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宮

司寄見到朱百旗臉色變了,立刻飛身而起,一腳直逼朱百旗面門。

朱百旗被司寄毫不猶豫迅猛一擊,逼得退出幾米。

朱百旗心中大駭,連忙正色起來。

“別打了!”司寄出聲阻止朱百旗。

朱百旗連忙收起做好的起手式,疑惑的看着司寄。

司寄正色,轉身面對衆人,朗聲道:“在下司寄,受陛下賞識,出任禦林軍指揮使,與各位共事。在下在此之前并不是什麽黃毛小子,我曾入鎮北候麾下任先鋒營伍旗指揮使。後随鎮北候北伐,素有戰績。”司寄并沒有明說什麽戰績,而是一句帶過,但是只要聽完的人立刻都能想到一個人——玉面小閻羅。

司寄在司宴的面前可能是乖乖小少年,但是在別人面前可能就不是了。他十二歲上戰場,十六歲時便揚名軍中,小小年紀便撐起公主府整個門楣。

司宴說的對,他也是少年登基,也敢直面萬裏河山。他如何不敢,北伐之時萬軍于前亦是不懼,現在不過是幾個同僚罷了。

朱百旗眉頭皺起,這個年紀,又是魏淳麾下的指揮使,又是先鋒營的。只有一個人,那便是受過先帝贊譽的“玉面小閻羅”。

“末将失禮冒犯,請大人見諒!”朱百旗瞧不起歸瞧不起,但是他是一個正直的人。自己看錯了便是錯了,錯了便承認。

看見朱百旗如此,衆人一驚,紛紛抱拳行禮。

“今日種種,皆是因為大家對我有所誤解。是我的失誤,未曾與大家解釋清楚,不怪大家。往後一起共事,為陛下盡職盡責,望大家鼎力相助。”司宴扶起朱百旗,微微颔首。

“是!”衆人立刻應下。

司宴讓人來傳話召見司寄的時候,司寄正在安撫人心,看得小太監一愣一愣的。

司寄得了旨意,立刻穿戴整齊随着小太監去往兆和殿。

禦林軍是皇帝的護衛軍,且是皇帝的直屬軍隊,是長駐皇城的。司寄到兆和殿,是相當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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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參見陛下!”司寄踏入兆和殿,便跪了下去。

“聽說你在禦林軍裏立威,朕沒有打擾到你吧!”笑着問道。

才下早朝,案上堆滿了內閣呈上來的折子,司宴正随意的放下一折折子。

“他們不服臣,覺得臣年紀小,現在服了。”司寄起身低頭,然後輕輕回道。

“幹的很好!”司宴看着眼前少年,一身戎裝英姿飒爽。

“陛下,召末将有什麽事?”聽到司宴的誇獎,司寄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魏侯和大理寺卿去查禮部尚書的事情了,說到了教坊司,朕想讓你收拾一下,過幾天陪朕出宮一趟。”司宴看司寄,然後又補充。

“朕前幾日在文武百官面前才說了,哀思先帝,這幾日便去教坊司不妥,所以是微服私訪。”司晏是很信任司寄的,這畢竟是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

司寄立刻點頭:“末将明白!”司寄自然是懂得這些的,所以只是點頭并未多問。

司晏見狀便回首示意司寄退下,窦玉立刻上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司寄可以退下了。司寄忙行禮告退,退出了兆和殿。

送司寄出門,便有小黃門上來帶着司寄去往別處。今天司寄不當值,自然不能值守禦前,只能按照規矩回軍屬司候着,若是陛下有召便随時入內宮。

“陛下,要出宮?”窦玉上前給司晏換茶,然後在司晏身邊恭敬的問道。

“去看看,反正最近安撫好那幫文臣,也是沒有什麽事。”司晏也有好些天沒見到魏淳了。

“那陛下也帶上老奴,可好?”窦玉又問,他十二歲進宮,到伺候司晏,如今已經年過半百,從未離開過深宮大殿。聽着司晏說出宮,自然也是想出宮走一走的。

司晏點頭:“好!”

說出宮便出宮,司晏出宮前特地去給太後先請了安。這幾日太後在禮佛,安靜不少。司晏請完安召見了馮相和蔡首輔,特地提起禮部的事情。禮部尚書是蔡首輔的人,這樣一來,便讓馮相心中平衡一番,讓蔡首輔心中暗自警惕起來。

這一樣一來,馮相忙着去找證據搬倒蔡首輔的人,蔡首輔忙着和禮部尚書匆匆商議今日司晏的舉動是何用意。這樣兩位便無暇注意司晏,司晏便可得一個暫時的安寧。

司晏剛處理完蔡馮兩位重臣,安撫好後宮的太後。司寄便是一身便裝,又在小黃門的帶領下進了兆和殿。司晏則換上一身,他還是皇子時出宮的打扮,十足像一個貴公子。窦玉則換上一身普通的灰布衣服,微微弓着背,立在司晏身邊,看着就像一個忠心老仆人。

