。同時,流雲宮再傳喜訊。随後,新進妃子中亦慢慢傳出喜訊。
建元六年冬,皇長子衛陽出生,生母為皇貴妃蕭氏。
建元七年,皇二子,皇長女,皇二女接連出生。皇二子歸于皇後膝下撫養。
建元八年,東夷來犯。
建元九年,禁衛軍查出皇後傅氏與其父傅國公之密信。信上密謀借東夷與天朝戰期,除掉皇帝,立皇二子為帝,傅氏居太後之位,傅國公攝政。皇帝大怒,将之罪行公告天下,歷數傅皇後多年來失德之行事作風,又徹查傅氏一族貪張枉法之事,罪行累累,天下大驚。念及結發情深,故留其性命,傅皇後被廢,傅氏一族流放邊疆。
傅國公仰天長嘆,“悔不當初,悔不當初啊!”
建元九年夏,東夷人突破鎮東軍防線,天朝大驚。衛若蘭親征東疆,東夷人兵強馬壯,雙方未能分出勝負,戰争一直持續到建元十一年春,雙方終于因國力難以負荷,簽訂休戰合約。
衛若蘭站在東疆的城牆上,城中殘垣斷壁,十室九空。秦凡當日給自己留信中說到留下了兩大寶物。其一是皇位,其二是什麽,卻是一直未曾參透。如今總算是明白了,其二便是東夷。其實信中最後的一句話便已明言。
為帝者,立萬世之功勳,必先一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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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作者有話要說:一直不曾相信,帝後之情真的能那麽純粹,所以便有了這個結局。另外,黛玉和秦凡的現代生活,後面會奉上。
77後記
建德元年春,大将軍秦凡留書辭官隐退,輔政大臣傅國公與京營節度使衛若蘭共同協理朝政。
建德二年秋天,當今皇帝三歲尚不能言語,禦醫診治乃是癡病,一時間衆人惶恐。
國不可一日無君,衆大臣商議,在皇族中再選賢能之士繼承大寶。無奈當年皇位之争,先帝手足皆宜早逝,子息不存。廢太子常山王生母傅氏之事實在不堪,無為帝之資。一時無帝王之人選。
建德二年冬天,輔政大臣和其餘公侯世家最終決定在皇室旁支擇賢能之才。顯王大公子衛若蘭,輔政之能臣,手握重兵之重臣,況又是先祖之十二代孫 ,乃是當之無愧之人選。
建德二年年末,廢帝衛珏為長流王,立顯王之嫡長子,先祖皇帝之十二代孫衛若蘭為皇帝,嫡妻傅氏為皇後,改年號為建元。
建元五年冬,皇宮禦花園
穿着青衣棉服的小太監撐着雨傘亦步亦趨的跟着年輕的帝王身後,擋着綿綿不絕的鵝毛大雪。
“陛下,這越發的冷了,還請保重聖體。”
衛若蘭只穿着一身明黃的龍紋常服,披着一件單薄的披風,倒是不覺得冷。跟在那人身邊那麽多年,似乎體質鍛煉的不畏寒了。
“無礙。”面上的神色一派的溫和。
冬天的禦花園早已萬物蕭條,厚厚的白雪将桃紅柳綠的景致統統變成了一色。衛若蘭卻覺得這樣的景致獨好。白茫茫的一片,讓沉沉的心也變的豁然開朗,一片清明。
突然,一個綠色的身影出現在這銀白的雪地中。如一抹嫩綠的芽,在這冰天雪地中冉冉生長。衛若蘭為着這一抹綠色,清明的心随之一動。
小太監見有人擾了皇帝的清靜,忙要去喝退,卻見皇帝輕輕擺了擺手。只得站立原地,看着皇帝慢慢向着那綠衣女子走去。
那綠衣女子梳着流雲發髻,單單只戴了一只同色的玉簪,顯得越發的清靈悅目。此時,她正踮着腳尖,小心翼翼的用手帕擦拭着一株被白雪覆蓋的寒梅。慢慢的,那株寒梅便顯現出了粉嫩的顏色,在這茫茫的一片中顯得煞是嬌嫩。
此情此景,衛若蘭恍然想起,似乎曾經也有這樣一個女子,在歲月靜好的年華裏,輕輕的擦拭每一朵鮮花上的淤泥。那時恰是少年時,只是回首方知已是百年身。
那女子擦掉了靠下面的白雪,無奈靠上面的梅花長的太過高,踮起腳尖也顯得格外的吃力。突然,身後伸出一只修長的手,輕輕的将那株寒梅壓低,“這下便可以夠着了。”男子的聲音低醇而溫和。只聞得這一聲音,女子便紅了臉,動了心。
女子聞聲回頭,只見身後站着一位長身玉立的年輕男子,眉目清朗,眸色溫潤,那嘴角的一抹溫柔笑意,如溫泉之水一般緩緩的填滿了冬日裏的女兒心。女子到底不是無知,且看着一身明黃,也知道眼前這位定然是那坐擁天下的帝皇。
施施然行禮,“奴婢蕭子衿見過皇上。”
衛若蘭這才見到女子面容,膚色如凝脂,隐隐透着腮色,眉彎唇朱,一雙眼眸如盈盈秋水,端的是秀麗絕倫之容,窈窕娉婷之姿。
“你叫子衿,是《詩經》中的子衿?”
