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送還
旨意是窦玉親自送到鎮北侯府的,送到窦玉便回了皇宮,太後依舊把蔡榮陽留在宮裏的,宮裏的事情他還是得仔細的盯着。
“這是?”魏母捧着司晏的旨意,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魏淳。
“哥哥,你最近是不是辦事太得力了?”魏娴倒是覺得沒有什麽,只是一臉的笑意的看着魏淳。
魏淳看着魏母手裏的聖旨,有些眉心發疼,他現在越來越看不懂司晏了,或許他從來就沒有看懂司晏過,只是他自以為的懂罷了。
“你怎麽以為我最近辦事得力,萬一不是呢?”魏淳沒好氣的看了一眼魏娴。
“上一次進宮,陛下還在說您喜歡菊花,還特地讓窦公挑選幾盆讓我帶會來說是送給哥哥的。這一次又記起我和母親,特地許此殊榮。”魏娴說着便湊近魏淳,然後在魏淳的耳邊小聲的說着;“嫂子,是喜歡你的,哥哥。”當着魏母的面,魏娴不敢喊司晏嫂嫂,但是在魏淳面前她敢。
魏淳的眉頭一挑,那天只顧着找司晏問個答案,最近又被老侯爺的死絆住,完全不記得那日随着魏娴回來的幾盆菊花。他喜歡開得特別盛大的花,因為初見司晏時,那一眼的驚豔。
“淳兒?”魏母有些擔心的看着魏淳。
“母親不必憂心,是因為小妹的婚事。最近昭寧長公主府遞過帖子,若是母親點頭,不久內庭便有旨意下來。想是因為如此,陛下才會賜下此等殊榮,母親到時候也可以再看看司寄,和樂陽公主多聊聊。”魏淳敲了一眼魏娴。
魏母這時蔡松了神色下來,慈愛的拉住魏娴的手:“娘不盼別的,只盼能有一個人把你護在手心,帶你如珠如寶,護你一生安康便好。你哥哥已經陷進去了,你萬不可再出什麽事端才好。”
“阿娘放心,娴兒最乖了。”魏娴馬上抱住魏母。
看着面前的母親和妹妹,魏淳也輕輕笑了出來。
自從安排了大小朝會,司晏輕松很多,朝中的大臣也輕松不少。下午閑來無事,司晏就在畫畫。先皇若不是想把他培養成君王,他自己其實是想做個畫師的。
“魏候今年更加穩重,比起當年,更有老魏候的風采。”窦玉在一旁給司晏磨墨,一邊磨還一邊看向司晏筆鋒下的人物。
“朕倒是希望,經年過往不管多久,他少年依舊。”司晏放下筆,拿起手裏的紙,上面是今年的魏淳,穩重成熟,偏執狠厲。
“陛下,人總會長大的總會老的。”窦玉也放下手中的墨塊,恭敬的立在司晏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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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年少時的魏淳留在了永靖關,歸來的魏淳是長大穩重的魏淳。”司晏把手裏的紙張舉高,待墨跡幹透才轉身交給窦玉。
“找個好的匠人,給朕裱好一些,去年的畫裱的就差強人意。”司晏又回身,繼續拿起随意地寫寫畫畫。
“是!”窦玉不敢,怠慢連忙應下。
去年是司晏還沒有當上太子的時候,那個時候先皇還在氣頭上,将司晏秘密軟禁在兆和殿。他出入都會受到限制,那幅畫還是他花費好大的力氣,才裱出來的,結果自然會差強人意。
“陛下,魏候來了,在殿外。”這是司寄突然進來通傳。
司晏筆一頓,魏淳怎麽那麽乖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窦玉,把畫拿進去。”說着司晏便起身朝着司寄點頭:“召魏候進來。”
司寄行禮低頭,轉身便出去了,不一會兒,魏淳便進來。
“臣參見陛下!”魏淳沒有走近,而是在大殿的時候就跪了下來,遠遠的看着司晏。
司晏指尖一顫,眸子一斂:“魏候不必多禮!”
魏淳站了起來,也沒有靠近,就在那裏恭敬的立着。司晏平靜的問:“魏候所來何事?”
“臣是來歸還玉佩的。”魏淳說着便從懷裏掏出一塊玉佩,這是司晏那日在朝會交給他的,讓他便宜行事的玉佩,現下這件事了結,自然是要歸還的。
窦玉剛剛入內将司晏的畫放下,出來就看見這幕,大氣都不敢出,只得立到司晏的身後。見到這一幕,也是不敢輕易的下去拿。
“魏候辛苦!”司晏看了一眼窦玉,示意窦玉将玉佩拿過來。
窦玉這時才敢過去将玉佩拿過來,然後捧着玉佩候在一旁。
“魏候,還有沒有別的事情?”司晏又問,一塊玉佩不值得魏淳親自跑一趟的。
“臣想請旨,待中書令一職落定,便前往永靖關駐守。臣是武将,總留在朝堂之上,對不起臣這一身武功。”魏淳眸子垂下,少看一眼,少一些不舍得。
司晏眼神瞬間就變了,不過随後司晏便輕聲開口:“魏候喜歡便好。”司晏只用了喜歡兩個字,最不适合朝政的兩個字。
“多謝陛下!”魏淳持禮。
“魏候,中書令一職,馮相和蔡首輔不會輕易松口的,說一定把兩位招惹急了,還會讓他們聯手的。”司晏繞開,直奔現在眼前的問題,只要中書令一職一天不落定,魏淳就一天不能離開京都。
“臣既然答應,便會做到,陛下不必憂心。”魏淳淡定的回到,像是心中已經有了什麽主意一樣。
司晏點頭:“那便靜候魏候佳音。”
“臣必定不會辜負陛下!”魏淳再一次行禮。
話說完,魏淳便向司晏告退,離開兆和殿。魏淳離開是,司晏就無力的坐下,伸手捂着胸口。這時不時心悸的毛病,越來越嚴重了。
窦玉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司晏,輕輕拍着司晏的後背。
“陛下,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傳太醫。”窦玉擔心的問道。
“不必,太醫來了永遠都只會說一句話,這是當年朕受寒,留下的老毛病,要仔細調養。”司晏都聽那些太醫說膩了,現在一個字都不想聽。
“是!”窦玉無奈,只能陪着司晏。
司晏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你看,他連質問的勇氣都沒有。在別人手裏他能把人皮都剝下來,也要問個明白。在我這裏,只知道逃避。可我該怎麽和他說呢?窦玉!”
窦玉不敢接話,只能沉默的陪在司晏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