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馬肯定沒問題吧?唔,你得想好怎麽犒勞我……喂,喂,好好的怎麽能突然使用暴力呢?”

被抱枕玩偶排山倒海突襲,程佑樂一下子傻了眼。

程佑寶冷冷地“哼”了一聲:“虧你還敢說,你那沒用的師兄剛上場就陣亡了。”

“怎麽會?他的調情指數都破表的!”程佑樂大喊着,明顯不相信。

程佑寶就把自己杯具的遭遇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當然與香豔相關的情節自動被忽略了。

這下程佑樂也顧不得被打,笑得滿地滾:“哈哈,笑話天天有,今天特別樂,笑死我了都……”

“你,你,你還敢笑!氣死我了!”程佑寶氣得發顫,整個人騎在他背上撒潑,“看我流星寶寶拳重出江湖!”

“哎呀,女俠饒命!”

程佑樂雖然被捶得背疼,可心情是非一般的好,連吃飯都哼着歌兒,程佑寶一直死瞪着他,又怕被父母看出些什麽,只能忍着。

大家快吃飽時,王靜突然問:“佑安啊,你下周哪天晚上有空?”

程佑安放下碗筷,想了想說:“如果不加班的話都有空,媽,有什麽事?”

王靜和程海銘對看一眼,才望着大兒子說:“還記不記得以前咱們住的大院裏的陳阿姨?她有個女兒當醫生的,二十六歲……”

“媽,我都說了,我不相親。”程佑安打斷她的話,臉色也不太好看。

王靜還要說話,程海銘搖了搖頭,自己開口說:“我們也不是老古董,就是看你老大不小了也沒個女朋友,心裏着急,爸媽的心情你能理解吧?”

“我……”程佑安還真無話可說。

氣氛有些詭異,程佑寶想緩和一下,就摟住大哥的胳膊嚷嚷:“爸、媽、你們瞧我大哥這麽帥,外面的女孩子都排長隊等他點頭呢?不過我才不讓給她們,大哥可是我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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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繃着臉的王靜撲哧一下,睨了她一眼:“說什麽傻話呢,你還能嫁給你哥啊?”

程佑樂想起白天的事,也悶聲跟着嘀咕:“是啊,搞不好你咻一下就嫁了。”

坐他旁邊的程海銘聽不真切,便問道:“你說什麽?”

他看了看還在逗大家開心的程佑寶,搖搖頭說:“沒什麽。”

這種突然間舍不得的要嫁女兒的感覺是怎麽回事?他不會被程佑寶打傻了吧,真是邪門了。

可程佑樂到底沒忍住,趁着他和程佑寶都還沒回校,進行了二十年來的首次促膝夜談,程佑寶差點被他認真的表情唬住了。

她被弟弟看得心發慌,吶吶地問:“你咋了?沒發燒吧?有病得趁早治……”

程佑樂挑眉睨了她一眼:“那個追你的男人多大了?什麽職業?”

“好好的怎麽問起這個……好啦好啦,我說,他比哥還要年長一點,在外交部工作。”

“唔,男人,尤其是有身份地位的男人,就都喜歡像你這樣的小女生。”程佑樂聽完以後沉吟道,“單純,好騙。”

“切?男人?你才多大啊……”程佑寶不以為然地拍拍他的肩膀。

程佑樂揮開她的手,老成地說;“沒跟你開玩笑,我是真擔心你這缺心眼兒的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這話讓程佑樂的笑容僵了一下。

以為她不信,程佑樂又強調:“我說真的,要不你問哥就知道了。”

“問我什麽?”正巧程佑安拿着一個小盒子進來。

程佑寶怕露陷,擺擺手說:“沒事,沒事,随便聊聊。”

程佑安把盒子遞給她:“哦,喏,這給你,我出差時買的,看看喜不喜歡?”