蕭子衿道:“回皇上,便是取自《詩經》中,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衛若蘭輕輕喃道。随即擡手道,“免禮吧”
“謝皇上。”
衛若蘭笑道,“你是哪個宮的,怎麽這般冷的天到這裏來?”
蕭子衿羞紅着臉,輕輕捏着手指,低聲回道,“奴婢是清寧宮蕭太妃身邊伺候的,今日見這般美景,便忍不住……”
當日衛若蘭登基後,大行皇帝遺留下來的妃子中,凡有生育子女者,皆準其留在宮中頤養天年,這蕭太妃育有三公主衛柔,是以仍留在宮中。
聽聞是蕭太妃身邊的,衛若蘭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噢,你同太妃同姓,莫不是同宗?”
蕭子衿顯得更是局促起來,“奴……奴婢乃是太妃娘娘的內侄孫女,三公主遠嫁,奴婢家中念着太妃娘娘年事已高,便讓奴婢進宮陪着娘娘,也好解其思親之情。”
衛若蘭笑道,“若是朕沒記錯,太妃的娘家侄子便是門下侍郎蕭遠。”
“正是家父。”
“你父起于寒門,能至今日,乃是能人。”随即深深看了一眼蕭子衿,“你,也甚好。”便轉身慢慢踱步而去。
蕭子衿愣愣的看着帝王遠去的背景,耳邊一直回響着那句,“你也甚好……”不知不覺中,一顆心兒便撲通撲通的亂撞起來。
建元五年冬,皇帝衛若蘭納門下侍郎蕭遠之女為妃,封號隐妃,賜居流雲宮。自皇帝登基以來,與皇後鹣鲽情深,故未曾納一女子。如今親自封妃,對這位蕭氏女子之寵愛,可見一斑。
三月後,流雲宮傳出喜事,隐妃有孕。皇後傅氏自嫁與皇帝以來,自當年小産後,便未曾有孕,礙于傅家威勢,大臣們未嘗有言。如今隐妃有孕,有可能便是陛下長子,衆人便開始猜測這傅氏莫不是變了。
果不其然,自隐妃有孕以來,皇帝便大肆封賞,先是立隐妃為四妃之首的貴妃,又對蕭氏一族的子弟進行提拔。傅氏與蕭氏隐隐有對立之勢。
禦書房
衛若蘭靠坐在雕龍黃金椅上,輕輕揉了揉額頭。旁邊的大總管太監劉忠道,“陛下,夜深了,是否要去隐妃娘娘那。”
“不去了,都下去吧。”
“諾。”劉忠忙帶着衆人退出了殿內。
衛若蘭輕輕敲擊了三下桌面,一個黑影便從屋頂落下,跪伏在地上,聲音黯啞道,“陛下,屬下等人在查找的過程中,發現有另外一批人也在查找。”
衛若蘭坐直了身子,問道,“何人?”
“是……皇後的人。”
“是她?”似乎在意料之中,衛若蘭輕輕嘆了口氣,問道,“可有消息了?”