“走吧!”司晏就等着司寄來,見到司寄到了,立刻向兆和殿的大門走去。

窦玉連忙跟上,司寄則退到一旁,讓司晏走到前面,自己随後跟上。

大禹開國定都南陽,南陽臨水,氣候溫暖,物資豐沛,可謂是人傑地靈,山水寶地。經過百餘年的發展,南陽如今已經繁盛至極,昌榮不已。

司晏出了皇城便松泛了一口氣,擡頭望天,這天空的顏色好像都有些不一樣,格外的藍一些。

“前面是南陽最大的酒樓,百味齋。他有五層,在五樓可以望見整個南陽京都,很是壯觀。”司晏記得皇城之內最高的宮殿也才四層,是皇家的藏書閣,稱:靜海淵靈閣。這裏竟然有一座比皇家藏書閣還高的樓,肯定值的一去,便主動為司晏介紹道。

司晏知道,身為皇子時,魏淳有一次帶他出來玩。便帶他來得這“百味齋”,他在這百味齋的五樓不僅看見了南陽京都,還看見了京都旁邊那條江,鶴江。那時鶴江,江水清澈,江上孤帆雲影,遠處碧空萬裏,一眼看去,山河無限好。

他記得當時,魏淳對他說;“鶴江不是最漂亮的,等來年花開,鶴江沿岸有十裏牡丹,開起來盛大潋滟,富貴絕妙,我帶你來看。”

司晏有些羨慕向往,卻不敢露出半分,他記得先帝司梁對他說的話:魏家浪子野心,魏淳看似少年無忌,你又怎知他不是欺你年少,缺宗親扶持,從而肆無忌憚。

所以那時,司晏只是極為冷淡的回到:“嗯!”

先帝遲遲不立太子,便是因為瞧出了司晏和魏淳的感情。司晏還好,自小的教養讓他對自己的情緒掩飾的很好。魏淳便不行,少年魏淳純朗簡單,一腔熱血幾乎都與了司晏。宴會上,回身一笑,便讓先帝瞧出端倪。所以即使暮年,先帝也遲遲不願立太子,最後是後繼實在無人,才在臨死前幾日立了司晏。

司晏何嘗不知道,魏家手握重兵,是身邊之虎,終究不能留。可是魏淳于他,已入心肺,不可自拔。魏淳太好了,作為司晏他放不下,作為皇帝他必須要放下。

“司寄,我要吃那個。”司晏突然伸手指了指旁邊攤位上的糖葫蘆,開口道。

以前生氣的時候,魏淳用這個玩意兒哄他來着,酸酸甜甜的十分可口。

“是!”司寄有些發愣,遲疑片刻還是上前去買。

鎮北候府。

魏清今日身邊是有任務的,他要陪魏淳去教坊司救人,順便看看教坊司有什麽貓膩。所以魏淳一回來,他就在魏淳書房等着。

“禁軍那邊剛剛傳來消息,陛下剛剛出宮了。”這是魏清剛剛收到的消息,禁軍是魏淳的人,這事自然會最先知會魏淳。

“派人暗中跟着沒?”魏淳踏進書房就聽見魏清禀告這事,立刻就擡起眸子,嚴肅的問着。

“派了,說是陛下去了百味齋。”魏清立刻點頭,這要是不派人跟着,回來就得挨罰。

“百味齋!”魏淳眉頭一動,心下立刻了然。

魏淳思索片刻,然後起身:“走,今天我們去教坊司轉一轉。”說着就往外走。魏清默默跟上,他還以為自家主子要去找陛下呢!

司寄買了兩串糖葫蘆,一串給司晏一串給窦玉。

“喲!小公子還給我帶一個作甚!”窦玉有些受寵若驚,然後不好意思的笑着接過來。

“給你,你就拿着吃呗!”司晏看了窦玉一眼,拿過就啃了一個,窦玉害怕有毒連忙去攔,可是沒有攔住。

司晏見狀抓起窦玉拿糖葫蘆的手,把窦玉手裏的糖葫蘆送到窦玉嘴前:“窦公你試一試,挺好吃的,說着還笑了笑。”

窦玉一愣,看着司晏嘴角的笑意有些出神,好久沒有看見陛下這般開心過。于是他也不忍心掃興,張口咬了一顆,有些酸,酸的他牙疼。

“你怎麽不吃?”司晏又看向司寄。

司寄搖頭:“屬下不習慣吃酸的,牙疼。”在外面不好自稱末将,司寄自好稱屬下。

司晏也不強求,邁步朝巷子走了過去,他在身後看到一個人,應該是禁軍的人。他在禁軍面前走過,魏淳這個時候想必已經知道他出宮吧!

“我想甩掉後面魏淳的人。”司晏小聲和司寄說道。

司寄有些為難,司晏是皇帝,司晏的安危十分重要。他是知道暗中有人跟着,這些人都是為了保護司晏的。

“有你在。我十分放心我的安危。”說完司晏就抓起窦玉又拐進一個巷子,然後把司寄留在原地,讓司寄去和魏淳的人周旋。

“公子!”窦玉被司晏扯着快跑起來,有些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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