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有力、斬釘截鐵的說:“一切都是英雄王殿下的錯!”
躺槍的吉爾伽美什表示他還沒弄明白這是一種什麽展開,所以請允許他暫且保持沉默。
“沒錯,就是這樣的,我僅僅是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裏,但是這位英雄王先生忽然就将槍口對準了我,他整整射了我54槍,打的我狼狽不堪,疲于奔命,無奈之下,我只能奮起反擊,就是這樣的情況,哪怕是按照《公民守則》來看,我自衛反擊也是毫無錯誤的。”少年看着槍兵,一臉憤慨的這樣述說着。
圍觀的衆人表示他們暫時跟不上思路,至于英雄王則勃然大怒,本來剛剛對這個戰鬥力和他不相上下的對手挺有好感的,可是王的尊嚴不容許被他這樣污蔑!
“你說什麽,雜種,想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王的身上嗎?”
“先生,剛剛的事實證明是您先動手打我的,并且這一地的殘留也說明您确實發射了54枚武器,這是在場所有人都看到了的,所以現在剛好是人證物證俱在的情況呢。”少年對着英雄王的怒氣毫無退縮,反而彬彬有禮從容不迫有理有據的陳述起來。只不過,少年,推卸責任這種事為什麽你可以做的這麽光明正大啊!
好吧,英雄王承認,少年說的沒錯,事情的發展是那樣子的也沒錯,但為毛他現在有了一種異常詭異的憋屈感!明明平時殺人什麽的自己是毫無顧忌的,也并不在乎那些雜種們怎麽說,但現在怎麽忽然就覺得這麽不爽呢!對了,“雜種,是你先出言挑釁的!”
“我僅僅是問個問題而已,您有權利不回答的。”冰藍色頭發的少年笑的一臉狡黠,那調皮的表情再加上他本身就非常完美的容貌,讓包括吉爾伽美什在內的所有人都稍微恍惚了一下,這樣純淨無暇的笑臉,還真是少見呢。
“可是,禦主,您沖上去時的表情似乎太過于高興了一點。”忠犬迪盧木多頗感為難的提醒了自己禦主。
“啊,那個啊,你明白的,迪恩,我這個人啊,每當害怕的不行的時候,就會露出微笑,純屬條件反射,純屬條件反射,才不是興奮喜悅呢。”少年轉過頭對着他的騎士一本正經的解釋。
這下,在場的每個人都有了吐槽的沖動,少年,你當時的表情可決不是你說的那樣好不好!
“都是您剛剛吓到我了,英雄王先生,吓得我手足無措,只能拔劍就上了。”少年對着黃金英靈一臉嚴肅的說,而被他控訴的家夥則怒極反笑起來:“哈哈哈,你不怕我,反而怕怎樣跟別人解釋今晚的行動!”
“您又不和我生活在一起,我幹嘛怕您,解決您的話,打架就行了,可是家裏的人可是天天和我生活在一起啊,他們心情不好,臉色不好的話,我的美好生活就全都毀掉了嘛!根本沒有可比性啊,吉爾伽美什先生。”少年一臉坦然的回答,仿佛英雄王這個問題多麽可笑一樣,甚至随着談話的繼續,他還直呼了英雄王的名字。
“那麽,就殺了你吧。”黃金英靈實在不想和這個少年繼續對話了,他胃疼。
“我拒絕。”少年回答的一臉堅定,“打架的話,哪天再說吧,今天已經很晚了,我得趕緊回家,不然後果會很嚴重。”
這樣說着,少年站直身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注意到他的動作,英俊的槍兵無奈的笑了一下,從自己身上脫下剛剛換好的現代大衣,披在了少年身上。
亞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槍兵大衣,嗚,好長,永遠16歲的某人表示他很嫉妒!于是他忍不住擡頭瞪了槍兵一眼,輕聲埋怨道:“你為什麽要長那麽高!”這樣說着,少年的手快速的動了一下,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将槍兵的大衣截去了一截,修改過的長度倒是剛好。
聽到少年的埋怨,站在他身邊的槍兵溫柔一笑,迅速将腿屈起,把身體擺到和少年等高的位置,然後向少年伸出手,柔聲說:“禦主,請允許我帶您回家。”
這溫馨和諧的情景讓衆人看的目瞪口呆,大家在心裏同時想一個問題,這是傳說中殘酷血腥的聖杯戰争吧?!怎麽感覺被這兩個人搞成家庭劇場了呢?!還有,Lancer,你的節操在哪裏?!你身為英靈的驕傲在哪裏?!這絕逼是我們圍觀的方式不對吧!
