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矛盾

前任總是這麽一個奇妙的存在,就像一面鏡子,讓人忍不住對照彼此。

安茹倒沒有刻意挑釁或者故意親近聶維揚,只是她的存在太過耀眼,想忽視都不行。

程佑寶又想起了考研,如果再繼續讀書,多學點東西充實自己,應該就多幾分底氣了吧。

她把這個想法告訴了聶維揚。

聶維揚應酬了一晚上,知道程佑寶不喜歡煙酒的味道,一回家就先去洗了澡,才從浴室出來就聽她提起考研的事兒,便愣了一下:“之前都沒聽你說起過,怎麽突然又想繼續念書了?”

他的頭發還是濕漉漉的,程佑寶就狗腿地接過毛巾,一邊替他擦幹水滴,一邊嗫喏:“也不算突然嘛,你都讀到博士了,我只是個小本科,說出去多沒面子啊。”

“念書可不是為了面子才念的。”聶維揚拉住她的手,手肘一轉就把人扯到自己懷裏親了親,“老實交代,是不是還惦記着爸媽的話?”開始見面那會兒他爸媽就建議佑寶出國深造,他擔心是這個影響了佑寶,他不想勉強她。

“沒有啦,不關爸媽的事兒,是我自己想念的。”程佑寶趕緊說,也不敢說是看到安茹嫉妒了,“不如你幫我再參謀參謀,我再學什麽好?我是文科方向的,要不去讀個國際關系怎麽樣?對,這個好,學這個就和你有共同話題了,不然你和他們說的那些彎彎繞繞的政治我都聽不懂……”自從訂婚以後,他們都改了稱呼,兩人也名正言順地住在了一塊兒,就是王靜私下悄悄叮囑佑寶一定得注意做安全措施,別将來頂着個大肚子結婚,讓佑寶難為情了好一陣子。

聽到這裏,聶維揚再猜不出佑寶的心思,就不是聶維揚了。他擰擰她鼻尖,寬慰道:“怎麽就沒共同話題了?咱們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你又不喜歡學政治,為什麽還要勉強自己再讀三年?我要的人是程佑寶,可不是要個政治家,做你自己就好啦。”

“可是……”程佑寶還要再辯幾句,手指無意識地在他胸前畫圈圈。

聶維揚抓住她作怪的手指,穩了穩呼吸:“好了,別可是了,睡覺吧。”扯了被子就把兩人都蓋得嚴嚴實實的。

關了燈,他閉了眼睛,卻還感覺到她扭來扭去的,就沉了聲:“快閉眼睛睡覺,不想睡……咱們就做點別的。”

程佑寶可不怕他,呵呵地笑出聲,像八爪魚那樣纏着他,他像個火爐似的,在冬天抱着可暖和了。她也閉上眼,嘴裏呢喃着:“你還有精力做壞事啊?明天不是約了阮大哥他們去打冰球?”

“知道就好,快睡吧!”聶維揚心裏嘆氣,看來調動的事還是得盡早辦好,佑寶不太适應這種交際應酬的生活,這丫頭看着大咧咧的,可心思敏感着呢。

可是聶維揚身居要職,牽一發而動全身,哪裏是申請調動就能調的,得等有合适的機會,就這麽一拖又到了年末。

十二月程佑寶就開始為畢業論文做準備,現在就業形勢緊張,很多學校都提前了論文的答辯時間,就是為了讓學生有更多的時間去找工作。

Advertisement

聶倩倩幸運地聯系到了一個外資企業做實習翻譯,她有口譯證,又過了專八,相對來說很好找工作。

阮澄被盛時乾管得嚴,實習幹脆就在他公司裏,其實也就是做做樣子,誰敢給未來老板娘工作做?