黑衣人回道:“屬下派了多名人手去了海外尋找,皆未有消息。當日留下來的虎贲軍也未曾有任何發現。”
“竟是真的消失了嗎?”衛若蘭揮了揮手,黑衣人便快速消失無蹤。
當年秦凡留下書信,便再無蹤影,整個秦氏仿若一夕之間便無影無蹤。衛若蘭不知道自己當時的心情是激動還是不安,或者都有。在秦凡身邊多年,早已知道秦凡沒有為帝之心,可是這大好的江山,難道便要拱手讓人嗎?自己的血脈中也有先皇的血液,若論到正統,現在還有何人比他更适合?但是他不願意與秦凡為敵,所以便只能暗自尋找合作夥伴,傅家便是最合适的。最後秦凡終于隐退,少了這個阻礙,在傅家幫助下,終于如願以償的登上了皇位,可是這幾年來,每每午夜夢回,總是夢到自己從皇位上跌了下來,經歷了廢那般的下場。慢慢的,秦凡便成了心裏的一道刺。
“陛下,流雲宮那邊傳話說,貴妃娘娘見紅了。”外面劉忠急聲道。
“什麽?!”衛若蘭聞言大驚,站起了身子,匆匆向殿外走去。
貴妃小産,這孩子偏偏還是皇帝期盼已久的長子,自然引起帝王之怒。衛若蘭下令,徹查後宮。豈料不待衆人猜測會是何人所為,便又傳出消息,原是貴妃身邊的宮女伺候不力,才致龍子受損。一場聲勢浩大的徹查,最終以一名宮女被杖斃為結果。不過隐貴妃卻未因為沒了皇子而失寵,反而在出了小月子後,便被封為皇貴妃。
翔鳳宮
“都給本宮出去。”
衆人忙退散出去,将宮門關上。
傅灼華一身鳳紋正紅長袍,絕美的芳華并未随着歲月而流逝,反而更添了幾分成熟妩媚。此時那明眸中滿是恨意和憤怒的看着離她十步之遠的男人。
“皇上不去陪着你的寵妃,來翔鳳宮做什麽?”聲音中帶着譏笑。
衛若蘭看着這昔日的心上人,握緊了手掌。
“灼華,她是無辜的,那孩子也是無辜的。”
傅灼華聞言,大笑起來,臉上的神色怪異的笑道,“她是無辜的,那孩子是無辜的,那我的孩子便是該死的嗎?衛若蘭,當日你喂我喝下那碗藥的時候,你可曾想過那孩子是無辜的?”那孩子是兩人愛意正濃時的第一個孩子也是最後一個,卻最終沒有能來到這個世上,只因為孩子的父親懷疑他不是自己的骨血。是啊,誰又能知道當年那場劫難,讓自己失去了完璧之身,以至于連自己心愛的夫君都不相信那腹中的孩子是他的。
衛若蘭臉色煞白,嘴唇微微顫抖,“灼華,這麽多年了,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也只有兩人在一起時,才會這般的以‘你’‘我’相稱。這時候,沒有皇帝,沒有皇後,有的只是兩個互相折磨的男女。
“衛若蘭,你毀了我的一生……”傅灼華掩面而哭,蹲倒在地上。這麽多年了,永遠也不能忘掉知道真相的那刻,心如死灰般的絕望。那令人作嘔的觸摸,還有那絕望的痛苦原來都是眼前這個人造成的。“……你為何要那樣做,為何不早點救我。”
衛若蘭的臉色更加蒼白,連手指都顫抖起來,心如刀絞一般。“對不起……”可是,當日沒有選擇,他只能做到萬無一失。只有這樣,才能确保沒有任何人會娶她,最後她只能嫁給自己。
“我恨你,恨你一輩子!”傅灼華擦掉眼淚,狠狠的看着眼前這個臉色煞白的男子。姐姐當日說的沒錯,不能有情。不能再重蹈姐姐的覆轍。
“衛若蘭,你不會高興太久的,終有一日,秦凡會回來奪走你的一切。”
“閉嘴。”
傅灼華冷笑,“怎麽,被我說中了,你費盡心思的找他,不就是為了以除後患?你一時是他的奴才,一輩子都是他的奴才!”
