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曾經聽過幾句的,他的鄰居一方通行的聲音,看來此刻,他正在進行所謂的實驗,不過,令人奇怪的是,他的言語……貌似在暗示些什麽?少年微微挑眉。

“禦坂不能理解‘一些想法’這樣暧昧的字眼,禦坂回答。距離‘實驗’開始還有三分二十秒,請問你準備好了嗎禦坂進行确認。”

耳邊傳來少女纖細的機械回答。這讓本來不打算插手什麽的亞伯,稍微停下了回寝的腳步。

“還真是頭疼呢,一方通行的實驗對象聽起來是一位女性。”亞伯在心裏輕輕感嘆着,也許是因為讀多了那本《公民守則》的緣故,現在的亞伯,已經将保護女性、尊重女性這樣的條則當做了自己的行為準則。

“作為一名紳士,就決不能允許有女性在自己面前受到傷害。”亞伯低低的重複了《公民守則》第57條,表情無奈的邁步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你在吃什麽,禦坂詢問。”

“喔,手指。”

風中再次傳來了自稱禦坂的少女與鄰居一方通行的問答,而一方通行的回答讓亞伯也稍稍有些吃驚。

“我想說剛好可以藉這個機會吃吃看,就偷藏了一根手指頭。但試了才知道,原來人肉這麽難吃。聽人家說人肉脂肪少,而且有股酸味。沒想到實際吃起來更糟,咬起來全都是一條一條的細筋。果然還是專門演化來被人吃的牛跟豬比較贊!”

“一般的豬肉及牛肉會先經過放血,而且料理時會添加鹽及調味料,禦坂加以解釋。何況經過加熱的肉,蛋白質會産生變化,如果拿來跟生肉作比較,或許在驗證條件上會産生誤差,禦坂坦率地提出意見。”

……聽到這裏,亞伯的表情漂移了一下,他覺得自己來到學園都市之後,似乎并不像以往那樣可以一直保持淡定的表情了……

在深夜當中,一對即将厮殺的少男少女,進行這樣的對話真的沒問題嗎?!

一方通行這是在進行恐吓吧?!而被他恐吓的那名少女,似乎完全沒有領會他別扭的深意,反而一本正經的解釋驗證條件的問題來。

然後他就繼續聽到一方通行略顯無奈的聲音:“我不能理解你們為什麽這麽不要命。對我來說,自己的生命是最寶貴的,自己的身體是最重要的。所以我才會不斷追求力量。為了提升我的能力,就算要殺死你們幾千幾萬個,我也可以笑着接受。”

聽上去,似乎在奉勸少女離開,并且給自己鼓勁的樣子呢,亞伯一邊将自己的身影隐沒在黑暗中,一邊淡淡的想,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臉不耐煩的纖細少年,以及一位佩戴軍用夜視鏡的淡漠少女。

以及地上那一根被咬的稀爛,只能勉強看出形狀的纖細的女性手指。

作者有話要說: 一方通行、禦坂的對話引用了原著

後宮不是你想開,想開就能開,話說少年的一天多不容易啊,早上要安撫綱吉小兔子,中午要會見上條當麻、黑崎一護等一幹主角,下午要收服上千人的小弟,晚上要陪雙王沐浴,深夜裏還要夜會鄰居一方通行,另外還有雲雀恭彌在等着……

暧昧有風險,後宮需謹慎啊,姐妹們,如果沒有少年的戰鬥力、體力,就不要再想這個問題了……

唔,最近卡文卡的厲害,我決定閉關三天好好整理思路,可能有更新,也可能沒有,看狀态吧,在此先跟大家請假~~

最後,祝大家看文愉快!

☆、一方通行

亞伯靜靜的隐沒在夜色當中,距離他出現在現場,時間已經過了3分鐘,下方的空地上,少男少女的戰鬥即将展開。

亞伯發動了太陽天階病毒君王的能力,如果可以,他不想傷害一方通行,畢竟和地上那名少女比起來,他還是和一方通行更加熟悉一些。

但是,向來百發百中、毫無錯漏的病毒君王,這一次,并沒有起到作用。

看到這個結果,亞伯輕輕挑眉,唔,還真是和傳說中一樣的,這個都市的NO.1一方通行,屏蔽了所有除了身體必須的最低限度之外的其他任何物質,所以,他只吸收氧氣,而被亞伯散布在空氣中的病毒則被無意識的反射出去。

還真是非常出色的能力,亞伯在心中暗暗感嘆,那麽,就不知道太陽天階是否可以吞噬他操控能量的能力了——如果不行,或者可以嘗試魔術,估計魔術也不行,魔術也受能量驅動,那麽,可能只得用上規則?

