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開始為本人原創,前四章均是原作者的章節節選
後立刻關心的問道。
“唉!今早一起床就暈倒了,我也不知道父親他怎麽會這樣!”遠政緊緊鎖着俊朗的眉頭焦急的說道。
“你別擔心,伯父一向身體康健一定不會有事的!”
“嗯,我先回去看看父親了,子昂、子琪,翰林院麻煩你們了!”
“你去吧!” “嗯!”
看着遠政匆匆離開的背影如珂鎖緊了眉頭。
連着好幾天遠政都沒有出現在衆人的眼中,如珂看着自己身邊空了的位置正在發呆,那個人,寒冬來了,這麽日夜不分的照顧人,照顧好自己了嗎?
随着遠政空缺的時間越來越長如珂的心裏也越來越空,差不多半個月沒見到他了,他還好嗎?沒有那人的翰林院簡直讓人感覺度日如年般的難受!自己怎麽會?才十幾天而已,怎麽會這麽想他?怎麽會感覺……長相思,催心肝。莫名的冒出了這句自己曾經不屑一顧的句子來,呵,相思嗎?
晚上的程府燈火通明,程信連着病了半個多月也不見好轉多少,這會兒終于安心的睡着了,程遠政從房裏走出來,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房裏,點上燈才剛一轉頭吓了一跳,原來是如珂正一身夜行衣坐在自己的床塌上。
遠政看見是他對他笑笑說道:“你怎麽來了?”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音沙啞幹澀無比,連忙要去倒水喝一口潤潤嗓子,誰知手剛觸碰到茶壺就被如珂拿了過去,将茶壺倒好水遞到了他的手裏。
遠政有些發愣的看着如珂遞水的那只手有些反應不過來,“你……咳咳咳……”話還沒說完便被幹澀的嗓子嗆了一下劇烈的咳了起來,如珂見他咳的厲害心中急得要命,想也不想的将茶水一口含在嘴裏就往遠政嘴裏送去!
等到水都吞到遠政肚子裏後兩人都愣住了,這是在幹什麽?
天吶!我做了什麽?如珂心髒狂跳的想到,正胡思亂想間被擁入一個身體有些冰涼的懷抱。
遠政抱着那溫熱的身體心中也是小鹿亂撞道:“如珂,我,你,我好高興,好高興啊……”
有些語不成句的說道。
如珂也反應了許久才意識到遠政的話,有些激動的也抱着遠政明顯清瘦了許多的身體,心中微微有些疼痛,他瘦了好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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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吧?”小聲的問道,連自己都沒發現語氣中的擔憂和心疼流露的這樣明顯。
“嗯,我沒事,你不用擔心!”遠政穩住心中的激動盡量平靜的說道。
如珂一把把他推開嘴硬的說:“誰擔心你了?少自作多情了!”
“嗯!”
聽見他這樣說如珂生氣了:“你嗯什麽嗯啊!”
遠政看着他傻傻的笑了一會兒才說:“我的意思是我以後不用再自作多情了!”
“你……”如珂說不出話了,他……
“我的意思是說,我,從前就喜歡上你了!”遠政微笑着一字一句的說道。
“遠政,我……”如珂低下了頭有些失落的說,可是又說不完整,要我怎麽開口?我之前是騙你的,可是卻又動真心了。你會相信我嗎?會,原諒我嗎?
“如珂,我是真心的,你能相信我嗎?”遠政誠懇的說道。
“嗯,我相信你,嗯……我……也是真心的。”如珂轉過身紅着臉說道。
屋裏昏暗的光線照在緊緊相擁的兩個人身上,在牆上印着相擁的影子從外面看只是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
冬日寒風冷冽徹骨,吹不起湖面任何一絲漣漪。
閉着眼睛數着正接近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如此的扣入人心。武帝就距離他兩步呆站着,絕美的身影讓人不斷沉淪卻依舊讓人忍不住心醉。在心中嘆了一口氣,走上前抱住那盈盈一握的纖腰慵懶的說道:“就這麽喜歡他?連自己接近朕的目的都忘了?”心中糾結成一團。
陸如珂勾起唇角冷哼一聲:“敢問陛下哪一只眼睛看見微臣喜歡他了?”
