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江山代有豪傑出,”岳飛嘆道,“只可惜光陰無情,當年梁山何等英豪,如今也不過一抔黃土,所喜者風骨猶在。”

他瞧了金哥一眼:“小哥,我看你是俠骨慈腸的人,有句話想與你說。”

金哥忙道:“元帥請賜教。”

岳飛道:“你年紀尚小,一人闖蕩江湖,要懂得保護自己,不要受人利用,落于不忠不義的境地。”

金哥心中一凜,道:“或許當真有事,但是我絕不會介入。”

岳飛一笑:“你不想介入,但是也許已經身在局中,身不由己。”

金哥愣怔了半晌,喃喃道:“這世間之事,真無雙全之法?”

岳飛撚須道:“你可知道這裏是什麽祠嘛?”

金哥搖了搖頭。岳飛道:“這裏是三賢祠,供奉了白樂天、林和靖、蘇東坡三位先賢。三位道德名節震耀古今,更要緊的是為國為民做下事來,民衆感懷,才會立祠紀念。”

“與其求雙全之法,不如問所做之事是否有益于民。”

他轉身看向金哥:“我知你對朋友義氣。只是,你要分辨,哪些人是你朋友,哪些人卻不是。”

正說話間,突聽暗器破空之聲,岳飛目光一凝,随手拔出根線香甩了出去。頓聽牆外一聲低低的慘呼,岳雲一驚,忙追了出去。

金哥也欲跟去,岳飛将他攔着,搖了搖頭:“放心,那人絕對不會是你朋友。”

宋士駿手中拿着半支線香,沉聲道:“就是這個打傷了你?”

王彪看着杜鵬鮮血淋漓的左肩,叫道:“宋大哥!金哥這小子留不得了!他定是已經将我們賣了!”

杜鵬皺眉點頭:“不錯,岳飛對他的态度很不尋常。金哥是個大害,我們做了他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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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士駿搖頭道:“金哥絕對不會害咱們。”

王彪急道:“宋大哥你怎麽老護着他?莫不是昏了頭了?”

宋士駿眉頭一皺,想說什麽忍了回去,冷笑道:“他若真與岳飛有瓜葛,那我們正好将計就計,利用這種瓜葛,關鍵時刻,行個方便。”

“方便?方便把我們送進牢房!”

“哼,”宋士駿冷哼一聲,“最危險的才是最安全的。”

“他,絕對害不了我們。”

十七

宋士駿走入佛堂,擡目見觀音蓮目低垂,似睇非睇,不知怎地,想起十年前那一日,武松站在野嶺間,手持鋼刀,如同金剛一般。

遍地都是屍體。

武松帶着他,走到一處荒冢,從懷裏掏出一塊靈牌,放在冢前,跪了下去:

“宋大哥!”

他也跟着跪了下去:“爹!”

武松看着眼前的荒冢:“宋大哥一世英傑,卻被皇帝所害,屍骨埋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連牌位都不準立……”

“武師傅,每天來殺我們的人,也是皇帝派來的嗎?”

武松點了點頭:“士駿,你要記住,皇帝是世上最狠毒無情之人,是我們不共戴天的大仇人。”

他拿過靈牌,恨聲道:“爹,孩兒一定牢記殺父之仇,不殺仇人,把皇帝寶座掀個底朝天,孩兒誓不為人!”

“總有一天,我要讓爹的靈位堂堂正正地重現世間!”

想起當年之事,宋士駿只覺得心中激動酸楚,幾欲落下淚來。

忽聽後面門響,宋士駿喝道:“是誰?”

“宋大哥,是我。”進來的卻是金哥。

他關切地打量宋士駿:“宋大哥,你臉色不好,可是有什麽事嗎?”

宋士駿強笑一下:“沒事,想起故人,心中感慨而已。哦,你找我?”

金哥微微點頭:“嗯……前日王彪與火藥之事,我總覺得放心不下,所以想來問問。”

宋士駿微微皺眉:“你可是又發現了什麽?”

“那倒不曾,不過,”金哥轉頭,“我想此事,可能已經有人知道了。”

“誰?”

“岳飛,岳元帥。”

“岳元帥精忠報國、忠義雙全,我想,他一定會秉公處理的。”

宋士駿眉頭越皺越深,聽到此處,終于忍不住冷哼一聲:“好一個秉公處理!你知道什麽叫秉公處理?我居然一直沒看出來,你也是個巴結權貴之人!”

金哥張口結舌:“宋大哥!我只是……”

宋士駿打斷了他:“王彪的來歷我已經打聽清楚,他和火藥沒有半點關系,那火藥是香燭店老板炸魚用的放錯了,你明白嗎?”

“宋大哥你不要誤會……”

“哼,你不是來問王彪的事嗎?我已經全盤告訴了你,有什麽誤會不誤會的?”

