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就同路了。”

謝君樹都想給這人跪下了,道:“我們走走也不會同路的,你別想了。”

廖雙銀跟在身後,道:“沒事,我在後面跟着,看看是同路還是不同路?”

謝君樹現在真想揍他,道:“你這麽想跟着我,你是看上我身上什麽東西了嗎,我看看能不能給你?”

廖雙銀指了指他的胸口,他低頭一看,并無他物,心想是對方托詞,或是在耍自己,撇了撇嘴角,沒等對方反應,一溜煙的跑遠了。

走到傍晚,也沒見到闕回辰,來到冀州城,找了家客棧,心想早點睡,明天早點起來趕路,便草草洗漱完和衣而睡。睡了一會,噩夢又起,做到一半,竟然沒了,這還是第一次。又睡了一會,窗戶突然開了,一個人從窗戶外竄了進來,謝君樹睡覺時本來警覺性就很高,從床上蹦了起來。定睛一看,竟是那個廖雙銀,只見他一只腳擱在窗臺上,一只腳晃晃悠悠的向下垂着,身體靠在窗框上,歪着臉看着謝君樹。

謝君樹頓時血往上湧,火冒三丈,劈頭蓋臉罵道:“你這個人真是陰魂不散,你到底想怎麽樣?”

廖雙銀對着他鬼魅的一笑,“我想怎樣,你不是知道嗎,謝君。”頓了頓,又道:“你把那東西給我就是了。”說完跳下了窗臺,走到了床邊。

謝君樹疑惑,或許他真是要什麽東西,問道:“你到底要什麽東西?”說完站起身,拿起靠在床榻邊的佩劍,對着廖雙銀,慢慢地走到窗前。此時廖雙銀并沒答話,已經走到床前,坐在了床沿上,脫下一只靴子,一條腿擱在床榻上。

謝君樹心平了一些,耐心道:“我真不知道你要什麽東西,你可以言明。”

“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反正就跟定你了。”廖雙銀還沒說完,謝君樹不想與他再做糾纏,飛也似的拿起精絕,從窗戶裏跳了出去,一手搭着窗框,晃到了隔壁窗下,雙手正好搭上窗框,正想飛起,跳上房檐,那扇窗戶居然開着,窗邊闕回辰站在裏面,默默的看着他,眼皮微垂,眼裏星光一轉即逝。

謝君樹又驚又喜,手一滑,險些掉了下去,瞬間窗戶裏伸出一只手,把他拽進屋裏,謝君樹直接飛着進了屋,用力太大,闕回辰沒站穩,謝君樹直接壓在闕回辰身上,兩個人面對面看着,僵持片刻,沉默片刻,闕回辰低聲說道“起來。”

謝君樹尴尬的“哦哦”了兩聲,這才爬了起來,謝君樹像剛才的事沒發生一樣,坦然的道:“我總算把你趕上了,你在寺廟裏怎麽不叫醒我啊,害我費那麽大勁。”

闕回辰問道:“在寺廟裏發生了什麽,你後來去了哪裏?”

謝君樹道:“你後來去找過我?唉,你不知道,我醒了後,那些石像就裂開了,出現了好多個怪物,要把我吃了。”

闕回辰道:“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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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君樹道:“後來啊,那些鬼東西當然吃不了我,被我都給斬了,怪就怪在,它死了就化成了黑水,好嘔心。”

闕回辰道:“嗯。”

謝君樹道:“嗯什麽呀,我後來從寺廟裏出來,遇到了一個難纏的人,一直跟到我這裏,剛剛還到我房間裏,把我驚醒了。”

闕回辰問道“他為什麽跟着你?”

謝君樹胡說道:“我哪知道,或許看上我!”說着,闕回辰一怔,謝君樹繼續道:“他說要問我要什麽東西,又不說。”

闕回辰又問道:“他是誰?”

謝君樹道:“廖雙銀,我又不認識。”

闕回辰道:“他前面還托我交個錦匣給父親,說是廖宗主給我父親的。”

謝君樹來了興趣,道:“廖宗主,廖廣棱?雲湖灣?”

