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竟比那招魂符還來得快。”
“在這臨安城中，只要有人鬧事，任憑是誰，都逃不出我的手心，這句話，你也要記好了。”
他微微一點桌面，頓時四面暗處，出現了十數個人影。
宋士駿笑道：“這夜深人靜，這裏倒還真是熱鬧。看來是這粉羹的味道太好，高大人您要不要也來一碗？上次多有得罪，這次我來請客。”
高小俅手一翻，已經握着一文鐵錢：“我既是主，哪有讓客做東的道理。”
說着就要将錢飛出，宋士駿手一格，二人雙手相交，翻翻滾滾過了數招，宋士駿一個彈指，錢如流星，直直飛入街角一個乞丐的碗中。
那乞丐早已睡了，忽然驚醒，捧着碗茫然四顧。
宋士駿收手笑道：“我幫大人做件善事，今天的客還是我來請吧。”
高小俅起身：“果然是高手，看來我今天是請不了客，也交不了朋友了。不過身為官役，該查的該辦的，我一樣也不會放過。”
“宋某只是一介草民，在臨安城混口飯吃，不敢有勞大人費心查辦。”
“查辦不查辦，原不是你說了算的。”說完，高小俅轉身離去，那暗處的人影也立刻消失了。
息紅淚走上樓梯，見到金哥站在她的門口，似乎已經等了不少時候。
她笑着上前将他讓進了門裏：“小哥一向不到前院來，今天怎麽這麽好興致？”
金哥不好意思地搓着手道：“今天有事來找當家的，沒礙着你吧？”
“怎麽會？什麽事？”
“我是想問一下李大本事的事情怎麽樣了。聽說宋大哥去了衙門，不知道可把人救出來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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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紅淚微微搖了下頭：“臨安府不肯放人，還說要公堂審理。”
“本來是件微末小事，如此小題大做……”息紅淚面上微有憂色，“自然是對方早已打點一切，看來是絕對不能善了的了。”
金哥咬着嘴唇，突然對息紅淚道：“當家的，前些天是不是有個老秀才，來會過你？”
息紅淚一愣，點了點頭：“是有這麽個人，我見他年紀老邁，還特意提前見了他。”她想起了什麽，淺笑起來，“也不過喝了杯茶就被人叫走了，想來家中有個母老虎吧。也虧得他有心。”
“不過，留下的進見禮卻極是豐厚。”
金哥一捶手心：“這就好了。”
他對着息紅淚深作一禮：“當家的，這回救李大本事的事，就全靠當家的你了。”
息紅淚失笑道：“這是如何說來？我是尚書啊還是中堂？如何救得了他？若要銀兩，我倒還能打點一二。”
“當家的可比尚書中堂都管用，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他沖着息紅淚眨了兩下眼睛，“當家的現在應該知道那個老秀才是誰了吧？”
息紅淚沉吟一會兒，方才疑惑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也是湊巧，那一日他不走前門，卻從後門溜走，正好被我看見。他才出門，就被一群婦人攔住，”許是想到了當時的情景，他噗哧一笑，“一個夫人模樣的人揪住他的耳朵就打，邊打還邊說：一個知府老爺為官不謹為老不尊，還到這下……花街柳巷來風流快活。那知府也不敢還手，只道：夫人輕些，下官體面不打緊，仔細疼了夫人的手！”
息紅淚也掌不住笑了，忙正色道：“就算他是臨安府知府，到這風月場來的人，說的話十句中未必有一句真心，我怕就算我出面，也未必救得出李大本事來。”
“風月場中，薄情寡義的當然不少，癡心的也盡有啊，比如……”金哥想了一想，“比如那個送你觀音像的王員外啊，比如那個張将軍啊，李舉人啊，再比如……”
“好啦好啦別數啦，我答應了你就是了。”
金哥笑得眼如彎月：“人家都說，紅袖書院有兩個觀音菩薩，一個呢是我雕的，另外一個就是當家的你啦。看來這話果然不錯。”
息紅淚笑着在他額角上戳了一下：“哪裏學得這樣油嘴滑舌拍馬屁了？”
“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好啦好啦，我先說好，我應了你，可是成與不成，我可不做保。”
