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什麽不去?事情總得解決的,你不也說了,我還能躲他一輩子?”
聶倩倩拍拍掌鼓勵:“嗯嗯,程同學,好魄力!加油!”
接到聶倩倩确定去生日會的電話,阮澈偏頭看了坐在一邊的好友。
聶維揚已經沉默很久了,又晾了他半天才開尊口問結果:“她答應了?”
“答應了,不過我真沒想到咱堂堂聶司長也有吃癟的一天啊?”阮澈好不容易抓到他的小辮子,就毫不客氣地揶揄,“只是聽趙秘書說這位程小姐才二十,你這不老牛吃嫩草嘛,聶司長,請接受采訪,有沒有摧殘國家幼苗的感覺呢?”
聶維揚挑眉睨了他一眼,淡淡地說:“好說,二十就到國家法定結婚年齡了,也不小了。”
沒想到他會提到結婚這個詞,阮澈顯然有些意外:“老天,你這回是來真的?”
男人都喜歡年輕漂亮的姑娘,這他可以理解,只不過他原以為好友是圖個新鮮,可是看他表情,又好像不像只是玩玩而已,亦或是……被沈阿姨逼得太急了點兒?
果然,聶維揚想也不想就說:“如果處得合适,結婚也沒什麽不可以的。”
轉眼就到周六,這天天晴氣朗,郊區的天空像被水洗練過的湛藍。
程佑寶和聶倩倩拿着燙金的邀請函去度假村,一路暢通無阻,在工作人員的引領下住進了圍着花園而建的獨棟溫泉小屋,屋子的後背是一個人工湖,與隔壁的屋舍相隔很遠,又有綠化設計,形成一個很私密的放松空間,游客還可以在露天的小型溫泉池裏泡一泡。
所以說糖衣炮彈是世界上最甜蜜的武器。
她們兩人泡完溫泉後,幾乎就以為自己來這兒是純度假的,而不是攤牌。
被泉水的熱氣氤氲,程佑寶的臉一直紅撲撲。
聶倩倩玩心一起,拿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像痞子似的調戲着:“瞧瞧這标致的小模樣,哪個爺們見了不心動?不怪三叔動凡心,只嘆美女太迷人。”
“丫丫的,你還玩上瘾了是不?看我的寶寶流星拳!”程佑寶又氣又急,追着她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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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會安排在晚上,在安靜的溫泉小屋還不覺得,等她們來到度假村的酒店中心才發現今天來的人很多。
程佑寶認得,有好些大人物上次宴會都見過,這麽隆重的排場,不由得好奇阮澈的妹妹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不過她們也沒等多久,司儀搞活了氣氛後,一雙璧人攜手走到了臺上。
男的穿了一身黑色正裝,表情稍微冷淡一些,不過勝在長得英俊,女的及肩短發又直又亮,顯得她年紀很輕,居然沒戴任何首飾,只一襲珍珠色的曳地長裙就成了全場的最大亮點。
聶倩倩努努嘴:“喏,那就是阮澈的妹妹,很漂亮吧。”
程佑寶剛解決完一塊蛋糕,目光一直盯着臺上,點頭說:“是很漂亮,你看那些男的看得眼睛眨也不眨就知道了。”
“他們看也沒用,人家早就名花有主了,你看見她身邊的那個有點酷的男人麽?他叫盛時乾,也是一牛人,他曾經說過,阮澄如果要嫁,只能嫁給他。”
“好霸道……”程佑寶驚訝地眨眨眼,又忍不住問,“你怎麽知道的?”