闕回辰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謝君樹躺到桌案前一張席子上,道:“今晚我沒地方睡了,那人煩死了,他肯定還在我房裏等我回去。我就在你房裏睡吧。”

闕回辰道:“自便。”

☆、第 8 章 棋開下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二人推開門,剛邁出房間。與此同時,隔壁房門邁出一人,廖雙銀站在門口,笑嘻嘻的看着他們。謝君樹氣極,不客氣的問道:“你這一夜還沒走啊,住了一夜免費的房間,該不該把房錢給我啊。”

廖雙銀回道:“是你自己要走的,我原本想跟你住一間房的。你走後,我就在房間裏一直等着你,沒想到你跑到別人房間裏了。”

謝君樹一陣毛骨悚然,回頭望望闕回辰,闕回辰佯裝沒聽到,專注的看着樓下。廖雙銀靠着柱子,挑了挑眉,道:“我們一起走吧。”

闕回辰走到前面,說:“那走吧。”

謝君樹急忙趕上闕回辰,連看都不敢看廖雙銀,道:“等等我。”

“哈哈哈!”廖雙銀跟在後面,放肆的笑着。

三人走進一片密林,林裏郁郁蔥蔥,樹影婆娑,陽光透過濃密樹葉,灑落于地星星點點,枯葉堆砌,層層疊疊。三人走在樹葉之上,發出“嚓嚓嚓”與枯葉摩擦之聲。一路上,謝君樹挨着闕回辰,闕回辰也有意識隔開兩人。廖雙銀似也無意靠近闕謝二人,踱着步子,眼睛直直盯着上方樹葉,右手摸過棵棵樹木,步伐很慢,似乎正在等待什麽。

一陣“咕咕”叫聲,謝君樹和闕回辰左右分開,停住腳步,環視四周,“吱…..”的一聲尖利的長嘯聲穿雲破空,劃破了密林的原本安靜,一只鸩鳥圍繞樹林盤旋不停,以迅雷不及眼耳的速度俯沖下來,直沖向謝君樹。

謝君樹光顧留意左右前後,沒有料到上方情況發生,毫無防備,被那只鸩鳥用爪子抓住了領子一直往上升,精絕掉落于地,脖子被牢牢勒住,喘不過氣,喊不出聲。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廖雙銀,他拔出佩劍,直直刺向鸩鳥利爪,鸩鳥反應很快,一擊沒有擊中。謝君樹雙手拉下領子,用力翻起跟頭,一個都挂金鈎,雙腿踢向鸩鳥肚子,鸩鳥一下吃痛,松開一只爪子,另一爪子還是抓着,依舊平穩的往上升。

此時闕回辰禦劍翻上了鸩鳥的背,趴在背上,用劍勒住鸩鳥脖子,鸩鳥雙翅展開,意欲反抗,闕回辰手起劍落,鸩鳥的脖頸處飚出一道長長血水,一濺多遠,濺到謝君樹臉上、身上。鸩鳥一聲慘叫掉在地上,濺得枯葉紛飛。

闕回辰連忙抓住謝君樹的腰帶,緩緩落在地上。謝君樹一站穩,開始抱頭不停打滾,闕回辰和廖雙銀四目相對,廖雙銀聳了聳肩,偏過頭去,臉上神色了然。謝君樹一邊打滾,一邊叫道:“好吵,好吵。”

闕回辰在他周圍罩上一道屏障,謝君樹這才稍微安靜下來,耳朵還是嗡嗡作響,全身無力地躺倒在地,毫無精神的望着站着二人,這兩位雙雙用疑惑地目光看向他。謝君樹起身坐在地上,氣喘籲籲的問道:“難道你們不嫌吵嗎,好多人說話的聲音,亂糟糟的,吵得我頭暈腦脹。”

闕回辰俯下身問:“是不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很多人在說話。”

謝君樹道:“是啊,你也聽到啦。”

闕回辰道:“沒有,我在寺廟裏聽到的,但我沒有頭疼,當時我出去看了一下,沒人,也沒聽到聲音,回寺廟後也再沒聽到了。”