不顧衆人的沉默,似乎就連Berserker都被這種展開方式震驚了,一直靜立在原地沒有動靜,但更令他們閃瞎眼的是,Lancer居然就在衆目睽睽之下一臉淡定的将他的禦主抱了起來,用的居然還是公主抱!
為毛看着這麽順眼呢,這兩個抱在一起的情景,絕絕對對是他們今天圍觀的方式不對,正常的Servant和Master關系絕對沒有這麽和諧,畢竟他們相處的時間僅僅是聖杯戰争這幾天,剛一開始相處的時候能做到并肩戰鬥,互相尊重就不錯了,這種家人般的溫馨氛圍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過,不管大家是怎樣在心底咆哮的,在槍兵跳躍出幾步蹿出很遠之後,他們詭異的又重新回轉了過來,冰藍色頭發的少年也重新跳到了地上,然後大家就看着這個少年站姿筆直優雅,笑容溫柔和煦的對愛麗斯菲爾和Saber說:“抱歉,美麗的女士們,剛剛實在是過于疏忽了,所幸我還能及時悔悟過來,那麽現在,天色已晚,不知我和我的騎士有沒有這個榮幸,護送兩位尊貴的女士回家呢?”
愛麗斯菲爾噎了一下,條件反射般的行了一個提裙禮,然後無助的将頭轉向Saber,請原諒這位涉世不深的美麗夫人,畢竟像亞伯這樣的絕品并不是等閑可見的。
Saber仔仔細細的看了亞伯一眼,又掃了面帶無奈微笑的Lancer一眼,面目肅然的回答:“這位Master,多謝您的美意,我們并不需要。”
雖然被女士們的無情的拒絕了,但亞伯的表情卻依然溫文含蓄,沒有一絲一毫惱怒,這讓衆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種感覺,似乎他覺得被女士拒絕也是一種榮幸呢,這個少年,還真是非常的執着于一些紳士的規則啊。
“那麽,晚安了,女士們、先生們,祝大家有個愉快的夜晚。”亞伯對着大家優雅一禮,轉身就跳上了Lancer的懷抱,輕聲嘀咕着:“迪恩,趕快回去吧,我餓了呢。”
事情進展到這個方向,大家已經對這個少年變臉的速度麻木了,倒是英雄王微微笑了起來,饒有趣味的低聲自語:“看來這個世間還是有有趣的東西的。”
不說亞伯走後倉庫街那邊如何打鬥,就說回到家中的亞伯看着所有玻璃全部碎裂的房屋,當機立斷的就裝起昏迷來。
迪盧木多忍着笑表情嚴肅的将亞伯放到起居室的大沙發上,沙發對面坐姿筆直優雅的是面無表情注視這個動作的軍師玖蘭樞大人。意識到吸血鬼的低氣壓,槍兵表示他非常理解,畢竟計劃已經制定的非常完美了,但卻被今晚某人的一時沖動給毀掉了大半,說實話,僅僅是玻璃碎掉,而不是整個家都變成了廢墟,槍兵覺得吸血鬼這次真是控制的不錯。
吸血鬼輕輕掃了槍兵一眼,面無表情的用一只手拎起了裝死的某人,槍兵剛想說什麽,就被從門外走進來的惡魔執事制止了,塞巴斯蒂安笑眯眯的看着亞伯說:“迪恩,我們還是一起去吃夜宵吧,計劃需要重新制定,得讓樞少爺和主人好好講解講解呢,另外,居然為了別人的死活而讓自己受了傷這種事,确實也需要好好教育了。”
迪盧木多看着惡魔執事的笑容,不由自主的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雖然他也很憎恨讓禦主受傷這件事,但是有句話不得不提前說明,于是,英俊的騎士對着吸血鬼離去的方向深深的鞠躬行禮,表情恭謹而肅然的說道:“樞大人,雖然您是禦主的弟弟,但是如果您讓禦主受到傷害的話,那麽做為禦主的騎士,我不可能保持視而不見。”
英俊的騎士頂着兩個魔王的壓力,做出了如上宣言!迪盧木多·奧迪那,威武!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若即若離扔了一顆地雷,明天雙更~
此章是惡搞……因為作者幾天從中午起就喝多了……醉話大家貌似應該可以理解的吧?!好吧,我承認,我是被都是時臣的錯這句話給萌到了……
我還得承認,我一向認為在外蠻橫,在家低微的才是真漢子
☆、你有錢嗎?