聶倩倩沒好氣地點點她的額:“都說了阮家和聶家是世交嘛,我也姓聶的,稍微知道一點。”
程佑寶本來還想再八卦點豪門秘辛什麽的,結果那位不茍言笑的盛先生居然開口了,全場都安靜下來。
沒想到聲音還出奇的好聽。
只聽他有條不紊地說:“謝謝大家賞光來到這裏,今天是阮阮的生日,也是我們倆訂婚的日子,在此請大家做個見證。”
臺下一片熱烈的掌聲。
盛時乾低頭吻了一下他懷裏的阮澄,嘴角帶着柔軟的笑容。
接着就是戴訂婚戒指的儀式。
程佑寶就納悶了:“倩倩,我怎麽覺得那位阮小姐好像不是很樂意訂婚啊。”哪有人訂婚會苦着個臉,一點幸福的笑容都沒有。
聶倩倩覺得口幹,抿了一口果汁才說:“這我就不清楚了,也許鬧別扭了吧。”
程佑寶“哦”了一聲。
中途阮澈過來邀舞,不過程佑寶不會跳,聶倩倩就跟着阮澈轉出舞池了。
也有幾個人來和程佑寶搭讪,她都笑着婉拒了。
而聶維揚就在舞池的另一邊,依舊衆星拱月般被人包圍着,不過說話間時不時會往她的方向看過來,她終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小聲嘀咕着:“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麽?”
可她很快就後悔了,那邊聶維揚似乎有些意外她的動作,不過很快反應過來。
遠遠地朝她舉了舉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在程佑寶眼裏被解讀成:小樣兒,敢瞪我,你等着!
程佑寶一下子郁悶了,她不停地深呼吸,努力地想把緊張的情緒消下去,不過效果不好。轉過身不再看壓力源,才稍微放松了一些,發現面前的長桌上擺着一杯杯顏色缤紛的飲品,有了上次的教訓,她特意問了侍應生,這些都沒有芒果和猕猴桃,只是普通的雞尾酒。
程佑寶心想酒能壯膽,自己酒量也不差,喝兩瓶啤酒還能走直線,怕什麽。
她以為這不過是酒精度很低的雞尾酒而已,于是試喝了一杯,覺得甜甜的挺好喝,酒味也不重,又喝了一杯。
不知不覺,她面前多了幾個空杯子,緊張的神經是和緩了,不過意識也開始迷離了,小身板扶着餐桌晃啊晃的。
這時聶維揚終于從應酬裏抽身走過來,趕緊上前扶着她,見她臉上帶着紅暈,因為歪斜着身體,他的角度還能看到她胸前起伏的風光,他的呼吸一緊。
幸好只是自己見到了,這種想法在他腦海裏突然冒出來。
他微微眯起眼睛,表情略顯嚴肅地說道:“怎麽喝那麽多酒?”
程佑寶擡起頭,眼裏看到的人影是一雙的。
她還沒醉完全,認出來是聶維揚,她特不喜歡他的語氣,推搡着他說:“關、關你什麽事啊?我就愛喝,咋地了?”
聶維揚不知該氣還是
該笑,輕聲說:“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程佑寶把食指伸到他眼前搖了搖,堅持道:“我……我沒醉,你慢着,我有個事情要問你。”
聶維揚忍俊不禁:“好,我們一邊走一邊問。”然後半哄半抱地把她帶出場外,為了讓她們住的舒服開心,溫泉小屋也是精心挑選的,所以他知道方向,離他住的不遠。
程佑寶雖然喝迷瞪了,可心心念念的正事還是想起來了,是以也就毫不客氣地抓着他的衣襟問:“你說……你是不是喜歡我?”
“佑寶,你喝醉了。”聶維揚正經的語氣裏帶着無奈,他可不認為現在是說這個話題的好時候。
可程佑寶不依不饒,非常執拗地要答案:“快說,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嘛……”
如果她還清醒着,指不定會一掌把自己拍死,這什麽語氣啊?
而且她整個人幾乎就靠在他身上,跟棉花似的軟乎乎的,呼吸掠過他的耳側,帶着酒精的味道,再加上這樣撒嬌求愛的語氣,誰會說一個不字?