程佑寶忙不疊地打開,裏面躺着一條玫瑰金的花形手鏈。

她趕緊帶上,一個勁地問他們:“真好看,對吧?對吧?”

蒂芬妮這個牌子,少說得上萬吧,程佑樂瞬間忘記今晚給自己的守護責任,眼饞地看着大哥問:“哥,那我的禮物呢?”

程佑安輕輕一瞥,涼涼地說:“是男人的話,想要什麽就自己掙。”

“NO……”程佑樂頓時蔫了。

這讓程佑寶笑岔了氣,覺得什麽仇都報回來了,甜甜地抱着程佑安說:“大哥最好了,我以後要嫁給哥!”

程佑安擰了擰她的鼻尖,也跟着笑了。

接着幾天,程佑寶都沒有見到聶倩倩,她憋了一肚子的話想和她說,可打她的電話不是關機就是說沒空,這讓她覺得很反常。

沒想到這天下課聶倩倩居然主動約她見面。

就在學校的奶茶店裏。

程佑寶咬着吸管,被她的話說得愣了一下:“什麽?去聯誼?”

聶倩倩捧着奶茶,冰涼的感覺能讓她鎮定:“嗯。”

“倩倩,你沒什麽事吧?”程佑寶握上她的手,有些擔心,“你以前可從不去這種聚會的。”因為背着光,她又低着頭,程佑寶看不見她的表情,只是被她揮開了手。

聶倩倩故作不耐:“你不去就算了。”

程佑寶一時間也拿她沒辦法,只是知道她不對勁,怕她一個人會出事,只得硬着頭皮說:“我去,我去,算我一份。”

聯誼的地方就約在阮澈餐廳所在的酒店咖啡座,一共四男四女,坐在長桌的兩側。

酒店大堂的電梯離咖啡座很近。

趙宏剛接待完客人,從一樓電梯口出來,不經意就看見了程佑寶那一桌學生,畢竟青春靓麗,打哪兒都是一道風景,而且男男女女都有說有笑的,似乎很開心。

他刻意去問了一下服務生,然後心裏有了譜。

他打電話給聶維揚:“司長。”

那邊有翻文件的聲音,聶維揚淡淡地問:“嗯?把客人安排好了?”

趙宏如實作答:“對,直接安排在阮先生的酒店入住,行程也訂好了。”

“辛苦你了。”

“這是我該做的。”

趙宏說完并沒有挂電話,一直在猶豫。

聶維揚問:“還有事?”

趙宏說:“我見到了程小姐。”

“是麽?”一聽到關于程佑寶的,聶維揚的表情有了松動,帶着笑意說:“她挺喜歡吃那裏的東西的,你跟總臺說,她花的都記在我的帳上。”

“呃,程小姐沒在吃飯,她在咖啡座……”趙宏艱難地頓了一下,才說,“和男生聯誼。”

劇場

作者有話要說:此劇場純屬惡趣味,與正文無關。

寫着寫着就上三千字了,所以獨立一章。

所謂男為悅己者容

和一個大叔結婚的優點有很多很多,比如他成熟,有安全感等等,可是缺點也顯而易見的,因為他會像父親一樣管東管西,這個不許那個不讓,是個甜蜜又折磨人的存在。

而且結婚了以後也少了很多自由,上有公婆下有大伯小姑,姑娘再年輕,也不是可以躲在父母懷裏肆意妄為的小丫頭了。

程佑寶對此的感慨非常深刻。

她覺得以她的經歷完全可以寫一本《如何被大叔推倒》的實用指南,把它放上豆瓣或者天涯,應該也能當個技術熱帖。

不過這想法她只能藏在心裏,不會和聶維揚說的。他那個人太奸猾,哄得你毫無保留什麽都和他坦白,對他自己的事情卻諱莫如深。有時候她想做些什麽吧,如果是他不允許範圍內的,他也不會直接對她說“不”,還會笑容滿面地順着她的話說下去。然後在背後想方設法讓她自己先放棄,最後按着他的意思走。

做人腹黑到他這份上,也可以死而無憾了。

聶維揚回家時,就是看到這麽一個精神恹恹的小妻子。

他皺了皺眉:“怎麽又坐電腦前發呆?輻射很大的。你今天沒出門?”

