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跑了
當穆曉曉拎着曉初的外套無比悠閑地出了大門的時候,童可可正站在車外把弄着他的相機——他就好這一口,不是照相就是攝像。
真他媽混球,虧她當初對他還那麽好——童可可不愛說話,很不愛說話,半天蹦不出兩個字,屬于神交的那種。穆曉曉對他很好,覺得他很乖巧嘛——事實證明,她判斷有誤。
童可可看到她出現,沒說話,拉開了後座的車門,她就看到了坐在後座上的兩個人——曉初和陶清書。她很幹脆地走了過去,一貓腰就進去了,非要擠在兩人的中間。童可可看她聽話,就放心地合上了車門,往陶清書的車子去了。
“你的外套。”穆曉曉把外套還給曉初。
穆曉初沒接,倒是一攬她的腰,貼着她的唇問:“昨晚和男人睡了?”
“睡了,要不這身衣服哪裏來的?”穆曉曉很挑釁地直視他,“說起來,還要感謝你的藥啊,你說要不是你,我能享受到這麽好的做-愛?”
“穆曉曉,你已經賤到家了!”穆曉初的眼裏冒着火,大有把他親愛的姐姐掐死的意思。
“對啊,我就是這樣的,你不喜歡嗎?”穆曉曉幹脆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各種挑釁,“你要不喜歡,怎麽會給我下藥?嗯?你說,你昨晚是不是恨死了?你是不是一個晚上都在想着怎麽要我?”
穆曉初堵住了她的嘴,兩個人像是兩頭野獸一樣擁吻起來,都有将對方置于死地的沖動。前方開車的人是姚宇,他啓動了車子,而陶清書則坐在姐弟倆的身邊默不作聲,但是——
穆曉曉的手伸了過去,抓住了陶清書的衣領子,陶清書吃了一驚,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穆曉初已經發現了,立馬抓住了她的手,制止她繼續這個勾當。
“你什麽意思?”他質問她,眉頭皺起來。
“沒什麽意思呀,你的藥太厲害,一個男人恐怕滿足不了我。”穆曉曉各種坦然,各種壞,“曉初,能怪誰呢?只能怪你。想想也真可憐,你除了用藥,還能有其他的辦法來控制我嗎?”
哎喲喲,最後一句話,簡直是在引爆炸藥哦。穆曉初的手就握成了拳頭,十分隐忍。
穆曉曉仍在不知死活地毫無畏懼地說道:“你除了跟這群狼崽子一起強行把我摁到床上、強行把我帶走,你還有其他的方法嗎?沒有了,因為,你沒本事!”
兩人相視,那裏頭的戰火能把這車子給燒起來。
穆曉曉毫無畏懼,她行的,正是激将法。因為她太了解她親愛的弟弟了,這匹狼最要面子,最恨別人說他沒本事,尤其還是在陶清書這群人面前這樣損他!她故意這樣不知死活地激怒他,就是要他下不來臺——如果他再跟過去一樣來強的,強行綁走她你,那麽不就證明了他沒本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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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她在逃,從來不敢和曉初來正面的沖突,逃啊逃成了習慣,害怕也成了習慣。但這一次,她不幹了,不幹!
不逃了,豁出去了。
穆曉初的手揚在空中,卻沒下落,他的目光變得兇狠起來,卻一言不發。他何嘗不知道這個姐姐的想法?可是這招還真是管用,因為,他是穆曉初,最好面子的穆曉初。
猛然,他捏住了穆曉曉的下巴,嘿嘿笑起來:“姐,我真想殺了你,自從知道你對我爸的心思,我就看不起你!好好的喜歡誰不行,喜歡你的爸爸?”
“看不起?”穆曉曉呵呵笑,“你是嫉妒,曉初,你嫉妒,因為你——想得到我。”她還不清楚嗎?曉初對她的心思,一天天在變,當然,他隐藏的很好,直到他露出獠牙之前,一切都是和諧的。
完美的父親,完美的弟弟,完美的家庭,這是在曉初朝她伸手之前。之後,全都沒了!他讓她失去尊嚴,失去穆文宗,失去一切!她逃,卻還是逃不掉,她不要再逃了!
領口猛然被揪住了,她失控往前一傾,幾乎撞上曉初的臉。
兩雙眼對視,火藥味極氣濃重,火苗劈啪作響。半晌,穆曉初笑了,說道:“姐,你住哪裏?我送你回去。”好吧,他接招了,不需要強硬的手段,他也自然有他的辦法把這個姐姐弄回去!