武帝嘲諷的說:“那你獲取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了嗎?注意,從程遠政的身上!”程遠政三個字,說得咬牙切齒。
陸如珂沉默着不說話,氣壓一點一點的降至最低。
“陸如珂,別忘了他們給你帶來的一切!”武帝每次走至陸府門口時總是不忘提醒一句。
送走了武帝後陸如珂喚來了陸管家,其實“管家”只不過是一種代號而已,這些人都是父親從前的一些舊部下。
“查到什麽了嗎?”陸如珂不饒彎的直接問道。
“少爺,這程信倒是一個清官,屬下翻了他多年的為官記錄,發現都是清白的,特別是十年以來每一次的記錄都十分清晰。”說完頓了頓看一眼陸如珂。因為是陸天福從前的部下所以都叫陸如珂做少爺。
陸如珂冷笑道:“十年?呵,那不就是爹爹被害之後嗎?哼!真是個僞君子。”
齊虎緊接着說道:“屬下還打聽到一個消息,程信有一個密室,任何人都不能進去,就連他唯一的兒子程遠政都沒有被他光明正大的帶進去過,只是昨日程信重病之時可能以為自己要死了所以便領着程遠政一起進去了。今晚屬下準備悄悄進去可是裏面全是高手,屬下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擡眼偷偷瞟一眼陸如珂才接着說道:“少爺,屬下想,您可以通過程遠政……”
見陸如珂目光有些呆滞後識相的閉上了嘴沒有接着說下去,想想少爺為了給自己父親報仇不得已以色示人,心中一定不好受吧,其實那個程遠政如果不是程信的兒子那自家少爺和他倒真的是令人羨慕的一對壁人呢!
良久陸如珂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走吧!”
“是!屬下告退!”
陸如珂來到走廊上,擡頭看着黑暗的天空,好冷啊,那人抱着自己的時候可真暖和!程遠政,終于可以用到你了嗎?
熱鬧的街道上程遠政拉着陸如珂的手,生怕他走丢了似的緊緊握着,待到終于穿過擁擠的人群後遠政才松了一口氣後說道:“如珂你沒事兒吧!”
陸如珂有些好笑的擡起空餘的那只手替他擦擦汗說道:“還說我呢!你自己倒是被擠得滿頭大汗,現在可是寒冬你居然都能流汗!”
遠政看了看那張精致絕美的面孔有些不好意思,總不能告訴如珂自己是因為拉着他的手緊張才出汗的吧,嘿嘿笑道:“現在是寒冬你居然能笑得像朵花一樣!”只不過是像他一樣調侃一句,不想如珂停住了正在幫遠政擦臉的手,臉一下子便垮了下來:“你是說我很像女人嗎?”
遠政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麽想,着急的辯解道:“我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長得很好看,呀!不是這個意思,呀,也不是這樣說就是這個意思,不是不是……”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的糾結了好半天也沒說清楚要表達的意思。
陸如珂看着他急得團團轉這才止不住的笑了起來。看見他笑了遠政才放下心,跟着他一起傻呵呵的笑個不停,看着遠政俊朗的笑容心中有一絲不忍,自己這是怎麽了,看到他對自己毫無防備不是應該感到高興嗎?
如果父親在自己就不會這麽糾結了吧!心裏出現了一絲猶豫,自己對他究竟是有情還是感動?武帝對自己不是也一樣好嗎,自己怎麽沒有這種心動呢?不對不對,武帝和遠政怎麽能相提并論?
看着如珂明顯的心不在焉遠政也沒有了一開始的興致,只是拉着他走到了月影樓,直到吃了晚飯陸如珂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坐在庭院裏呆呆的看着夜空,清冷的月光灑在身上讓人有一種寧靜的慵懶,不想說話,什麽都不想去想,只是想靜靜的守候着這抹平靜。
遠政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陪他坐着,右手一直握着那只冰涼的左手,看了會兒月亮便起身離開了。
一下子失去溫度的手終于喚醒了陸如珂的神智,不禁有些出神,呵,總是要分開的!
