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3大腦皮層

唐頌這一周過得都挺恍惚，因為興奮，因為激動，也因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踏實感。

章楓聿的邀請，唐頌知道自己不會拒絕，也沒有理由拒絕，他其實也很想去章楓聿住的地方看看，想看看自己的章醫生每天是在怎樣的環境中起床、入睡，又是在怎樣的環境中給自己每天發問候的消息。對于周六的約會，唐頌感覺他們兩個人會有一些摟摟抱抱親親的小甜蜜——他其實也很期待。

他其實想叫王舒凱和張夢夢李瓊他們一起過去，正好可以介紹雙方的朋友給對方認識，但是他又存了私心，他想單獨去和章楓聿待一會兒。

王舒凱還擔心唐頌周六去會不會連身帶心全都打包賣給章楓聿，但唐頌讓王舒凱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和章楓聿在一起的時間并不長，兩個人見面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雖然上次在醫院辦公室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很暧昧，且現代社會很多人談戀愛也往往是從身體的交流開始——但唐頌覺得章楓聿不會是那樣的人，其實唐頌自己也沒準備好，唐頌認為章楓聿也沒有準備好。因此唐頌自己很坦蕩蕩。

這一周對清閑的唐頌可是一日三秋，但這一周對章楓聿來說應該是過得飛快，因為他真的也忙到飛起了。有一晚唐頌和他打視頻，兩人商量周六吃火鍋要吃什麽菜什麽肉正熱火朝天的時候，唐頌去接了個水的功夫，回來就發現手機屏幕上一片漆黑，仔細聽還能聽到章楓聿綿長的呼吸聲——章楓聿已經睡着了，手機應該是沒拿穩，掉到了床上，正好攝像頭朝下了。唐頌當時又心疼章楓聿，又覺得好萌，可惜了，攝像頭沒辦法拍到章楓聿睡覺時的樣子。

周六早上，唐頌稍微睡了個懶覺，快九點才醒，主要是因為前一天晚上自己太興奮了，怎麽都睡不着。

章楓聿現在自己住的地方離唐頌學校不遠，是一個老小區，但看上去很幹淨。唐頌到的時候，看到章楓聿已經在小區門口等他了。兩個人已經快一周沒見面了，這一周上海大降溫，章楓聿已經穿上了羽絨服。看着章楓聿露出笑容朝自己走過來，唐頌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這麽冷的天，你怎麽還下來接我？”唐頌悄悄捏了捏章楓聿的手，感覺章楓聿的手很暖和，不像唐頌，因為在室外走着，手上冰涼涼的。

“來接你，順便帶你去超市買東西。本來想着帶你先上樓暖和暖和再出來，但是感覺在暖和的房子裏待久了，我們可能都不想再出來了。”章楓聿感受到了唐頌冰涼的手，看着周圍沒什麽人，便用自己的雙手捧着唐頌的雙手，搓了搓，又哈了幾口氣。

超市離小區坐公交車也就兩站路，但上了公交車的兩個人都默契地一直朝後走，在最後排找到兩個相鄰的座位坐下後，章楓聿便一直握着唐頌的手。雖然只有兩站路，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但唐頌感覺下車時的自己從手到腳到身子都已經熱起來了。

超市很大，種類很全，兩個人推着購物車慢慢逛，唐頌突然就有了一種家的感覺。比起轟轟烈烈的愛情，唐頌更喜歡這樣的細水長流。章楓聿大概也有這種感覺，他的腳步也很慢，像是要把這樣的時光再延長一些。這也就導致兩個人買完東西回到章楓聿家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他們更是買了看上去得吃兩頓火鍋才能吃完的食材。

章楓聿家的風格和章楓聿的風格很像——幹淨整潔大方。一室一廳的小房子，在主人公的整理下卻顯得絲毫不亂也絲毫不擠。

唐頌把角角落落的地方都看了一遍，從房間出來，看到章楓聿就在客廳中笑着看着他：“參觀後感覺怎麽樣啊？”