“你……罷了,朕不會再來了。”
衛若蘭深深吸了口氣,慢慢轉身往殿外走去。一步錯,步步錯,灼華,一切皆難以挽回了。
建元六年春,皇帝廣選後宮,納六名世家大族女子為妃。同時,流雲宮再傳喜訊。随後,新進妃子中亦慢慢傳出喜訊。
建元六年冬,皇長子衛陽出生,生母為皇貴妃蕭氏。
建元七年,皇二子,皇長女,皇二女接連出生。皇二子歸于皇後膝下撫養。
建元八年,東夷來犯。
建元九年,禁衛軍查出皇後傅氏與其父傅國公之密信。信上密謀借東夷與天朝戰期,除掉皇帝,立皇二子為帝,傅氏居太後之位,傅國公攝政。皇帝大怒,将之罪行公告天下,歷數傅皇後多年來失德之行事作風,又徹查傅氏一族貪張枉法之事,罪行累累,天下大驚。念及結發情深,故留其性命,傅皇後被廢,傅氏一族流放邊疆。
傅國公仰天長嘆,“悔不當初,悔不當初啊!”
建元九年夏,東夷人突破鎮東軍防線,天朝大驚。衛若蘭親征東疆,東夷人兵強馬壯,雙方未能分出勝負,戰争一直持續到建元十一年春,雙方終于因國力難以負荷,簽訂休戰合約。
衛若蘭站在東疆的城牆上,城中殘垣斷壁,十室九空。秦凡當日給自己留信中說到留下了兩大寶物。其一是皇位,其二是什麽,卻是一直未曾參透。如今總算是明白了,其二便是東夷。其實信中最後的一句話便已明言。
為帝者,立萬世之功勳,必先一統天下!
完
78番外
紅樓夢與小包子的初吻
自從來到現代後,黛玉努力的适應着完全陌生的生活。而首先要克服的,便是識字。黛玉睜大眼睛,看着書上的字體,心裏疑惑,為何這些字都似乎少了幾筆幾劃?好在黛玉本身便是敏而好學的才女,天資聰穎,看着這些書上的字,半猜半學的,倒是無師自通了。
一日,黛玉将小包子送入‘孩子園’後,便坐在‘鐵盒子’裏回了家。黛玉閑來無事,便去自家夫君的書房中翻找幾本書來打發時間。書房裏各式各樣的書籍都有,最多的倒是軍事策略,孫子兵法方面的書籍。黛玉翻找了一陣,覺得倒是無趣。突然,一本裝訂古樸的書籍吸引了眼光,黛玉伸手将那本厚重的書抽了出來。
“紅樓夢?”黛玉輕輕念道,也不知道是怎樣的夢境?
待黛玉翻開書頁,細細打開,只見首頁寫着,“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黛玉心道,“既然是荒唐言,又何必稱是辛酸淚,這作者倒是癡人。”
黛玉繼續往後面翻去,慢慢的,随着越來越往後,黛玉的瞳孔越縮越緊,陷入無邊的震驚當中。這書中所雲諸人,竟是與自己半生以來所遇之人一般無二。除卻先父去世之後的事情,在那之前所遇之事,也是完全一樣。黛玉忍不住驚嘆,“這書倒是一本神書。”
秦凡回到家中的時候,并沒有見到黛玉的身影,将小包子往地上一扔,警告道,“今天在幼兒園的事情,老子還沒和你算清楚呢,你自己好生面壁思過,待會讓你娘收拾你。”
小包子扁了扁嘴,到底還是未滿三歲的小孩子,被自家爹爹這麽一批評,心裏也有了懼意。便聽話的将背上的小書包放到沙發上,拿出小人書,默默的蹲到牆角裏看起書來。
秦凡來不及換□上的迷彩服,便滿屋子的找林黛玉。找遍了客廳、卧室和陽臺,都沒有看到黛玉的身影,不免有些擔心起來。自從黛玉來到這個時空,對很多事情都不适應,平日裏連門都不願意出的,現在回去哪裏呢?
