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突如其來的分手

婚姻,從古至今,一直是人類生活中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

而婚姻中,又有絕大部分人熱衷于嫁妝與聘禮的研究,并為之癡狂。

婚姻的本質歸根究底到底是什麽?愛情的墳墓,還是幸福的延續?

或許又是嫁妝與聘禮的較量?三言兩語,說不清,道不明……

夜晚,并沒有掩蓋住城市的喧嘩,反而在黑色突顯靜谧的假象中更加放肆。

孟芗坐在公交車上,頭靠車窗,一天的工作将她的元氣消耗殆盡。

她擡起胳膊,看了看表,已經十點半了,平常這個時候,楊帆已經打電話過來了,而今天卻還沒有,這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從兩年前他們開始談戀愛的時候,就有這樣的約定,每天楊帆睡前必須給她打電話,并且先挂電話的權力必須在她手裏。

這個約定一直延續的很好,而今天似乎遇到了小小的意外。

她從包裏拿出電話,翻出「大白」的電話號碼,卻遲遲未按撥號鍵。

「大白」是她給楊帆取的外號,而她則被楊帆稱作「小白」。

她遲疑了差不多十分鐘,使勁皺了眉頭一下,按下了撥號鍵,電話接通了卻沒人接。

孟芗有種不詳的預感,在平時,楊帆工作再忙,哪怕是在開會也會接她的電話說明一下情況稍後給她回電話的。

她再次重撥了電話,電話接了,卻沒有聲音,她「喂」了兩聲,那邊傳來楊帆冰冷的聲音:“我們分手吧,以後別再給我打電話了!”說完,挂掉了電話。

孟芗腦中頓時一片空白,喉嚨像被什麽堵住了一樣,呼吸變得短而急促,她不想在公共場合丢臉,但是眼淚還是不争氣地流了出來,她拼命想忍住也無濟于事,她盡量想把哭聲往下壓,可是身體并不聽使喚,哭泣聲由微弱變得明亮起來。車到站了,孟芗快速跳下車。

冬天的深夜,馬路上的行人少了很多,孟芗的步伐顯得很沉重,疲憊的雙眼噙滿淚水,邊走邊順着臉龐流下,從眼角到嘴角,淚水的溫度由暖至涼也就短短兩秒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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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為什麽?”她一直在心裏這樣問自己,因為她實在想不出有什麽理由致使楊帆和她分手,兩年來,楊帆一直把她當手裏的寶,不管是從物質上還是精神上都把她照顧得好好的,從未對她發過一次火,原本計劃今年年底楊帆生日的時候兩人去領結婚證的。而現在,卻給她提出分手……

回到家,爸媽和哥哥嫂子都已經睡了,孟芗輕輕走進自己的房間,将門反鎖,撲到床上,用被子捂住頭,放聲哭泣……

她拿出手機,将她保存的和楊帆的聊天記錄一條一條地删掉。

在她看來,曾經的一句句甜言蜜語就是一個個天大的諷刺。

自己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即使很想知道楊帆為什麽要和自己分手,也極力控制自己不要再去找他。

可是,大腦不争氣地呈現出一幕幕過往,眼淚一波接一波,直到再也流不出來……

第二天早晨,孟芗被一陣陣巨大的敲門聲驚醒,抓起床頭的鬧鐘一眼,媽呀,都快九點了,今天科室九點半要開會的,這下要拿生命飛奔才行了。

孟芗趕忙爬起來,拖鞋都穿反,打開門,媽媽正坐在客廳吃早餐,看到孟芗蓬頭垢面的樣子和腳上反穿着的拖鞋,無奈地搖搖頭,“今天怎麽給睡忘記了?楊帆不是每天都會打電話叫你起床的嘛,怎麽今天沒打電話叫你嗎?”

聽到媽媽的問題,孟芗的心怔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沒心沒肺地回答媽媽“我跟他分手了。”

說完,淚水又不聽使喚地流了下來,她馬上沖進衛生間,邊哭邊快速地刷牙、洗臉……

孟母聽到分手,也顧不上吃早點了,跑到衛生間門口,敲着門:“好好的怎麽就分手了呢?是誰的錯?哦,肯定是你的錯,你太任性了,楊帆那孩子多好啊,學歷高工作好,還會做家務,重要的是還很心疼你,你說這樣的男人能看上你就不錯了,你說你還不知道珍惜……”

這時,孟芗打開門,邊紮頭發邊故作無所謂:“是人家不要你女兒了。”

孟母看到了孟芗哭得紅腫的眼睛,“你這丫頭,明明很難過還在這裏給你媽我裝灑脫,照我說,要是你的不對你就給他去道個歉,沒多大個事兒,如果你拉不下臉,媽替你去找他去!”