第二天一大早,亞伯是捂着脖子起床的,惡魔執事面帶微笑的幫他一顆一顆系上華麗的襯衫扣子,表情特別溫柔體貼的詢問道:“少爺,您有哪裏不适嗎?”
少年灰藍色的眼睛憂郁的掃了一眼英俊的惡魔執事,然後平靜的微笑着說:“昨天讓樞飽餐了一頓呢,說起來,這樣對比的話,他平時果然都是處在沒吃飽的狀态吧?!做為這個家的執事,你是不是應該考慮給樞加加餐?”
“哦,是這樣啊”惡魔執事動作輕柔的整理好少年的衣物之後,又遞上了沖泡美味的皇家烏瓦紅茶,若無其事的說:“那您今天需要多吃點補血的食物呢,少爺。”
“原來今天是輪到你了嗎?”亞伯面無表情的看着笑眯眯的惡魔執事。而那個家夥則特別無恥的躬身回答說:“在您的身體健康上,我和樞少爺已經達成了一定的共識。”
亞伯放下手中的骨瓷茶杯,無奈的嘆了口氣,算了,和他們較勁是白搭,這幾年不是已經有了教訓了嗎?!還是找迪恩訓練靠譜。
令人心曠神怡的訓練之後,亞伯不想再看見家中那兩只腹黑冷豔臉,于是就拉着身穿現代西服帥到掉渣的槍兵出去游蕩了,昨天晚上雖然給3個Master成功種上了病毒,再加上早就中招了的遠坂時臣和言峰绮禮,現在7個Master裏,就只剩一個人還沒在控制當中了。到底要不要再發動一次大型魔術,讓植物們努力搜尋唯一的漏網之魚呢?!
什麽,你問遠坂時臣和言峰绮禮是怎麽中招的?哎呀,那兩個家夥最好辦了,他們的活動地點固定,找一天兩個人聚在一起的時候,亞伯就“恰巧”路過他們家門外了。雖然宅邸防守嚴密,但是他們也不能不呼吸空氣啊,所以亞伯就順手放了些病毒進去,雖然生化戰是不道德的,但是誰讓那是亞伯的強項呢,不用才是傻了呢。
一臉微笑的亞伯想着這些,腳下的動作卻是沒停,今天才不要留在家裏呢,亞伯默默的想,他絕對不會承認,他是害怕自己執事所謂的特制補血食物!話說,當初這個家夥跟随夏爾的時候,貌似并沒有這麽惡劣吧?!如果早知道是這樣,亞伯是絕對不會挖角他的!
咦,那個身影是?前方走在街道轉角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纖細、蜂腰長腿、身材絕佳的金發青年,而讓亞伯驚異的是,青年那燦爛如同金沙流淌一般的發色真的是非常少見,少見到直到昨天為止,他也只見過兩人,英雄王吉爾伽美什和亞瑟王阿爾托利亞,而眼前這個人,明顯是男性,那到底是哪一個就非常清楚了。
亞伯注視的目光似乎過于專注,背對着亞伯的青年驀地轉身回望過來,發現是昨晚見過的那名少年之後,黑色摩托車服的便裝版英雄王邁開長腿走了過來,亞伯也微笑着迎了上去。
“早上好,吉爾伽美什先生。”少年一臉燦爛微笑的率先打了招呼。
金發英靈紅寶石一樣透澈明麗的眼眸定定的看了少年一會兒,然後才一臉懶散的回應:“早,亞伯。”
“吉爾伽美什先生也出來逛街嗎?”亞伯繼續淡定的詢問。
“吉爾,你可以叫我吉爾。”金發青年斜眼睨了亞伯一眼,雙手揣兜懶懶的回答,那慵懶的姿态,就像是大型貓科動物一樣,當真是萬分的性感迷人,讓街上的女士們,眼睛一下子全都亮了起來。
“那好吧,吉爾,話說,你有錢嗎?”亞伯并沒有在意英雄王給他稱呼特權的榮幸,反而看着路邊的小店這樣詢問道——沒吃早餐就離家出走的人你傷不起啊……
金發青年沒有答話,只是轉過頭去看向亞伯,話說,少年,剛一見面你就問人家有沒有錢是想鬧哪樣?!人家跟你不熟吧?!對面這樣饒有興味的眼神,亞伯垂下頭,嘴裏喃喃的說:“都是因為昨天和你打的那一架,結果今天我就沒飯吃了……”
吉爾伽美什居高臨下的斜睨着亞伯說道:“你這是向王進谏的态度嗎?!”