更何況,聶維揚本身就有些喜歡她的。
他摸摸程佑寶的頭發,把她摟得更緊了些,還順勢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帶着寵溺的語氣微笑着呢喃:“喜歡呢,我的小丫頭。”
麻煩
一般這種特別的時候,被表白的女孩兒都是或羞澀或尴尬或直接拒絕的,可程佑寶卻偏偏獨樹一幟,這頭剛把人家的情緒撩撥起來,那頭又直接昏睡過去了。
這讓還平心靜氣等着她回答的聶維揚哭笑不得,可叫醒她又不忍心,索性伸出手輕松把她橫抱起來,健步往門口走去。
因為到溫泉小屋要跨越一整個高爾夫球場,所以在酒店門口有電瓶車接送。聶維揚是阮澈的好友,又是這裏的常客,工作人員基本都認識他。
在門口候客的侍應生見到他抱着女士出現時怔了一下,不過因為訓練有素,他很快調整了表情,替聶維揚開好車門,微笑着問:“請問聶先生要去哪裏?”
聶維揚睨了他一眼,動作輕柔地把程佑寶放到車裏,然後用食指比了個噤聲的動作,才跟着坐了進去,侍應生會意地消音。
聶維揚環着程佑寶的肩,讓她舒服地窩在自己懷裏,坐好後才輕聲吩咐:“回溫泉小屋。”
電瓶車是複古老爺車的設計,座位舒适,開在路上也很平穩,基本沒有噪聲,徐徐向目的地前進着。
雖然開始入夏,可是晚上還是有些涼意,聶維揚想了想便脫了自己的外套蓋在程佑寶身上,只不過一會兒時間又被她随手拂開,估計是喝了酒全身燥熱難耐,她反而覺得聶維揚身上涼涼的很舒服,于是就把整個臉往他胸前蹭了蹭,幾乎半邊身體都貼着他。
削肩的小禮服穿BRA不太方便,佑寶只貼了胸貼,兩團嫩白的綿軟毫不設防地靠在自己胸前,不時地擠壓摩擦……這下連聶維揚都覺得熱了,薄唇抿得緊緊的,拇指在她手背上一下下摩挲着,視線卻往車外的夜景看去,仿佛這樣就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很快就到了溫泉小屋,聶維揚下了車,把佑寶抱到她住的小木屋前,又在她小包裏拿了房卡開門進去。
裏面沒有光線,聶倩倩還沒回來。
聶維揚開了燈,又佑寶抱到房間裏,彎腰小心翼翼地把她安置在床上,剛要離手,佑寶卻緊緊攀住他的手臂不放,他愣了一下,還沒回神,她居然還得寸進尺地在他的耳根處舔了一下。
也許這只是她無意識的動作,可偏偏那裏是聶維揚的敏感帶,這麽一小下就讓他渾身顫粟,神色滞了好一會兒,全身都繃成了一條弦,血液都沖到了某個部位。
偏偏程佑寶還不知死活地繼續舔了第二下,第三下……
所謂事不過三。
聶維揚也喝了點酒,凸起的喉結滾了滾,大腦幾乎已經沒辦法思考,也許夜色太迷人,也許溫泉太暖人,也許佑寶太招人……他情不自禁地俯下來,吻住了她不安分的紅唇。
和聶維揚娴熟的技巧相比,程佑寶就像一只青蘋果,盡管青澀,卻更容易誘人犯罪。
他在她口中探索着,或吮或含,清洌的純男性的味道竄進她的喉間,她一開始有些不适應,扭擺着身體掙紮着,可聶維揚緊緊壓着她,她的扭動只是把火燃得更旺。
在聶維揚的誘導下她漸漸地軟了下來,雙手無力地扶着他的肩膀任他為所欲為,欲望一點點地被挑起來,而她的嘤咛聲,就是最好的催情藥。
聶維揚太久沒有過這樣忘情的時候,要不是佑寶這傻丫頭不會換氣,他甚至舍不得離開她的小嘴兒。他輕咬了下她的唇瓣,然後沿着秀氣的下巴一路吻下去,纖細的脖頸,美麗的蝴蝶骨,誘人的酥胸,他絲毫不願放過目之所及的每一寸每一分美好的地方。
因為程佑寶扭動的關系,削肩的禮服已經被弄得皺巴巴的,肩帶也滑了下來,胸前一起一伏的小白兔若隐若現。
聶維揚眼睛微眯了眯,呼吸沉沉地低頭在她胸前重重一吮。
伴着一朵朵絢爛紅莓出現的是程佑寶嬌氣的不滿,她一直揮着手小聲嚷嚷:“唔,讨厭,快走開……”
巴掌正好落在聶維揚肩上,雖然沒什麽力氣,可是卻讓聶維揚得到了瞬間的清醒。
自己這是在做什麽?