少年條件反射性的在心裏迅速計算起取勝的方式,而另一邊,一方通行與自稱禦坂的少女的戰鬥已經開始。

——簡直是一面倒的虐殺,剛剛在戰鬥前想盡了辦法、用盡了言語勸說少女離開的慘白少年,此刻臉上顯露出來的是冰冷殘酷的野獸般的笑容:“既然這麽喜歡被虐待,那我就讓你叫到爽!趁現在吃顆喉糖吧!”

一邊放肆的狂笑着,一邊動作迅猛的将禦坂一腳就踢飛出去,帶着飛濺的血沫。

唔,并不喜歡殺人,但是,只要是确定了是敵人,就可以毫不留情的使用任何手段。一方通行就是這樣的人。

亞伯在心裏給這個人下了定義,然後輕輕嘆一口氣,擋在了即将被攻擊第二次的少女面前。

“晚上好,”首先禮貌的和鄰居打了招呼,亞伯這才蹲下身去,給受傷的少女醫治,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少女所有的傷勢就全部痊愈了。

然後少女聽到這個在月光下笑的萬分柔軟溫暖的俊美少年說:“抱歉,剛剛愣了一下,讓您受到了傷害。”

這名名叫禦坂的少女疑惑的歪了歪頭,似乎不知道該怎麽應對目前的狀況。

而另一邊的行刑者一方通行也陷入到了同樣的境地,他甚至開口向那名他本打算虐殺的少女詢問:“喂,我說,這種情況,實驗還能繼續下去嗎?”

之所以有這種疑問,原因無他,就是實驗現場出現了普通民衆,而這名普通民衆還是他的鄰居,這種情況,讓一方通行罕見的愣住了。

按照條例,現在,似乎該進行滅口?!或者消除記憶處理?!但無論是哪種選擇,對這個總是對自己友好微笑的不可思議鄰居使用,感覺上總是讓人不快。

那麽,“讓開,”慘白色的少年不耐煩的說,還是盡快将實驗結束,上面人的想法,他管他們去死!

“非常抱歉,我不能,”亞伯對身後的少女再次微笑一下,脊背挺直的站在那柔弱的身體之前。

“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死嗎?!”慘白色的少年皺着眉,再次試圖警告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

還不等亞伯回答,他的身後就傳來了少女機械而纖細的聲音:“你在幹什麽,禦坂疑惑的發問。為了一個可以複制無數次的複制品,你想要用你無法被取代的肉體做什麽事情,禦坂再三确認。”

“複制無數次的複制品?”亞伯低聲重複,但是,不能看到女士在自己面前受傷害是他的準則,至于這位女士到底是複制品或者是其他的什麽東西全都無所謂。

“對,她們的生存意義就是用來被我殺掉。”月光下,慘白的少年面貌猙獰的說。

“雖然是這樣,但是真是沒辦法呢,”亞伯微笑一下,對着少女溫柔安慰:“不管怎麽說,生命這種存在,只要有辦法活下去,就應該努力活着。這應該是智慧生物的第一本能吧。”

“還真是麻煩,”看到眼前那兩人若無其事的開始讨論起生命的意義,一方通行無奈的嘀咕了一句,然後将手從兜裏掏了出來,虛按地面,既然道理講不通,就先将那個礙事的家夥打暈,然後再進行實驗就好了。

“恐怕這次事件之後,眼前這個家夥,就再也不會笑的那麽毫無雜質的看着自己了吧?!”慘白色的少年漫不經心的這樣想着,反正,到最後每個人都會恐懼厭惡他的能力,絕對不會有例外的!不過,那才是身在“惡之道”中的他,應該得到的待遇才對吧!