等到遠政拿着披風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如珂呆呆的看着那只原本被自己握着的手,嘆了口氣後走上前将披風披在他身上,坐在剛才坐的位置,伸出右手握緊了他的左手。
陸如珂看了眼被重新握着的左手和剛系上的披風偏過頭看着遠政說道:“遠政,如果有一天……”
“如果有一天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會原諒你嗎?”遠政搶先把他要說的話說了出來。
如珂晃了晃神驚奇的說不出話來:“你……”他怎麽知道的?
“如珂,不管發生了什麽事你都可以告訴我,別總是一個人扛着,會累!我可以告訴你,這世上所有的人你都可以不相信,可是不能不相信我!相反,這世上所有人你都可以騙,唯獨我,你不可以騙!因為我承受不住你的任何一次欺騙!”
如珂定定的看着遠政那真誠的面孔,頓了好久才說道:“好。”原諒我,我沒辦法為了你……放棄父親的仇恨!即使有一天你會恨我!
遠政換成左手拉着如珂的左手,右手環住他單薄的雙肩将他整個人都攬在懷裏,如珂沒有拒絕,只是靜靜的躺在遠政溫暖的胸膛裏。
“遠政。”看着天上缺了一半卻依然明亮如常的月亮語氣平常的說道。
“嗯?”望着懷中絕美的面孔。
“我們做吧。”既然我終有一天會走遠,那就讓我們別留下遺憾。
“好。”遠政抱起懷中的身體走進卧房,輕輕的放在床上後深深的吻住了那嬌豔欲滴的紅唇,雙手游走于細膩白皙的肌膚之間,随着遠政的動作口中溢出動人的音符。
“進來吧。”遠政,遇見你我無怨無悔,可是愛上你卻讓我如此痛苦不堪,會不會有一天離開你我會和從前一樣無拘無束?
“好!”
“啊!”痛,卻快樂着。這一刻,讓我們留在彼此的心裏。
“嗯…遠政,啊,遠政…啊……”
“如珂......”
屋裏的兩個身影交疊在一起,屋外時隐時現的月光灑滿了院外,透着柔和的光,醉到心裏。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一
是夜,一個黑影靈活的跳入程府的後花園,輕車熟路的找到了一座不起眼的假山後面快步走了進去,可是才剛走進去便碰到了一樣東西,接着便叮鈴鈴響個不停,這是鈴铛的聲音,轉身離開可是還是和正趕來的侍衛交了手,手臂和肩部都中了劍才逃離了出去。
“少爺,您這樣太冒險了!”一邊給如珂擦藥的齊虎一邊抱怨道:“您完全可以直接去問程遠政啊!”
“既然你說那是程信的秘密,那麽,程遠政會告訴我嗎?”陸如珂咬牙忍痛的說道,其實心中有那麽一絲期待,他會告訴我嗎?
齊虎接着說道:“少爺,您可以騙他說出來呀!已經騙過他了,也不差這一次了……”
陸如珂冷笑一聲自言自語的道:“哼!是啊,已經騙過了,我在等什麽呢?”
第二天陸如珂因為傷勢并沒有上朝,意料中的遠政下了朝後便直奔陸府來了,一進來就握住陸如珂的手掩不住擔憂的說道:“好端端的怎麽就病了呢?”
陸如珂躺在床上對他笑笑說:“沒事,一點風寒罷了,也不是什麽大病!”他昨晚受了傷臉色有些蒼白,一整天都沒有說話所以嗓音有些低壓,聽上去倒真有些像是染了風寒。
遠政皺皺眉頭說道:“你也不注意點,如今雖過了冬但是春天一樣不暖和呀!”
陸如珂看他一臉的擔心十分明顯接着說道:“也沒什麽,就是昨晚來了一個刺客,我去追,不想他武功太高将我推向了荷花池,這才着了涼。”其實說這話也是為了故意找借口讓遠政說出程信的秘密,可是陸如珂卻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心會跳的這麽厲害,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為什麽這次卻這麽不安心呢?
遠政聽了果然大急:“什麽?你家也進了刺客?我家昨晚也來了一個黑衣人。”
如珂故作驚訝道:“啊?你家那個刺客去做什麽?”
遠政果然沒有設防的說道:“進了我家後花園的一座假山找東西。”
如珂道:“什麽東西放在後花園?”
遠政道:“其實也不是什麽,就是我爹爹為官的一些記錄,其實爹爹已經放在我的書桌抽屜裏了,并沒有放在後花園,不然那個人早被抓了。”說完看了如珂一眼,結果見他低下頭正在想東西,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說道:“如珂?你在想什麽?”