謝君樹道:“那天在寺廟,你給我用了破音障?不過我當時也沒聽到這種聲音,也沒被吵醒,只是被一扇門倒下的聲音吵醒了。才發現有人在我前面用了破音障。”

闕回辰道:“那為何這次你聽到了,我聽不到。”

三個人狐疑的望向彼此。

謝君樹恬不知恥的說道:“再說,這次鸩鳥為何只抓我,難道它只喜歡我,我這麽有魅力?”闕回辰橫了他一眼。廖雙銀則若無其事,雙手負于身後。謝君樹翻了個白眼,正想接着說,只見闕回辰擺了擺手,小聲說道:“不要說話。”

謝君樹馬上閉嘴,闕回辰警惕的看向四周,廖雙銀還是望着樹林上方。半空中忽然響起一陣嘹亮鐘聲,在寂靜的山林裏回蕩,狂躁之聲當當作響,響聲之密,令人心神狂跳,神魂激蕩。

三人急忙躲進破音障,破音障原本是為謝君樹一個人而做,空間不大,三人進去,感覺很是擁擠,再加上謝君樹依舊提防廖雙銀,往闕回辰身邊靠去,闕回辰都快被他擠出去了。直到和闕回辰肩挨肩,才此作罷。廖雙銀看着對面二人,倒也樂的舒服,一副悠閑自在的表情。

闕回辰遞過一塊手帕,對謝君樹道:“擦擦臉。”

“哦。”謝君樹接過手帕胡亂在臉上擦了幾下,手帕倒是紅了一片,謝君樹的臉還是沒擦幹淨,留了一條條血痕,就像貓咪胡須。廖雙銀往他臉上一看,笑的前仰後合,謝君樹瞥了一眼對面笑倒之人,再用手帕擦了擦,氣惱道:“幹什麽啊,你笑什麽!”

“像貓爪子撓的一條一條。”廖雙銀笑的愈發歡快了。

謝君樹幹脆站了起來,揮了揮拳頭,想揍廖雙銀,道:“我愛這樣,你管的着嗎。”

闕回辰無奈苦笑,拿起手帕,替他把臉上一條條血跡擦去。謝君樹沒料到闕回辰會來這麽一手,身體僵硬,有點尴尬,一陣傻笑,闕回辰則沒事人似的,用手帕再擦還帶着血跡的無華。

廖雙銀意味深長的看着這兩人的舉止和表情,閉上眼睛,轉過身繼續打坐。

半晌,那個鐘聲好像輕了不少,謝君樹耐不住無聊,蠢蠢欲動,說:“我上去看看,到底什麽鬼人在上面敲鐘。”說完還沒等另外兩位答話,躍上半空,四下張望,竟然沒有看見一個人,也沒看見有鐘,暗罵一句:“見鬼了!”

還沒說完,被一只手生生的拽了下去,一看是闕回辰,“不要冒險,等沒聲了再出去,敵人在暗,我們在明。”

“我都沒看見敵人在哪,你讓我仔細再看看。”謝君樹急不可耐的道。

“你這人老毛病還沒改?”廖雙銀看了謝君樹一眼,道。

“關你什麽事!”謝君樹又想伸出拳頭。

闕回辰見這兩人又開始鬥嘴,好一陣皺眉。

片刻,一陣狂風吹來,樹葉瘋狂擺動,席卷着樹葉裹成一個厚重的繭快速的旋轉,大風刮得他們三個頭發淩亂,眼睛都睜不開了,破音障開始慢慢的稀薄,鐘聲随之也越來越響了。這裏乃是非之地,三人相互對視會意,闕回辰手輕輕一揮,破音障消失,“當當當”的鐘聲響的驚心動魄,又如巨石一樣敲擊着三人的耳膜。