他回想起了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

被大家稱為一方通行的這個人,過去也有個有人味的名字。姓是兩個字,名是三個字。非常像日本人的名字,非常平凡無奇的名字。

他并非從一開始就位居學園都市最強的地位。一開始,大家只是認為他比周圍的人強一點而已。

然而,樹大招風。而對他來說最大的災厄,是他的能力比他自己所想像的還要強得多。

朝着他沖過來的同年齡少年們在一碰到他的瞬間,骨頭就折斷了。教師過來阻止,教師的骨頭也斷了。

大人們對他群起圍攻,結果也是全滅。到最後,警衛及風紀委員緊急趕來,彷佛正對抗着銀行強盜,對着這個當時才十歲的孩子以各種超能力及新世代兵器展開攻擊。但是,這些人也一樣全滅。

而他,只是感到恐懼。害怕遭到暴力對待的他驚慌地舉起雙手亂揮,就只是這樣而已。

對一個十歲的孩子來說,這是極為理所當然的反應。

但是,卻演變成這樣的結果。

沒有窗戶的無人攻擊直升機在空中來回盤旋,穿着機械鐘甲如同機器人般的增援警衛,為了保護受傷的同僚而死守崗位。簡直像是電視上常播出的怪獸電影情節。他就像一只被衆人所害怕的醜陋怪獸。

于是他察覺到了。他那幼小的心靈開始察覺到。自己的指尖一碰,人們就會受傷:自己心中有點不耐煩,人們可能就會送命。這場騷動如果像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最後整個學園都市、甚至整個世界都将與自己為敵,最後可能一切都會毀滅。

為了避免「毀滅」,他必須将「感情」封鎖在心中,不對任何人展現。壞的感情固然危險,好的感情有時也會帶來忌妒,産生攻擊性。

不傷害任何人的方法,就是成為一個不管受到他人如何對待皆能不動如山的人。心中的一點點不耐煩就可能讓他人送命,所以不能有任何感情起伏。唯有成為一個像冰一樣的人,才能避免自己的力量失控,危及他人。

這是一方通行很早以前就已經做好的決定。

“唔,這家夥的辣味炸雞做的還是不錯的,不過估計以後是吃不到了。”一邊這樣想着,少年一邊将手按下,随着他的動作,整片地面都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了起來,無數的水泥塊混雜着鋼板呼嘯着奔湧向冰藍色頭發少年所在的方向。

然後就全部頓住了,嘩啦啦的在即将擊中亞伯的前方不遠處紛紛落了下來,堆積起了一座小山。

在一片紛亂的塵土之後的,是身在綠色光幕中的俊美少年,依然笑得還是那樣光輝燦爛。

一方通行愣了一下,這個家夥,到現在還可以笑成那樣子,是自己攻擊的力度不夠嗎?!明明應該恐懼才對的,對于像他這樣連伸手都不用就可以毀滅整個人類世界的人,在沒了解之前,就笑成這樣子,這實在是太可惡了。

“啧,這種笑容,身為Level0還擁有着未知的能力,我開始感興趣起來了。”這樣說着,一方通行露出了惡意的笑容,将雙手舉向空中,随着他的動作,空氣漸漸開始集結,整座城市的風力發電柱的螺旋葉片開始慢慢的旋轉起來,發出了咯吱咯吱如同骷髅一般的笑聲。

然後亞伯就看到,有一卷飓風在一方通行的手上旋轉形成,過快的風速發出撕破空氣的恐怖咆哮聲。

“起碼超過320公裏/小時了,”亞伯淡淡的想,“不過還是太慢了啊,”他可是具有超越音速多倍速度的男人呢,如果沒有像樣點的身體素質的話,平時在跳躍疾馳時,身體早就被空氣阻力、超低的溫度給撕碎成一塊一塊了。

那麽,這次似乎連防禦都不用了,少年這樣判斷着,撤去了籠罩在自己身上的王之力,他可不想使用太多,最後導致自己綠之王的身份忽然暴露出來。

現在只要格外小心的給那個少女布上防禦措施就夠了。

然後,扔出那一卷飓風的一方通行看到的就是原地不動的少年毫發無損的奇跡般的情景。

戰鬥開始變的有趣起來,因為戰鬥的雙方都很興奮,從小到大未嘗一敗,只要有人試圖攻擊就會被他的反射能力殺死的一方通行,生平第一次遇到了似乎旗鼓相當的對手。

而另一邊的亞伯也開啓了戰鬥狂模式,畢竟,對于一個攻擊手段多樣,無論是太陽天階、生命天平、魔術、煉金術、王之聖域随便拿出一個都登峰造極的天才來說,還是第一次遇到無論如何攻擊都無法奏效的強勁對手。