游戲這種東西,有時候玩一玩還是挺有意思的。
穆曉曉住的地方是個宿舍小區,樓齡在二十年以上,不過還是比較結實的,輕微地震什麽的也守得住。主要是這裏頭安靜,還有很多樹,樹大招風,夏天涼快。
“阿曉,你回來了?”住穆曉曉樓上的阿姨跟她打招呼,牽着她的小女兒。
穆曉曉應她:“是啊阿姨。”她領着穆曉初往樓上走,那六歲小姑娘看見了穆曉初,細聲細氣道:“哥哥好看。”
阿姨笑了,穆曉曉也笑了,倆人寒暄了幾句之後分開。到了三樓,她掏出鑰匙開了門,前腳進去,穆曉初後腳跟進了。
“就這麽個地方?”穆曉初皺眉,“太簡陋,明天給你換個地方。”
穆曉曉可不搭理他,蹬了她的高跟鞋,推開窗,享受初夏的涼風。“喝水吧?”她轉身去倒水,反正她這裏寒酸得很,除了水沒別的喝的。
曉初接過了水杯,一飲而盡,走入曉曉的房間,在床沿坐下來。他摩挲着床單,擡頭看倚着門邊的曉曉,語氣有點怪怪的:“我不知道你還喜歡這樣的花樣,白色底子加小花,真純情。”
穆曉曉汲着拖鞋走過去,一屁股在床上坐下來,“是房東留下的,我洗洗就用了,省得再買,費錢。”出門在外,不就是要省嗎?
穆曉初冷哼了一聲道:“窮酸樣,不逃出來不就沒事兒了?”
穆曉曉笑了笑,開始下逐客令:“好了,我一晚上沒睡好,現在想睡了,你可以走了——清書他們都等着你。”
穆曉初根本不打算聽她的,“你睡吧,我在這裏等着你睡着了再走。”
穆曉曉一愣,想起了過去她發燒了,曉初一直守着她,守一整夜,确認她不會再燒起來。她趕緊低頭,掩飾了她發紅的眼眶,“随你。”她衣服也不換,往床上一躺就不動了。
她閉了眼睡着了,她不知道,穆曉初看着她的眼神是多麽的具有狼性,簡直能把她生吞活剝了。對于這樣一個狼崽子來說,把穆曉曉弄回去的方法不止一種,他可以用千百種手段來達成這一目的。
他扮回了從前的弟弟,不過是暫時的穩定穆曉曉的情緒。穆曉曉了解他,故意激怒他,他也了解這個姐姐,如果他真做到了不費一槍一彈就把穆曉曉重新禁锢在自己的身邊,那麽,穆曉曉就是真正地被他卸去了貓爪。
這樣的成就,他要,必須要,他有自信能要到。
征服穆曉曉,從精神上打敗她,讓她乖乖聽話,那麽,他就洩了心頭之恨——他愛她,她卻不愛他的恨。
誰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也一樣。
魯迅說過:“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漓的鮮血!”穆曉曉覺得,她可以算半個猛士了,在被弟弟拖上床又下了藥、又讓她心愛的男人看到她和弟弟的所謂不倫戀情之後,她傻子一樣、弱者一樣的逃出了北京,各種如過街老鼠不敢見日光。就算是上班,選擇的也是夜裏的班——酒吧,你看,多麽見不得光。
現在,她決心要做猛士了,直面她的弟弟穆曉初、直面其他的“弟弟”陶清書一幹人等。逃,那是過去的事兒了!
感謝魯迅先生,給了她這樣的啓示,阿彌陀佛。
穆曉曉哼着歌,手裏的水果刀嚓嚓嚓,把她的蘋果切成小塊,放到盤子裏。左手拿了沙拉醬往蘋果上倒——咦?什麽聲音?她狐疑地往後看了一眼,廚房這裏可以看到客廳的一部分,好像什麽都沒有啊。
想了想,她攥緊了水果刀走出廚房——
“清書?”穆曉曉看着已經在沙發上悠閑坐着的人,微微吃驚,又立刻會過意了,“你又開鎖了?”她指的是陶清書的一手絕活——開鎖,這是他的一大愛好兼一大手藝,她還沒見過陶清書開不了的鎖。真可惜,居然是個貴公子,不缺吃不缺穿的,不然可以去做什麽大盜之類的。
陶清書面帶笑意地看着她說:“對,就沒有能難得住我的鎖。你說一個女人住這裏多危險啊曉曉姐,可要小心不法分子。”
啊,這聲曉曉姐叫的真甜,真諷刺。穆曉曉呵呵笑,十分皮笑肉不笑:“不法分子,說的就是你們這樣的人吧?我做了蘋果沙拉,一起吃吧。”她回身回了廚房,放了水果刀,端着一盤子的蘋果沙拉出來了。
“喏。”穆曉曉把盤子遞到他的面前,蘋果塊上插着牙簽,是她剛才氣勢洶洶地插入蘋果中。
陶清書不吃,把頭一歪:“你吃,水果對女人好。”
穆曉曉就自顧自地吃了,嚓嚓嚓,蘋果真清脆。她吃得不緊不慢,吃相優雅,身上還穿着頂頭上司——念輝的男士襯衣和褲子,寬寬松松,可是很是性感。陶清書的眼神就從她的臉蛋到脖子,又繼續往下挪,在那領口處若隐若現的□那裏徘徊。
他想起了穆曉曉把手放在他的領口處的情景,于是熱了,扯了扯領口。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