“那要不要再打一架?”冰藍色頭發的少年忽然笑得特別光輝燦爛起來。
“你找死是不是?雜種!”金發青年勃然大怒。
“當然不是,吉爾先生,只不過是需要适當的鍛煉呢。”冰藍色頭發的少年微笑着說。
于是,就這樣,這兩只就沖動的跑到城外的森林裏又打了一架……結果,依然是不分勝負,畢竟,英雄王不能拔出他的乖離劍,亞伯也不可能拔出他的審判,所以最後的結果就是,英雄王用天之鎖鎖住了亞伯,亞伯用太陽天階纏住了吉爾伽美什,雖然太陽天階沒有天之鎖那麽堅固,還不停的被英雄王的大力掙斷,但是,太陽天階卻在不停的吞噬英雄王的能量,然後用那個能量再重新生長纏繞,讓英雄王不勝其煩,怎麽也擺脫不掉。
英雄王對亞伯沒轍,畢竟王之財寶發射寶具的話,這貨敏捷超高,可以輕而易舉的躲閃開,比拼武技的話,說實話,這兩只半斤八兩,現在連鎖人的水平都差不多,所以,在毫不疲倦的打了一天之後,這兩只很有默契的一起停手了。
夕陽西下,兩個人坐在樹梢上,看着遠處的斜陽,頭發比陽光更燦爛、眼眸比寶石更璀璨明豔的金發青年開口了:“亞伯,你為什麽要争奪聖杯呢?理由合适的話,我可以把聖杯送給你。”
“話說,吉爾,你想太多了,聖杯不用你送也是我的,有時間考慮那樣無聊的問題,還不如想想一會兒請我吃什麽。”少年美好的臉龐在夕陽的斜晖下,散發着無限柔和的光芒,眼波若湖光流轉,讓身邊的人看的有些入神。
半響,金發青年才發出“啧”的一聲,嘲諷的笑着說:“亞伯,你該不會以為今天這樣就是我的全部實力了吧?要是那樣我才看輕了你!”
“這話也是我想說的啊,吉爾。”少年索性将身體放平,雙手墊在腦後,躺在了樹梢上,而樹木也像是有智慧一般,順着亞伯的動作,往他的身下墊了更多的枝葉。
吉爾伽美什在一邊看着這一切,若有所思的說:“你對植物似乎有非常高的親和力。”
“是啊”亞伯坦然的回答,經過這兩次打架,他現在對英雄王還是蠻有好感的,在他看來,這貨除了脾氣暴躁了一點,其實為人還不錯,挺單純的,有點像飛坦……“嗯,晚上我想吃烤鳗魚,吉爾。”亞伯摸着自己的肚子說。
“為什麽是我請客?”黃金英靈紅寶石一樣的美麗雙眼斜睨着亞伯問道。
“因為我沒錢。”亞伯特別坦然的回答,他的錢全部都在塞巴斯蒂安那裏,總不能吃個飯還要直接用黃金付賬吧。
吉爾伽美什定定的看了表情坦然的亞伯一眼,面無表情的同意了。雖說他根本不在乎什麽錢的問題,可是為什麽就是有種詭異的被當做冤大頭痛宰的感覺呢!并且最主要的是,他還被宰的心情很好!
片刻之後,三個人影就出現在了東京一條老舊的巷子裏,亞伯指着旁邊的一個窗口微笑着對英雄王介紹說,這是他在這個世界吃過的最好吃的烤鳗魚店,小店不大,裝修簡單,藏身在一動又窄又小的辦公樓裏。
不過,金發的英靈看着少年一臉單純的幸福期待表情,不知道為什麽心情就變得愉悅起來了,或許是因為這個人不遠千裏從冬木市跑過來僅僅是為了吃一條烤鳗魚的執着?還是因為這個人僅僅是單純的為了吃的東西就會露出這樣美好的笑容?