——并且,他還不想使用規則,太費魔力不說,主要是他希望能更多的享受戰鬥的樂趣。能遇到一個戰鬥計算能力超群,可以輕松控制世間任何能量軌跡的對手,并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抱着這樣的想法,雙方進入到了纏鬥的狀态,一方通行的攻擊打不到亞伯,亞伯的攻擊也被一方通行毫無例外的反射回來。

如此毫無意義的打了一會兒之後,正沉浸在戰鬥熱血中的少年們卻同時聽到了“咕”的一聲——聲音出自某人的肚子。

這下丢臉大了,心裏這樣想着,亞伯的表情、動作卻更加優雅起來。不過,在抽空看了一眼時間之後,亞伯嘆了口氣,對着對面表情奇怪的一方通行禮貌的詢問道:“我說,要不要先吃飯?我從中午到現在一直都在餓肚子呢。”

一方通行靜默了,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回答好,不過,這個家夥邀請他吃飯的表情和昨天晚上相比似乎沒有任何變化呢,這樣的認知讓顏色慘白的少年變得有點高興起來。

于是,他什麽也沒說,看也沒看亞伯和他身後的少女一眼,率先收回正在凝結中的壓縮空氣炮,雙手插兜,頭也不回的轉身走開了。

一點都沒有防備的樣子。也不知是自信還是在信任身後的敵人并不會偷襲。

看着少年單薄的似乎風一吹就會散去的背影,亞伯轉身對身後的少女笑一下,表情柔和的說:“好了,美麗的女士,回去之後請好好休息一下吧,今天晚上實在是讓您太過于勞累了。”

……機械的美麗少女看着亞伯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才發出聲音:“你為什麽這麽做,禦坂不明白,禦坂僅僅是實驗生物而已,禦坂疑惑的陳述道。”

面對如此疑問的少女,亞伯微笑一下,神态輕松的回答:“不管女士您對自己生命意義定義如何,但是,對于在剛剛那種情況下的您,我不能坐視不管,這是我的原則。從這個角度說的話,起碼您的生命對于我來說是有意義的。”

這樣說着,少年再次看了一眼表,時間已經快要接近3點,4點鐘還有個約會,還是得迅速告別然後找點東西吃才是正題。

那麽,“晚安,美麗的女士,很高興見到您,祝您有個好夢。”優雅的躬身一禮,亞伯迅速的轉身離開。

肚子好餓,來回奔波了一天,并且還空着肚子蒸了很久桑拿的人你傷不起啊……

作者有話要說: 一方通行的過去摘自原著

祝大家看文愉快!

☆、清晨

一方通行表情冷漠的看着那個在自家廚房中忙碌的家夥,身穿素色圍裙的那個人,說什麽家中的食材全部都被他們吃光了,以這樣的理由,到了他的宿舍,忙碌的準備着這分不清是早飯還是夜宵的加餐。

亞伯并不理會身後那道冷淡的視線,他也是到了宿舍打開冰箱才想起家中食材全部一掃而空這個事實,再回頭看看那個理所應當跟在自己身後的慘白少年之後,猶豫一下,終于想起了這家夥那天似乎也在超市裏采購了一大堆食物。

就這樣首次拜訪了左側鄰居的宿舍。

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的,一方通行的宿舍非常普通,既不是亞伯式的一塵不染、絲毫不亂,也不是普通孩子的那種淩亂無緒。