突然,書房中傳來一陣一陣的低泣聲。秦凡心裏一緊,快步往書房走去。
書房中,寬大的大理石書桌上,趴着一個瘦弱的女子,女子的額頭擱在手臂上,傳出一陣陣的低泣聲。
秦凡心裏一痛,以為黛玉一個人在家,離鄉背井的,又是完全陌生的世界,心裏頓時又是內疚,又是自責。快步走過去緊緊的抱住女子,将臉頰貼在女子的臉頰上。“娘子,對不起。”
感覺到身旁那寬厚的臂膀,黛玉終于放松心情的大哭起來。
秦凡摟緊了黛玉嬌軀,輕輕拍着黛玉的後背,慢慢的安撫着。
慢慢的,黛玉的哭聲越來越小,直至收住哭聲。
秦凡見黛玉停住了哭泣,放下心來,柔聲道,“是誰惹我們家娘子不開心了,告訴為夫。”
懷中的女子在迷彩服上擦了擦眼淚,擡起頭來,露出一雙紅腫的眼睛,“……曹雪芹。”
“……”沒記錯的話,這曹公早已作古多年,又如何惹到自家娘子的,等等,曹雪芹=紅樓們=林黛玉&賈寶玉&薛寶釵&……秦凡只覺得此刻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當日來到這世間,黛玉只以為秦凡乃是異世之人,曾經看過奇談怪志,驚嘆之餘,也只當是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奇遇。秦凡自然也不敢告訴自家娘子,她那個世界只是一個叫曹雪芹的杜撰出來的一個故事,這故事還是沒有結局的。而她更是那個故事中悲慘心酸的女主角,甚至還和那個賈寶玉愛的死去活來……秦凡覺得,以自家娘子這般細膩的心思,知道了這些事情,只怕一時半刻的,會難以接受,便也沒有刻意的提及。
“娘子,你都知道了?”
黛玉點了點頭,指了指桌上攤開着的,早已被眼淚潤濕的書籍,“這人簡直是胡言亂語,我怎麽可能會為了那人郁郁而終,還,還為了他那般,禦之,你要相信我。”
秦凡額上滴下一滴汗水,他怎麽解釋,這個書的結局是一個無名人士寫的呢,并非曹公所言,實在是不關曹公之事啊。
黛玉繼續道,“這書中都未曾提過你呢,可見并不屬實。”
“……”秦凡暗自懊悔,怎麽便沒有将這書毀屍滅跡。哎,算了,早晚都要看到的,秦凡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漬,哄道,“娘子說的極是,只是碰巧而已。須知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書中之事,六七層皆是取自民間,再加上作者自己想象,多加揣摩,便成了一本無稽之談的故事書。娘子何必為了這個傷身傷心。”
黛玉想了想,也覺得甚是。這杜撰之事,對于文人來說,也是平常之事,沒準還真的碰巧便有了這些事情。“所言甚是。”
秦凡松了一口氣,還未來得及放松心情,便聽到黛玉問道,“福哥兒呢?”
“在外間面壁思過呢,今日這小子可犯事了。”想到這裏,秦凡便覺得心裏一股氣憋的喘不過來。
今日秦凡正在軍區裏訓練手下的士兵,話務連那邊便轉了電話過來,說是軍區幼兒園打來的。秦凡接過電話,只聽了一會,便急忙放下電話,匆匆忙忙的便開着疾馳而去。
電話中,老師也未說清楚何事,只說是小孩子出事了,秦凡不禁的滿頭大汗。這孩子從在腹中到出生便沒有得到自己的愛護,這般小,便随着父母奔波于兩個世界。秦凡心裏對孩子是有着極大的愧疚的。加之這孩子是兩人唯一的骨肉,自然是一腔父愛全圍繞着這一個寶貝疙瘩了,咋一聽到出事了,秦凡便有千萬種的擔憂随之而來。難道是那個詛咒應驗了嗎?