“嗯哼。”程佑寶從鼻孔應聲,算是回答了他,然後頭也不回地挪進了房間。

他健忘,她可沒忘,他們現在還在冷戰期,裝什麽友好都是浮雲。

而聶維揚倒是沒想到她這次會生氣這麽久,以為她只是耍耍小脾氣,怪他這幾天太忙沒留心。

他沒再說話,而是讓保姆阿姨先走,自己洗了手到廚房做飯。他一直在外求學,所以有一手不錯的廚藝,不過他工作後就很少下廚了,上次這丫頭生日的時候他做了一頓,她一直贊不絕口,念念不忘讓他動手。

可有些事情偶爾做做是情趣,還會讓人有驚豔的效果,長此以往,他一是沒那個時間,二是也就沒新鮮感了。

不到一小時聶維揚就做好了三菜一湯,都是程佑寶愛吃的。

他脫了圍裙,洗幹淨手就去敲房門:“佑寶,出來吃飯了。”

程佑寶不想理他,大聲喊着:“我還在生氣!不吃!不吃!”

聶維揚直接開門進去,拍拍床上拱起的小山,語氣極有耐心:“再生氣也得吃飯,乖,有什麽事吃完飯再說。”

“你每次都這麽說!事不過三!你都過多少遍了?專制!霸道!暴君!”程佑寶本來還挺堅強的,打算跟他抗戰到底,可說着說着她就難受得想哭。

每回出門看到別的同學還在興致勃勃談玩樂談工作談感情就糟心,人家還在揮霍青春,她呢,已經一腳踏進青春的墳墓,在黃臉婆的路上越奔越遠。

聶維揚抿了抿唇,想說她幾句,又舍不得,便松了口說:“你不就是想去露營嗎?昌平有什麽可玩的?下次休假我帶你去澳州131那裏好不好?”可讓他允許她跟一群輕浮的男男女女去外頭露營他就不能同意,這丫頭這麽單純,誰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麽事?

程佑寶還是不願意妥協,聶倩倩說就是因為她太好哄所以現在才被聶維揚壓得死死的。

她越想越覺得委屈,眼淚是真要掉下來了。

要說這世上有什麽能威脅到聶維揚,也就是她的眼淚。

聶維揚揉揉脹痛的眉心,姿态低了又低:“好,好,好,都是我不對,你說吧,要我怎麽做你才消消氣?要不你打我一頓出氣行不?”

“你皮糙肉厚的,打你做什麽?”程佑寶終于有反應,猛地坐起身來,吸着鼻子問他:“真的做什麽都可以?”

她一時雨一時晴的弄得聶維揚哭笑不得,只想趕緊把這個小冤家哄高興了:“都可以,不過你別太過分啊。”

聶維揚服軟低頭,這可是絕無僅有的。

程佑寶靈機一閃,立即指揮着:“你,你去衣櫃的最頂層那裏,有……有件東西是我上回逛街買給你的,你穿給我看看合不合身。”

“就這麽簡單?”聶維揚挑起眉。

程佑寶煞有介事地颔首:“我大人有大量,不行麽?”

她得意的表情讓聶維揚有不好的預感,他走到衣櫃那兒,從裏面拿出了一條嶄新的……內褲。

不會是讓他穿這個吧?

雖然夫妻坦誠相見無數次了,互相送內衣內褲也是稀松平常的東西,可這麽一件“出類拔萃”的東西還是超出了聶司長的接受範圍。

他的貼身衣物一直都是黑白灰三色,而這件小物顏色鮮豔先不說……在褲裆居然還印着一只傻不啦叽的小黃雞……

聶維揚頓時一個頭兩個大,艱難地說:“寶寶,這個玩笑太幼稚了,要不咱換一樣?”