陸如珂此時在心中唾罵了程信無數遍老狐貍才擡起頭對程遠政甜甜一笑道:“沒什麽,我只是有些奇怪那人為什麽偷這種東西。”
遠政陪着他整整三天,直到第四天陸如珂才催他回家去好好休息,看着他眼底一圈濃濃的青黑色心中禁不住的心疼,為我,值得嗎?齊虎從樹下跳下來到陸如珂身邊低聲說道:“少爺,屬下拿到了。程遠政的确沒有騙你!”
“你怎麽知道是這本呢?說不定……他是故意這麽說的。”呵,說的這麽沒有底氣,連自己都不相信遠政會騙我呀!
“少爺,第一,屬下覺得程遠政不會騙你,第二,這書裏的內容……”說完便翻開了中間的一頁拿給陸如珂看,只見上面記載了這樣一句話:
天啓二十年冬臘月十七,吾以叛國之罪冤害齊大哥天福至死,為毀滅證據以火燒齊府,悔之晚矣,只願以己獨身為民請命做一世之清官,以償齊大哥人世之遺願。
程信至上
陸如珂緊緊的捏着那頁紙咬牙切齒的說道:“程信,你不配!父親的遺願是集我齊家所有力量治你于死地!”
話說遠政回到家中後立刻向程信請安不解的說道:“父親,孩兒不明白您為什麽這樣做!”
程信看着自己這個滿腹才華的兒子嘆了口氣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政兒,你始終都相信陸如珂嗎?”
遠政低下了頭小聲的說:“父親,孩兒明白您的意思,孩兒也相信您的判斷是正确的,只是至少,孩兒相信他對孩兒是真心的!”遠政早已經将自己對陸如珂的感情如實的告訴了父親。
程信笑了,自己的兒子,果然是個坦蕩蕩的謙謙君子,“會有這個機會的,那一天到來時父親再告訴你真正的原因。政兒,你是個好孩子,自己的事情自己決定吧!”政兒,原諒父親,這麽多年的感情,可是……原諒我的自私,我的遠兒……
遠政擡起頭看着父親慈祥的笑容,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看不透這個相處了二十多年的父親,覺得這似乎不是自己相處了這麽多年的父親。使勁的搖搖頭努力甩掉頭腦中有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二
冬日的寒風吹在臉上卻冷透了人心,面對百官對父親的指控程遠政整個人都愣住了。
事情是這樣的,早晨與如珂一起上朝時都還有說有笑的讨論着昨日朝堂那些有趣的內容,可是今日上朝時卻沒有任何預兆的幾乎所有人都将矛頭指向了程遠政的父親——程信!
原本善于辯論的遠政楞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如珂見他呆呆的樣子心中猛然一陣疼痛,可是自己卻不可能為了他放棄複仇!自己整整等了十年的時間才等到了這個機會,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止!想起了父母的慈祥溫和想起了師父的打罵責罰,如若不是程信這個混蛋自己怎麽會苦苦熬了十年?
武帝看着程遠政吃驚不已的神情心中一陣爽快,哼!和我作對?程信只是個開始!做好了嘴臉的武帝開口了:“程愛卿有何話說?”
一雙雙有嘲笑有同情的眼睛看向程遠政,他失力似的跌跪在地上:“啓禀陛下,父親是冤枉的。”已經不知道怎麽辯白的遠政只能說出這樣的話。
下了朝後毫無知覺的回到了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家裏,母親撲在自己身上哭的死去活來,遠政強打起精神安慰好了母親之後已經天黑了,躺在床上的遠政冷靜下來,細細的回想了一下幾個月前父親和自己所說的話,如果是齊家的話那麽下一個入獄的或許就将是自己了!可是百官集體舉谏那就有兩種可能:要麽是父親真的有罪,齊家人是冤枉的。要麽就是武帝指示百官這樣做的,細細想來後一種可能性比較大,父親根本沒有冤枉齊家的人,如珂得到的那本書上的內容是父親自己前幾日才改過的,父親說過自己覺得對不起齊家寧願坐牢補償,可是為什麽會是百官舉谏呢?如珂不可能有這麽大的號召力能抵得過父親多年的信譽!