待火燒火燎的将車子停在幼兒園門口,便往門裏沖去。見到小包子的時候,小包子正坐在老師辦公室的椅子上吃着棒棒糖,秦凡記得,那是黛玉給他塞到口袋裏面的。旁邊一個椅子上坐着一個小姑娘,嘴裏也塞着一個同樣的棒棒糖,只不過臉頰上有淺淺的淚痕。
“……”
小包子的啓蒙老師是一位教齡比較長的資深幼兒教師,在軍區幼兒園裏面,頗有些德高望重的意思。看到秦凡進了辦公室,正了正臉色,站了起來迎上去,“秦凡同志,你好,不好意思打擾你工作了,不過為人師長,這件事情,我覺得很有必要讓家長知道,并且能及時将錯誤矯正。”
秦凡早在看到小包子的那刻,便知道不是自家兒子吃了虧,見老師這般正色,心裏也猜到是自家兒子又犯了什麽事情,連忙笑道,“李老師,犬子頑劣,給您添麻煩了,有什麽事情,但說無妨。”
李老師對秦凡的文化腔調很是滿意,心道,這還是一位儒将。
“今天秦諾在幼兒園做了一件影響不太好的事情,他竟然親,親另外一個女孩子的嘴巴。”李老師為人古板,和一個男人說道這親嘴的事情,免不得有些不自在。
“……”
秦凡轉頭看着坐在椅子上邊吃着棒棒糖,邊拿着他娘給他準備的小手帕幫旁邊的小姑娘擦了擦口水的小包子,心裏暗暗憋了口氣,原來自己心急如焚,這小子倒是學着泡妞了,這到底是随了誰了,這麽小就……
這種事情,李老師也不準備和秦凡詳談,說了個大概的經過,便讓秦凡回家一定要好好教育,千萬不能讓孩子在這時候走上偏路。秦凡自然連聲答應,表示一定會和孩子他媽商量如何将孩子教育的乖巧可愛,作風正派。然後便一把抓起正邊流着口水,邊吃着棒棒糖的小包子,快步離去。小包子咧嘴大喊,“佳佳,等我……”
黛玉和秦凡坐在沙發上,小包子坐在沙發對面。一家三口就這樣大眼瞪着小眼。
終于,在自家爹媽的氣壓之下,小包子首先妥協,聲音糯糯的老實交代,“我喜歡她。”
秦凡和黛玉相視一眼,“……”
“咳咳,”黛玉親咳一聲,“喜歡也不能輕薄小姑娘啊,娘親不是告訴你了嗎,要謹守君子本分。”
秦凡附和着點了點頭。
小包子委屈的扁了扁嘴,“可是上次我問爹爹為什麽要吃娘的嘴嘴,爹爹說喜歡就要吃嘴嘴啊,所以我才吃了佳佳的嘴嘴。”
“……”黛玉滿臉通紅的瞪了一眼秦凡,原來是這做爹的不靠譜,連帶着教壞了兒子。
秦凡黑了臉,勉強笑了一下,便起身将小包子抱在懷中,“呵呵,娘子,我突然想起,今天老師布置了作業,我去輔導輔導。”說完便提着小包子的書包,抱在小包子快速的走出了客廳,躲進了小包子的卧室,準備教教自家兒子,并不是所有的喜歡,都能吃嘴嘴的。
秦夫人的正當職業
話說自從黛玉看了《紅樓夢》後,深覺這書雖然是作者杜撰,但是不可否認,确實是一本難得的好書。書中的人物刻畫,一應風俗物件,皆如在眼前。于是黛玉每日裏閑暇時候便開始研究此書。又在秦凡的教授下學會了上網,深刻感覺到這網絡果然是個好東西。
一日,黛玉正在網絡上搜索‘紅樓’二字,冷不丁便看見網頁的第一條便是xxx紅學博客。黛玉點開一看,發現這裏面的人都讀過《紅樓夢》,大有遇見知音之感,便也用自己的‘一指神功’在上面敲敲打打,留下自己讀書心得。不想這倒是引起了一番小小的轟動。
這天下,說到紅學專家,又有何人比的上林黛玉?