“不換!是你自己說的,做什麽都可以,不是有句話叫‘士為知己者死,男為悅己者容’?我高興就行了。”程佑寶鼓起腮幫子,堅決不妥協,“你覺得幼稚的話,當初幹嘛非得娶我啊?”

聶維揚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頓了頓,又轉變策略:“不是,寶寶,我剛才親自下廚做了你喜歡吃的菜,我們先吃飯再說……”

一聽到他親自做飯程佑寶的眼裏就閃過亮光,聶維揚以為有戲就松了口氣,哪知她臉一轉又倒頭悶在被子裏嚷嚷:“不吃不吃,別想用糖衣炮彈打倒我。你不高興穿就拉倒呗,反正我也不高興見你!”

然後好半天沒聽見聶維揚的聲音。

她想了又想,終于忍不住從被角探出頭來,先是一愣,然後就抱着被子哈哈大笑,她看見了——光着膀子,只穿小黃雞內褲的聶維揚。

還有木有比這個更勁爆的場景麽?木有!程佑寶笑得從床上滾到了地毯上,頓時有種農奴翻身做主的感覺。怪不得聶維揚老喜歡壓迫她調戲她,原來這種感覺超級爽!

“不許笑!”聶維揚板起臉來,從前他黑臉時程佑寶多少有些害怕,不過今兒個她惡膽從邊生,不但不怕,反而笑得更樂了。

見聶維揚要脫掉,她感覺爬過去抓住他的手:“等等,我還沒照相呢……”她的音消在了他的嘴唇裏。

還敢照相?這丫頭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聶維揚又氣又笑,索性不脫了,一轉手把她整個人壓在身下,來勢洶洶。

某個堅硬的部位還頂得人心發慌。

“你、你想幹什麽呢?”程佑寶咽了下口水,黑溜溜的眼睛轉得飛快在思索求生方法。

他也太那什麽了吧,腫麽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褲腰子捏?

聶維揚笑得暧昧:“不是你不讓我脫的麽,那想必是你想親手脫,我把機會讓給你啊,誰叫你是我老婆呢。”

程佑寶嚷嚷着反駁,他全身都滾燙滾燙的,把她也哄得滿臉通紅:“聶維揚,你真不要臉!誰會想這麽猥瑣的事?”

“不是有句話叫‘女人送男人衣服都是為了脫掉它’?你高興就行了。”聶維揚學着她的語氣反駁。

“你!”這下輪到程佑寶郁悶了,她想了想又笑靥如花地戳戳他的胸膛,撒嬌說,“我們先去吃飯好不好?”

聶維揚還是壓着她,哼聲說:“你不是不想吃嗎?正好可以做點別的,等晚些你就想吃了。”

“我不……唔……”程佑寶還想狡辯,卻被聶維揚都堵在了肚子裏。

大魔王始終是大魔王,小白兔要翻身做主談何容易。

小小的起義三兩下就被鎮壓了。

由一只小黃雞引起的戰火從地板燒到床上再綿延到浴室。

被熱氣氤氲得模糊的鏡子隐約能瞅見激烈的戰況。

程佑寶被頂得沒有辦法,只能摟着他的肩求饒:“維揚……慢點,我,我沒氣了……啊……”

聶維揚的手指留戀不舍描摹她背上滑膩的曲線,似笑非笑地揶揄:“怎麽會?剛剛不是挺有力氣笑我的麽?”接着身下又是不留情地狠狠一頂。

“啊……”程佑寶繃緊了身體,想稍微離開一些,又被他拉了回去,入得更深了。

聶維揚在情事上是完全占據主導的地位,他粗喘着氣舔她的耳垂,沒停下動作地撩撥着:“寶寶,要我饒你麽?”

