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金絲眼鏡,白襯衫,西裝褲,在許斯年身上簡直完美契合。

“斯年哥,比個耶。”許斯年照做,在鏡頭前比了個耶。

“許老師,沒想到我們又一次合作了。”姜心裝扮好後,過來打了個招呼。

這次的劇本故事很帶感。

男女主一開始就是一對很恩愛的夫妻。

女主是家中獨女,她爺爺對此很寵愛,還特地領養了一個男孩,也就是劇本中的男二。

做女主的玩伴和專屬保镖。

可就在女主結婚不到一年內,卻被人害成了植物人。

男二為沒保護好女主而自責。

一開始,男二認為男主是兇手。

直接紅了眼,刺傷了男主,入了獄。

然而男主并非是傷害女主的兇手,他也在調查事情的真相。

“兇手是誰?”蘇曉懶得去看劇本,聽許斯年随口提了幾句,心裏直癢癢。

“現場人員準備。”

兩人同動作地看向那邊。

許斯年起身,“劇本在那,你自己可以翻到後面看。”

Advertisement

等許斯年一走,蘇曉趕緊翻開他的劇本瞧着。

“什麽?”蘇曉的腦細胞根本無法完全讓她理解這個故事。

她想不通,想了好幾天都沒想通。

為了不讓許斯年覺得他的助理笨,蘇曉一直忍住沒去問他。

“小吉,你腦子行嗎?”蘇曉手拿劇本,遞向他。

小吉直接一口拒絕道“我最煩看這些文字了,別給我。”

“對了,小蘇姐,我下星期能不能跟你請個假?”小吉轉移話題道。

“第一我沒有請假的權力。”蘇曉伸出食指,“第二,你請假是不是去看賽車比賽的。”

蘇曉眯眼打量他道。

“你怎麽知道?”小吉不掩飾,只是好奇蘇曉是怎麽知道的。

蘇曉手指翻着劇本,抿了抿嘴,“無意間看到你手機屏保了,猜的。”

“可以啊!”小吉豎起大拇指,誇她聰明,“就一個手機屏保你都猜到了。”

蘇曉一臉認真分析道:“人呢!喜歡把自己喜歡或者向往的人或事物設為屏保,這不難猜。”

“那你屏保是什麽?”小吉順着蘇曉的話問,正準備偏頭去看。

蘇曉下意識地捂住,“要請假,你找蒲維哥請吧!”

“那還是算了。”想起蒲維一臉嚴肅的模樣,小吉害怕地抖了抖身子。

趁小吉沒注意,蘇曉把手機拿到自己胸前,慢慢地開了屏幕,看了幾秒後,立馬熄了屏。

……

“邵雨哥哥,邵雨哥。”邵雨從夢中驚醒。

自安雅出事後,邵雨經常做夢,但無論是他回憶校園時代,還是畢業以後。

夢裏的安雅總是以化為灰色顆粒消失為結局。

額頭的汗還沒冒完,警務人員就已經來開鎖了。

“0816,有家屬探訪。”

如果不是警務人員的嗓音,他或許都不記得,自己來這已經多少天了。

因得到男主的諒解,邵雨被判了兩年半。

家屬,邵雨是孤兒,他的家屬就只有女主安雅的家人。

他并沒有跟着安雅的家庭姓,主要是為了讓邵雨清楚自己是外來人。

“爺爺,你怎麽來了?”老爺子被攙扶着坐下,他輕輕拿起電話,用很慈祥的笑容看着邵雨。

什麽都沒說,邵雨的眼淚就不争氣地流了下來。

爺爺因身子不便,一直都是以傳話或者寫信的方式來表達對邵雨的關心。

所以一看到爺爺,邵雨就沒繃住。

“你這是,在裏面受欺負了。”爺爺用着嘶啞的聲音開口,但話語是利索的。

“沒有,爺爺。”邵雨抹了眼淚,在爺爺面前他永遠是乖巧的小男孩,也永遠是怕被丢棄的小男孩。

“對不起啊!爺爺現在才來看你,你受苦了。”

邵雨帶着哭腔,“爺爺,你身子不好,以後還是別來了。”

“好好好,以後都不來了。”老爺子沉默一會,“對不起,爺爺錯了。”

“爺爺你說什麽,你把身體照顧好比什麽都重要,只是。”邵雨低着頭,“小雨這段時間沒法常去看你了。”

“沒事兒!好了,就這樣吧!該結束了。”老爺子挂了電話。

走的時候回看了邵雨好幾眼,眼裏多是不舍,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感。

兩天後,邵雨就聽到了爺爺離世的消息。

安母還告訴邵雨,爺爺嘴裏一直念叨着什麽。

對于爺爺離世的消息,邵雨感到絕望,當時他只是在想,或許爺爺放心不下的,是還沒有找到把安雅害成植物人的兇手。

……

夜晚,許久不見的月亮冒了上來。

許斯年坐在椅子上呆呆凝視着。

蘇曉能看出,他這幾天沉浸角色,顯得過于傷感。

本不想打破,結果一陣招呼聲直接打破了這安靜的場面。

“斯年,我想死你了。”齊沉一個大擁抱撲了上來。

“來見姜心的。”許斯年低沉着聲音,明知故問道。

“說什麽呢!”齊沉尴尬笑笑,“你看我還給你帶東西了。”

許斯年接過袋子,從裏拿出一個保溫杯。

齊沉笑着臉道:“冬天到了,多喝熱水,有益健康。”

“姜心,在房車裏化妝。”

“感謝兄弟。”聽許斯年一說完,齊沉不掩飾目的地直朝化妝室走去。

“咚咚咚。”房車門敲響,助理西西一開門,就看見熟悉的面孔。

看着嬉皮笑臉的齊沉,西西假笑了一下,這場景仿佛讓她回到了上一部戲的時候。

“誰呀!”見西西愣在那,姜心跟着問了句。

西西沒開口,齊沉跟在她身後上了房車。

姜心瞟了一眼,用着不怎麽友好的态度道:“你怎麽來了?我記得這部電影沒有你的戲份吧!”