僅僅是普普通通的,所有這個年齡的孩子該有的東西他都有,然後也正正常常的擺在該擺的位置,乍一看似乎非常像電視裏介紹的那種學生公寓樣板房。

毫無人氣卻又意外普通的感覺,如果拍成照片傳到網路上,說這是一向冷酷殘虐的都市NO.1的房間,想必沒有多少人會相信。

打開冰箱的時候又驚訝了一下,種類齊全的各類冷凍食品整整齊齊的擺放在裏面,但卻絲毫沒有動過的跡象,似乎買來就僅僅是為了放在那裏而已。

那麽,再見到從沒人使用過但卻一應俱全的廚房時,亞伯已經不再驚訝了。

這個孩子,雖然自己沒有自覺,但是,他的潛意識裏卻在向往着普通人的生活。

因為時間上的關系,亞伯随意煮了兩碗拉面就端了過來,然後就看到這個單薄少年面無表情瞪視拉面的情景。

超市裏賣的豬骨湯底味道略重,可是已經奔波勞累了一天的亞伯卻暫時顧不了那麽多,笑眯眯的雙手合十,說了一句:“我開動了。”就這樣吃了起來。

然後看到的就是一方通行稍帶驚訝的表情,仿佛在吃飯前看到身邊真的有人這麽做非常不可思議一般。

“我說,這難道不是當地的用餐禮儀嗎?”優雅的挑起一筷子面,亞伯低垂着眼簾帶着柔軟的笑意詢問道。

慘白少年不自覺的就将視線移開了。

這個人,在已經經歷了和他的戰鬥之後,怎麽就可以做到這樣若無其事的樣子啊!

“我殺過很多人。”慘白的少年忽然開口,這個人的笑容讓他看着有些不爽。

“我吃過人肉。”——亞伯聽着身邊人面無表情的陳述,慢悠悠的又挑起一筷子面。

“和我接觸的人全都死掉了。”——再吃一口面,可能是餓了的緣故,味道居然還不錯。

“和我接觸你也會被牽連進來的。”——唔,外面居然開始有朝雲出現了呢,看來今天一如既往的是個好天氣。

“喂,我說,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混蛋。”連續說了好幾句話卻一直被無視的少年終于有點煩躁了,忍不住稍微提高了聲音質問。

“當然聽到您在說什麽了。”亞伯收拾好自己用過的碗筷,神情鎮定的将一方通行剛剛說過的話全部重複了一遍,一字不漏的……

“但是,您不吃面嗎?放涼了的話,恐怕會不太好。”不過他的重點完全沒在一方通行說的話上,反而關心起他剛剛煮的拉面來,不管怎麽說,那也是他的勞動成果。

“拉面什麽的,我更喜歡吃炸雞。”憤怒中的一方通行下意識的回了這樣一句,然後兩個人就同時愣了一下——亞伯眼尖的發現,少年的耳尖紅了。

亞伯輕輕嘆一口氣,他完全明白一方通行的意思,不就是怕他也被卷進去受到傷害嘛。但是亞伯真的不覺得這個世界有什麽可以傷害到自己,這不是他狂妄傲慢,也不是他盲目自信,而是不可動搖的事實。

他不會因為任何理由,而打亂自己的計劃節奏——亞伯現在的計劃就是按照《公民守則》上說的,好好搞好鄰裏關系,至于其他的,要是有誰敢來找事的話,亞伯正好打算拿來用做福柯的理論驗證。

“炸雞的話,還是晚上吧,我一會兒還有事。”雖然想的是一腦子暴力血腥,亞伯口中回答的卻是這樣漫不經心的話。

一方通行覺得自己有點亂……不過,反正無所謂了,到時候這個人得到了教訓想必就會主動離開了。

“算了,随便你。”這樣說着,白色的少年冷漠的吃了一口面。

亞伯卻看了一眼表,将廚房清理幹淨後,解下圍裙,就禮貌的道別了。

時間剛好是3:50.

然後他就看到了等在他家樓下的古典美少年。

此時正是即将日出的時間,在天邊蓬勃的紅色朝雲下,太陽正蓄勢待發,憋紅了半片天空。

晨風柔和,夾帶着細碎的粉櫻花瓣,飄飄蕩蕩的揚灑了少年一身。而黑發的少年卻絲毫不動,只是神色定定的看着3樓的亞伯。

兩人就這樣對視着,直到太陽從雲中探出頭腦,耀眼而不刺目的紅色光芒照射到兩位晨光中的美少年時,在這一剎那,他們同時動了。

快到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兩人就已經過手了好幾招,擦身而過之後,從三樓跳躍下來的亞伯擡頭看着櫻花想,似乎應該嘗試做一下日本傳統的鹽漬八重櫻?!不然似乎辜負了如此美好的花色。

而在他身後兩三米遠的地方,面部朝下趴着的就是那位風紀委員長——雲雀恭彌。

雖然氣勢很強,速度和力量也都非常出色,但是,這個人,僅僅還是人的程度。對于像亞伯這種本來身體素質就已經超出常人多倍,并且還努力修煉了20多年的天才來說,程度還是遠遠不夠。