趁人之危可不是他的作風,何況這丫頭還單純得跟一張白紙似的,就算他有那份心,也不必急在這種時候,真不清不楚地要了她,這丫頭指不定哭死恨死他的。
聶維揚抿抿唇,努力把理智拉回來适時抽身,幫佑寶蓋好被子,又守了她一會兒,見她睡得很安穩,才借着月色掩去一身狼狽匆匆回房洗了把冷水澡。
第二天,臨近中午。
程佑寶一醒來就覺得頭疼欲裂,她睜開眼看着陌生的地方,傻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了自己到度假村了,這是她和倩倩的房間。
可她的記憶暫時還停留在宴會上,壓根想不起自己是怎麽回來的,她只記得她好像夢到了一個好大好好吃的冰淇淋蛋糕,正吃得高興,偏偏遇上了聶維揚,她還把他拍走了。
什麽亂七八糟的夢。
程佑寶掙紮着起了身,拍拍太陽穴讓自己稍微清醒些,這才發現聶倩倩不在。
她這會兒正難受着,也就沒多想什麽,直接挪到了衛浴間,想換衣服洗澡,散一下酒氣。
本來還好好的,可是她剛脫了衣服,就對着浴室鏡子裏的自己大叫了一聲。
作為一個資深的言情讀者,她可不會傻到以為自己嘴唇微腫,脖子鎖骨胸前的星星點點是被蚊子咬了,這借口騙三歲小孩兒都不信的,她不由得緊繃了身體。
那可是有學術名詞的,叫吻、痕。
不過後來程佑寶又仔細想了想,她雖然常被好友笑少根筋,可并不笨,自己早上起來時衣服都好好的,身體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要是失身了,她才沒這麽鎮定這麽舒服。
她懸着的心安了一大半,現在的問題來了,她到底吻了誰,又被誰痕?
這個問題怎麽想也想不明白,她唯有催眠自己,這一定是做夢一定是做夢……
程佑寶整個人都泡在熱水池裏,直到皮膚都起皺了才不情不願地起來。而努力用腦的結果就是卡路裏消耗快,程佑寶覺得自己腳步虛浮,快要餓扁了。
她第一次想嘗試一下頂級酒店所謂的room service,可剛走到電話機旁,她就傻了。那裏夾着一張便箋,上面龍飛鳳舞地寫着幾個字,還有對她來說如狼似虎的簽名。
丫頭,醒了給我電話。
聶維揚。
現實再一次狠狠地打擊了程佑寶,她把前前後後的細節串聯了一下,得出了結論,自己昨晚夢到的冰淇淋蛋糕很有可能就是聶維揚。
她吃冰淇淋蛋糕有個愛好,聶倩倩一直認為她這個愛好比較猥瑣的,就是喜歡舔,覺得一下下地舔着吃最有滋味。
如果……那麽……然後……
程佑寶的臉“唰”一下全漲紅了,那她不就和他那啥,親密接觸了嗎?