闕回辰語速很快,說道:“如果走散,到繁華間相見。”然後三人分頭向三個方向跑開,那團厚重的繭立馬潰散,紛紛揚揚灑落在地。三人慌不擇路向外圍跑去,鐘聲也越來越輕。

謝君樹朝東南方向跑去,但越跑越深,像是迷路了,樹林裏陰風陣陣,冷冷的寒意刺骨,謝君樹哆嗦不已,不加思考,騰空一躍跳上樹頂,四周驀然亮起,陽光刺眼 ,手搭涼棚四處一瞧,竟空無一人,只有飛鳥在撲騰騰的扇着翅膀,這兩人估計朝另外的方向跑了,見不到人影。

謝君樹突然感到腳下樹枝一晃,被搖的花枝亂顫,貓下腰往下定睛一瞧,竟然有人在晃樹,正待仔細看,樹枝晃得更厲害了,差點被晃個跟頭,這下看清楚了,頓時氣血上湧,是廖雙銀在拼命的搖着樹,還仰起頭朝着謝君樹樂呵呵直笑。這人真是陰魂不散,謝君樹愁的一屁股坐在枝丫當中,道:“你為什麽老是跟着我啊?”

“你身上有我要的東西啊,你給我不就沒事了。”廖雙銀無辜的眨着眼睛,道。

“真是死心不改,這樣吧,你也上來瞧瞧,我們該往哪裏走?”謝君樹對廖雙銀招了招手,道。

廖雙銀雙足點地,躍上樹頂,左右環視,茫茫樹海,看不到來處,也看不到去處,道:“這樣吧,就在樹頂上,往一個方向走,這裏視野好,總能出去。”說着不等謝君樹回應,往着一個方向走了。

兩人輕巧的騰躍,腳不點地,健步如飛,半個時辰後,已是氣喘籲籲,汗流浃背,遠處清淩淩一片湖,湖邊空無枝葉遮擋,湖水清透澄澈,兩人從樹杈上躍了下來,一步三趔趄的走到湖邊,蹲下身用雙手捧起湖水狂喝幾口,抹了下臉,溪水倒影之中,兩張無精打采的面孔,兩人齊齊躺倒在湖邊。

謝君樹問道:“我這裏到底有什麽東西,值得你這樣跟着我”

“到時候你會知道,天機不可洩露。”廖雙銀神秘兮兮的說道。

謝君樹無可奈何道:“跟就跟吧,有你在一起趕路,還不覺得悶。”

一陣涼飕飕的風從後面吹來,兩人齊齊回頭,看見闕回辰陰沉着臉走了過來,悶悶不樂坐在他們當中,一言不發。瞬間陷入了一種無緣無故的沉默。謝君樹覺得好一陣怪異,忍不住問道:“回辰兄,你怎麽了,遇見什麽了嗎?”。

闕回辰道:“沒有。”

謝君樹道:“沒有?那你這樣的臉色。”

闕回辰沒有吭聲。

頓時又陷入了安靜,謝君樹突然感到很惬意,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廖雙銀疑惑地看看謝君樹,又看看闕回辰,問道:“這位仁兄可真是能睡啊。”

闕回辰道:“是啊。”說完往邊上挪了一挪,正好擋住照在謝君樹臉上炙熱的陽光。

☆、第 9 章 棋正下

湖上飛鳥掠過,湖水輕輕流淌,湖邊三人一片寧靜。

謝君樹一覺醒來,已近未時,睜眼看到旁邊二位,一骨碌爬了起來,笑着道:“不好意思啊,不小心睡着了,我們下來該去哪兒?”

闕回辰道:“離這不遠有個山洞,穿過山洞,再走五裏路,便是繁華間了。”

謝君樹興奮道:“那好啊,不遠了,走到晚上差不多能到繁華間,我們走吧。”

闕回辰道:“只是那山洞比較長,估計有個七裏長,而且裏面不知道有什麽,我從沒走過。”

“沒事,我們三個人,怕啥!”謝君樹站了起來,灑脫的走在前面,道:“走吧。”