孟芗聽到媽媽的想法,立馬阻止警告:“媽,我告訴你,你如果去找他,我就再也不回這個家了!我們的事情自己會解決,您老人家好好管好我爸就行了。"

說完,提起包,換好鞋準備出門,關門前還不忘再叮囑媽媽“記住啊,千萬別去給我丢臉啊!”

馬路上,車水馬龍,然而就是沒有屬于可以帶上孟芗的一輛。

孟芗不停地看表,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已經不能用熱鍋上的螞蟻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了,直接是把螞蟻架在大火上灼燒。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再凝神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果斷地取下來,丢到了旁邊的垃圾桶。

又看了看停在垃圾桶旁邊的共享單車,心一橫,蹬起單車,直奔醫院……

醫院神經內科會議室門口,李虹護士長手裏拿着一打喜帖,每一個進入會議室的人,她都笑臉相迎,寒暄幾句後遞給別人一張喜帖,然後清一色以“到時候早點來喝喜酒啊!”結束對話。

李虹看看走道上的時間電子屏,已經九點二十八了,估計人也都到齊了,整理了一下手裏的請帖,準備進會議室。

這時,孟芗氣喘籲籲跑過來,一個急剎,吓了李虹一跳。

“哎呀,吓死我了。”李虹連忙拍拍自己的胸口,“孟芗,你怎麽現在才到,看看都幾點鐘了!”

孟芗瞟了一眼電子屏上的時間,害羞道:“還有一分鐘,一分鐘……”

“快點進去吧,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李虹對孟芗有點兒不滿,從手裏拿出一張喜帖遞給孟芗,說“我女兒結婚,到時早點來喝喜酒啊!”

孟芗接過喜帖,笑道“好的好的,恭喜恭喜!”

李虹頭一扭,擠到孟芗前面進了會議室,孟芗在她身後朝她的背影扮了一個鬼臉,跟着走進去。

會議完畢後,梅蘭竹在走道追上了孟芗,問“孟芗,你收到護士長請帖沒有啊!”

孟芗從口袋抽出紅通通的請帖在梅蘭竹的眼前晃了晃,沒精打采“怎麽可能沒收到呢?!天天在我們面前說,哎呀,我的女婿真是沒得挑,家世真是好,又有教養,又有才還有財,光聘禮就給了二百八十八萬。聽得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梅蘭竹挽起孟芗的胳膊,說:“你們家楊帆也不錯啊,北大高材生,家裏又開廣告公司,到時候讓他也給你大筆聘禮。哎,你說當初他怎麽就看上你了呢?”

孟芗沉下臉,“以後別在我面前提這個男人,我們已經分手了!”

梅蘭竹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孟芗和梅蘭竹下班準備去看電影,在醫院門口等車。這時,一輛白色的小轎車在他們面前停下來,車窗搖下,是楊帆的母親。“芗兒,我們聊聊吧。”

梅蘭竹識趣地走開。對于楊母的到來,孟芗并不感到意外,潛意識裏,她這次來是來告訴他楊帆和自己分手的原因的。她拉開車門,坐上車,還是稱呼了一聲“阿姨。”

楊母好像也不知道如何開口,其實她還是比較喜歡旁邊的這個姑娘的,兩年前楊帆爸中風,就是在孟芗她們科室住院。

孟芗是個業務能力很強,也很熱心負責的姑娘。一有時間,孟芗就會給病人講解一些護理知識和注意事項,不像有些護士,一臉的不耐煩,生怕和病人多待一分鐘。

孟芗先開口:“阿姨,您有什麽話就直說吧,我還有事。”

楊母拉過孟芗的手,孟芗不自在,抽了回來。楊母嘆了口氣,說道:“芗兒,我知道你和楊帆感情很好,但是有些事情,只談感情是沒有用的。其實,我們公司近一年來運營并不理想,楊帆壓力很大,一直也沒有跟你說過。

