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混賬
吃完早膳,司宴就在書房看書,然後準備迎接朝臣的求見,還有太後的試探。
朝臣沒有來,太後也沒有來,魏淳直接闖了進來。
來着來勢洶洶的魏淳,窦玉大氣不敢出,慢慢退了出去。
看着正在悠閑看書的司宴,魏淳什麽也沒有說,上前扯過司宴的手臂,就把司宴按在書案上。
“魏淳!”司宴早上不想和魏淳生氣,出聲喚他。
魏淳仿佛沒有聽見一般,掃落一案的奏折,然後低頭吻住司宴。
司宴皺眉,一腳踢到魏淳的腿肚子上,沉聲道:“這是朕的書房!”
魏淳不理會,這要不是司宴的寝殿書房,他還沒有那麽大膽子和火氣。
魏淳慢慢的用力,卸去司宴一身的力氣。待司宴渾身沒有力氣,躺在他的懷裏任他宰割的時候,才開始慢慢下手。
昨天被他吻過的鎖骨,還有淡淡的紅暈,只是鎖骨處那道很深的咬痕,還殘留着淺淺的痕跡。
“陛下!司宴!”魏淳一邊在司宴耳邊輕輕喚到,一邊伸手緩緩拂過司宴身體的每一處。
“魏淳,你混賬!”司宴的衣服一點點被魏淳剝光,魏淳可是連一片衣角都沒有亂。
“臣就是混賬了,陛下留着臣還有用,這個時候翻臉不劃算的。”魏淳動着手,又回着司宴的話。
司宴聽着魏淳的話,閉上了眸子,不再看魏淳帶着一絲狠厲的眼睛。
待風雨停歇,魏淳才松開司宴,拾起散落在地上的龍袍擦拭手上的白濁。
司宴坐在地上,披着自己的外袍,歇了好一會兒。
Advertisement
“魏淳你要是處理不好禮部的事,朕就夷你三族!”司宴看着魏淳,語氣冷漠平靜,仿佛剛才的由魏淳單方面給他的情事沒有發生一般。
魏淳又撲了上去,扯開司宴身上唯一的衣服。剛剛擦淨的手指自司宴的鎖骨往下:“陛下,若是臣手裏沒有那十五萬兵權和禁軍守衛的權力,就憑剛剛随意亵玩陛下的事,陛下還會給臣這個機會嗎?”
魏淳清楚的知道,司宴對他所有容忍,不過因為魏家手握兵權,且在大禹各方兵家勢力都說得上話。而魏淳從來都沒有起過別的心思,他只希望司宴叫他用膳,任他為所欲為都是出自真心,而非忌憚利用。
司宴突然起身摟住魏淳的脖子,眉峰微微揚起:“魏淳,你若是交出兵權,你想怎麽着朕都由你!”
司宴太平淡和冷靜,魏淳看不出司宴神色裏的任何東西。
魏淳重新把司宴按到地上,地上沒有鋪任何東西,有些涼。司宴微微皺眉,随後毫無畏懼的看着魏淳。
魏淳笑:“陛下,臣不交!還有,以後就別召宮女了,召臣一樣的,陛下剛剛不是很享受嗎?”
說完魏淳起身。一把抱起司宴,往內殿去。随後讓窦玉找司宴身邊司衣的女官送衣服過來。剛剛的衣服已經髒了,不能再穿。
全程司宴沒有再說一句話,而是默默的坐在床上,身上披着床上的被子。
司衣的女官立刻把衣服送來,又把殿裏散落的髒衣服收走。
魏淳那股子戾氣也消散了一些,拿起衣服一件件給司宴穿上。
“臣是混賬,陛下就當為了大禹朝局穩定,多留臣一些時日。”魏淳給司宴穿好衣服,便行禮。
這個時候門外響起窦玉的聲音:“陛下,馮相和蔡大人來了。”
司宴看了一眼魏淳,随後說道:“請馮相和蔡首輔在偏殿等候,你帶人進來收拾一下。”說着一把推開魏淳,起身去往外殿。
外殿散落着一摞摞的奏折,看起來就像魏淳和司宴打了一架。若不是剛剛魏淳叫人送衣服,窦玉還真以為兩人打了一架。
窦玉帶着自己手底下的孩子,幹淨利落的收拾殿裏的一切,然後低聲對魏淳說。
“侯爺,老奴送你出宮。”窦玉出聲。
“臣先告退!”魏淳朝司宴行禮。
魏淳行禮之後便跟着窦玉走出兆和殿,随着窦玉走向宮門。
“陛下,昨晚就是做個戲,侯爺不必氣惱。”窦玉躬身在魏淳身後,輕輕解釋道。
魏淳眉頭皺了一下,司宴為什麽不解釋。魏淳回頭看着窦玉,随後又釋然的低頭。
司宴是先皇唯一的孩子,是先皇用心培養的孩子。深谙權術,也深知如何算計人心。也高傲,也自負。
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怎麽會跟他解釋,會跟他低聲細語,不會的,司宴是不屑的。
司宴可能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裏,他不過是司宴可以利用的一枚棋子。只是現在,棋子不在他的手心,他還沒有想到如何收拾他。