相比之下,程佑寶除了寫論文就沒別的事了,而聶維揚又跟着領導出國參加國際經濟合作會議,她看新聞就知道這一次就得去個十來天,她就趁機上網買了一大堆的書,什麽《外交風雲》、《社交禮儀》等等,後來想想聶維揚懂得幾國語言,她是只會英語,那至少英語不能太差,打算把口語也練起來。

程佑寶知道聶維揚很遷就自己,所以努力讓自己更出色,才能配得起他。

說起來,他有兩三天沒給自己來電話了吧?

現在入了冬,雖然開了暖氣,可是已經習慣了他在身邊,再不然也是每天通話,突然自己一個人,就渾身不自在了。

程佑寶晚上回了家裏吃飯,程爸程媽見天兒冷,就留她在家裏睡。

可是家裏的枕被沒有聶維揚的氣味,冷冷清清的,程佑寶翻來覆去睡不着,一時想着論文開題報告,一時又想聶維揚這個時候在做些什麽。

看看時間,正好是那邊的中午,她嘗試着打了聶維揚留給她的號碼,只是沒想到是他的秘書趙宏接的。

“程小姐,您好。聶司?他在醫院呢……”因為他們還沒有結婚,所以趙宏還是稱呼程佑寶為程小姐,又忙着做紀要,話出了口才意識自己說漏了嘴。

程佑寶在床上彈坐了起來,語氣也緊張了:“醫院?他怎麽了?生病了?”

一連串的問號打得趙宏頭昏,他左思右想也琢磨不出個好的說辭,猶豫:“您先別急,不是聶司生病,是,是……”

程佑寶見他說話留了半分,以為是聶維揚怕她擔心,讓他瞞着自己的,就故意冷着聲音說:“你還是告訴我吧,就是不說我一樣可以問到的。”在聶維揚身邊久了,他的語氣也能學了五六成,還是很有效果的。

趙宏暗忖,這秘書還真不好當。索性咬牙開了口:“是安茹小姐有些不舒服,在會議室裏昏過去了,聶司剛好在場,就送了她去醫院。”

安茹?

程佑寶握着電話,表情有些怔然,下意識低喃:“她怎麽也在?”

趙宏硬着頭皮解釋:“安小姐是這次的經濟顧問團成員之一。”

原來如此,安茹是學經濟出身的,聶維揚在經濟司,碰上面也合情合理。

早就知道安茹是個出色的女人,這回還能陪同出國,說明能力很強。

可程佑寶心口卻像堵了一口牆,雖說朋友間生病了搭把手是常事也是應該的,何況是人在異鄉,可是聶維揚和安茹還有前夫前妻的身份在,就不同了。

程佑寶深呼吸幾口,讓自己不要小心眼,盡量語氣平和地關心:“那現在安小姐她沒事吧?”

“昨晚留院觀察了,醫生說檢查報告出來沒問題的話,今天就可以出院,要不這樣吧,我等會兒讓聶司給您回個電話?”趙宏實話實說。

“不,不用了,我也沒什麽重要的事,趙秘書,謝謝你啊,你去忙吧!”程佑寶悶聲挂了電話。

接着又倒在床上,眼睛空空的,不知道想些什麽,更加地睡不着了。

聶維揚是在醫院裏陪安茹等檢查結果。

昨天下午經濟會晤結束以後,安茹突然昏闕在會議室,把身邊的人都吓到了,聶維揚也在,就急忙送了她去當地的醫院。

好在到醫院沒多久她自己就醒了過來,醫生循例問她過往病史以及過敏史,還有這幾天的飲食情況。

安茹都能意識清醒地回答,只是當她說出自己曾經有過宮外孕并流産的病史時,聶維揚臉色有些不自在,因為安茹說的流産時間剛好就在他們倆離婚後不久。好在他自控力強,并沒有表現得太明顯。

一直忍到醫生離開,聶維揚才問出來。他也不喜歡藏着掖着,有疑問就得問清楚。

畢竟時隔多年,安茹反而比他從容,笑得很淡定:“瞧你那樣,不用愧疚哦。你知道我脾氣倔又好強,想着反正都和你離婚了,難道還能因為這個纏着你要你負責?你知道我做不出來。”

他們回國辦了離婚以後就分道揚镳,她也去了國外,發生這樣的事,不說聶維揚,她連家裏都沒有告訴,只是一個好朋友在照顧她,只是小産也得坐月子,她當時仗着年輕,也沒有好好調養,就落下了病根。

可女人心,海底針,安茹若真是要瞞着,為什麽還得在這個重逢的時候把這件事說到了聶維揚跟前?