那麽為什麽皇帝要這樣對待父親呢?父親盡職盡忠甚至出賣了自己的結義大哥來對皇帝表忠心,雖然那是先帝,但是武帝也曾經說父親是忠良人臣呀!父親什麽時候得罪了武帝呢?究竟是因為什麽事?
意料之中的一夜無眠,從床上撐起酸澀無比的身體來到了大理寺,自己沒有記錯的話昨日大理寺卿李毅大人并沒有舉谏父親,李毅見了程遠政,可是開口就說到:“我幫不了你,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你父親再多一條罪證。”
“我知道。”苦澀的咽下一口茶水,牆倒衆人推,不推已經是講情面的了:“我來找大人是希望能見一見父親。”
李毅想了一會兒才說到:“唉!賢侄,你是聰明人,現在你能自保已經不錯了,我勸你一句,你父親這件事你最好別管!”
“不,李大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我不能不管!”沒有任何解釋,就是平時遇見了冤屈自己也是一定要替人申冤的,更何況父親的事不可能坐視不理!
“好吧!”李毅也沒有繼續勸他而是幹脆的寫了文書交給他叮囑了幾句後便讓遠政走了。
來到牢門口看着父親清瘦的背影程遠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父親,孩兒不孝!”
程信十分平靜的将他扶起後說道:“政兒,這是爹爹的決定,不怪你,你只要好好的就行了,這都是幾十年前的恩怨了,父親該得的!”
走出天牢門口遠政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到家門口,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終于支撐不住早已疲憊的身影向前栽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世界陷入黑暗前看到的是如珂焦急的臉龐。
話說陸如珂剛去皇宮的路上便看到了遠政走向天牢的方向,急急忙忙打發好了皇帝之後實在放心不下那個眼圈發黑臉色蒼白的家夥便來到了遠政家門口,不想正看見了那倒地的身體,心中一片慌亂沖上去抱住了那下墜的人。
夜晚時遠政發起了高熱,滾燙的額頭和蒼白面孔吓壞了一直守在床邊的如珂,慌忙中喂了藥也不敢離開于是一直坐在床邊等着那人醒來,握住那冰涼的手心中才寧靜下來。
直到第二天早晨遠政的高燒才慢慢的退了下來,如珂懸了一個晚上的心也才慢慢跟着放了下來。不想迎來了一早便趕過來探望的徐昂。
“遠政好些了嗎?”自從和如珂一起喝過酒後彼此之間不再争鋒相對。
“今早才剛退的高燒,過會兒就能醒了。”
“辛苦你了!”真誠的道着謝。
“呵!不必,看着他這樣我也很難受,都是應該的!”如珂也說着心裏話。
徐昂看着他再看向遠政時那溫柔如水的目光後陷入了沉思,良久才說到:“如珂,遠政很孝順。”
陸如珂臉上愣了一下:“你什麽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三
徐昂知道他是個聰明人所以也并不對他繞彎子:“如珂,我真誠的提醒你一句,有些時候已經失去了的就應該接受,而握在手裏的則更應該珍惜。”
“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正在這時候遠政醒了,兩人都将注意放在了他身上,徐昂見他醒了也放心了說道:“好了,看到你醒了我也放心了,我還有事要辦呢,就先不陪你了!你好好休息,伯父還等着你呢!”說完正準備離開,不想遠政拉着他的手說道:“子昂,謝謝!”
徐昂一聽便知道遠政知道了自己為他所做的一切,笑着說道:“哈哈,別這樣!我們可是一生的知己好友,說謝謝的機會還多呢,留着以後用吧!”說完潇灑的轉身走了,留給人一個無比感嘆的背影。
見徐昂走了遠政才拉起了如珂的手說道:“如珂,你如實告訴我,你的真實名字是不是叫齊遠。”沒有絲毫的責備之情,甚至聲調都沒有絲毫起伏,可是卻顯得異常的疲憊。
陸如珂看着那張蒼白如紙的俊臉發了一會兒呆才緩慢的說道:“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遠政無力的說道:“父親告訴我的,”嘆了口氣接着說道“那本書的位置我只告訴了你一個人。”
如珂冷笑一聲說道:“這麽說,你是故意告訴我的?”
