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開始為本人原創，前四章均是原作者的章節節選
的喊道：“遠政！”立刻坐了起來，掀開被子就朝着腳步聲的地方跑去，卻不想腳下一軟，直直的摔了下去，幸而，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接了個穩穩妥妥，忙抱住那人道：“遠政，是你嗎遠政，你原諒我了嗎？遠政？”
武帝皺皺眉，嘆口氣道：“我不是。”
才一聽到了這聲音，如珂便立刻離開了這人的懷抱，失神的道：“為什麽，遠政還是不願意來見我對不對？他……還讨厭我對不對……對不起，遠政對不起……”
“如珂，你別哭。”如珂忙将跌坐在地上的人抱起，放到溫暖的床榻上，心疼的擦去那永遠流不完的淚水，低沉着聲音道：“遠政沒有不原諒你，我見到他了。”
“真的？”如珂立即打起了精神，伸手握住武帝的手道：“你見到他了？他說什麽？他有沒有說什麽時候過來見我？”
“他說他沒有怪過你，他還說……還說……”武帝喂喂一哂，想不到自己也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他說你現在身體不好，他說見了你怕他傷心，他說只要你身體好起來了，他就過來見你。”
“真……真的？”如珂臉上的滿足和驚喜刺痛了武帝的雙目，卻不得不強笑着道：“嗯！他說只要你身體好起來了，他就會來看你了，所以如珂，你好好養身體好不好？今後不可以再哭了知道嗎？我……不是，遠政……他會傷心的。”
“嗯！”如珂傻呵呵的笑着，點頭道：“我知道了，遠政他就是那樣的人，一看到我身體不好他就會難受，我聽你的，我好好養身體，你告訴他叫他別擔心，安心的做他自己的事情，我身體好了我就去找他！”
“……好。那你躺下，我讓大夫給你把把脈好不好？”
“好。”如珂安安靜靜的躺下，唇角上揚着，那明豔的笑容晃花了人眼。
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被這人吸引了心神，深陷泥足再也拔不出來？記得一開始，自己的确是被他那完美無瑕的臉龐所注意到了。可是并非完全如此，可是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自己卻是怎麽想都是想不通的。如今那張心心念念的臉龐就在自己身邊，可以說現在的陸如珂對自己根本就沒有抵抗力，自己終于可以為所欲為了，可是當眼中的淚水一滴滴落下時，自己卻又，不願意了。
不想再逼迫他，不想想再看到他落淚，不想在為他心疼，只求他能好好的就行。可是現在呢？沒有辦法了，程遠政死了，如珂……再不是那個如珂了。那個生氣就不顧一切瞪向自己的陸如珂，那個不爽就可以直接甩手走人絲毫不顧及自己身份的陸如珂，再也回不來了。
心中莫名的有些失落，現在的陸如珂很聽話，自己叫他睡覺他就睡覺，叫他吃飯他就乖乖的吃飯，要他拉着自己的手出去他就會小心翼翼的拉着自己的手出去。
這樣的陸如珂，聽話溫順的陸如珂，乖巧懂事的陸如珂，無一不讓武帝為之微笑，可是笑過之後，卻難掩失落。自己，寧願要那個對自己橫眉冷對的陸如珂，寧願要那個倔強蠻橫的陸如珂，也不想要這個懂事聽話的陸如珂，因為這個陸如珂，不是因為自己才變得如此乖巧聽話的啊！
武帝停下腳步，看向如珂，眼裏的流光閃了又閃：“如珂。”
“嗯？”如珂歪着頭，眼上依舊蒙着布巾，聽到聲音後将頭偏過一邊，作出認真的模樣想要傾聽這個自己和遠政之間連通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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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珂，太醫說你再過五日，身體便恢複了，到時候……”
“到時候遠政就會來找我了是不是？”如珂驚喜的張着嘴湊近武帝，一臉的笑容燦爛。
“呵，是啊，到時候，你就會把一切都想起來了，但是答應我，別去找程遠政好不好？”
“為什麽？”如珂有些緊張，害怕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麽他不讓自己去找遠政。
“因為，程遠政已經……”武帝深吸一口氣，伸手拍拍如珂瘦弱的雙肩，聲音裏帶着無限的寂寞孤獨，苦笑一聲道：“因為，你要擡高自己的身份呀！你不能放低身段去找他，要讓他放低身段來找你，懂嗎？”