黛玉雖是随意的留下了幾段自己的點評,卻是有證有據,引得博客中的紅學愛好者大呼經典。特別是幾個紅學專家注意到黛玉的點評,深覺這些觀點新穎,讓人有茅塞頓開之感,便開始在微博上進行互動起來。讀書人之間互相交流,點評,自然也是常事,且這網絡之上,無關性別,更談不上避嫌,黛玉自然大膽的将自己所悟所感,一一道出。這微博的人氣倒是越來越旺。更是有人提出讓黛玉寫一本紅樓夢點評,好讓更多的人有機會接觸到這些思想。黛玉倒是覺得這是個雅事,便真的開始着手寫書一事。
秦凡倒是對出書什麽的沒有什麽意見,不過自家娘子能找到自己的興趣愛好,也是一件好事,便表示無條件的支持自家老婆大人。
半年後,黛玉突然接到一封信和一本書。此書正是黛玉花費半年時間,一字一句寫出來的《世人說夢》,信上所說的便是此書已經刊發,且銷量極大,并且請求黛玉同意再增加出版量。
《世人說夢》問世後,便引起極大的轟動,甚至推翻了之前很多的紅學大家的觀點,震驚了整個紅學界。
xxx大學文學院院長看到此書後,直呼,這種人才一定要歸入我們院中才是。
于是我們的秦夫人便開始有了正當職業——xxx大學文學院林教授。
小包子的作文靈感
森嚴的軍部大院中,位于東側的秦宅此時正溢出一陣陣香濃的菜香。 寬敞的客廳,一個面容嬌弱,體型臃腫的女子趴在沙發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的電視機。邊看着電視節目,邊吃着一旁的水果拼盤。
此時電視節目中的的男嘉賓剛剛從電梯中走了出來,一雙蹭亮的皮鞋出現在觀衆視線中,引出一陣驚呼。女子亦是停住了吃水果的動作,緊緊的盯着男嘉賓。
突然,“噗,咳咳咳……”一下子沒緩過氣的咳嗽起來。
“怎麽了,老婆,哪裏不舒服?”圍着格子圍裙的秦家煮夫從廚房中匆匆忙忙的跑了出來。手上還握着舀湯的勺子。眼中滿是緊張。
秦太太搖了搖頭,伸出白嫩嫩的手指指着電視屏幕,柔柔的聲音道,“禦之,你看看,這小夥子竟然打扮成這樣,還弄一奧特曼的發型,他當是去打怪獸呢。”
秦凡順着手指看去,頓時滿頭黑線。竟然又是在看相親節目……
老婆大人的一切都是對的。秦凡一直奉行着這句話,不敢有絲毫違逆。此時也只好硬着頭皮,對電視機中的男子好一頓诽謗,才哄的義憤填膺的秦夫人心平氣和的繼續看電視。
秦凡看着黛玉那高高隆起的肚子,自從自家老婆知道獨生子女能生二胎的政策後,便很快的享受了這一政策。
“禦之,薯片。”黛玉頭也不轉的對着旁邊的秦凡伸手道。
秦凡乖乖的去櫃子中取出一盒薯片,然後弱弱的勸道,“老婆,待會要吃飯了。”
黛玉斜眼看了一眼,美目中盡是嬌嗔,“寶寶要吃。”
秦凡:“……”
秦凡開始擔心這個最小的寶寶的性格了。書上說,懷孕的時候是什麽性格,以後寶寶多半是這個性格了。
電視機裏面終于出來最後一位男嘉賓,黛玉捏緊了手上的薯片,緊張的盯着電視屏幕,今天出來的都是奇葩,這最後一位,可別讓人失望啊。
電梯中慢慢露出一雙休閑鞋,然後是牛仔褲,再往上便是休閑毛衣……黛玉等待着最後一刻,終于……“這小夥子好俊啊!”黛玉激動的喊道,全然不顧秦凡早已黑掉的臉,繼續道,“一定全場亮燈,你看他多有範。”
秦凡:“……”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圍裙,家居he11o kity的拖鞋,頓時滿頭大汗,當年威風淩淩,氣吞天下的秦将軍去哪裏了,去哪裏了?
屏幕上突然進入廣告時間,黛玉忍不住郁悶了一下,這才發現秦凡正愣愣的站在一旁,忍不住道,“禦之,廚房的菜好像糊了。”
廚房果然飄出刺鼻的味道,秦凡大驚,忙拿着鍋鏟跑進了廚房,一陣的手忙腳亂,終于将糊掉的菜解救了出來。看着盤中那黑乎乎的菜,和旁邊的精致的菜肴,心裏終于明了,秦将軍去了爪哇國了,現在只有秦家老夫人的禦用煮夫。
此時,秦家二樓的小房間中,已經上了三年級的秦諾眨了眨眼睛,聽完了樓下的動靜,咧嘴一笑,便開始攤開自己的作業本,歪歪扭扭的寫上幾個大字“我的爸爸是煮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