烈日當頭,謝君樹剛剛睡的一身汗,後背被汗水浸濕,隐隐約約的映出了他頸部下方,那個綠葉形狀的印記,線條清晰,微微泛着綠色的光。廖雙銀走在他身後,正欲仔細研究。

闕回辰察覺,走到兩人中間,将靈力灌入左手,放在離謝君樹背部一寸不到的地方,剎那間謝君樹感到背部一陣幹燥,衣服忽然就幹了。謝君樹回頭奇怪的看着後面兩位,闕回辰已放下左手,快步走到了前面。

沒走多遠,一座山映入眼簾,這座山形似趴着的老虎在仰天狂吼,山上卻是光禿禿的,一棵樹一根草都沒有,謝君樹摸着下巴想到,這山恐怕是風水不好。就在老虎肚子那邊有一個山洞,洞口卻是草木叢生,被幾棵大樹擋住,又爬滿了藤蔓,遮的嚴嚴實實,遠遠看着,幾乎看不出,走近才能看到,可見多少年沒人走過。

三人合力把藤蔓拉掉,洞口被扒出一個一人高的口子,側着身子依次進入,走到裏面一看,裏面和山上一樣都是空空如也,寸草不生。三人均是佩劍出鞘,劍光隐隐照亮前路,洞口不大,約兩丈來高,往裏前行,沿路都是大小不等很多石塊,走路不甚方便,往裏走了一會,一路都很安靜,只有他們三人的腳步聲。

三人小心翼翼往前走着,闕回辰一直走在謝君樹身邊。突然傳來一陣“嘩啦”的水聲,不知是誰踩到了小水塘,謝君樹蹲下身細看,原來右手邊出現了一條窄窄的小溪,溪水渾濁不堪。

“看這裏。”闕回辰舉着火把照着左手光滑的石壁,三人齊齊聚到石壁細看,石壁呈灰褐色,湊近西瞧,上面篆刻了繁複的文字和花紋,三人均是搖頭。廖雙銀看了一會,掃了一眼謝君樹,道:“這文字我好像在哪裏看到過。”

謝君樹已經走到另一塊石壁前,石壁上站着一位高大強壯的中年人,一手拿着長劍,一手掌心托着一顆綠瑩瑩的珠子,左下角坐着一個清秀可人的少女,十五六歲,笑容明媚。三人繼續往前走去,石壁上面的圖案和文字奇異的都消失了。

差不多走到中段,眼前一片敞亮,竟是個不大的開闊地,小溪流的水彙聚到這裏的一個池塘,池塘的水清澈見底,有幾處還咕咚咕咚的冒着水泡,看上去應是活水,不知是通向外面的哪一條河。中間有一個大石盤,呈不規則的橢圓形,謝君樹躺了上去,打了個滾,正好能容一個人在上面躺着。一邊錯落的擺着幾張石凳。謝君樹看着洞頂,說道:“這裏竟然還有一個石洞仙府,适合修仙者隐世之用,我什麽時候要修煉什麽神功大法,就到這裏來。”廖雙銀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

“你們沒覺得嗎,這裏冬暖夏涼,我喜歡這裏,适合安睡。”謝君樹接着道。

這次廖雙銀點頭稱贊道:“對對對,确實适合你,你以後可一定要來常住。”

三人稍事休息,短暫的安靜,“喵嗚”一聲,三人循聲望去,一個活物猝不及防,直直飛撲向謝君樹,闕回辰眼神一凜,準備召出佩劍,謝君樹看清是一只貓,忙道:“等下,只是一只貓,沒有攻擊性。”

闕回辰右手還是按在劍柄上。只見靈貓撲進謝君樹懷中,雙眼直勾勾的看着謝君樹,伸出舌頭舔着謝君樹的下巴。謝君樹面露喜色,笑着用手撫摸靈貓後背,好不和諧。廖雙銀看着謝君樹的笑容,若有所思。闕回辰走上前一手握住靈貓脖子,一把舉起往地上扔去,謝君樹沒想到闕回辰會這麽做,頓感驚疑,問道:“闕回辰,你幹嗎?”