興許是她這些年一個人在外面漂泊,見過形形□的人,也不是沒談過戀愛,可都覺得不對,有時候夜深人靜的回想,要是當時她臉皮厚一點要求複合,以他的責任心肯定會同意的,那他們兩個現在的關系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她是知道聶維揚已經和別人訂婚了,可是就是心有不甘,總想再抓住點什麽。

她沒能再遇見比他更優秀的人,而這麽優秀的人,一開始是屬于她的。

所以才有不甘,所以才舊事重提。

聶維揚嘆氣,心情有些複雜:“你該早點兒告訴我的。”

她好強,他也不喜歡拖泥帶水,離婚後幾乎就沒有了聯系,沒想到還曾經有過一個孩子,他心裏泛起的激蕩不是一星半點。

可仔細想想,就算當時他知道了,又能怎麽樣?也許會因為責任複合,可是對于安茹,他是沒有多少感情在的,兩個人性格也不合,就算再在一起,也逃不了分手的命運,或早或遲罷了。

但是到底存了幾分愧疚。

兩人打開了話匣子,不知道是因為褪去了年輕的尖銳,還是因為沒有夫妻身份的約束,反而更談得來,尤其在一些外交見解上,更是難得的同步,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等檢查報告出來,醫生看了就說,安茹是身體底子不好,這些天又忙碌,才因為過度疲勞而昏倒的,好好休息就沒事,今天可以出院了。

安茹松了口氣:“呼,總算可以不用聞消毒水的味道了。”

“你就是太要強,連男人都比不過你,怪不得同學裏有人叫你‘拼命三娘’。”聶維揚笑,其實是讓她多注意身體。

安茹無所謂地笑笑:“我可閑不住,不做事可會悶瘋的。不過,近來也覺得累,慢慢就會想,其實不那麽往前拼也可以的。”

“哦?”聶維揚挑眉。

“怎麽?別小看我,我現在也可以洗手作羹湯的,就算比不上大廚,也差不到哪兒,你要不要試試?”安茹半真半假地說。

開車的趙宏一直眼觀鼻鼻觀心,專心看路況,可是見後面兩人有說有笑的,終于還是找了個機會把程佑寶來電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見程佑寶的名字,又看着聶維揚的反應,安茹總算變得沉默了。

聶維揚送了安茹回去就程佑寶打了電話,她接得很快,好像就守在那兒等着似的。

聶維揚笑她:“怎麽這麽晚還不睡啊?擔心我了?”

聽到了他的聲音,好像就補了心裏缺的那一塊,程佑寶終于回魂,沒好氣地說:“對,擔心你紅顏在側,把我忘了。”

“你呀,有話好好說,別學含沙射影那套。安茹剛才已經出院了,我和她沒什麽,都分開那麽多年了,你不要多想。”他沒打算瞞和安茹見面的事,這種事也瞞不住,不過宮外孕的事卻決定了不說。