就像剛剛那一瞬間的接觸一樣,雲雀僅僅攻擊了他兩次,而亞伯卻攻擊了雲雀12次,這就是實力上的差距。

就連剛剛的一方通行,也只是因為能力實在太過逆天,才能和他打成平手。

然後正在琢磨應該怎樣更好利用櫻花的亞伯,就聽到了身後那人爬起的聲音。少年訝異的轉過身去,被太陽天階連續抽了12下還能站起的人類,這真是不多見。

“再來。”古典美少年不顧自己已經傷痕累累的身體,語氣堅決的再次發出了戰鬥邀請。

亞伯眨眨眼,如果可以,他不想再繼續了,說實話,現在亞伯的對手怎麽說也應該是聖人、魔神這樣的層次才算對等,這個風紀委員長,現在僅僅還是個沒有開發出能力的普通人類而已。

不過,看着對面那雙漂亮丹鳳眼眼中放射出來的堅定神色,亞伯覺得自己不能拒絕。

少年一向尊重認真努力的對手,這從他當年對待認真争奪聖杯的英靈們的方式就可以看的出來。

于是,如雲雀恭彌所願,他們再次交手了。

浮雲拐撕裂空氣呼嘯而來,亞伯微微閃身讓過,伸出右手,太陽天階從指間瘋狂湧出,剎那間就将古典美少年整個捆了起來。

看着被綠色藤蔓綁的嚴嚴實實的雲雀恭彌,亞伯低下頭認真的想,下次似乎應該使用不出鞘的審判才對,對于普通的人類高手,使用有自身智慧的太陽天階似乎有點過分。

正這樣思考着,他就聽到了太陽天階斷裂的聲音,亞伯吃驚的擡起頭,看到的就是剛剛被捆綁的雲雀恭彌身姿踉跄的從束縛中解脫了出來。

亞伯覺得自己剛剛似乎有點過于輕視這個委員長了,畢竟是曾經打敗過Level5能力者的強者呢,僅僅憑着這種不屈和韌性,就已經很讓人佩服了。

不過,如果想與亞伯平等的戰鬥的話,這個孩子,還需要大量的時間和訓練。

雖然心裏這樣想,但是,亞伯卻毫不留情的再次全力出手了,對于這種不屈型對手,他非常欣賞,但正因為欣賞,所以他現在必須打到他屈服——不然一定會被纏上的,西索先生就是先例……

随着亞伯的全力以赴,雲雀恭彌身側的整片空間裏都布滿了綠色的鞭影,讓人分不清是本體還是殘影的恐怖速度給雲雀恭彌造成了很大的困擾,但是,令人佩服的是,他在這樣誇張的攻勢下,竟然還能用浮雲拐攻擊到了亞伯的本體。

但這相對于這個世界大多數人類都非常迅速和有力的攻擊對于亞伯來說,真的是不算什麽。

少年輕松的向後一個翻仰,就躲了過去,然後順勢将雙腿在地上一蹬,揚起的時候就正好踢到了雲雀的下巴,将他整個人都擊飛了出去。

——又順勢補上了十幾鞭子……直到把那個古典美少年打到再也爬不起來的程度,亞伯才歪着頭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已經完全暈死過去了,身上的肋骨也斷了6根,唔,似乎連手臂腿骨也骨折了?!

看樣子下手真的有點重了,都怪剛剛和一方通行打的太過順手了,看着慘不忍睹的古典美少年,亞伯略帶歉意的擡起手将雲雀的傷全部醫治好,并沒有動手将他扶起來,他相信,雲雀君一定不喜歡別人攙扶的動作。

就這樣,在5分鐘之內就結束了和雲雀的戰鬥,亞伯一邊轉身離去,一邊語氣淡淡的說:“雲雀君,很抱歉,短時間內,我不會再和你交手了。”

留在原地的美少年在第一時間裏就領會了那個離去的人的意思,那個人覺得他還不夠強,還不夠資格和他交手。

雖然這樣的意思被毫不留情的表露出來,但是,雲雀恭彌卻并沒有覺得屈辱,他只是站直身體,目光灼灼的看着那道纖細的背影,似乎終于找到了人生意義一般。

——他一定要咬死這個人!