魏淳落寞的出了宮門,司宴則在殿裏召見了馮相和蔡首輔。
“馮相,首輔大人。這麽早求見朕有何要事?”司宴踏入大殿,便開口問道,面上沒有情緒。
“陛下,先皇孝期未過,陛下召幸數女,于禮制不合。”馮相率先跪了下去,字字肺腑,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
“陛下,馮相所言極是,臣懇請陛下立後選妃,以正後宮風氣,保禮法綱常。”蔡首輔也跟着跪了下來,句句真心。
陛下夜幸五女,有違祖宗禮法,有悖後宮規矩。自然是需要立後,有一位皇後來管理後宮,以确保後宮的安穩倫常。
司宴并不認為,那日在朝堂上落了兩家面子,這兩位權臣就會放棄上書讓他選後。
後宮是君臣相鬥的另一個戰場,他今日要做的便是,讓此後數年朝中文武百官再無一人,敢提立後納妃的事。
“這是那裏的來的謠言,馮相蔡首輔自那裏聽來的。後宮之事,兩位愛卿竟然如此了解?”司宴穩穩坐上高位,饒有興趣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兩位大人。
馮相和蔡首輔聽到這話,臉色微變,這是又進入了一個圈套,還是通過太後之手,自家給的套。
“今日,老臣請見太後,太後擔心陛下身體,故向老臣提起,讓老臣多勸勸陛下。”蔡首輔立刻直起身,解釋道。
“是朕的不是,讓太後擔心了。那馮相又是如何得知呢?”司宴先是自責一番,然後話鋒立刻一轉,直奔馮相而去。
馮相馬上擡頭:“老臣是聽蔡首輔說的,蔡首輔一大早就來找臣,臣也是擔心陛下,故同蔡首輔一起來勸陛下。”
蔡首輔聽着馮相之言,氣得肝都顫了一下。馮相這話立刻就把自己摘了一個一幹二淨,把所有事推給蔡首輔,反正宮裏那位太後不是他馮家的人。
“那可能是太後誤會了,蔡首輔也誤會了。朕乃是先帝唯一的兒子,怎會在先帝孝期之內如此行事。朕承蒙先帝教誨,斷不會做那無道昏君。”司宴眸子裏閃過一道精光,他就知道太後必定會上當,太後在後宮鬥了一輩子,誰也沒有鬥過。先帝也就是看在她蠢的份上,才給了她如今的尊榮。
“陛下聖明!”馮相早就回過味了,立刻山呼,這個小皇帝再也不是兆和殿那個溫吞的皇子了。
“昨夜不過是朕無聊,想找個知心的來解悶,可是中途想起先帝,哀念不已,傷心欲絕。”司宴說着便嘆了一口氣,接着道:“傷心之處,便讓窦公賞銀百兩,将那幾個宮女遣送出宮了。”
“陛下英明!”蔡首輔一口牙險些咬碎。
“唉!未免文武百官再誤會。來,窦玉傳旨,先帝三年孝期未過,絕不立後選妃。”司宴臉上明眼間的哀傷起來,心痛之處還捂上了胸口。
“陛下!”蔡首輔還想着說什麽,跪在他身邊的馮相直接給了蔡首輔一手肘。
再說下去,小心小皇帝扣你一個不敬先皇,忤逆犯上。
得了馮相這一手肘,蔡首輔立刻噤聲,什麽也不再說。
“先帝一世英名,雄才偉略,朕……朕……!”司宴止不住的哀傷,話都說的不甚清楚。
窦玉見狀立刻上前安撫,然後又對馮相和蔡首輔道:“陛下憂傷過度,兩位大人先行退下吧!”
聽了這話,馮相和蔡首輔連忙告退。
見馮相和蔡首輔離開,司宴立刻整理自己衣袖,坐直身體,輕輕嘆了一口氣,一點也不見剛剛的哀傷。
先帝什麽都不好,有一點做的極好,那就是對着朝中這兩黨做到勢力均衡。兩黨各執己見,還是有回環餘地。要是兩黨一起奏請一人為後,可不是一個哀傷先帝便能拿下的,
不過今日聖旨一出,昭告文武百官,那便是君無戲言,朝中無論是誰都不能逼他立後。再逼他,便是讓他做一個言而無信的皇帝,會被閣老院和史官罵的。
“陛下,又贏了一局。”窦玉又恭敬的立到司宴身後。
“你說魏淳會不會感動,感動到把十五萬大軍兵符雙手奉上。”司宴眉頭微動,眸色深邃。想起之前書案上種種,他便無比煩躁。
窦玉低身,然後搖頭:“鎮北候應當不會如此不理智,他是觊觎陛下,但是心裏也明白,他在陛下面前肆意妄為,唯一的依仗便是這十五萬大軍。”
“所以呀!他就是個混賬東西!”司宴冷哼一聲,十五萬大軍不是魏淳唯一的依仗,魏淳還有一個依仗,他的……。
窦玉不再接話,低着頭,似乎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