如珂皺皺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道：“可是我和遠政沒有什麽身段不身段的呀！他來找我的次數很多，我去找他的次數也很多，在乎這些做什麽？只要能見到他就好了呀？”
“沒關系的，等你能看見了，就明白了，你記住，你還有自己的孩子，不能抛棄自己的孩子，那是……你和……他……也就是程遠政的孩子，不能抛棄孩子一個人在這世上，他會很孤獨，既然你那麽愛他，那就，保護好他的孩子吧。答應我，好嗎？”
“嗯，我也好久沒見到我和遠政的孩子了呢！他好可愛啊！遠政見了一定會很高興的……啊！”
話還沒說完便被一股大力擁入了溫暖的懷中，耳邊是武帝溫柔得有些苦澀的嗓音，帶着點鼻音，如珂很想推開他，自己一點也不喜歡和除了遠政以外的男人觸碰，可是這一次，卻有點不忍心。算了吧，遠政不在，自己就當是安慰安慰這個幫自己傳遞消息給遠政的好人吧！
“如珂……對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四十五
睜開眼，燦爛金黃的帷帳宮殿，确沒有找到那個心心念念以為會出現的人，如珂呆愣了一會兒，直到手上傳來溫熱的觸覺。
“如珂，你……”
“陛下。”卻是如珂先說出了口，“放過我吧，求你，放過我。”冰涼澄澈的話語從口中說出，帶不出一絲溫度。
武帝嘆了口氣，放開了握着的玉手，道：“好，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不許做傻事，不然我絕不放手！”
如珂沒有說話，起身便離開了這個金光燦燦的宮殿，殿外是早已守候在側的徐昂和子棋。
兩人上前，将始終沒有因為看到他們兩而停下腳步的如珂拉住，“如珂，你聽我說，咱們先回我的住處好不好？我怕武帝會用孩子威脅你，所以一早便派人将你的孩子帶回來了，為了孩子……你也不能這樣對不對？”
聽到孩子，如珂擡了擡眉，卻好似連這擡眼的動作都耗費了所有力氣，身子受不住的軟倒了下去。
“如珂！”
接住如珂軟綿綿的身子，子棋和徐昂無不擔憂的對視了一眼，毫不猶豫的，子棋去請大夫，徐昂打橫抱起如珂，來不及驚覺自己懷中的身體竟如此之輕，抱上馬車便向着自己的住處飛奔而去。
“如珂，來，喝藥了。”将如珂懷中兀自亂動的嬰孩抱在自己懷裏，徐昂将桌上的藥湯推向如珂。
接過藥湯一飲而盡，如珂始終都沒有說話。
整整半個月，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徐昂皺皺眉，将孩子遞給了一旁伺候的丫鬟，坐到床邊拍拍如珂消瘦得只剩骨頭的右肩，嘆口氣道：“如珂，你知道，遠政……他在最後的時候對我說的話是什麽嗎？”
這還是第一次，在如珂面前提起遠政，幾人不提，自然不想揭開他的傷疤，可是這一次，徐昂決定試一試，照如珂此時的情形來看，若是在如此下去，就是有再靈驗的妙藥，恐怕都治不好這羸弱得不堪一擊的身體了，怕是到時候……即使遠政能活下來，如珂……也沒命等到那時候了……
如珂擡起頭，定定的望向了徐昂，眼中的光芒閃了又閃，忽而卻又定在了徐昂的臉上，僵硬的面部動了又動，最後低下了頭，搖了搖頭。
正在徐昂想要開口之時，如珂卻沙啞着嗓音緩緩說出：“不用了，無論他說了什麽，他已經不在了，對不對，沒有意義了……他……還是不在了……說了什麽又有什麽用……人……不在了啊……”
“如珂，你……”徐昂張了張嘴，還以為自己這樣說，會讓他心中好過些，至少，能讓他為了遠政的話而珍惜自己的身子，卻不想……是啊，若是人都不在了，說什麽又能有什麽用呢？
“陸如珂！”趕來探望的子棋來到門口，正巧聽見了這句話，怒氣沖沖的沖了進來，不顧徐昂警示的眼神，沖着如珂吼道：“你這樣糟蹋自己的身子對得起我二哥拼命給你争來的自由嗎？對得起你自己的孩子嗎？對得起我二哥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血嗎！”
“林子棋！”徐昂站了起來，一把拉住子棋，怒視道：“你閉嘴！”
子棋皺眉，正待還擊：“我……”不想如珂卻開口了。
“我不值得，我配不上，對不起……遠政……你們為什麽要救我，我對不起他，你們應該讓我去陪他的，那地方那麽冷，萬一他忘了披衣服怎麽辦？你們，應該讓我走的……”
聽如此說，子棋一把将徐昂推開，跨步上前一把揪住如珂的衣領，氣呼呼的道：“好啊！你去死啊！我告訴你，你死了就永遠也見不到二哥了！你現在就去死啊！去死，然後将這種生離死別的痛苦留給二哥！”
“子棋！”徐昂一把拉開子棋，用手指着他道：“你胡說八道什麽！”
被他如此一扯，子棋才驚覺自己都胡說了些什麽？正待解釋，不想如珂卻是将這些話聽了個實實在在，一把掀開身上的棉被，顧不上疲軟得幾乎站不穩的身體，上前一步握住子棋手，雙眼中的淚痕再也掩飾不住，水霧彌漫，“他……還活着……對……對不對……他還活着的對不對……求求你們，別騙我好不好，求求你們……”