“要、要……嗚,不敢了……”程佑寶帶着哭音撒嬌,這樣接連不斷的高/潮太可怕了。

“那……叫聲好聽的來聽聽看?”

程佑寶已經被他弄得有些失神,喃喃喊着:“維揚……”

聶維揚不重不輕揉着她顫動的小乳。

“寶寶,喊得不對呢。”

“嗚……維揚……老公……”

“又錯了。我上次怎麽教你的?”

“好,好哥哥……”佑寶喊得沙啞的嗓音別有一番風情。

聶維揚含住她的舌,模糊地喊着:“我的寶寶真乖,好,哥哥這就疼你……”

等他們運動完已經是半夜,飯菜都涼了。

聶維揚抱着佑寶去洗了澡,又去廚房熱飯。

佑寶又懶懶地趴在床上睡了過去。

聶維揚拍拍她的小臉蛋:“佑寶?起來吃點東西再睡,要把胃餓壞了。”

“不吃,不吃,我好累好困。”佑寶的聲音像綿羊一樣軟軟的。

聶維揚也跟着心軟,把她連人帶被抱起來:“乖,吃一點,我喂你啊。”

程佑寶終于清醒了幾分,又想起了剛才,多少有幾分氣:“吃吃吃,我現在最想把你吃掉,壞蛋!”

“好啊,我随時奉陪,歡迎你來吃。”聶維揚寵溺地笑着。

“你你你,啊啊啊……”

她怎麽就攤上了如此這般一個魔王大叔呢???

聯誼

“哦?是麽?”聶維揚嘴角還是笑,可是那笑容已經淡出逐漸凝冰的眼底,桌上還放着剛送到的音樂會門票,他斂眸看了一眼,好像還能想象到那個丫頭欣喜的樣子。不過他很快就把它們放到抽屜裏,心不在焉地說,“我知道了。”

他清晰冷漠的聲音就像盛夏裏的透心涼,趙宏頓時覺得涼飕飕的,下意識地又往咖啡座看去,坐在程佑寶對面的男生笑得一臉殷勤,趙宏一看清楚那張臉暗叫糟糕,趕緊彙報:“聶先生,原來葉公子也在。”

這葉公子也是京城名人,大名葉西北,葉家獨子,模樣好家世好,就是吃喝嫖賭無一不精,十二分的纨绔子弟,真正是應了那句“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不少女孩子只看到他身上鍍的那層金粉就被迷住了。

一瞬間,聶維揚剛壓下的火苗又燃了起來,擰起眉神色微變,似笑非笑地冷哼:“她膽子倒是不小。”

趙宏卻以為聶維揚說的是葉西北膽子不小,不免點頭認同,小心地問:“聶先生,要不要我去……”稍微暗示一下葉公子,程小姐已經名花有主?

“不必了,你先回去吧。”聶維揚把玩着手裏的派克筆,鉑金的筆身讓指尖微涼,繼而聽他高深莫測地說,“我自有分寸。”

聶維揚說得不錯,程佑寶也覺得自己膽子忒大了點兒,居然就敢來參加這勞什子聯誼!

現在俨然騎虎難下,眼前這位跟她配對的葉西北同學太過熱情,她就快要招架不住了。她斜眸悄悄瞄了倩倩一眼,她倒一臉從容地和對面的男生正相談甚歡,跟自己的窘迫完全不同,她真想不通了,倩倩怎麽突然就變得不一樣了?

這樣無趣的聯誼讓程佑寶覺得如坐針氈,驀地,她靈機一動,在桌下扯了扯聶倩倩的衣角,抛出自以為吸引的誘餌小聲說:“倩倩,不如我們走吧,今天王師兄有比賽哦,現在回學校正好可以給他加油。”

聶倩倩聊得正酣,被程佑寶這麽一打斷,便涼涼地瞥了她一眼:“他女朋友會給他加油,用不上我們這些小魚蝦去錦上添花。”

咦?王師兄什麽時候有女朋友的?