凡是正常人,都聽的出來這話帶刺。

西西和化妝師互看了一眼,顯得不知所措。

“我來探班的。”姜心還沒問,齊沉就急着掩飾道,“是來專門來看斯年的。”

齊沉把左手的袋子遞了過去,“這是順便給你的,好歹也是合作過的關系。”

說完,就直接轉身離開,下了房車。

姜心沒去理會齊沉什麽态度,化妝師停頓了一會兒後,繼續為她補着妝容。

姜心知道上次和齊沉鬧得有些不愉快,也沒奢望他再對自己如何如何好。

自七夕那晚醉酒說完話後,齊沉很有原則的到戲殺青都沒來找她單獨對戲過。

西西看着袋子,好奇地想看看齊沉送的什麽。

“心姐,是一條圍巾。”西西盯着圍巾看道,“上面還有一個醜醜的圖案。”

化妝師補妝完後,下了房車,姜心這才去拿過西西手中的那條醜圍巾。

“還有一張卡片。”西西盯着袋子,又說了一句。

“上次的事很抱歉,天氣冷了,記得保暖。”姜心露出一絲笑,字跟圍巾圖案一樣醜,生怕誰認不出這是出自齊沉本人。

卡片下還有一行小小的字。

“看手機。”

姜心在腦子裏打了一個問號,緊接着來了一條消息。

是一個視頻,齊沉親手織圍巾的視頻。

看樣子織得很辛苦,姜心心想,這人是不是傻,哪有人送了禮物,還要去刻意賣弄禮物的來之不易,這是怕她丢棄嗎?

不管怎麽樣,姜心還是收下了那條來之不易的圍巾。

下了房車的齊沉,又去找了許斯年。

“斯年,我以後會經常來看你的。”

此時的姜心正披着大衣下了房車。

“來,現場準備,今晚最後一場戲。”導演看着鏡頭,開始呼聲。

那邊拍着戲,這頭就在閑聊。

“你們女孩子還有什麽特別喜歡的東西嗎?”齊沉直接問蘇曉,渴望她能給自己支點什麽招。

“喜歡什麽我不知道,但保溫杯是不會喜歡的。”蘇曉盯着那個保溫杯看一眼道。

“保溫杯是送斯年的。”

“那你送了姜心姐什麽。”蘇曉八卦一句問。

“就,一條自己織的圍巾。”齊沉拉過椅子,坐了下來。

“你還會織圍巾?”

“這有什麽,斯年織的比我還好,不信你可以問他朋友阿蒲。”

是嗎?這個蘇曉倒是挺意外的。

“你還沒告訴我,你們女孩收到什麽禮物會被感動?”

“你送姜心姐圍巾的時候,她什麽反應?”

齊沉略失落的搖頭道:“她看都沒看。”

“那你沒希望了。”蘇曉快言快語。

“好不容易在網上找到一條自己都感動的主意,結果确實這樣。”齊沉的失落感,随着他的話語增重。

“算了我去問斯年,不對,斯年連戀愛都沒談過,我還是回公司問問阿蒲吧!”

望着齊沉的背影,蘇曉感嘆一句:“追女孩好麻煩,幸好我不是男孩子。”一個轉身,不知許斯年什麽時候拍完,站在了她身後。

“齊前輩怎麽了?看他背影都有股失落感。”許斯年整理着自己的東西道。

“他給姜心姐送了一條自己織的圍巾,結果姜心姐看都沒看。”蘇曉把聽到的如實報告。

“齊前輩會織圍巾,我還是頭一次知道。”許斯年像是刻意拆齊沉的臺。

“???”

“他就是跟我這麽說的,還說你也會,織的還比他好。”

“這倒是實話。”許斯年不謙虛地承認,“有部戲需要,我就學過一點。”

“感覺斯年哥你好厲害。”蘇曉說這話時,心裏略顯自卑。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長處,這沒什麽厲害的。或許我的長處是學習能力強一點,你的話……”許斯年沉默一會道,“跟阿蒲怼人的能力倒是有得一拼。”

蘇曉:“斯年哥。”

……

夜晚,姜心洗漱好後,第一眼就看見櫃子上放的袋子。

她把齊沉送的圍巾重新拿了出來,圍巾上醜醜的圖案讓姜心忍不住笑了一下。

五年前。

“你這字也太醜了吧!還不如讓蛋糕師傅寫。”桌面上的白奶油蛋糕,被齊沉用淡粉色奶油寫了個醜醜的姜字,盡管他是認真寫的。

“這可是我們周年紀念日,親自寫才有意義。”齊沉獨自欣賞着自己的字道。

一旁的姜心拿起奶油袋,一筆一劃寫着,生怕寫錯,哪怕筆畫并不複雜。

一點,一橫,一撇一捺,兩豎。“怎麽樣?比你寫的好看多了。”

“師傅,我們好了。”姜心揮着手,“麻煩幫我們打包一下。”

蛋糕上的姜字,和這圍巾上的心字,好巧不巧湊成了她的名字。

他們約定過,下次周年的時候,一定要送帶有對方名字尾字的東西。

可轉眼間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