要死了!程佑寶覺得命運這小妖精真折磨人,怕什麽偏來什麽。
她急得在房間裏團團轉,嘴裏碎碎念“怎麽辦怎麽辦”,倩倩說得沒錯,她就是個單細胞生物,沒事喝什麽酒呢,本是來解決問題的,這下倒好了,還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多此一舉。
好像是為了配合她的心情,電話機恰好鈴鈴鈴地響了起來,她吓了一跳,直到響停了也沒敢接,然後放在桌上的包包也在嗚嗚震動,估計手機也響了。
她屏着呼吸把手機拿出來,看着“惡魔大叔”四個大字發愣,也沒接,她壓根沒想好怎麽跟他說話,尤其是經過那個被記憶還原得差不多的那麽旖旎的昨晚。
不過聶維揚是行動派,很快就從花園的落地窗聽到他在外頭說話。
“就是這間,請你幫忙進去看一下,我怕她有什麽意外。”這話聽着似乎是對度假村的工作人員說的。
對方回答道:“好的,聶先生。”
這下程佑寶就算再不情願也得面對現實,她幾乎是飛奔着去開了門,喘着大氣地喊着:“來了來了,我好好的,沒什麽事。”
聶維揚挑眉看了看她,被她眼神避開了,也并不惱,摸摸她的頭說:“沒事就好,我看都十二點了,一直打你電話也不接,還怕昨晚你……”
昨晚——這兩個字是禁語,程佑寶一個激靈,想也不想地就開口打斷他的話:“昨晚什麽事都沒有!”
這麽欲蓋彌彰的話說服力不高,所以她杯具地發現工作人員用暧昧的眼神告訴她:你們很明顯有什麽事。
不過人家可是人精,沒有八卦就直接離開了,把私人空間留給了他們倆。
“來,你肚子餓了吧,我們先去吃飯。”聶維揚笑了笑,自然而然就牽了她的手往餐廳走去。
程佑寶先是糾結了他那個沒有由來的“我們”,又發現他和自己不合時宜地“牽手”,為保名節,她用力掙了掙,沒掙開他厚實的手掌,她唯有突兀地停下腳步,咬牙喊了一聲:“聶先生……”
聶維揚回過頭來,眯着眼睛笑,比陽光還和煦,卻接連抛出重磅炸彈:“怎麽還叫我聶先生?”頓了頓又繼續,“走不動了?想我抱着你過去嗎?”
他的話炸得程佑寶不知所措,可這裏又人來人往的也不是說話的好地方,權衡利弊之下,她只得憋着氣讓人明晃晃地吃豆腐了。
她暗下決心,待會兒無論聶維揚說什麽,她都得豪氣地說一個“不”字!
可聶維揚深谙攻心為上的戰術,此時正是程佑寶饑腸辘辘頭昏眼花的時候,他特意為她準備了她喜歡吃的大餐。
由前些天醫院早餐的不知道,到現在度假午餐的太知道,這可謂是一個讓人深思的飛躍。
只不過天大的事也得填飽肚子再說,不吃飽哪裏來的力氣說“不”?
于是程佑寶又一次在糖衣炮彈面前彎了腰。
吃飯時他們都沒怎麽說話,她本就尴尬着,所以只是顧着埋頭吃,而聶維揚吃東西比較優雅,也一言不發,她想他本身就是這樣性格的吧。
上甜點的時候聶維揚才問:“你會打高爾夫嗎?”
程佑寶搖了搖頭,看了眼巧克力慕斯,忍住沒動手,擦擦嘴說:“沒打過,很難嗎?”減肥計劃又泡湯了。
“學會了就不難,我挺喜歡打高爾夫的,可以放松一下心情,待會你試試?”
