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醉酒

本來就是偶遇,謝沣又向來不知如何面對女子落淚,見此情景,他有些想逃。

但許是酒意上頭、行動遲緩,莫名其妙地,他今夜竟就縱着自己立在樹影裏頭,沒再挪步。

就這般站了有些時候,內裏實在是酒意翻騰地厲害,腳下一踉跄,不小心踢到了塊石子。

這一聲恰被那邊的尋月棠聽得了,擦擦淚起身,四處探尋半天無果後,帶着哭腔問了句:“誰人在此?”

無奈,謝沣只能硬着頭皮從樹下出來,強打着精神解釋:“我,我并非,蓄意偷窺于你,只是,恰巧路過,不想撞見你也在此處。”

見他說起話來舌頭都捋不直,整個人散着濃得熏人的酒氣,尋月棠便知這是喝高了,又擡袖擦了擦淚,閃身讓出石凳,“三哥,你先坐下歇歇。”

“多......”謝沣話說一半,跌跌撞撞往石凳那邊靠,“多謝。”

尋月棠連忙扶了一把,“沒關系的。”

二人半晌無話,尋月棠覺得與個醉漢實在沒什麽好聊的,謝沣又是太陽穴突突地跳着疼,實在騰不出心思來閑聊。

直到地上的線香焚盡,尋月棠蹲身将殘香收了起來,謝沣才看見她籃子裏的祭祀物品,問她:“适才可是在祭祀?”

收香的時候尋月棠便濕了眼眶,聽到這問詢更是忍不住,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往前襟砸,點頭道:“嗯,今日是先考妣的七七。”

“嗯,”謝沣點了點頭,“哭吧,應該的。”

尋月棠本以為謝沣問完會多少勸慰幾句節哀,沒想到竟是這句,一下子聽懵了,愣半天反倒把眼淚水憋了回去,“還是……還是不哭了罷。”

“也行,”謝沣覺得自己頭痛欲裂,忍不住捏了捏太陽穴,今日裏大酒、小酒、老酒輪着喝,他雖海量,也是頂不住。

尋月棠察覺,便與他商量:“三哥,竈上還炖了醒酒湯,你先回房,我稍後與你送去。”

“不用,”謝沣擺了擺手。

“還是喝一點吧,”尋月棠以為他是不想飲湯,便又勸了幾句,“明日晨醒會舒服些。”

“不用麻煩……”謝沣腦子慢了好幾拍,口舌也不利索,這會兒才說完後頭的話,“我随你去廚房就是。”

知自己是會錯了意,尋月棠尴尬笑笑,打量了謝沣的醉态半天,終還是決定不與他別扭,一咬牙一跺腳:“行,那便一起過去。”

後院到廚房這一路,尋月棠走得可是太艱難了,她也能看出來謝沣是努力在好好走路,但卻沒什麽成效,三五步便要扶他一扶、拉他一拉。

直到穿過院子,看見林大哥被三個人扶回了屋,王大哥抱着棵樹睡了過去,要求娶她的那位将軍枕起了酒壇子,好些人歪斜了滿院……

她再看謝沣,才覺得三哥真是厲害。

“三哥,”這念頭剛出來,她就又拉了一把謝沣,“小心腳下。”

醉酒的謝沣還如平常一樣寡言寡語,被拉一把後,杵那晃悠半天才說:“多謝。”

尋月棠勉強自己扯了扯嘴角,這一路行來每一次被扶,謝沣都要道謝,她耳朵都聽出了繭子,也懶得再回一句“不客氣”。

再往前行,路過一棵桂花樹,雖生在院子一角,卻在這溶溶月夜裏頭靜靜芬馥,滿院花香直往人鼻子裏鑽。

酒後多思慮,由着這花香一引,謝沣又想起借住濟水那些日子,也正是丹桂飄香時,邱先生守着他居住的客房,總喜坐在門前花樹下讀書,若趕巧碰上尋月棠也來院裏,便總喚她到身側來,笑盈盈問她花可香否。

想今夜,又是一樣花開,一樣人來。

謝沣看着身側的尋月棠,突然住腳,擡頭瞧着桂花樹,鬼使神差地就将邱先生這句重了出來:“小阿棠,你聞這木樨香也不香?”

尋月棠聽了這話,明顯一愣。

作者有話說:

可能有寶兒發現了最近怎麽都更新的這麽少呀,是這樣的,因為這本并沒有存多少稿子,手速又跟不上,為了不斷更嘛就可能會卡着榜更幾天。

今年春天好冷,上周一直在感冒發燒(現在已經好了),然後本來上周末有事要去武漢也沒去成。

然後武漢就疫情了...真的,用我媽媽的話說,我真的是傻人有傻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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