這可能是他這次現世見過的最純粹的人了吧?!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渴求,實力強大,性格單純,雖然總是想要用一張紳士皮僞裝自己,但卻讓人可以很輕易的看出來,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僞裝是否成功,僅僅是覺得應該做僞裝而已。
是一個肆無忌憚、随心所欲的家夥!像他一樣。這樣想着,英雄王輕輕抿了一口酒,微笑起來。只不過,對面那兩個人親親密密的樣子還真是礙眼啊。
迪盧木多正雙手利落的将烤鳗魚皮去掉,他陪禦主來這裏很多次了,他清楚的了解禦主的一切飲食習慣,那個少年雖然喜歡吃烤鳗魚,但卻意外的讨厭魚皮的滑膩口感。所以在入口之前,他必須要為禦主做好處理工作,不但要去魚皮,還要細心的分成禦主一口就可以吃進去的大小。這樣做好之後,他将碟子放在少年面前,又俯身在少年耳邊低聲請示了一下,就起身走了出去,他記得禦主喜歡吃樓下那家“數寄屋橋次郎”的手制壽司。
吉爾伽美什看着槍兵身材健美的背影,輕輕皺眉“啧”了一聲,這兩只的感情還真是好呢,吃個飯都配合默契,那麽原本的想法恐怕是不可能實現了,即便如此,他想要的東西還沒有不能得到的,所以,在喝了一口酒之後,金發的英靈微笑着開口了:“亞伯,讓我成為你的Servant怎麽樣?”
冰藍色頭發的少年動作頓了一下,将嘴裏的鳗魚仔仔細細咀嚼幹淨之後,灰藍色的眼睛直視着對面那人如同燃燒火焰一樣的雙眸,半晌,側了側頭,用非常認真的如同宣誓一樣的語氣說道:“迪恩是我非常重要的族人,我不可能放棄他。”
“啧,一個Master可以同時擁有兩個Servant,這種事是在聖杯戰争規則範圍內的吧?”金發的英靈似笑非笑的說着這樣誘惑的話語,低垂的眼簾之下,紅眸卻冷冽如冰。
“是可以的,甚至在開始時我也想過再搶奪一兩個強力的Servant,”少年坦然的說着自己的計劃,灰藍色的眼眸清澈的就如同波光粼粼的璀璨的海面,深邃、閃亮、廣闊,但卻看不出任何情緒,他略薄而柔軟的唇只是單純說着:“但是你,吉爾,是絕對不可能和其他Servant和平同處的。”
“你自信、自傲,你是獨一無二的王,相信如果你不是把這場戰争當做一場游戲的話,聖杯戰争恐怕在第一夜就可以結束了。這樣的你,如果提出和別的Servant同在一個Master麾下,肯定是在圖謀策劃什麽惡作劇。”少年的語氣平淡自然,但說出的話語卻敏銳尖利的讓人心驚。
金發的英靈看着少年片刻,忽然低聲笑了起來,那笑容是如此開心愉悅,仿佛像是發現了什麽特別有趣的東西一般。這樣了解他的心思手段,甚至是一眼就可以看透他的內心,卻又毫不畏懼,與他坦然真誠相對,待他如同常人,随意的吃飯聊天,愉快的挑釁戰鬥,這樣的人,他有多久沒有見到了呢?!
也許,是在摯友死後,就再也沒有過了吧?世人恐懼他、奉承他、傳頌他、崇拜他,但能這樣平等的、自然的看着他的眼睛,除了眼前這一雙,就再也沒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此章送給若即若離親
話說,筒子們,我好糾結啊,你說四王之宴不大段引用原文的話吧,那實在是糟蹋經典,畢竟每個人說的每句話都是那麽值得貼出來,但是,引用的話,我又總覺得別扭,煩躁中……
☆、縫隙
一天的戰鬥之後,能吃上美味的烤鳗魚和握壽司,簡直是太令人滿足了,亞伯一臉幸福的微笑着想。飯後不适宜劇烈運動,所以幾個人也就沒有立刻啓程回冬木市,反而幾個跳躍上了東京塔俯瞰夜景。
燈光璀璨,整個城市籠罩在一片迷離的霓虹當中,瑰麗而壯觀,亞伯看了看身側兩個容貌氣勢都相當出衆的男人,不禁又想起了那個有着火紅色頭發、性格冷漠疏懶的周防尊,已經有20年沒見面了吧?印象裏的面貌都有些模糊了,可是,被人陪伴向下跳的感覺,卻一直停留在心中。
這樣想着,心裏稍微有點難過起來,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身邊這兩個英靈,在過了這場戰争之後,也很快就會消失不見了,尤其是吉爾,恐怕到最後還是要不得不努力殺掉他吧?!
