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身。
金哥只覺得疼得如同火燒一般,忍不住張口欲呼,忙一口咬住自己的胳膊,死死忍住。渾身的疼痛如同浪頭不斷地席卷而上,他腦中昏昏沉沉,漸漸人事不知。
宋士駿睜開眼睛,滿目金黃,已是天光大亮。他只覺得如同做了一場長夢般,一時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他翻了個身,卻見金哥躺在身側,赤裸的身上青青紫紫俱是淤痕,雙手被捆在一起,雙腿之間盡是凝固的紅白污漬。
他大驚坐起,昨晚的癫狂瞬間全部回到他的腦海,他渾身冰涼,扶上去的手和聲音都是顫抖的:
“金哥……金哥!”
金哥眼睫顫動了一下,慢慢地睜開眼來,身子一動,似乎想撐起身,卻一下子跌回床上。
他忙把金哥小心扶起,抱在懷中,伸手去解他手上的帶子,手指僵直,解了幾下都未解開:
“金哥……我昨晚不知道着了什麽魔怔……我……你……你可還好嗎?”
不見金哥答話,他心中愧疚更深,将金哥小心放到床上,自己翻身下來:
“你先躺着,我替你打些水來。”
“也只能麻煩宋大哥了。”
金哥突然開言,宋士駿一愣看向他,卻見金哥雖極疲憊的模樣,卻笑着對他吐了下舌頭,手指指了指地上:
“我的衣服都被撕爛穿不得了。”
宋士駿呆呆站在那裏,眼中全是金哥笑起來的樣子。
宋士駿打了水回來,開門只見金哥正從床上慢慢站起來,他忙放下水過去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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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亂動。”
金哥微笑着搖搖頭:“不妨事,不曾傷着什麽。”
宋士駿只覺得內疚無比,忙道:“我先與你擦洗一下。”伸手端水過來,腳下一個不穩,連人帶盆全倒在金哥身上,倆人摔做一團,水潑了滿地。
金哥疼叫一聲,宋士駿大驚,忙擡起身來看他:“金哥!可摔着了嗎?”
金哥擡眼,只見宋士駿頭上身上俱是水淋淋的,滿臉驚惶之色。宋士駿一貫風度翩翩運籌帷幄,何曾見過他這般狼狽笨拙的模樣?金哥玩心忽起,伸手就在宋士駿的臉上抹了一道灰,自己看着,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宋士駿見他大笑,方才省得自己被他捉弄,也忍不住要笑,按住他說:
“我擔心于你,你怎地還戲弄我?”
金哥笑道:“只是覺得好玩……哎喲宋大哥你真的壓疼我了……哎!”
宋士駿抱着他溫暖的身體,整顆心如同被春水溶開依戀無限,只想這輩子如此再不松手。心中隐隐覺得,若能這樣一生,什麽恩怨野心似乎都可以棄之不顧。
十八
幾個人圍繞在桌旁,定定地瞧着桌心放着的一個氣球。
那氣球模樣也不見如何特殊,角嵌斜平縫不偏,須交碎湊十分圓,唯一有些異樣之處是那縫線隐隐有些金色。
衆人看着那氣球,卻如看見了神佛般,激動中帶着敬畏之色。
半晌,王彪開口道:“各位兄弟,大計眼看要成,兄弟在此,只求大夥一件事。”
衆人忙道:“王兄弟何必那麽客氣,只管說來!”“莫說是一件,就是十件也依得!”
王彪低下頭,聲音有些低緩:“只望在蹴鞠賽後,各位兄弟可以替我照顧我的老母,我就死也瞑目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啊?”“幹嘛說這不吉利的?”
王彪擡起臉來,面上有些激動的紅潮:“這次刺殺皇帝,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也是唯一的機會,決計不能失敗。我王彪已然抱定了必死之心,拼命也要炸死皇帝!”
杜鵬道:“雖那狗皇帝一定要死,你也不必陪他殉葬啊!’
“杜大哥說的是,到時候我們定會掩護你逃走!“
“是啊,王兄弟這話差了!”
“王彪說的不錯!”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門邊傳來,卻是宋士駿走了進來,“這狗皇帝平素深居禁宮,我們無從下手。這次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我宋士駿也一樣抱定了必死之心!”
“只是,”他嘆了口氣,“我孤身一人無牽無挂,不比各位都有家小,卻是我累了大家。”
衆人紛紛叫嚷道:“宋大哥何出此言?”
“我們也早把生死置之度外。”
“在此我們說好,此次要是誰能僥幸逃出生天,便幫其他兄弟照顧家小,也就是了。”
燭光之下,只見人人神色都是十分激動。宋士駿點頭道:“好!果然都是我的好兄弟!”