下個月,我們欠銀行的貸款就要到期了,我們公司根本就拿不出那麽多錢去還貸。

而你們家也就那條件,也幫不了楊帆,你楊伯伯一個好朋友的女兒一直喜歡楊帆,她爸爸給她的嫁妝可以幫助楊帆度過這一關,所以……”

“阿姨……”孟芗打住楊母,“您放心,我不會再打擾楊帆,替我祝他幸福。”說完,打開車門,快步離開……

楊母看着孟芗離開的背影,心裏不是滋味。她知道,是自己逼散了這對相愛的情侶,就因為這位姑娘拿不出對她們家有幫助的大金額的嫁妝。

但她沒有辦法,她不能看着自己家的廣告公司就這樣倒閉,這是她和楊父奮鬥二十幾年的結果,也是留給兒子的家業,不能就這樣輕易地就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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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失戀江邊買醉,遇到拾荒大姐,孟芗把所有財務都贈送給她

自從和楊帆分手以後,孟芗的生活變得更加單調,除了上班就是回家把自己鎖到房間裏哭,到了吃飯的時候,依然跑出來吃飯,她不想爸媽擔心她的身體。

爸媽已經年紀大了,不該還為她操太多的心。如果不是怕爸媽傷心難過,自己恐怕會選擇自殺。

其實她的內心一直很脆弱,在被楊帆之前的前男友腳踏幾只船後,本來已經不相信男人了,是楊帆一如既往地對她好,才重新相信了緣分,本以為可以和楊帆就這樣一輩子走下去的,沒想到他們的感情還是敗給了一個被冠名為「嫁妝」的經濟名詞。

晚上,一家人吃完飯,孟芗碗一放,起身又回到自己的房間。

飯後,哥嫂和孟父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孟母一個人在廚房收拾。

收拾完,端出來一盤切好的西瓜放到茶幾上。然後走到孟芗的房門前敲門:“孟芗,出來吃西瓜!”

孟芗把頭上的被子掀開,應了一聲“我不吃!”

孟母搖搖頭,走過來挨着孟父坐下。“你說這孩子,失戀了把食欲也給丢了。”

大嫂朱曉燕聽到「失戀」兩個字,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嘴巴裏還含着一口沒吃完的西瓜:“什麽?孟芗失戀了?和楊帆分手了?我怎麽不知道!”

孟俊玩着手機,沒有擡頭,說道:“你天天早出晚歸的,恨不得都不回家,當然什麽都不知道了。”

朱曉燕使勁拍了孟俊的肩膀一下,顯得很煩躁:“這麽大的事兒,你怎麽也不跟我說一下。這下好了,本以為孟芗年底就可以嫁出去,我就可以把她的房間改成我的衣帽間的,這下夢想又泡湯了……”

孟父聽不下去了,放下手中的報紙,“曉燕吶,你就這麽容不下你妹妹啊?!”

朱曉燕嘟着嘴巴坐下來“本來就是,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還不舍得嫁人,這下好了,想嫁都沒人要了。”

孟俊:“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朱曉燕把嘴巴湊到孟俊耳邊大聲叫喊:“不能不能!除非你賠我衣帽間——”

孟芗在房間裏聽到了他們在客廳的對話,心裏很難過,但是嫂子說得似乎也對,家裏本來面積就小,自己還占着一個房間。

她打開房門,走到客廳給爸媽說:“爸媽,我出去一下。”

孟母站裏來,臉上明顯的擔心:“都這麽晚了,你還要去哪兒?”

孟父也跟着說:“是啊,這麽晚一個姑娘出去,不安全,不許去!”

孟芗不顧爸媽的反對,走了出去……

外面很冷,孟芗把帽子帶上,跑到便利店買了一打啤酒,提着走到了江邊,找到一塊石頭坐下,江風呼呼地吹着,像一根根冰針紮在孟芗臉上,她閉上眼睛,任憑寒風從自己身上吹過,她多想這寒風可以吹走她對楊帆的記憶。

因為,這些現在遺留在腦中只會讓她格外痛苦。她也萬萬沒想到,曾經對她百般呵護的那個男人,盡然對她可以說斷就斷,那麽決絕果斷,毫不拖泥帶水。

她嘆了一口氣,睜開眼睛,用快凍僵的手打開了一罐啤酒,咕嚕咕嚕一飲而盡。

接着,又開了一罐,就這樣一直喝了六罐。到第七罐的時候,實在喝不下去了,孟芗神情恍惚,從來沒有喝過酒,更何況是喝了這麽多。

她把啤酒倒過來,看着罐中的酒流到地上,流幹淨之後,她使勁晃了晃易拉罐,嘟嚷道“奸商,這麽大個罐子就只裝這麽一點兒酒。”說完,使勁把易拉罐丢進了江裏……

正當孟芗準備打開第八罐的時候,被一個聲音給叫住“姑娘,等等!別開了!”