喂,少年,人家剛請你吃完飯,轉眼就考慮殺掉人家這種事,這真的大丈夫?!
少年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金發的英靈,從空間戒指裏掏出了一瓶酒和三只水晶杯,親自倒了兩杯酒,遞到兩位英靈手裏,微笑着說:“嘗嘗看,這是我親自釀的,從葡萄的選種到橡木桶的制造,無一不是我自己親自動手哦!”
英雄王紅寶石一般的眼睛看了亞伯一眼,俯下頭嗅了一下,輕輕品嘗一口,挑挑眉說:“還不錯,和天上的美酒已經差別不大了。”
而那邊黑發的英靈則恭謹的行禮道:“禦主,感謝您的恩賜。”
“迪恩,”亞伯看着面容英俊到魅惑的黑發英靈無奈的呼喚了一聲,随後神情鄭重的說道:“你不僅僅是我重要的族人,你是我的夥伴,我的朋友,所以,你可以像那兩個家夥一樣,對我自在一些。”
這是迪盧木多第一次看到少年這樣鄭重到嚴肅的表情,然而說的卻是這樣的話語,這讓英俊的騎士不禁有點怔忪。
意識到騎士的吃驚,亞伯輕輕嘆了一口氣,兩年了,從那時的召喚到現在已經兩年了,兩年來迪恩對他的态度始終是畢恭畢敬的,雖然偶有失控,比如那次揉他頭發,但大多數時候他都是非常非常肅穆端莊的。這讓亞伯覺得更加難過起來,這個家夥,似乎一直沉浸在生前的悲願中不能醒來呢。
那麽,在臨近分別之前,就讓他為這個忠心耿耿的騎士最後做點什麽吧!這樣想着,亞伯神情專注的望着騎士開口了:“迪恩,請聽好了,你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家人,你是最優秀的,你的忠誠勇敢我已經全部都感受到、體會到了。我重視你,我喜歡你,我期盼你,迪恩。所以,無論在哪裏,無論在何時,請你一定要生活的開心自在一些,你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幸福愉悅,你必須做到以上兩點,這是命令、也是請求。”
英俊的騎士呆呆的看着月光下少年美麗純淨的眼眸,久久不能言語。而另一邊,金發的英靈則神情專注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水晶酒杯,半晌,面無表情的“啧”了一聲,水晶酒杯完全碎裂,化為細粉消散在空氣當中,而杯中的紅酒則撒了遍地。
亞伯這個家夥,這番話既是說給Lancer,也是在警告他呢,真是,聰慧到令人不悅的少年啊。
注意到金發英靈的動作,亞伯沒有再說什麽,只是默默的将自己手中的酒杯遞了過去,三個人就這樣安靜的品着酒觀賞起夜景來。
回到宅邸的時候,注意到周圍的環境,傾聽了一會兒樹木的聲音,亞伯的嘴角不禁微微抽動了幾下,然後假笑着詢問姿态随意坐在長沙發上面容沉靜的擺着棋盤的端麗青年:“樞,你能解釋下外面的衛宮切嗣以及遍布在這座宅邸裏的強力炸藥是怎麽回事嗎?”
深棕色頭發的青年将視線從棋盤上收了回來,美麗的深紅色雙眸溫柔的看着亞伯,語氣淡淡而坦然的說:“顯而易見,亞伯,那個衛宮切嗣想要炸掉這裏,順便收割你的生命。”
“我是問你們為什麽留着他這樣做。”亞伯苦笑着繼續詢問。
“這樣不是很好嗎?本來由于你暴露實力所可能引起的其他所有Master結盟的問題,現在只要讓那個衛宮切嗣留下已經把你清除的記憶,就可以暫時解決了啊。”姿容端麗的青年美麗如同酒液流轉一樣的眼眸深深的看着亞伯,嘴裏卻耐心的這樣解釋着。
“那就是要放任他這麽做了?”亞伯重新确認了一次。
“是的,沒錯。”
“可是,Saber的傷沒有好轉的話,很容易就會被戳穿吧!”