程佑寶正愁不知道怎麽開口,想他打球心情會放松,覺得可能是說話的好機會,就點頭同意了。
度假村有個練習場,專門給來這裏度假的新手準備的,大部分都是初次接觸的女性。
程佑寶是菜鳥中的菜鳥,連握杆都不會,只得讓聶維揚手把手地教。
這樣很自然地就有了身體接觸,聶維揚比她高很多,低頭看着她在自己懷裏認真學習的模樣,不由得想起了昨夜,她的唇她的身體軟軟的……他再一次情不自禁地親了她一下。
“佑寶,我還等着你回答我昨晚的問題呢。”
程佑寶可不是昨晚的酒醉迷糊,她大大地吓了一跳,原先的什麽委婉的說辭都抛諸腦後,身體稍微和他拉開距離,直愣愣地就說:“聶先生,您別這樣……我,我有喜歡的人了!”
聶維揚臉色沒變,可是明顯地感覺到他的身體僵了一下,他淡淡地斂眸,不經意地回了句,“是麽?來,你這手別舉這麽高。”
他的語氣平淡,仿佛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還繼續矯正着她揮杆的姿勢。
程佑寶現在哪裏有心情學打球,她想起自己之前曾說過沒有男朋友的話,不免懊惱。
她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麽好辦法,總想着能一勞永逸,就信誓旦旦地保證說:“真的,我們剛剛開始發展,我對他很有好感,你不信的話我可以讓他過來,他還能順便接我回去。”
聶維揚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居然也不客氣:“好啊。”
禍從口出。
程佑寶覺得自己再一次惹火上身了,她沒什麽拒絕人的經驗,尤其是遇到聶維揚這樣城府深的男人,根本沒轍。
她犯了難,這一時間叫她去哪裏找個冒牌男友呢?這樣的人最好是那種見過以後再也不見,又不會大嘴巴的人,而且還得有兩下子,能鎮住場面的。她在腦海裏把自己的男性親戚朋友同學篩選了一遍,偏找不出個拿得出手可以騙過聶維揚的。
時間不多,程佑寶別無他法,只能把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了程佑樂。
電話裏,她聲音頗為沉重地說:“現在考驗我們姐弟感情的時候到了。”
那頭程佑樂還在寝室打游戲,把手機夾在肩上,吊兒郎當地問:“你又怎麽了?”
然後聽她絮絮叨叨說完以後,輪到程佑樂犯難了。
找個假男友擋桃花?虧她想得出來!
“這很難好不好,你以為滿大街的高富帥啊?你真不喜歡就直接拒絕那人不就好了,要不就答應了算了,要知道這年頭剩女多,你就別太挑了……”
“程、佑、樂!”程佑寶拉高聲音:“一句話,你幫還是不幫?”
程佑樂終究屈服了:“幫……”
程佑寶滿意地點點頭:“記住,速度要快質量要好,找着了馬上到度假村的高爾夫球場接我,知道嗎?”
“知道了,女王陛下。”程佑樂一臉無奈。
話雖如此,不過程佑樂還是說到做到的,他派來的救兵很及時的出現了,程佑寶悄悄打量了他好一會兒,人還算高大,長得不算帥,不過勝在夠爺們氣質,而且還開了一輛嶄新的大奔。
對方大大方方地打招呼:“你就是佑樂的妹妹?你好,我是沈颢,是佑樂讓我來接你的。”
妹妹?程佑樂這小子欠扁!不過現在程佑寶沒時間計較這個,含笑着
說:“麻煩你走一趟,太謝謝啦。”她幹笑了兩聲,還是忍不住提醒,“待會兒為了演得逼真點兒,我得挽着你去做場戲,事成以後請你吃飯答謝!”
沈颢比了個OK的手勢,笑地豪爽:“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程佑寶笑了笑,特得意地挽着沈颢的手臂到聶維揚跟前溜一圈,來個拒絕桃花的完美落幕,沒想到,她導的戲并沒有機會上演。
沈颢不等她介紹就自動走到聶維揚跟前,神色頗為熟稔地喊着:“嗨,表哥。”
程佑寶瞪大眼,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Nani?表哥?這是什麽火星語言?
聶維揚的眼神在他們倆之間打轉,勾起唇笑得無害:“阿颢,你怎麽在這裏?你和佑寶很熟?”