程佑寶驚訝地張大嘴,艱難地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不過聶倩倩可沒空理會她,轉身又回頭和對面的男生說起被打斷的話題。弄得程佑寶發散思維地想,莫非好友轉變是因為暗戀失敗導致性情大變?她越想越覺得這個理由靠譜,倩倩一直是那種被打擊越深越表現得雲淡風輕的人,可失戀得多難受啊,上次還有個師姐因為畢業被甩差點想不開……

這麽一琢磨,程佑寶剛才想單獨開溜的小心思也一下子沒了,決定半步不離地陪着聶倩倩,一種為朋友兩肋插刀在所不惜的英雌情緒油然而生。

一對一的聯誼最能看出個人魅力,一看隔壁幾對天南地北地聊得歡樂,再看看自己面前興致不高的程佑寶,葉西北一下子坐不住了,他一向受歡迎,追女孩子的本事他敢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沒想到這個丫頭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他奉承攻心為上的泡妞秘訣,想了想便溫和地關心:“你吃得這麽少,是不是這裏的東西不合胃口?要不再叫點兒別的?”也沒等人開口,他就自作主張地去喊服務生。

葉西北自以為很MAN很體貼的舉動讓程佑寶到嘴邊的那“個”不字只能咽回喉嚨裏。

程佑寶正想跟他說清楚自己沒心聯誼,沒想到他不按理出牌,突然抓住她的手說:“甜品還得等一等,要不我先幫你看看手相吧,很準的!”

他一下就把她的手攥在手心裏。程佑寶的手很白很幹淨,掌心又有點肉肉的,在空調下又涼涼的軟軟的,他一抓就舍不得放手了。

程佑寶被他唐突的動作吓了一跳,恰好這時候包包的手機響了,她暗叫阿彌陀佛,趕緊把手抽回來,拔高聲音說:“有電話來,我先失陪一下!”說着就拿出手機一邊裝模作樣地說話,一邊起身快步往外頭走去。

一直走到轉彎看不見的地方她才把手機放下,幸好她的短信息鈴聲夠長,不然還脫不開身,這葉西北太能折騰了。

她定了定心,才低頭看這條短信,居然是聶維揚發來的。

——小騙子,在做什麽呢?

程佑寶想起自己撒個那個慌,被他安了這麽一個外號,不由得臉紅,可又不想向他示弱,就神氣赳赳地回了一條——在努力把謊言變成事實咯。

只要有了男朋友她就不是騙子了,雖然她和這個葉西北不太可能。

好幾分鐘聶維揚都沒回短信,程佑寶頗為得意,以為自己堵得堂堂外交官無話可說。

又在大廳站了好一會兒,要不是丢不下聶倩倩,程佑寶還真不想回去應付那個浮誇的葉西北。她正要往回走的時候,聶維揚又來信息。

——有沒有看我發給你的郵件?

她索性就坐在大廳沙發上回複他——沒有啊,是什麽郵件?不對……你怎麽有我的郵箱地址?

沒等他回複,程佑寶手指一點就開wifi上了郵箱。

除了那些廣告垃圾件,果然有未收郵件一封,來信人署名就是聶維揚。

只不過一細看內容她就傻了眼。

基本資料

姓名:聶維揚

職業:外交官

籍貫:哈爾濱

語言:中、英、法、西班牙語

教育程度:博士

性格:執着認真

家人:父母兄妹

喜愛的運動:球類運動,尤其冰球

喜愛的顏色:黑白灰

喜愛的動物:沒有

喜愛食物:不吃辣

喜愛飲品:茶

喜歡季節:冬季

小時候的夢想:當運動員

興趣:很多

程佑寶剛看完,手機短信息的聲音地又适時響起來。

聶維揚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追問——現在看完了?

程佑寶呆呆地回他——為什麽發這個給我?你有沒有搞錯啊?

