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暗查禮部
司宴聽完徐瑾年的話,抓起桌子上的折子,就向徐瑾年砸了過去。
怒砸文官,這不是一個仁君的作為。窦玉反應迅速的撲過去,接下那份折子。
“閉嘴!滾!”司宴低聲,很沉的吐出三個字。
徐瑾年暗自撇了一下嘴,果然是這樣。司宴這個皇帝是個不說謊的,也不騙人。剛剛那個陣仗,就是讓他說中了,又不願意撒謊只能這樣惱怒撒個氣。
倒是窦玉不怕,在司宴看不見的位置,輕輕咧嘴一笑。
“徐大人,天晚了,該出宮了!”窦玉提醒一句。
“微臣告退!”讓司宴惱了一下,徐瑾年心情有些好,告退的聲音都高了一個調。
窦玉引着徐瑾年告退,還沒有出兆和殿的大門,就看見一身錦衣的鎮北侯魏淳。
“這麽晚了,陛下召大理寺少卿是為何?最近有什麽大案嗎?”魏淳看着年輕俊朗的徐瑾年,疑惑的問道。
徐瑾年擺手:“不不!”
擺完手,徐瑾年有些無奈的挑眉,然後有些喪氣的說:“陛下,和我在密謀害人呢!”
“什麽?”魏淳皺眉。
徐瑾年不多說,用手指了指裏面:“他生氣了,你快去哄哄!”
窦玉恨不得堵了徐瑾年的嘴,立刻上前:“最近有人舉報了禮部尚書,陛下想讓少卿大人去查查。”
徐瑾年回首有些佩服的看着窦玉,那是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态。剛剛可不是這麽說的,剛剛可是說……。
魏淳颔首:“勞窦公禀報,臣有事要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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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公交代身邊的小黃門送徐瑾年出宮,便返回內殿去給魏淳通傳。
司宴閉了一下眸子:“讓他滾!”
窦玉跟了司宴這麽多年,罕見他這麽連續兩次對着兩個人,這麽沒有風度。
“陛下,有什麽氣,當面對着臣發,別氣壞了身體。”這個時候魏淳一掀衣袍走了進來。
窦玉看着走進來的魏淳,默默低頭走了出去。
司宴起身,避開魏淳,朝內殿走去,随即揮手。
“鎮北侯,朕要歇息了。”司宴的意思就是要魏淳滾!
“你生氣了?”魏淳很少看到司宴生氣,從小被先帝養在身邊的司宴,自幼就學會了喜怒不形于色。
“魏淳,窺探聖心,你想做什麽?”司宴轉頭,看着魏淳,目光清冷,鎮定。
魏淳在司宴的眼神下,也開始有些怕,他不知怕從何而來。魏淳想,這便是帝王威嚴所在吧!
魏淳目光一聚,抵消那股子怕意。拉住司宴的手,往回一帶,便把司宴帶入自己懷裏。
司宴并未掙紮,只是冷靜的看着魏淳。魏淳低頭,輕輕的碰了一下司宴唇。
見司宴沒有反抗,便加深了這個吻。吻到呼吸都急促的時候,魏淳把司宴往一推,抵在書架上就開始拆司宴的衣服。
然後順着司宴的味道,一路往下。脖頸,鎖骨,胸口。
“魏淳,你真的是好大膽子!”司宴眸子上,冷光突然凝聚。
聽着司宴那無波無瀾的聲音,魏淳的動作戛然而止,随後厚重的呼吸噴灑在司宴的鎖骨處。
司宴收緊袖中的手,等着魏淳繼續。
魏淳卻沒有繼續,而是緩緩放開司宴,替司宴整理好衣服。随後單膝跪地,俯身。
“是臣冒犯天威,請陛下責罰。”魏淳低眸,斂去那洶湧而來的欲望和渴望。
“滾!”司宴很冷淡的一聲滾,不威也不厲,聲音也不大。
“臣深夜前來,是為了魏安的事。”魏淳起身,退後兩步。
“怎麽,打了你的人,你還要打回來?”司宴反問,走回書案坐了下來。
魏淳跟在司宴身後:“不是!”下意識的出口,陛下也沒有喊一句。
“回陛下,魏安去教坊司是因為奉臣的命令去探查一件事。臣也正好借着這個由頭,警告侯府衆人。”魏淳持禮颔首。
“查什麽事?”司宴知道重點不在侯府衆人身上,而是那件事,直接了當的問什麽事。
“魏安無意間發現,禮部有官員卷入人口販賣,教坊司便是他們接頭的場所。”魏淳沉聲說道。
“正準備查禮部呢!這麽大一個把柄送了上來,看來是天要亡他。”司宴放松的往後一靠。
“原來,陛下召徐瑾年是要查禮部。”魏淳點頭。
司宴看向魏淳:“你以為呢?”
魏淳沒有回答,而是繼續說道:“微臣只是查到這些,并沒有掌握實際證據,若是要問罪禮部,還需要給臣一些時間。”
司宴點頭:“那正好,你和徐瑾年一起,給朕查清楚。”
魏淳應下:“是,陛下!”