從小一起長大,這個表哥的脾性心思沈颢哪裏不知道,那眼裏的火花忒旺,誰招惹誰死。
他頗識相地馬上離程佑寶一丈遠,也不顧她橫眉豎眼,連連擺手地表明立場:“不熟不熟,就剛認識的,她是我朋友的妹妹,讓我順便過來接她回去的,現在看來……也沒這個必要,那我就先走啦,拜拜。”也沒等程佑寶反應過來就火燒屁股地跑了。
程佑寶幾乎要仰天長嘯,這世界怎麽就這麽小?果真是地球村麽?
還有那辦事不力的程佑樂,怎麽找個人都能找到人家的地盤上!
這下被聶維揚抓了現行,可不是什麽好玩的。
程佑寶臉紅耳熱,支支吾吾着:“這……我……”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其實她想一走了之的,可兩條腿不聽話,動都動不了。
聶維揚神色自若地兩手握着球杆抵在草坪上,低下頭附在她耳邊輕輕一撩;“佑寶,這就是你喜歡的人?嗯?小騙子。”
暧昧
程佑寶沒想到謊言這玩意兒這麽脆弱,一戳就破了,她果然不适合說謊,只覺得頭皮發麻,手心手背都是汗,心裏猶豫着是承認錯誤還是畏罪潛逃?
想了想好像都很困難,因為聶維揚和她貼得太近了,她都能清楚地看到他眼角淡出的笑紋,還有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明明魅力非凡,卻有本事吓得她心跳加速大氣不敢出一下。
“怎麽不說話了?昨晚你吻我的時候可不像這麽膽小的。”聶維揚說的時候眉眼彎彎,看似溫和無害,見程佑寶咬着唇卻不說話,他又笑着逗她:“而且……還不止一次。”
程佑寶被他看得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垂頭低喃;“那個,那個絕對是誤會,我不是喝醉了嘛,什麽都記不起來了。”她這是企圖瞞混過去,一賴到底了。
聶維揚看着她微笑:“唔,看來喝酒了記憶力也變差了。”
程佑寶剛想誇他善解人意,卻見他黑亮的眼眸像會吸人般漸漸逼近,身體又被他困住退也退不了,只得結巴着問:“你,你,你想幹什麽呢?”
聶維揚單手拂開她的碎發,嘴唇微勾:“你不是忘記了麽?我想情景重現一下你就能想起來了,怎麽,難道你不想?”
“想,想。”程佑寶下意識地應聲,猛然覺得不對勁,又急忙說,“不想,不想。”
情景重現?那不就是接吻?在這大庭廣衆之下?開什麽西伯利亞玩笑?她雖然也偷看過一點點蒼老師的大作,可她沒那個實踐的膽啊……
真理的背後往往都埋藏着那個血和那個淚。
意料之中的聶維揚的笑容很快淡了下去,程佑寶屏着氣,還能在他眼裏看到一臉無措的自己。
不過沒多久暢快的笑聲又在寬闊的草坪上響起來,程佑寶愣愣地看着聶維揚,他不止笑得肩膀在顫,還順手揮出了一記好球。
這麽急轉直上的劇情,她有些HOLD不住的感覺。
他又一連揮了幾杆球,過了一會兒,才又笑着和她說話:“佑寶,你知不知道你真的是個寶啊?”
“啊?”程佑寶還反應不過來。
聶維揚的聲音有些慵懶,眯着眼睛說:“因為只要看着你,我就覺得很快樂。”
她心思單純,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和她在一起,不必帶着面具,不必擔心算計,只剩下輕松和自在。
他好像真的喜歡這個丫頭了。
不過回過神來的程佑寶卻有些不解風情,小眉頭也皺了起來,這聶維揚不明顯在逗她玩兒麽,害她窮緊張一回!
她幹咳兩聲,字正腔圓地抗議:“聶先生,外交官都這麽玩世不恭喜歡尋人開心的麽?”
