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節
第 49 章節
白旋風看得住了。他性好男色,平日除狎昵男娼以外,年輕之時也曾暗中劫掠淫辱那良家少年,只是做得手尾周密,不曾留下什麽把柄。如今年紀大了,久不做那敗壞陰德的勾當。然而此時見那少年昏醉,不由色心如熾,再難把持。
他左右瞧得一瞧,見無人在旁,只一個夥計遠遠地低頭擦那碗盞,便做出驚訝之狀:“李家小哥,你卻在此!又吃醉了嘛?”說着将少年扶起,半拖半抱着走出門去。
一出門他便轉入小巷,一路快步走了。
後面一人自暗角轉了出來,細長雙目中寒光閃爍,不是宋士駿又是哪個?
那白旋風一路快走,将少年帶入自己所住的客店,關上了房門,将少年放在床上,點了燈火細細觀看,只見燭火之下,少年的面龐籠上了淡淡金紅,越發覺得可愛。
白旋風再難按奈,幾下除去了少年的衣衫,又恐他中途醒來,找來繩索将他手腳緊緊綁住。那少年身上卻不似面上白淨,一道道縱橫交錯的疤痕布滿全身,看在白旋風眼裏,倒似刺了一身好花繡,別有意趣。他只瞧得血脈贲張,将少年抱到懷中,在少年嘴上臉上亂親亂唆,手在少年身上各處揉捏。少年沉沉昏睡,只偶爾發出吃痛的低哼,聽在白旋風耳朵裏,竟像是催情曲兒,下手越發狠了。
着實亵弄了一番,白旋風方放開少年,卻不忙解衣入港,自床下取出一個包兒來,打開燭光下看,全是一些模樣奇異的淫具。卻原來這白旋風有一宗惡癖,最喜用淫具将人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用以取樂。是以雖他出手豪闊,在那蜂巢之中卻是風評極惡。
他揀選半天,拿了一個角先生,将少年翻過身來,就要施用。
那宋士駿一直在窗外檐下緊緊盯着。這本是他做下圈套引金哥與白旋風入觳,只待那白旋風真個銷魂再無防備時,入內将其殺了。但只那白旋風将金哥亵辱之時,他已是憤怒難抑,只覺一股冰冷冷的殺意自胸中流遍全身,手足都顫抖起來。如今見白旋風要将這下流物事用在金哥身上,再難忍耐,一劍劈開窗棂,飛身而入向白旋風刺去。
那白旋風雖色迷心竅,卻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見劍勢峻急,忙一個懶驢打滾翻到床下,就去摸他兵刃,早被宋士駿一劍砍在手腕上。他吃痛大叫,後腿踢出,翻身躍起,卻見一個蒙面黑衣人劍如閃電極快劈來。他左右閃躲,口中叫道:“好漢,有什麽難處只管開口,素無仇隙,如何砍殺?”
宋士駿見他聲大,恐引來旁人,手一揮一支袖箭已飛旋而出,白旋風閃身避過,卻恰恰撞入宋士駿臂中,宋士駿長劍一劃,已将白旋風脖子割開。白旋風痛極,手一伸将他蒙面巾拉下,見到他面目時雙目頓時圓睜,口中嗚嗚兩聲,倒下不動了。
宋士駿将劍上鮮血在他衣服上擦淨,走到床邊将金哥扶起,割斷手腳繩索,脫下鬥篷将他身子裹住背在背上,仔細聽得一會兒沒什麽動靜,方竄出窗去。
直到僻靜無人處,他方将金哥放下,掀開鬥篷一角,細細看着金哥。這是半年多來,他第一次再這般仔細看金哥的臉。
月光照在金哥白生生的臉上,只見他雙目緊閉,嘴唇微微張開,散亂的碎發披在面頰上。宋士駿忍不住輕輕将發絲撩開,手指落在他的皮膚上,只覺溫暖柔軟。他心中愛極恨極,不知是該立時殺了他好還是緊緊抱住他好。他的手指慢慢滑過金哥的眼眉,鼻梁,落在他的唇上,反反複複,終于低下頭,輕柔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瞬間那熟悉的感覺幾乎讓他落下淚來,他再難控制自己,緊緊地将金哥抱住,極溫柔地含吮着他的雙唇,半晌方戀戀不舍地移開,親吻他的面頰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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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哥睡夢之中似有所感,低低呢喃了一聲:“金彈子……”
他這一聲極輕,聽在宋士駿耳朵裏卻像是驚天霹靂一般,将他渾身魂魄打散,燒得一幹二淨。他慢慢擡起頭來,雙目之中盡是赤紅,直一似修羅惡鬼。他伸出手來,卡住了金哥的脖子,手指不住地顫動,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地爆起,似有兩股極大的力量在他手指間争鬥,壓得他骨節格格作響。
他的手掌在金哥脖頸不斷地猶疑徘徊,突然掌緣碰上一件涼涼滑滑的東西。他一愣,慢慢低頭看去,卻是一顆金色的彈子,用繩兒栓了,挂在金哥頸上。
他只覺腦中一弦繃斷,一把抓住彈子狠狠一把扯下,扔到黑暗之中。複瞪着金哥,猛地低下頭狠狠咬住他的肩頸,直到鮮血的滋味滿溢口中。
李大本事進得孫二郎的家中,只見吳夢已在那處陪着,孫二郎躺在床上,閉目睡着。李大本事便不去驚攪他,自在桌邊坐下。
方才坐下,李大本事見桌上有一小小銀瓶,拿起來一看,上面寫着幾個篆字,卻是一個不認得,打開一聞,只聞得淡淡藥香。
吳夢走了過來道:“這是活血膏,大有效驗,二郎抹了只說不疼,如今安穩睡了。”
李大本事奇道:“這等好東西,你怎麽不早拿出來?”