期盼的眼神讓子棋心一顫，要自己怎舍得再欺騙與他？即使……即使一切都還沒有真正的定數。
望了一眼一旁一樣目露不忍的徐昂，子棋反手将如珂顫顫巍巍的身體穩住，“如珂，我不騙你，但是你要聽清楚了，一個字都不能錯你知道嗎？”見如珂點頭後才說道：“其實這件事二哥早就想好了，利用武帝将自己入獄的途中折磨自己，然後再洗刷了冤屈之後逃離官場，當然，是以一個死人的身份逃離出去的，因為只有這樣，武帝才會徹底對他放心。可是你也知道，自從江南那次瘟疫之後，二哥的身體每況愈下，根本禁不住牢獄的折磨，而這，也是他故意用嫂子氣你，讓你離去的原因之一，他怕自己會真的在這途中身死……”
見如珂沒有別的動作後子棋深吸一口氣，接着道：“二哥想，若是你走了，那京城中發生的這些事你也就不會知道，若是他能活着，那他自會去尋你解釋，若是……活不了，你不知道的話，有孩子在一旁陪伴，時日一久，見他不來找你，心思也就淡了，漸漸的，也就會忘了這一切。所有的都想到了，卻沒想到二哥走的那一天，所有依然在京的江南才子們都來了，還有，從前二哥常去的京郊外的所有窮苦百姓都來送行，幾乎整個京城的苦難百姓都來了，我和大哥忙着将百姓們留言從你住的地方疏離開，以免被你知曉，卻不想聽聞消息的江南百姓幾乎都來了京城，流言控制不住……還是被你知道了。”
“不，我要的不是這個，你知道的，你告訴我，遠政……還……在的對不對？”如珂打斷了子棋要說的話，是啊，自己在乎的除了那人，還有誰呢？
子棋微微嘆口氣，望向如珂道：“事實證明，二哥的情況比他自己設想的更糟，入獄的第一天便受不了獄中的濕冷而發起了高熱，我們只能每隔五天探一次監，不知道……他是如何生生忍下來的……直到出獄的那一天，安排好了一切……二哥都沒醒過來，可卻并沒有斷氣，京城所有的名醫大夫都請過了，我們沒辦法，只好将二哥送往了疆邊一帶，程伯父說那裏有一位他曾經的故友，是名神醫，治療過無數瀕臨死亡的絕症患者，伯父說若是連他也無法，就只能……眼睜睜等着二哥……咽下最後一口氣了……好在收到伯父的來信，說二哥雖未醒來，卻是情況有了好轉，二哥之前吩咐過，除非他真的能夠活過來，否則決不可告知與你，他怕……怕自己撐不過，會讓你在希望的過程中等來絕望，最後也只能……如珂，你能理解二哥的苦心嗎？”
放開了子棋，再強撐不住疲軟身子向後倒去，幸而被子棋和徐昂扶回了床上，良久，沉默之後，忽的雙唇勾起，道：“疆邊一帶的那位神醫我認得，是我——師傅，他一定能救活遠政的，徐昂，子棋，謝謝你們，可是我做不到，明知他在忍受痛苦，明知他不想讓我看到這一切，可是我又怎能……又怎忍心讓他一個人面對這一切？又怎狠得下心一個人在這裏等消息而置他于不顧？你們放心吧，無論是什麽樣的消息，我都要和他一起面對，絕不，一人忍受這種生離死別的痛苦。”
“如珂，你……”
“你們不用勸我了，子棋，徐昂，你們若是要留在京城，那我拜托你們一件事，幫我照看我和遠政的孩子，若是回得來，我自會接他，若是回不來，那你們就幫我和遠政将他養大。若是你們原本就準備去找遠政，只是因為我而留了下來，那咱們就一起啓程吧。”
子棋擡起頭和徐昂對視了一眼，他原本就是想去照遠政的，因為程安也跟着遠政一起走了，可是徐昂……
“唉！”徐昂長嘆一口氣，道：“我可以幫你照看孩子，可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以你現在的身子，別說到達邊疆那等苦寒之地，就是這一路的舟車勞頓都是受不住的，所以，至少要養好自己的身子才能去。”見如珂出口就想說話，徐昂立刻截斷：“別說你已經好了，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若是遠政醒了，他只會将罪怪到自己的身上！”
思及此，如珂低下了頭，是啊，那種人……
“我答應你，待身子好了才去。”
作者有話要說： 嗯嗯嗯……我想說的是……本文到此就完結啦~~~至于番外嗎，會陸陸續續的更上來的啦~其實這篇文裏的兩個主角是我文中最愛的兩個人，只可惜寫着寫着不知道為什麽偏離了之前的設定，之前也全文鎖過想修改一下的，可是一沒時間，二确實是大三了破事兒一大堆……唉。。。對不住各位看文的親們（好吧其實也沒幾個人看。。。。）但是……好吧，雖然人少，但是畢竟是我最喜歡的角色，所以有木有人看我都還是會繼續的啦~~~總之有一個是一個吧，謝謝大家的支持……有拖延症的我鞠躬跪地求原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