杜鵬道:“宋大哥,還有一事,這球彈雖然做好,如何帶到場內卻是極難。我這幾日見蹴鞠場外被官兵圍得水洩不通,只怕連蒼蠅也飛不進一只。”
宋士駿微笑道:“此事我已有計較。做得越大方,越不惹人疑心。”
夜過三更,月色如銀,融融地洩在荷花池內,宋士駿走在池塘畔,卻是對這景致視而不見。
他的腦中一遍遍将那日的計劃反複推敲,何處可能有疏漏,何處可能有危險,又當如何應對,雖已想了千百遍,卻依然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一陣檀香氣味,他一愣擡頭,卻是不知何時又走進了佛堂。觀音像前,一人插上了三炷香,盈盈拜倒,不是息紅淚又是誰?
息紅淚拜得三拜,站起身來,回身對他一笑:
“我道是誰,原來是你。你最近到這佛堂倒是來得勤快。”
宋士駿一愣,笑道:
“我不過看這裏清淨罷了。眼看比賽将近,我也要為他們好好籌劃籌劃。”
“哦?”息紅淚笑得甚是冷淡,“想不到你宋士駿,會為一場球賽如此盡心盡力。我認識的小宋,卻不是這樣的人。”
宋士駿一驚,佯怒道:“你怎麽如此說話?”
“那你覺得我該如何去說?”息紅淚雙目揚起,宋士駿與她目光一觸,避了開去。
息紅淚瞧着他的側臉,放緩了聲音道:
“小宋,你不敢瞧着我的眼睛,這不打緊。只是,在場中踢球的,是你的朋友,一直跟你的兄弟,如果有朝一日,你連瞧着他們的眼睛也不敢,那時候,後悔卻也來不及了。”
“那一日,定會是你這一生最痛苦最無法面對的時候。”
“我不希望,真的有那麽一天。”
宋士駿只覺得心中一痛,如被人突然自陰影中拉到陽光之下,無所遁形,惱羞成怒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息紅淚看他半晌,搖頭道:“如果你真的不懂,那倒是件天大的好事。”
“我言盡于此,小宋,你自己思量。”
言畢,轉身飄然而去。
宋士駿呆立當地,過了不知道多少時候,狠狠一拳砸在供桌上,燭火一陣子搖曳,熄了。
他只覺得心亂如麻,走到佛堂一側,推開了門,看見竹床上的身影,方才慢慢地吐出一口氣,走了過去,一把抱住了他。
金哥從夢中醒來,方說了一個字“宋……”,口唇已經被他緊緊堵住,同時手也在金哥身上用力摩挲着,去扯他腰帶。
眼見比賽臨近,金哥整日都在蹴鞠場上練腳頭,人甚是疲累。這幾日晚晚宋士駿都來找他厮纏,他實在是有些支應不過,抓住了宋士駿的手,低聲求懇道:
“宋大哥,明日還要練球,今晚就……”
宋士駿聽他在耳邊軟語相求,只覺得情熱如火,哪裏忍耐得住?一邊将手伸進去搓揉,一邊喘着氣道:
“就一回……一回……”
揉弄得幾下,宋士駿便将金哥翻過身去,在衣袋中摸出一小小瓷瓶,取了些膏脂,草草塗抹了幾下,便挺身而入。
“呃!”金哥倒吸了一口氣冷氣,宋士駿聽他呼痛,腦中頓時清明了幾分,停住動作柔聲道:“弄疼你了嘛?”
金哥深深吸了口氣,慢慢一點一點放松身體:“還好。”
宋士駿放緩動作,慢慢抽送了幾下,見金哥不再痛呼,方才大動起來。
金哥蹙着眉頭緊閉雙眼,咬牙忍耐,唯希望宋士駿能夠快些得趣,不要再弄到五更天方住。
也不知過了多久,宋士駿才丢了,金哥已是疲憊不堪,立刻沉沉睡去。宋士駿伏在他的背上,輕輕地吻着他的肩頭,閉上了眼睛:
每天唯到此時,他方能得到片刻好眠。
李大本事前日與金哥學了一式海底撈月,夜半睡不着,便起來練球,直到清晨才練得精熟,心下甚是得意,立刻就想使給金哥瞧瞧。便也不管晨色未明,興沖沖找金哥而來。
才走進角門,就聽得金哥房門一響,一人轉身出來,白衣長劍,卻是宋士駿。
李大本事一愣,剛想揚聲叫喚,宋士駿回身與門裏不知說着什麽,笑了起來,将門裏人拉進自己懷中,揉了揉他的頭發方才走了。
李大本事呆呆地站在那裏,遠遠的,庵舍行者報曉的鐵板兒,悠揚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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