而這個被人宣誓咬死的亞伯此刻卻顧不上那麽多,因為,在他即将進入家門的時候,他忽然看到了戰戰兢兢躲在門後的小兔子和端坐在走廊扶手上的小嬰兒家庭教師。

“裏包恩,你特意把我叫起來就是為了看這個嗎?”耳邊傳來了栗發少年顫抖的詢問聲。

亞伯掃了一眼被帽檐遮住眼睛的嬰兒,略微頭疼的揉了揉眉心,真是的,看來在處理好一個鄰居之後,他似乎又需要重新擔憂鄰裏關系的問題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看文愉快~

☆、夢

“蠢綱,睜大眼睛看着,在這個世界上,不是你不做黑手黨就可以避免争鬥的!”将即将到達家門的時候,耳邊傳來自稱是鄰居沢田綱吉家庭教師的嬰兒老氣橫秋的教訓聲。

亞伯微微側頭,稍微放緩了腳步,看來是在進行覺悟方面的輔導呢。

然後就看見那個有着純淨眼神的小兔子手忙腳亂的大叫着反駁:“可是我真的不想做什麽黑手黨啦!”

神情非常苦惱迷茫的樣子。這樣亞伯稍微恍惚了一下。因為,這個現在堅韌無匹、冷冽如冰的少年,曾經也有過那樣的困惑。

那一年,他大概八歲,正是組織實驗進行到最關鍵的時刻,身邊每天都會有大量的新面孔出現,然而更多出現的,是實驗失敗被送走的熟面孔屍體。

身邊同伴連續不斷的大批死去給正在進行實驗的亞伯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壓力。

這種從三歲時被選中起就一直不停實驗的日子,這種每天都要目睹大量屍體的日子,這種日夜不停徘徊在生死邊緣的日子,這種時時刻刻都必須躺在病床上忍受痛苦的日子,讓少年對自己的存在産生了極度的迷惘。

每天夜裏,他掙紮着偷溜至保存着衆多書籍的圖書室,不敢開燈,就在一片黑暗中貪婪的翻看着各種哲學書籍,尼采、叔本華、盧梭、亞裏士多德……,每一行、每一句,他不停在尋找自己為什麽活着,以及自己應該有一個怎樣的未來。

如果成為最強就要付出現在這樣的代價,那麽,他真的不想成為最強。他只想普普通通的和哥哥生活在一起就好了。成為最強有什麽意義嗎?每天實驗失敗死去的同伴,以及為了實驗他們武骸能力而被殺死的無辜生命,時時刻刻都在亞伯的夢裏盤旋嗚咽。

成為最強并不能使他和哥哥的生活更好一些,反而讓他殺人殺到想吐。

這樣的最強又有什麽用處呢?!

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壓力,将一個僅僅八歲的兒童逼迫到了幾近崩潰的地步。有很多次,在組織試圖微調紋刻在他身上的武骸時,他都想放棄求生的欲/望,順着霸道的無可附加的太陽天階掠奪的本能死掉算了。

少年天真的想,如果自己死掉了,那麽身為高級研究員的哥哥。一個人應該會活的更好吧?!

那時的他,是真的相信,哥哥是高級研究人員,接受着精英教育,會有很光明的未來。所以他從不敢讓這樣的哥哥知道自己身處在恐怖實驗當中的事,他怕打碎哥哥的美好前程。

就這樣,在某一天例行增補紋刻的過程中,少年完全放棄了抵抗,任由兇悍的太陽天階肆意的吞噬自己的生命力,然後很快就進入到了生命彌留狀态。

這個實驗上的失敗驚動了組織最高領袖,畢竟,亞伯是非常難得的基因突變返祖體質,是實驗進行了千年以來,唯一一個承受太陽天階5年還存活着的個體,在得知他即将死亡之後,首領做出了一個決定——讓亞伯去看看他哥哥該隐的真實生活。

然後在一個急救箱裏的亞伯就看到了哥哥微笑着殺掉自己昔日好友的情景,殺掉那個他在亞伯病床前提過無數次的最佳拍檔,殺掉那個他承諾等亞伯病好之後就帶他去見的死黨。

哥哥身邊的同伴尼德霍格問:“該隐你怎麽可以真的下手?!”

他聽到哥哥平靜的微笑着回答,那是仿佛對一切都毫不在乎的平淡語氣:“因為我是絕對平等主義者,任何人的生命在我看來都毫無價值,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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