遠政嘆了口氣有些疲憊的說道:“你始終沒有相信過我,我沒有懷疑過你,是父親要我這麽做的。”
“哈哈哈,有什麽區別嗎?”陸如珂大笑道。
“如珂,咳咳,他是我父親!咳咳咳……”遠政止不住的咳了起來。
“是嗎?那我父親呢?”頓了頓後大聲吼道:“我父親怎麽辦!程信就是個王八蛋!程遠政,你也是個混帳!”說完甩開原本握着自己的手的遠政沖出了房間。
“如珂……咳咳咳……”留下遠政一個人看着那決絕的背影捂着胸口猛烈的咳嗽了起來。如珂,我們就只能這樣了嗎?
“咦?程大人?您回來了?”一大早來到翰林院大家都過來跟遠政打招呼,遠政脾氣溫和又才華滿溢待人真誠,平日裏大家都願意親近他,所以都真誠的關懷道。
遠政對他們笑笑說:“嗯,我回來了,這幾天麻煩大家幫我處理公務了,遠政在這裏再次表示感謝。”說罷誠摯的鞠了一躬。
“不用不用,程大人客氣了,從前我們有事時都是程大人幫我們處理的,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客氣完後大家都開始散開做自己的事了,遠政回到座位上後徐昂和林子棋便齊齊走了過來。
陸如珂原本就坐在遠政身旁的位置,一看見他進了宮後便起身坐到了離遠政最遠的角落,他的一系列動作都沒有任何避諱所以遠政全看在了眼裏,依舊和別人談笑風生沒有異樣。
“二哥,你臉色還是很差呀,身體沒好就別來了,有事我們給你擔着啊!”說完遞了杯熱水給遠政。
“呵,我沒事了,現在父親入了獄,家裏就我一個人頂着,我要是再一病不起那母親更是要傷心了。”遠政無力的說道,在徐昂和子琪面前不用強打精神。
“遠政,你也知道現在你是最重要的,所以更應該注意身體啊!”徐昂也憂心的說道。
“我知道的,你們放心吧!”知道他沒什麽精神,所以兩人都沒有再多說話的就走開了。
中午後遠政和徐昂、子琪并排走在前面,陸如珂這次沒有如往常一樣在翰林院繼續加班工作,不近不遠的走在遠政三人的身後。
“咦?二哥你快看!嫂子來了!”林子棋驚喜的搖搖遠政道,徐昂和遠政一起擡起了頭,見李瑩內着淡青色羅衣外穿着一身淡粉紅色的羅裙披着火紅色的披風站在宮門口看着遠政,那傾國傾城的身姿面容站在宮門口淡淡微笑,像一副美麗的風景畫,也像一個天上下凡的仙女,美得讓人無法相信。
徐昂等人都停下了腳步,遠政迎面看向她後緩步走了過去。
走到跟前停了下來,李瑩微笑着有些嗔怪的對遠政說道:“你呀!真是的,這麽冷的天,病又才好,只穿了這麽點,身體受得住嗎?”說完打開了手中雪白色的絨毛披風給遠政披上,擡頭仔細的給他系着系帶。
身後的官員們有的搖搖頭走了,而有的卻站在原地看着這一對郎才女貌的壁人有羨慕的,有祝福的,有感嘆的,當然這一幕也有刺痛人心髒的,比如徐昂,比如,如珂。
遠政伸手抱住了自己的這位妻子,喃喃着說道:“瑩瑩,謝謝你。”
李瑩也忍不住動情的說道:“傻話,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你個大傻瓜,今天可是你的生辰啊!”看着遠政有些吃驚的表情李瑩接着有些嗔怪說道:“你呀!就只記得別人的生辰,任何人的你都記得,可是自己的卻忘了個幹幹淨淨!”說完不解氣的用拳頭輕輕的錘了一下遠政。
遠政握緊了那兩只手有些歉意的說道:“謝謝你,瑩瑩,對不起,可是我……”自己的生辰希望能去看看尚在獄中的父親。
“我知道!”李瑩打斷了他要說的話接着說道:“我們叫上婆婆,一起去看公公!”說罷整個人依偎在了遠政懷裏。兩個人就在這微涼的春風中相擁着朝天牢的方向走去。
百官見他們兩人走了之後也都各自散了,徐昂出了會兒神也被子琪拉着走了,只剩下如珂一個人還呆在原地,又只剩自己一個人了,今天是他的生日啊!自己做了些什麽?想起了那夜溫暖的懷抱,那夜他牽着自己的手逛遍了每一株盛開的梅花,那些梅花可真美啊!可是自己好像沒對他說過一句謝謝呀!現在還來得及嗎?我真的想說一句謝謝啊!全身無力的坐倒在了地上,直到武帝把他扶了起來。