闕回辰則是淡淡的道:“髒!”靈貓被甩出一丈遠,噗的趴到了地上,委屈的“喵嗚喵嗚”直叫,可憐巴巴看着闕回辰。闕回辰傲嬌又嫌惡的瞪着靈貓,繼續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謝君樹看了一眼靈貓,小貓眼睛裏竟然亮出了綠色的光芒,咧着嘴巴對着謝君樹谄媚一笑,謝君樹也對它嘻嘻直樂,還做了個鬼臉。闕回辰回頭看到,拉起謝君樹離開了石盤。謝君樹叫道:“哎哎,闕回辰,你放開我。”說着跌跌撞撞的站起了身。

周圍一圈都是光滑石壁,只有一個出口,就是剛剛進來的地方,三個人仔細查看,沒有發現其它洞口。池塘對面有一尊石佛,廖雙銀遠遠觀望一會,手指指向那裏,等兩人看向石佛,便像只猿猴一樣蹦到了對面,繞到石像側面,果真有一條石縫,湊近往裏看,是個石洞,對他們招了招手,兩人會意,一起躍了過去。

只是這石佛離洞口太近,一人側身都無法進入。三人合力搬開石佛,石佛移位,突然一股粉塵襲來,謝君樹不由自主擋在了闕回辰的身前,被撲了一身一臉的□□,蹲下身幹咳了幾下。闕回辰領着閉上眼睛的他走到池塘邊,說了一句:“把下巴也洗一下。”

謝君樹心裏疑惑,只因臉上都是粉塵,也不方便問,舉起雙手,就着塘水,抹了幾下臉和頭發,往池塘裏看了一下自己的倒影,池水裏出現了一個眼睛冒着綠光的自己,吓得一哆嗦,縮回了頭,看看洞頂,上面空空如也,再反身看了看身後,只有闕回辰和廖雙銀背對着他。

似乎察覺謝君樹過了好久還沒起身,闕回辰轉過身來,看着謝君樹驚魂未定的看着他們,關切的問道:“怎麽了?”謝君樹木讷的看着那個洞口的石佛,心想是不是這個鬼東西在作妖,吓死老子了。

廖雙銀也發現了他的異常,逗笑道:“謝君樹,你傻了是嗎?”說完,蹲下身豎起兩根手指在謝君樹眼前晃了晃,問道:”這是幾?”

謝君樹倏的站了起來,氣惱道:“去去去,沒你的事。”

“還好,會罵人了,正常了。”廖雙銀繼續調侃道。

謝君樹走近那尊石佛,東敲敲西敲敲,不像裏面有什麽東西,應該沒有玄機。難道是不想讓這裏的什麽,想起池塘對面角落裏的靈貓,或許是不想讓靈貓走到這個山洞裏。想到這裏,謝君樹又看了靈貓一眼,靈貓的瞳仁也是綠色的,身上的毛都戰栗起來,正在專注的看着自己,謝君樹一身涼意,又想起了闕回辰在俞家林湖邊看着他的眼睛,對他說得話:“你的眼睛裏,有綠色。”

謝君樹強壓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再想了,拍了拍身上的白灰,用袖子擦幹了臉,道:“還好沒毒,就是灰了一些。”闕回辰一言難盡的看着他。也是,謝君樹要麽濺到血,要麽濺到灰,這臉一天不知道要擦幾回。

“進去吧。”廖雙銀已經走進了那個通道,這個洞口還要窄,只能容兩個人并排走,走了一會,感覺到迎面有東西飛過來,閃着綠幽幽的光,而且不只一只,用火把一照,是一群蝙蝠,眼睛裏發出詭異的綠光。不過這群蝙蝠像是沒發現他們,又或是發現他們了也不加予理會,與他們擦肩而過,整齊的往他們身後飛去,三人回轉頭看去,靈貓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看着他們。

闕回辰立馬警覺起來,右手再次放在劍柄上,那群蝙蝠飛到靈貓頭頂上空,在它頭頂上盤旋不已。三人和靈貓對視良久,或許覺得這樣長時間對視也沒多大意思,雙方不約而同轉過了身。三人繼續往前走去,各懷心思,一路無話。半個時辰過後,眼前豁然開朗,已經走到洞口。