程佑寶抓着手機在床上滾來滾去,聽了他毫不避諱地先向自己坦白,心裏也舒坦,又開始問有沒有好好吃飯,那邊都有什麽特産,都遇到什麽新鮮事。

又聊了大半小時才挂電話。

也因為有這通電話,程佑寶的失眠症就治好了。

因為聶維揚說再兩天就回來,不用再抱着他的枕頭睡了。

只是因為聶維揚和安茹的新工作有交集,所以碰面的次數不減反增,因為對當年流産的事一無所知,他對安茹有些愧疚,自然多關照她。

他們只是離婚,又不是有深仇大恨,再見還可以是朋友的。

程佑寶論文寫得順,心情也好,最近又跟聶家的阿姨學了幾道聶維揚喜歡吃的菜,沈英直誇她懂事,心裏正美着。

今天聶維揚說了會早回來,她下午就買好了菜,在公寓裏叮叮當當做起飯來。要是程家幾個男人看到,不心疼死也得嫉妒死,在家裏誰舍得讓她碰柴米油鹽。

可為了聶維揚,程佑寶樂意。

因為天兒冷,她就掐着時間炒菜,快六點半的時候,餐臺已經是滿滿地香香地擺了一大桌,看到自己特意做的心形牛排,程佑寶羞赧地笑了,又覺得很幸福,要是被聶倩倩見到她這模樣,肯定又得少婦少婦地揶揄她了。

可說了要早回來的聶維揚竟然比先前幾日還晚,她跑去窗邊看了看樓下,才發現居然下雪了。

會不會是路上堵車?她想給他打電話,又怕他開車分心,就忍住了。

聶維揚終于在七點半回來了,外套還沾了雪水,程佑寶又是幫他拿衣服又是拿拖鞋,想想覺得還不夠,就推着他去洗了把熱水澡,自己就去把冷了的菜重新熱了一下。

這時,他擱在沙發的外套響了,應該是有電話來。

程佑寶就洗了手摘了圍裙,走過去拿出手機來看了一眼,這一眼就讓她移不開,來電顯示是刺眼的“安茹”兩個字。

她拿着手機好一會兒,對方就挂了,可沒多久又響起來。

程佑寶從來不會過查聶維揚的手機、短信,也不會看他的郵件或者電腦,聶維揚也說過,兩人在一起,信任是最基本的。

可安茹的電話有些不依不饒,似乎不接就不會斷,聶維揚還在浴室,程佑寶鬼使神差的就摁了接聽鍵。

她輕輕“喂”了一聲。

安茹明顯沉默了兩秒,才淡定地問:“你好,是程小姐吧?我是安茹。”

程佑寶力求自己的語速平緩從容:“你好,你要找維揚?他現在暫時接不了電話,待會兒我讓他再回你吧。”

偏偏安茹仿佛要撇清什麽,接着就說:“沒什麽事的,跟你說也一樣。我今天坐他的順豐車來着,回來發現有只耳環掉了,想問他有沒有見到。”又補充說,“那是我奶奶留給我的,丢了可惜。”

她說的話沒有可以讓人诟病的地方,可程佑寶拿手機的指節卻泛了白,心裏酸酸澀澀的。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挂了電話。

她看着桌上的心形牛排,突然覺得一點兒胃口都沒有了。

聶維揚洗好了澡,換了家居服出來,頓時神清氣爽,看到桌上滿滿的菜,還多是他喜歡的,心裏就高興得不行,這丫頭也是會疼人的。

這就是他要的感覺,每天回到家裏,有人給他留着燈,熱碗飯,一天工作的辛苦就不值一提了。

可看了看,程佑寶卻躺在沙發上,喊她也不搭理,眼睛閉着,可也不像睡着了,跟剛才進門的熱情樣兒大不相同。

聶維揚走過去,蹲在她跟前,摸摸她的頭,關心地問:“怎麽?不舒服?”

程佑寶眼睛張開看了他一眼,又合上,翻身直接不理他。

聶維揚發現她真的不對勁,就把縮成一團的她抱在自己懷裏,用額頭抵着她的:“到底怎麽了?”

說完感覺到她抽噎的動作,仔細一看,心疼得不得了,這丫頭好好的居然哭了。

程佑寶本就是藏不住心事的,被他一哄一抱,所有的委屈都湧了出來,推開他冷冷地說:“你管我做什麽?去給人家送耳環啊,人家巴巴地等着你呢!”