“比我宿舍看上去整齊。”唐頌真的這麽認為。

“真的啊，那可惜了，沒機會去你宿舍參觀了。不過我也是昨天晚上才好好收拾了一下，平時來肯定沒有現在那麽整齊。”

唐頌笑了笑，走近章楓聿，輕輕環住了他的腰，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在他的耳邊小聲說：“用一晚上就收拾得這麽整齊，平時再亂也不會亂到哪裏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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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頌感受到了章楓聿呼吸的急促，便微微擡起頭，看着章楓聿。章楓聿一只手輕輕撫上唐頌的臉頰，低聲說：“上次在醫院吻過你之後，就一直對那個吻念念不忘了。”

唐頌湊得更近了一些，說：“不用對那個念念不忘，因為這不是就有新的吻了嗎……”尾音剛落下，唐頌便輕輕吻上章楓聿的唇。

章楓聿并沒有料到唐頌會主動，所以先愣了一下，随後便馬上反應了過來，閉上眼睛，加深這個吻。

上次那個吻只是淺嘗辄止的試探，這個吻則是實打實的。興許是一進門兩個人都喝了熱水的緣故，兩個人的唇都暖暖的，軟軟的。章楓聿輕輕吮吸着唐頌的唇珠，唐頌感到身上如過電般有了麻麻的感覺，很是舒服，卻也引得他的呼吸越來越沉重——他也毫不示弱，用牙輕輕去咬章楓聿的下嘴唇。唐頌沒有接吻的經驗，吻得毫無章法，卻有着一片赤誠的真心，因此章楓聿也很是受用。

兩個人越吻越激烈，越上頭，最後吻到了沙發上，但唐頌沒能體驗到沙發的柔軟——章楓聿坐靠在沙發上，唐頌則是順着章楓聿靠到背靠上的身體，直接跨坐在了他的腿上。兩人俱是有一瞬間的愣神，這使得唇微微分開了一剎那。唐頌回過神來，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姿勢是多麽色/情，卻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又環住章楓聿的脖頸，再次主動迎了上去。章楓聿也再次閉上眼睛，開始奪回這個吻的主導權，兩個人的吻，便從唇瓣的糾纏，變為了舌尖的糾纏。

唐頌此前從未感受過與喜歡的人唇舌交纏是怎樣的滋味——他只覺得自己腦子裏開始燃起來了一簇簇煙花，五顏六色，震耳欲聾，卻又無比美麗。

唐頌是個聰明人，饒是之前沒有經驗，但是被章楓聿這麽吻着吻着，他也漸漸掌握了要領，因此兩個人都難舍難分，身體某些部位自然有了反應。

喘息聲不住地響起，兩個人稍微分開了一些，看着對方緋紅的面頰上富滿水氣的眼睛，一時間都沒有開口說話。

章楓聿的一只手慢慢從唐頌臉上滑下來，滑倒了唐頌同樣泛紅的脖子，引得唐頌輕輕一哼，那只手卻不做片刻停留，又接着向下。唐頌喘息之餘，也松開了一直纏繞着章楓聿脖子的雙手，兩只手也緩緩向下摸去。

人的雙手在大腦皮層上所占有的區域面積是所有器官中最大的，幾乎達到了三分之一。然而有時候，自己的雙手也可以去占有對方大腦皮層中那三分之一的面積。

待一切都平息，兩人略微低下頭，看到衣服上手上的痕跡，又突然都輕笑了起來。

“沒看出來，你很主動啊。”章楓聿的嗓音還略有些沙啞。

“章醫生，你吻技很好，我受教了，以後我要勤加練習，争取早日追上你。”唐頌幹脆一鼓作氣，主動到底。

“好啊，我随時配合。”章楓聿求之不得。

兩個人等到吃上火鍋，已經快下午兩點了。不過，吃的晚，倒也挺好——都很餓的兩個人把上午去超市買的菜和肉全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