“怎麽樣?人家有妻子,你以為誰都似朕這般對你真心?”武帝嘲笑的看着他,天知道剛才看見他倒在地上自己到底有多心痛。
“呵”那笑容有些凄慘“謝陛下,他有妻子與微臣沒有關系,我也,不稀罕!”向着宮外走去,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每一步走得有多艱難,有多痛。
作者有話要說: 春節将至,提前祝小夥伴們節日快樂!!!壓力大啊,一下子要更很多文。。。春節期間咱們這文就暫時停個兩三天!!!再次說聲抱歉,不過春節後偶會補回來的...謝謝各位的支持哦哦哦!!!雖然只是個位數不過我還是比較欣慰的,當時開坑的時候我是準備孤獨的寫下去的...算了,傷心事不說了...各位春節快樂!!!戀愛的甜甜蜜蜜!學生黨的名列前茅!結婚的幸幸福福!上班的多發獎金!haha,...
總之大家心想事成開開心心就好了!
☆、二十四
“父親,吃飯吧。”遠政将準備好的一疊疊小菜全部放在了昏暗潮濕的牢房中唯一的一張小桌上,遞給程信碗筷後自己和李瑩分別坐在一邊拿起碗筷和程信還有母親一起吃起了飯,這是程信下獄後第一次全家人坐在一起吃飯。
一家人默默地吃完飯後大家都沒有說話,李瑩将碗筷收拾幹淨後溫和的笑着說:“公公,母親身子不好,不宜在此久待,媳婦這就帶婆婆回屋休息,您放心吧,清者自清,您遲早有洗脫冤屈的那一天的!”
程信對着她點點頭示意她們出去,李瑩攜着不情不願的程夫人出了牢門,其實聰明如她,怎會不知道遠政和程信有話要說?所以就自動的退了出來。
待兩人離開後遠政便起身接着對着程信雙膝跪地磕了個頭,程信連忙拉起他後十分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政兒,牢中濕寒,你起身吧!”
遠政這一次并沒有聽他的,依然跪在冰冷的牢房地板上,将程信推坐在唯一的一張稻草床上後才擡起頭說道:“父親,如今初春,南陵已經開始突發時疫,百姓們流離失所,孩兒認為...”
話還沒說完就被程信截斷:“不行!你如今尚且還在病中,再說了,就算是不在病中你也不能去!”自己怎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呢?為了救自己甘願去那麽危險的地方,希望将功補過讓武帝看在遠政犧牲自己的份上饒恕自己。可是又怎麽能讓遠政為了自己而身陷險境呢?自己哪裏值得他這樣做啊!
“父親,那您現在總能告訴我原因了吧。”遠政始終不明白為什麽父親要這樣做,明明殺害齊天福的人并不是父親,為什麽卻又要将髒水往自己身上潑呢?遠政怎麽想都想不明白。
程信愣了一下,随後便反應了過來,自己怎麽忘了遠政可是從小聞名的神童啊,這點事情怎麽可能瞞住他?
程信重重的嘆了口氣後,背靠冰冷的牆壁閉了閉眼睛,“我知道終究瞞不過你,這件事總是要讓你知道的。”說罷起身,正對着遠政的方向便“撲通”一聲跪在了遠政面前。
遠政大驚,連忙要扶起程信“爹爹,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啊!孩兒不問了好不好?孩兒該死是孩兒不孝,爹爹!”
程信被遠政拉起坐在了草席上,反手拉着遠政一起坐下後用手緊緊的拉着遠政,就像是害怕失去什麽一樣。“政兒,你遲早要知道的,人遲早要認祖歸宗的!”
遠政有些莫名其妙,出聲問道:“爹爹?”
“你別說話,讓我來給你講,只是你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