謝君樹在洞口扶着石壁閉了閉眼睛,等到眼睛适應了外面的光亮,才慢慢睜開眼睛,這裏就是離繁華間不遠,一片片綠油油的田地,充滿了人間煙火氣,不似剛剛在洞裏的陰暗可怕。他們走在田埂上,似乎這邊剛下過雨,田埂間泥濘不堪,走起來有點滑,道路很窄,只能一個人通過,謝君樹走在最前面,不由地展開雙臂保持平衡,闕回辰走在後面卻是走的很穩,廖雙銀走在最後則不停的東張西望。

田地裏是人們辛苦勞作的身影,還有他們歡快的聊天聲和歡笑聲。謝君樹回頭對闕回辰說:“闕兄,想不到繁華間附近還有這好地方,好一個世外桃源。”闕回辰笑着點頭。正在此時,一個四五歲的頑童蹦蹦跳跳的從他們身後跑來,不小心撞了謝君樹一個趔趄,回過頭笑嘻嘻的看着謝君樹,想了一會,說道:“哥哥,我好像見過你!”

謝君樹被他說得一愣,摸着下巴蹲下身仔細瞧着小童,搖了搖頭,道:“怎麽哥哥沒見過你,是不是認錯了?”

小童呆呆的想了下,猶豫的點了點頭,一步三回頭的跑開了。

☆、第 10 章 入局前

他們腳程很快,不像在山洞裏走得那麽慢,很快來到繁清山腳下,繁清山層巒疊嶂,山青水秀,幽僻寧靜。一座山門不大,白磚青瓦,左邊有塊屹立的大石,上面白底紅字“繁華間”三個字,字體悠揚潇灑,自成一派。

廖雙銀駐足不前,對闕回辰和謝君樹施禮道:“我們就在這裏道別了,我還有要事處理。”

兩個人都很詫異,既然都到繁華間了,卻要離開,這人不知道這一路的目的是什麽。謝君樹揶揄道:“你跟了我一路,到這裏就不跟了,難道不惦記我身上的東西了?”

廖雙銀道:“東西自然是要的,只是不急于這一時。”

闕回辰回禮道:“既然廖公子要離開,闕某便不作挽留了。”三人相互拜別後,廖雙銀便大踏步的離開了。

謝君樹若有所思的看着廖雙銀的背影,闕回辰看着謝君樹說道:“走吧,不管他什麽目的,人都走了。”也是,人都走了,什麽目的也不重要了,謝君樹跟着闕回辰走進了山門,一路上曲徑通幽,溪水潺潺,鳥語花香,謝君樹步伐輕快,心情不由自主的愉快起來,哼起了小曲。

走進山門,有兩條山路,一條直通山腰,應是主道,另有一條小路,掩匿于樹木花草之中,卻是直通闕回辰獨住的小院,清淩居的小道。謝君樹仰首遠遠觀望,山腰上府宅層層疊疊,錯落有致,灰牆黑瓦,似山間瀉下的流水寫意,真是好一個僻靜的幽然之所。

兩人一路之上來到清淩居,高居山頂,遠離于其他仙居,一潭池水,小橋踏池而過,桂花花香香飄滿院。兩間一居室分列院子南北兩處,南邊居室是闕回辰正卧,寬大的白紗屏風橫于門內,一只仙鶴翩翩從湖面上飛過,飛向遠處的悠悠藍山。繞屏風而過,左手一張桌案,一張古琴橫于桌案,案頭上有一個青花瓷瓶,幾支桂花立于瓶中,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桌案對面有一書架,書本整齊的擺放在書架上,書頁均無褶皺,輕輕撫過書架,竟無半點灰塵。一張折屏立于床榻前面,折屏上一棵翠柏傲然屹立,再無其他。兩張屏風畫作均是簡而無華,工筆卻是細膩且溫和。