還順帶發了個彎彎的好奇的萌表情。

他給了她一個神回複——你不是想了解我麽?這樣最簡單明了,至于其他的……等我們正式交往後就知道了。

程佑寶怔了一下,頓時覺得頭很疼,誰想了解他?誰要和他交往啊?這位聶大人是不是工作太多忙得精神錯亂了?

程佑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餐桌的,被聶維揚的短信搞得整個心都亂亂的,美味的慕斯在前也勾不起她半分興趣。

葉西北還滔滔不絕地說着笑話,程佑寶定定地看着他好久,覺得自己應該就喜歡這樣陽光年輕的男生才對啊……怎麽會莫名地覺得聶維揚那種成熟穩重的男人更有魅力?

她分明不是叔控嗳。

見程佑寶定睛瞅着自己,葉西北以為自己的魅力終于有了成效,笑得跟朵花兒似的:“我知道自己長得很帥,你也不用一直盯着我看吧,怪不好意思的。”

“你是很帥啊。”程佑寶給了他肯定,不過他沒來得及高興,她又認真地颔首補充,“像孔雀一樣帥的花美男。”

葉西北的好皮相配了他今天身上穿的花色襯衫,不正是花美男麽?

這樣的評價還真是貼切得讓人咬牙切齒。

聽了她的話,聶倩倩剛喝的檸檬水差點沒噴出來,她剛才雖然聊得很開心,不過卻一直注意着身邊好友的情況,免得她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鈔票。

不過事實證明她的擔心是多餘的,傻人有傻福,她也常被佑寶的驚人之語噎住。

葉西北頓時覺得面子全無,有些氣急敗壞,為了保持風度又不好發作,看程佑寶這情況待會他們肯定沒有後續,他丢不起這個人,就起身嚷嚷:“嗳!你們不是說要去棚裏探班?走走走,我現在就帶你們去。”

剛才跟聶倩倩同系的女孩兒說起喜歡現在一個當紅的男模,葉西北就拍胸口說不但可以幫她拿簽名,還能讓她看到真人。

在座的只有一個人知道葉西北的家境勢力,其餘的人半信半疑,起哄着一起去看個究竟。

本來程佑寶有很多話想和聶倩倩說的,可見聶倩倩的魂兒都被男模勾走了,她生氣得直跺腳,不理她吧,又放心不下,只得咬牙跟上去。

葉西北還真的把他們帶到攝影棚來,一路暢通無阻,不時聽見有人給他打招呼葉先生前葉先生後的,看來真有點兒來頭。

棚裏堆着大大小小的架子,有各種牌子的衣服或者産品,攝影師擺位的聲音閃光燈的聲音交織一起,好不熱鬧。

幾個女孩子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覺得新鮮好玩,看葉西北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崇拜和羨慕,葉西北這才撈回一點面子,又笑得一臉得意。

正好1號棚裏在拍一個時尚大片,見到她們心心念念的帥氣男模就在那裏,都小聲驚呼着跑了過去,就剩程佑寶一個人在龜速地游走着。

她對時尚這東西,沒什麽追求。

葉西北見她落在後頭,又返回來,問她:“你不喜歡這個?那你喜歡誰,我幫你可以弄簽名啊!”

“我喜歡宮崎駿。”程佑寶下意識就說出口,不由得想起晚上的那場久石讓音樂會,一直沒買到門票真是令人扼腕。

她說着就連打了幾個噴嚏,可能是剛才在咖啡座空調太猛着涼了,葉西北紳士地把自己的薄西裝外套搭在她肩上,欠扁地說:“宮崎駿?他很老了啊……”

程佑寶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叫他孔雀真沒錯,而且還是個花瓶孔雀,一點內涵都沒有。

這時,有個工作人員跑過來,說2號棚的布景出了問題,有個歌手摔得有些嚴重,得馬上送去醫院,想讓他過去一下。

葉西北凝眉看看程佑寶,很是猶豫,難道找到個對胃口的……

程佑寶趕緊說:“你快點去吧,正事要緊。”

“那你先去找她們,我馬上就回來啊。”見程佑寶點頭,葉西北才繃着臉趕了去。

程佑寶在攝影棚轉了一圈,又在休息區的沙發坐了一會兒,葉西北還沒回來,聶倩倩她們都不知道轉到哪裏了。她拿出手機想看時間,才發現有一個聶維揚的未接來電還有兩條短信,最新的一條內容是——你今晚有空麽?