“可是……”

“可是什麽?你不相信我?”宋士駿冷道,“好啊,那你就去找你的岳元帥,把我們全都抓起來,逐一審問也就是了!”

金哥瞧着他,半晌吸了口氣緩聲道:“我只是覺得此事事關重大,擔心大家的安危……既然,宋大哥已經查問明白,那麽我也不再過問了。”

“我先走一步。”

走到門口,他停下腳步,想了想還是回過身去,正好宋士駿也正瞧着他,倆人目光一撞,宋士駿轉開頭。

金哥咬了下嘴唇,開口道:

“我只希望宋大哥你可以明白。”

“我從來不曾對你不起。”

說完轉身出門而去。

蹴鞠場上人影穿梭,你來我往,圍觀人等歡聲震天。

突然,有人踢起一腳,紅色的皮球臨空而起,直直向駕前蓮炬飛去。

轟天一陣巨響,地動山搖。

禦座被炸得粉碎,皇帝口吐鮮血倒斃在地上。

四周盡是被炸起的煙塵。

宋士駿站在空場中央狂笑着,笑聲在空曠的天地間不斷回蕩,震得他耳中嗡嗡一片。

突然聲音消失,四周靜得怕人。

宋士駿四下一看,只見瓦礫堆中,盡是小梁山等人殘缺不全的屍首。

一處碎石一動,一人慢慢擡起頭來。黑發披散下來,原本白生生的臉上鮮血一道道流淌,總是帶笑的嘴角無聲地嚅動。

宋士駿吓得倒退一步,顫聲道:“金哥……”

金哥的雙眼瞧着他,一只滿是血污的手慢慢舉起,向他伸來。

“啊!”宋士駿大叫一聲,從床上坐起,一身一臉俱是冷汗。

他只覺得胸口起伏得如風箱般,耳朵裏盡是自己心跳的咚咚聲,眼前那只滿是血污的手搖來晃去,無論他怎麽閉眼都不肯離去。

“不是的……不是的……”他喃喃低語着,猛地從床上跳起,跑了出去。

他的心中一片茫然,也不知道自己該到哪裏去,只是似乎有那麽一點清明,引得他踉跄向前。

兩扇門在他面前洞開,月光清淺,照在竹床之上,一人側卧,肩背微微起伏,仿佛美夢正酣。

他呆呆望着,搖搖晃晃地向前走了幾步,猛地撲了上去。

金哥正在熟睡,忽然身上一重,有人壓了上來。他一下驚醒,手肘順勢一下子擊打出去。

“啊!”聲音卻甚是熟悉。

金哥一愣縮手:“宋大哥?”

宋士駿不答,一個前仆将他按在身下,默不作聲地撕拉他的衣服。

金哥又驚又窘,又恐鬧将起來驚動了旁人,只得壓低聲音用力掙紮道:

“宋大哥你做甚麽?”

宋士駿喘着粗氣,猛地低頭壓住他的嘴唇,用力咬啃,金哥只覺唇上一痛,淡淡的血腥味在齒間彌散開。他被堵得呼吸不暢,手臂一頂,撐住宋士駿的頸項将他推開,翻身欲走。宋士駿一把将他拉住,用力扯回身下。

宋士駿幾番按他不住,不由大為焦躁,扯下他的腰帶,将他雙手按在頭頂,捆綁起來。同時将他褲子拽下,扳開雙腿,硬生生地就要入港。

金哥羞怒交迸,蓄了十分力,就要向宋士駿腰眼踢出。卻只聽宋士駿柔聲喚道:“金哥……金哥……”

他一呆擡頭,月光正照在宋士駿臉上,面色紅得如燒起來一般,原本斯文的五官扭曲得有些猙獰,但是雙眼之中卻滿滿的盡是哀求之色,似乎轉瞬就要落下淚來。

他心中一軟,那一腳無論如何也踢不出去,終于無聲地嘆了口氣,将手臂蓋在眼上,不再看他。

只覺身下一陣劇痛,宋士駿已然用力挺進來。

宋士駿被金哥的體溫環繞,跳得幾欲碎裂的心髒方才一瞬間安定了下來,似乎将要溺死之人抓住了浮木,再也不願松開。喘得幾下,便将金哥雙腿擡到肩上,大動了起來。

夜色深沉,四周一片漆黑的安靜,只有在他粗重喘息聲間,偶爾聽到一兩聲金哥壓抑住的細細的痛哼。

他只覺不能滿足,壓下身去一邊用力抽送,一邊啃咬他的肩膀胸膛,直到嘴中嘗到血腥味方才松口。

金哥死死咬住下唇,胸口不住地急速起伏,身體随着他的動作一陣又一陣的顫抖。

宋士駿動得幾十下,抽身出來,将金哥翻過身做俯趴狀,再次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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