吳夢笑道:“我哪裏有這樣貴重的東西?是今早宋大哥來了,只說前日是他兄弟莽撞,他一時不分青紅皂白,冤枉了我們,特地送了藥來賠禮。”
李大本事粗粗的眉頭皺起道:“宋士駿?”
吳夢點頭道:“原來我們也是錯怪了他。他說當初和金哥也是一場誤會,一時置氣與兄弟們鬧到現在田地,也甚是後悔。如今想與金哥去了嫌隙,卻不知如何開口。我想兄弟一場哪有一世仇怨的道理,便替他約了金哥在新門外……”
話未說完,李大本事已是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叫金哥去了?!”
吳夢茫然道:“雖約了他,只是臨了宋大哥叫了人來說,今晚幫中有要事,不得閑。我去新門外酒樓中瞧着,金哥已經不在,想是等不得,自己回去了吧。”
“碰”的一聲,李大本事已是一拳将吳夢打飛了出去,吳夢重重撞在牆上,愣愣得瞧着李大本事,連叫都忘了。孫二郎也驚醒過來,只瞧着李大本事。
李大本事指着吳夢怒叫道:“你哪裏是吳夢,明明是吳豬!”
說完轉身就跑了出去,後面叫喊甚急,他卻再不回頭。
李大本事在新門外沒頭蒼蠅似地轉來轉去,見到人便拉着問,人被他吓走好幾個,卻哪裏有金哥的消息?
李大本事跑了半晌,只跑得氣喘籲籲,心中越來越是驚慌。眼見得月上中天,他只覺得腦中亂哄哄一片,幾乎就要嚎叫出來,狠狠一拳錘在牆上。
拳上劇痛,他腦中方清醒了一些,擡起頭來,卻見得暗巷深處,有光芒一閃。他一愣,走過去撿起一看,卻是一顆金色的彈子。
他面色大變,大叫起來:“金哥!金哥!”向着暗處跑去。
宋士駿聽得動靜,忙站起身來,卻見李大本事匆匆跑來,不由眉頭一皺。
李大本事一眼瞧見金哥躺在地上,被一襲鬥篷裹着,露出半條手臂,生死不知的模樣,大怒吼道:“宋士駿!”
宋士駿轉眼已是鎮定下來,冷冷一笑道:“半夜三更的,你大叫大嚷些什麽?”
李大本事拔出背後板斧,指向宋士駿:“你對金哥如何了?”
宋士駿嘿道:“我對他如何?我見他遇險,出手救了他下來。你不說個謝字,倒拿斧子對着我,李大本事,你倒越來越長本事了。”
李大本事怒道:“明明是你陷害金哥,如今倒來抵賴?”
“我害他?你可有什麽憑證沒有?”宋士駿輕輕道,突然疾言厲色,“我今天晚上在清風樓請諸位英雄吃酒,江湖好漢都是見證。你說我害他,是誰人所見?卻在此血口噴人!”
李大本事只氣得渾身發抖:“宋士駿!你……卑鄙無恥!”
宋士駿冷笑着走近李大本事,手放在他板斧之上,一點一點地将斧壓了下來:“李大本事,你功夫差,腦子也差,這種樣子,虧得吳夢還求我說讓你再跟了我闖蕩江湖?回去做你一輩子的混混去吧。”
說完将手一甩,揚長而去。
李大本事呆呆站在那裏不知道多久,方才回過神來。慢慢地走了過去将金哥扶起,鬥篷滑落,露出金哥赤裸的身子,上身鮮血淋漓俱是咬痕,手腳上有深深的繩印。李大本事只覺得心中一酸,怔怔得竟要落下淚來。
他狠狠地抽了一下鼻子,将上衣脫下披在金哥身上,用鬥篷将他裹了,抱了起來。。
金彈子久等金哥不來,正自百無聊賴,忽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