聶維揚摸不着頭緒,只不肯松開她:“什麽耳環?我怎麽不知道?嗳,你別先別哭,跟我說清楚。”

他做慣了上位者,關心的話有時候說出口就跟命令似的,程佑寶心裏正涼着,淚豆子掉得更兇了。

“你說話不算數,明明說早回來的,怎麽還會晚?”程佑寶紅着眼睛,說話一抽一噎的好不可憐。

聶維揚無奈,拿了紙巾給她擦:“不是說了路上堵麽?就為這個跟我置氣?真是小孩子。”

“誰跟你說這個了?堵?要不是你獻殷勤送別人回去,什麽能把你堵到現在?”她含着淚指控,說的話也有些重了。

“程佑寶,好好說話,我給誰獻殷勤了?”

見他還在裝,這下程佑寶氣得用力推開他,還把手機扔在沙發上,氣極反笑,偏偏眼角挂着淚,說話軟綿綿的:“我不好好說話?好,人家才會說話,這不,都打來家裏讓你給她找耳環呢!還說你們沒什麽,鬼才信!”

說着就沖回了房間,本來好好的二人世界,一下子變了味道。

聶維揚趕緊拿手機看,才見到了安茹的幾個來電提醒。

他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也沒顧得上給安茹回電話,就先回房間看看佑寶。

那丫頭用被子把自己卷得跟春卷似的,聶維揚要拉開她也不許,就只好坐在床邊好言好語地哄着解釋着:“安茹的工作和我管的部門相關,所以有時會碰個面,今天天冷,她車子開不動,我見雪又下得大,就先送她回去,連話都沒怎麽說。至于你說的什麽耳環,可能是她下車的時候丢的吧?”

聶維揚還是頭一回這麽低聲下氣地解釋哄人。

他扯了扯被子,發現終于松動了,還沒再動作就聽見程佑寶悶悶的聲音:“之前出國你還陪她上醫院!上周四我們約了吃午餐,我去找你,也見到你和她在一起,有說有笑,今天還送她回家,你們有這麽要好嗎?”

“你來找過我?怎麽我不知道?”聶維揚有些訝異。

“我巴巴地過去做什麽?”程佑寶哼了一聲,說話還帶哭過的鼻音,可态度卻軟了不少。

雖然吵架不美,可是見到她為自己吃醋,聶維揚還是有些歡喜的。

于是他的聲音更加柔:“是我不對,我覺得這些交往都很平常,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下次會注意和她保持距離的,不要哭了好不好?”

程佑寶緊緊抓着他的衣服,把眼淚鼻涕都蹭他身上,跟小白兔似的,溫和無害,可被逼急了也會咬人的。

她還真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

“你是不是覺得我小心眼?”

此時此刻聶維揚如果敢點頭,那情商估計就是零了。

他極力安撫她:“怎麽會?你是太愛我了,所以眼裏容不下沙子,我高興還來不及。”

“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我跟你說正經的呢!”程佑寶坐起身來,跟他面對面,四目相對,認真地說着,“你說她是不是還想跟你舊情複燃?”

聶維揚啼笑皆非:“這不可能吧?我們都分開那麽多年,要複燃早就熊熊烈火了,還等到現在。再說了,我當時跟她結婚是長輩的意思,沒多少感情,怎麽燃得起來,要燃也是和你……”

“看見她我就不舒服!”他說的,兩人要坦白,有什麽都得說,那她就明明白白把自己的雷點說出來,“那什麽耳環的真在你車裏就給她快遞過去,以後少跟她見面,我會不高興的!”

“好,好,好,只要我的公主不高興我做的,我都不做,不想我見的人,我也不見,這行了吧?”

程佑寶這才釋懷。

可有時候,樹欲靜而風不止。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基調是甜文,所以這文是按部就班的認識、追求、戀愛、訂婚、結婚,沒有太大起大落的劇情,可能顯得平淡,大家的反應也可以理解,麽有懸念就麽有讨論的欲望嘛,偶懂滴。不過偶還是很喜歡這對有些甜有些酸的感覺,終于YY了一次大叔,哈哈。

覺得小亦寫得還行的,請包養一下偶滴專欄吧,開新坑有提示,小亦爬榜也沒那麽捉急滴→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