“只要當家的肯出面，不管成與不成，金哥都感激當家的情份。”金哥此話說的極是誠摯。
息紅淚也不再多言，一笑走了。
十
金哥的法兒果然靈驗，息紅淚午前去了臨安府，午後李大本事就被放了出來。
李大本事甚是得意，立刻去找宋士駿，進門就是唱了個大諾：“多謝宋大哥相救之恩！”
宋士駿冷笑道：“我哪有本事救你？”
“若不是宋大哥找了息當家的，息當家的怎麽會來救我？我李大本事雖蠢，卻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
宋士駿冷冷一笑，卻不再說，只問道：“你既出來了，那條件也聽說了？”
“什麽條件？”
“要你們退出蹴鞠賽！”
李大本事登時大怒：“又是那個姓陸的！我這就去殺了那小子！”
宋士駿一把拉住他，李大本事用力甩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殺了他，就去梁山落草！”
“梁山？梁山好漢何等英雄，你連個陸少謙也鬥不過，還說重振梁山威名？”
李大本事使勁一跺腳：“我真沒用。”
宋士駿微一沉吟道：“我這裏倒有一個法子，可以讓你堂堂正正地打敗陸少謙。只是你要吃點苦。”
李大本事一聽，忙搖晃着宋士駿的衣袖道：“什麽法子？只要能打敗那小子，我什麽苦頭都能吃！”
“很簡單，只要你去找陸少謙。”
“殺了他？”
宋士駿搖了搖頭：“不是，向他賠罪。”
李大本事一愣，頓時大喊起來：“我恨不得殺了他，還向他賠罪？！”
“不讓你們出賽的是陸少謙，只要他肯了，不管是高小俅還是臨安府，再無不肯之理。”
李大本事張口結舌：“明明是他們暗算我，我……我不去！”
宋士駿恨聲道：“你怎麽如此不開竅？當年韓信受胯下之辱，而後封侯萬裏。只不過叫你賠個罪，你就忍不得這口氣？”
李大本事依然低頭不語。
宋士駿見他不允，冷道：“看來你寧可做一個一輩子沒本事的混混，也不想做個能屈能伸的大丈夫，我是看錯人了。”
說罷就要走，李大本事一把拉住他，低首道：“只要最後能打敗陸少謙，我……一切都聽大哥的。”
宋士駿方才一笑，緩聲道：“果然是我的好兄弟。不妨事，我早就想好了一個計較在此。”
金哥于街上買了些木料，正往紅袖書院走去，忽聽前面市聲喧嘩，夾雜着笑鬧之聲，擡眼看去，只見李大本事光着上身，背着荊條，低頭走着，後面跟着無數看熱鬧的人。
金哥大奇，忙喊道：“大本事！大本事！”
李大本事聞聲擡頭，見是他臉上一紅，繼續向前疾走。金哥更加奇怪，忙将推車放在一旁，跟了過去。
李大本事走到五福賭坊前，深施一禮：“請通報陸老板，就說李大本事向他負荊請罪來了。”
門前兩個幫閑一笑：“我們老板說了，李大本事要進來，先綁住他那愛惹事的手和腿！”
李大本事默不作聲，任憑他們将他四肢大張，綁在了門前的桌案上。陸少謙這才笑着出來，李大本事大聲道：
“陸老板，上次是我的不是，這次我來賠罪，只要陸老板能消氣，我做什麽都成！”
陸少謙笑道：“上次被你趕走了我不少財氣，這回，我先要放放鞭炮，看看能不能把財神爺召回來。”
說罷一揮手，頓時幾個人過來，将幾挂長鞭炮挂了李大本事滿身，點了起來。一時噼裏啪啦，只把李大本事炸得亂跳，口中仍然叫道：
“只要能再參加蹴鞠賽，陸老板你愛怎麽整，就怎麽整！”
陸少謙冷笑：“你們想踢球？那行，那先讓我踢快活了。”
早有人擺下了一地的皮球，一衆幫閑腳起球飛，球球都砸在李大本事身上。另有一人拿了一個皮球，踢給陸少謙，陸少謙哼了一聲，一腳踢出，眼見那球就要砸在李大本事頭上，突然人群裏飛出一個藍灰色的身影，一個倒挂金鈎，将球踢飛了回去，砸在院牆上，頓時散開一股白色煙塵。
原來那球裏竟然塞滿了石粉，若是砸中李大本事，只怕不死也要重傷。
那人落在李大本事身前，原來是金哥。
人群中的宋士駿心中暗道“要糟”，卻已阻止不及。
金哥怒視陸少謙一眼，直接上去就要解李大本事的繩索。李大本事急道：“別解別解，小金哥，你這要是一解，我們就參不了賽，踢不了球啦！”
“原來是為這事？”
金哥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