孟芗望了望,隐隐約約看到一個人搖搖晃晃地從離她差不多五米的地方走過來,走到她的旁邊挨着她坐下,孟芗仔細打量了一下旁邊這個人,從音色和打扮看來應該是個女人,已經被酒精麻醉了的孟芗,看着眼前的陌生人沒有絲毫的恐懼,也沒有一點防備心。

她湊近了看了看女人的臉,臉上已經布滿了皺紋,頭上裹着頭巾,幾縷花白的頭發從頭巾縫隙鑽出來,孟芗又打量了一下她身上十分破舊的碎花棉襖,用殘餘的一點判斷能力叫了聲“奶奶。”

婦人笑了笑,“姑娘,能不能把我稱呼年輕點兒?我看上去有這麽老嗎?”

孟芗聽了,帶着醉意笑了笑,重新稱呼:“大姐,哈哈大姐!”

婦人将孟芗手裏的啤酒拿過來,打開,自己喝了一口,“妹子,這酒我喝沒毛病吧?”

孟芗邊擺手邊搖頭,大聲說:“大姐,沒毛病,絕對的沒毛病,給,這個都給你!”

說着,把剩下的啤酒都拿過來放到了這位所謂「大姐」的懷裏。

婦人拍拍孟芗的肩膀,連忙稱贊:“妹子真霸氣,真爽快!大姐就不跟你客氣了。”

說着,把啤酒一罐一罐地裝進她帶來的麻袋裏。又用眼角瞟了瞟孟芗身邊的包,然後問:“妹子,這大冷天的,你怎麽一個人跑江邊喝悶酒啊?”

孟芗大手一揮,說:“別提了,本姑娘喝酒是為了慶祝我恢複單身了,大姐,你說,我是不是應該來慶祝慶祝。”

婦人迎合道:“是是是,這必須得慶祝,必須的!哎,只可惜大姐沒有錢,要不大姐一定請你去最大的娛樂城好好慶祝。”

孟芗站起來,東倒西歪地走了幾步,看着婦人說:“沒,沒,沒關系,大,大姐,我跟你說,陪伴是最,最好的禮物,有你陪,妹子我,就,就滿足了。”

婦人又看了看孟芗的包,說:“妹子,你的這包包真漂亮。”

孟芗彎下腰,把包提起來,扔到婦人懷裏:“大姐,送給你了。”

婦人激動得站起來,抱着孟芗激動地不知如何是好。“妹子,姐一定會記得你的,你是姐一輩子的妹子!對了,妹子,你大哥還在家等我去伺候他呢,他一個人癱瘓在床,自己弄不到吃的。”

孟芗連連點頭,“去,去吧,回去照顧我哥吧,我們有時間再,再喝。”

“那妹子,我走了啊!”

孟芗朝婦人揮揮手,“拜拜,拜拜,拜——”

婦人提起麻袋,将孟芗送的皮包往身上一背,一溜煙兒地消失在寒冷的夜幕中……

孟芗還在原地朝着婦人的背影揮手……直到背影完全消失在眼簾……

孟芗使勁睜了睜快要粘在一起的眼睛,自言自語,“哦,我該回家了。”

然後看看周圍,“咦?我的包呢?哦,包包送給大姐了。”

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掏出手機,“還好,手機還沒送給大姐,還可以嘀嗒打車……來,叫一個嘀嗒送我回家……”

不一會兒,嘀嗒司機的電話就打來了。

“喂,你是帥哥嗎?我,我我在濱江公園,你趕緊來,來接我。”說完,挂掉電話……

孟芗歪歪倒倒地走到馬路邊,一屁股坐到地上,等待嘀嗒車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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