聶維揚搖頭:“不是。”
“我就說吧。”程佑寶得意地點着頭,覺得自己力挽狂瀾,一下子拜托了剛才的劣勢,瞧瞧,連鼎鼎大名的聶維揚都沒話說了。
她不知道,自己一得意眉角就會翹起來,眼睛彎成月牙兒,連嘴角都不自禁地上揚,而且皮膚很白,讓聶維揚聯想到了白面包子,還是會笑的小包子。
他跟着笑了,忍不住捏着她肉肉的臉蛋說:“我啊,只喜歡逗你開心。”
程佑寶頓時風中淩亂,眨着眼瞪着笑得眼前這個笑得更開懷的男人,很想在資源有限的大腦搜索幾句犀利地話向他反擊,可詞到用時方恨少啊。
她還沒想好說辭,聶維揚就拍拍她的肩膀說:“好了,不逗你了,還想不想繼續玩?”
程佑寶木讷地搖頭,還玩?差點玩出火了!
聶維揚擡腕看了一眼手表:“那回去收拾下東西,我下午要開會,順便送你回去。”
“您忙您的,我等倩倩再一起走吧……”程佑寶一心想着離他越遠越好,至于之前的盤算,還是暫時別提了。
“倩倩早上發短信給我,說她有急事已經走了,讓我記得捎你回去。”聶維揚挑起眉,“沈颢那小子也不靠譜,下回找搶手也得是個實誠點兒的,那小子的女朋友多得能連東西六宮都裝不完,沒有丁點說服力。”
“這個……呃……”
沒想到剛才丢臉的事情會再一次被提起來,程佑寶哪裏還有說“不”的勇氣?只能乖乖地被牽着鼻子走。
因為這天是周日,程佑寶是要回家吃飯的。
聶維揚沒帶司機,親自開車送她到小區路口的。
意識到準備要解放,程佑寶大大地松了口氣,她拔了安全帶,假笑着說:“聶先生,再見了。”
聶維揚一本正經地“嗯”了一聲。
程佑寶歡騰地拉開車門,拉一下,不行,再拉一下,還是打不開,她轉過頭說:“這個……車門開不了……”
“是麽?”聶維揚又重新摁了自動鎖,“你再試試看。”
奇了怪了,這個門像鐵了心不讓她走似的,就是沒動靜。
程佑寶極其沮喪地說:“是不是壞了?”好歹是名車,也太不禁用了吧?還不如她爸那輛老爺車好使。
“我來看看。”聶維揚單手撐着座椅把半邊身子探過來檢查門鎖,佑寶也側臉看着,兩人就在咫尺之間,猝不及防的,他忽然扭頭在她紅嘟嘟的唇上吻了一下,應聲而來的,是車門開鎖的聲音。
“你,你,你……”程佑寶瞪圓了眼睛看着他。
聶維揚的表情卻很嚴肅,煞有介事地說:“門開了,原來要吻了公主車門才能開……”他的眼睛卻藏不住笑意。
“公主”終于發火了:“聶維揚!”
聶維揚敲敲方向盤,點頭說:“你終于喊出我的名字了,有進步。”
“我和你還不熟悉呢!怎麽可以這樣?”這不是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嗎?
“熟悉了就可以繼續麽?”怎麽辦?他逗她都上瘾了似的,止也止不住,壞得都快不像自己了。
“你,你不講理……”
“你昨晚不是問我喜不喜歡你麽?剛才……就是我的回答。”
程佑寶覺得應該把自己劈昏才對,她昨晚到底做了多少愚蠢的事情啊?
一直到進了家門程佑寶的腦袋還是暈暈的,嘴唇仿佛還帶着聶維揚的味道,擦也擦不掉。
到了房間把包一扔,她整個人就直接倒在床上了。
程佑樂剛好捧着雪糕桶經過,見她回來了,忙不疊上前邀功:“今天怎麽樣?我那萬人迷師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