“夜深了,鎮北侯該告退了!”司宴揮手趕人,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想留下魏淳,看着這張臉十分心煩。
魏淳躬身告退,然後後退三步,轉身離開。
窦玉就在門外侯着,看見魏淳出來,立刻迎上去。
“老奴送侯爺離宮!”窦玉微微躬身颔首。
“窦公客氣。”魏淳也跟着颔首一下:“大半晚上的,不勞窦公,窦公派手底下的孩兒們,送我就好。”
魏淳想了一下,拒絕窦玉的好意。窦玉是誰?司宴身邊的司禮監大監總管,朝中一品大員的馮相見到他,都要恭敬喚一聲窦公。這樣的人,卻在他每次入宮後,會把他送到宮門口,看着他上車離去,再走。
窦玉輕笑:“那好,老奴這就派孩兒們,送侯爺出宮。”
魏淳回之一個微笑,然後就看幾個穿灰衣的小太監走出來,對着魏淳施禮。
魏淳離開兆和殿,窦玉便轉身進去。
看見窦玉進來,司宴擡眸,平淡的開口:“去找崔尚宮,給朕安排幾個漂亮的宮女過來。”
窦玉聞言一愣,立刻又反應過來,躬身退步:“是,老奴這就去。”
聽這個意思,可不是換宮女侍候那麽簡單,而是想找幾個宮女侍寝。這個得好好安排一下,身世不清白不要,容貌不好不要,有的麻煩。
已經下值被臨時叫起來的崔尚宮,趕快馬不停蹄的安排。
崔尚宮是先皇留給司宴的老人,辦事穩重,很是忠心。
大概半個時辰,幾個漂亮的宮女,被崔尚宮帶到寝殿。
看着站成一排的宮女,司宴一眼就看過。個個都靓麗漂亮,而且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的亮點。
司宴揮手:“她們留下,你們退吧!”
崔尚書一愣,這可不行,這算個什麽。
崔尚宮忍不住看向窦玉,期望窦玉幫個忙提醒一下。
窦玉懂,上前拉走崔尚宮。出了門,窦玉才開口:“放心吧!陛下沒有那麽沒節制,咱家跟你打個賭,這幾個孩子,陛下一個也不會動。”
崔尚宮不解,低聲:“那陛下要這幾個姑娘幹嘛?”
窦玉輕笑,一副什麽都懂的模樣:“唉!被氣到了!”
崔尚宮更懵了,然後被窦玉拉着送出了兆和殿。
送走崔尚宮,窦玉便回到寝殿門外侯着。
司宴看着站在下首,不敢亂動的宮女。舉起手揉了揉眉心,然後對着她們道:“給朕守在外殿!”随後就自己去了內殿。
翌日。
司宴罷朝了,因為太累了。可不是嘛?一夜召了五個宮女,可不是累壞了。
窦玉一大早推開殿門,只見五個宮女站在外殿,一臉疲倦,有的都開始搖搖欲墜。
“陛下!”窦去內殿,見司宴都穿戴整齊坐在書案的椅子上,手裏捧着一卷書。
“老奴該死,竟然忘記了伺候的時辰。”窦玉見狀連忙告罪。
司宴并沒有計較而是眸光深沉的指着外殿說道:“給崔尚宮交代一下,這個幾個宮女賜銀百兩,恩準她們出宮。”
窦玉聽完躬身應:“是!”
皇帝夜召五女,今早又罷朝。宮裏很快就傳遍流言,完全沒有節制。
早膳十分,窦玉才回來。這是司宴身邊司膳的女官正組織宮人,給司宴上早膳。
司宴眼皮子一動,揮手讓司膳的女官退下。一時間殿裏的人退的一幹二淨,只剩窦玉一人。
司宴看了一眼窦玉:“坐下來一起吃。”
一個太監哪能和皇帝同桌,窦玉被這話吓得立刻跪地,口裏喊着:“老奴不敢!”
“窦玉,你哪裏都好,就是廢話特別多!”司宴拿起筷子,自己夾一筷子春卷,有些膩又給放下了,随即換了一塊山藥。
窦玉看了一眼司宴面無表情的臉,不知道司宴此時是個什麽意思。
“起來,一起吃。以前偶爾還能趕上下朝,把魏淳拐來一起吃飯,現在不行了!”司宴嘆了口氣,有些莫名其妙的惱。
窦玉這時才顫巍巍爬起來,坐到桌邊,屁股只挨了一個邊,拘謹的拿起筷子。
司宴直接挑起一個春卷扔到窦玉碗裏:“嘗嘗是不是做的有些膩了,要是有些膩就讓禦膳房再罰一個月的月錢。”
窦玉連連稱是,幾口就把春卷吃了下去。這哪怕是塊毒,他都得吃。誰讓他是司宴夾的。
“窦玉從小到大,都是你陪着朕。”司宴只說了這麽一句話,就沒有接着說下去。
司宴心裏很清楚,他是先皇唯一的皇子。先皇挑選在他身邊伺候的人,自然都是機靈能幹的。
先皇知道,這人以後是要随着司宴一路高走。先皇不會看着宦官當權,于是在選人的時候,經過多方考驗。當年那麽多人在司宴身邊伺候,只留下一個窦玉,是有原因的。
一方面對先皇的考策,一方又盡心盡力的照顧他,這些年也是辛苦窦玉。
窦玉聽完也不再惶恐,而是靜靜的看着司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