“賽巴斯已經去解決這個問題了,他可以暫時先将詛咒封印。但是,Lancer,你一會兒最好把必滅的黃薔薇折斷,反正接下來也不怎麽需要你動武。”玖蘭樞神色淡淡的說,一點都沒有布置了萬無一失計劃的驕傲感,或許對于他來說,這種程度實在是太過輕松了。
聽到這句話,黑發的騎士微微點頭,表示明白。
“不行,我不同意。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讓一名騎士折斷自己的武器。樞,換一個計劃。”少年斬釘截鐵的拒絕。
聽到這句話,黑發的騎士面色複雜,不過還不等他說話,另一邊面色沉靜的玖蘭樞就語氣淡淡的開口了:“雖然Lancer折斷了短槍,但聖杯戰争結束後,回到英靈王座的他,雙槍依然是存在的,只不過是這幾天暫時失去了而已。并且,按照我的計劃,我方并不需要經過過多的戰鬥就可以輕松獲得勝利,那麽留着那把槍,也只是無意義的行為而已。既然用不上,實際也沒失去,并且還能讓計劃更順利的進行,折斷又有何不可呢?!”
然後他又将視線轉移到黑發的騎士身上,神色淡漠的掃視了他一眼,用下發公文般的口吻說道:“Lancer,想必你也願意這樣做對吧?!”
迪盧木多看了姿容端麗的吸血鬼一眼,随後朝着亞伯所在的位置單膝跪地,語氣誠懇而沉穩的說道:“禦主,我贊同這個計劃,請您下令!”
亞伯面無表情的掃視了室內的兩人一圈,用平靜而不容分說的語氣說道:“我會不同意的,你不可能制定出這樣的計劃,更何況他們也不可能一直是鐵板一塊。一定有可以利用的縫隙。我不信你沒有調查,樞!難道要讓我親自動手嗎?”
“好吧,如果是你的意願的話,那就暫且利用賽巴斯掩飾的這段時間多做些準備好了,根據情報,Berserker的Master與Archer的Master存在着一定的仇恨,Berserker本身又對Saber似乎有着一定的執着,Assassin的Master對Saber的Master緊追不舍,Caster組幹脆對聖杯不感興趣,他們在專心于研制殺人的美學,還真是一團混亂呢。”
玖蘭樞微笑着挪動了棋盤上的棋子,然後漫不經心的繼續說道:“我推測Saber和她的Master之間可能有些不諧,根據那些植物的回報,他們似乎連最低限度的交談都很少存在,這非常不正常。”
“啊,還有,跟蹤你的Assassin甩掉了嗎?亞伯?”
“當時就甩掉了,幾個幻影移形而已。”冰藍色頭發的少年心情複雜的說,既然已經掌握了這麽多漏洞,那幹嘛還要讓Lancer折斷他的槍呢?!
“說起來,所謂的監督教會對Assassin的Master的偏袒還真是不加以掩飾啊,這樣光明正大的庇護……”玖蘭樞的話剛說到這裏就停了下來,因為,風中植物的絮語告訴他們,那個人要開始行動了。
衛宮切嗣在宅邸外已經潛藏很久了,在手段精細巧妙的鋪設了大量的炸藥後,他就一直在耐心等待。而剛剛亞伯回家的姿态太過于大搖大擺,所以在确認了目标到家之後,他就直接撥打出一組空號,當然,這樣做之後,手機沒有什麽反應,因為實質上被改造過的通信線路所連接的并不是電話信號,而是C4炸彈的起爆管。
然後就是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感謝這個目标選擇的宅邸位置偏僻,周圍并無其他住宅,所以衛宮切嗣才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使用強力的爆破手段,畢竟,那個Master的實力過于強大,僅僅是狙擊的話,并不能達成效果,也只能采用這樣暴力的手段了。
男人看着爆炸之後的那一片焦土,由于炸藥分量十足,整所房屋連碎片都沒有留下,他冷漠的看了那片土地一下,舉起手機和監視另一邊的舞彌确認了起來:“你那邊情況怎麽樣?”
“沒有任何目标逃出。”手機裏傳來的是女性幹爽而利落的聲音。
穿長風衣的男人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随手點燃了一根煙,然後毫不猶豫的轉身向後走去,一邊走一邊淡淡的想:雖然額外犧牲了一條不相關的生命,但相對于聖杯能拯救的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