來到對面客居,擺設與主卧無異,只是少了那兩張屏風,也一樣的香氣四溢。闕回辰說道:“不早了,晚上你睡在這裏。”說完就去卧房了。

夜已深,謝君樹躺在床榻上,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總覺得有點怪異,但也想不出怪異在哪裏,似曾相似,卻好像從沒見過。睡不着,走到院子中央,坐在了那座小石橋上,看着對面的房間,燈還亮着,慢慢走到門口,透過屏風看着裏面的人影,闕回辰正坐在桌案前看書,裏面響起他那低沉的聲音:“睡不着,就進來吧。”

謝君樹就樂颠颠的走進了房間,看到闕回辰,調皮一笑,道:“回辰兄,大晚上的,你也睡不着啊。”

闕回辰擡頭看着他,道:“我不習慣早睡。”

“那不打擾你看書。”謝君樹回頭看到書架,走到書架前,轉身望了一眼闕回辰。

闕回辰眼皮都沒擡,像是看到謝君樹一樣,說道:“你随意。”

謝君樹點頭,從書架上小心抽出一本書,直接坐到了地上,闕回辰看了一眼,沒說話,

小半個時辰後,闕回辰放下了手中的書,發現謝君樹已經躺倒在地睡着了。走了過去,蹲下身輕輕的拍了怕他的肩,沒醒,像是睡得很熟,無奈地又拍了拍。

謝君樹這下有動靜了,翻了個身,趴在了地上,本來蓋在臉上的書掉在了地上,擡起頭,無助的看着闕回辰,想了一會,又低頭看了看地板,笑了笑,爬起身來,拍了拍衣服,道:“那我去睡了,回辰兄。”說完溜溜達達的去了對面的卧房。闕回辰撿起掉在地上的書,用手愛惜的撫了一下,小心的放到了書架上。

第二天魚肚白破曉,闕回辰早飯完畢,回到卧房,見對面房門仍舊關着,走到門口,敲了敲門,裏面的人倒是回的及時:“等下哦。”

很快砰的一聲門開了,只見謝君樹眯縫個眼睛,蓬亂着頭發,高高的馬尾往上翹着,那根黑色的發帶耷拉在額頭上,穿着中衣赤着雙腳站在了門口,傻呵呵的對着闕回辰笑,笑後斜斜的靠在了門框上,舉起手先把那根發帶捋到腦後,然後晃了晃手,打招呼道:“回辰兄,起的這麽早。”接着坐在了門檻上,雙手搓了搓臉,打了個哈欠。

闕回辰不忍直視,眼睛瞥向一邊,道:“你先洗漱,再去吃個早飯,好了帶你去個地方。”随即轉身走了。

過了半個時辰,謝君樹在院子裏叫道:“回辰兄,我好了。”

闕回辰走出房門,道:“走吧。”

闕回辰的住處本來就靠近山頂,兩人順着小路一路前行,繁華間特色就在于鮮花四季常開,走到哪裏都是清新的花香撲鼻,謝君樹睡好吃飽,一路上又是聞這個看那個,心情異常高興,道:“這邊适合常住,一年的花香都聞不夠。”

闕回辰笑道:“好。”

謝君樹道:“只要闕回辰你允許,我要在這裏住上一年,好好地享受,俞家林就是樹多,沒什麽花,更別提這麽美的花香了,唯獨我喜歡那個湖,我經常去湖邊玩,除了每天練劍外,我白天基本都在湖邊,感覺那裏才屬于我。”

闕回辰默默的點了點頭,道:“随我來。”

小路盡頭,已到山頂,棵棵綠樹,叢叢蘭草,山頂寬闊,一片湖水,湖水微波蕩漾,泛起層層漣漪,謝君樹驚嘆道:“想不到繁華間已經夠美了,還有這等好地方,真是人間佳境。”驚嘆完往湖邊一躺,一手撐着頭,仰頭看着闕回辰,道:“景美人才美,你說是不是。”

沒等闕回辰反應,謝君樹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坐了起來,湊近地上的一處蘭草看去,花冠鐘形,形似風鈴,道:“這草像風鈴一樣,真好看!”

闕回辰道:“就叫風鈴草。”

謝君樹思索片刻,喜道:“風鈴草,君臨草,我覺得叫君臨草比較好,一是有一字是君,是我的名字,還有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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