程佑寶婉轉地回複——和朋友在外面呢。

言下之意是沒空。

他不依不饒地又問——在哪裏?

程佑寶以為他不相信,很老實地回答——YS中心的攝影棚。

還不到半小時,她就接到聶維揚的電話:“佑寶,你出來吧,我就在門口。”

程佑寶噌一下坐起來,拿着手機小跑到大門口,還真是聶維揚。

她愣愣地問:“你怎麽會來這裏?”

聶維揚一本正經地說:“你不是叫我來這裏接你的麽?”他笑得很溫柔,只不過在看到她肩上搭着的明顯屬于別人的男裝時,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程佑寶沒有留意他的表情,而是一直回想剛才一問一答的短信,後來真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這男人,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她梗着脖子說:“我不能走,倩倩還在裏面呢。”

憑什麽讓他牽着鼻子走啊?才不!

“今天36°呢,你穿着這個不熱?”聶維揚不着痕跡地把她身上的外套掀下來,接着又一臉惋惜地說,“真不能走麽?我本來還想請你去看久石讓音樂會的。”

久石讓三個字成功讓程佑寶擡頭正視他,還露出小鹿般的眼神:“門票不是,不是都賣光了?”

聶維揚晃晃手裏捏着的兩張門票,慢條斯理地誘捕着:“之前聽倩倩說你喜歡聽,我就托朋友送了兩張,只是沒想到你會沒空,那就算了吧。”

然後程佑寶就眼睜睜地看着他把門票放回口袋裏,星星眼地想垂涎又不敢反悔。

剛好聶維揚口袋的手機震了一下,他很快接聽了:“宮崎駿的簽名?”他瞥了程佑寶一眼,淡淡地說,“我要來沒什麽用,你不如給阮阮……”話沒說完,就覺得自己的衣服被人拉了一下。

程佑寶又興奮又羞澀地指着自己,用唇語說:“我要簽名,我要簽名……”撥浪鼓般搖着,像個孩子似的。

他雖然心軟,表面卻氣定神閑地說:“你不是沒空去?別勉強。”

她站得筆直,信誓旦旦地保證:“不勉強不勉強,我現在很有空了!”

聶維揚的表情有些放松,看着她笑了一下,然後再和電話那邊的人說:“時乾?簽名幫我留好,碰面的時候給我。”

他溫柔得滴得出水來的笑容讓程佑寶心跳得飛快,怎麽突然有一種即将掉到陷阱的感覺呢?

誘捕

程佑寶給聶倩倩發了條短信後就跟聶維揚走出了攝影棚。YS中心門前就是平坦的噴泉廣場,他們站在空曠的地方等司機開車來,外面的太陽還挺猛的,程佑寶沒帶遮陽傘,只能用包包擋一下刺眼的陽光。

聶維揚刻意站到朝陽的一側替她遮陽,眯着眸笑了笑,不經意地問:“我說……怎麽每次找你都說沒空,現在大學生都忙些什麽?”

“學生忙學生的事啊,上課,複習,考試,家教,聚會……”程佑寶說得漫不經心,“也不是只有上班的人才忙呀。”

聶維揚若有所思,抿唇低語:“我還以為你是因為對着我才‘忙’起來。”

“才不是呢!”程佑寶臉微紅地反駁,到底洩了幾分氣,答得很心虛。

這裏是近郊,人流不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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