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反叛

原著裏蘇泠奉師命來參加武林大會,來都來了,自然就是奔着魁首去的,而男主一心想要寒煙草治療腿疾,這寒煙草又是彩頭裏的一項,兩人本是你争我奪、歡喜冤家的走向。

至于衛家堡的劇情,不過是個背景板,為了男女主第一次合作拿下寒煙草做的鋪墊。

硬要說的話,還有衛家堡弟子挑釁蘇泠,然後被蘇泠打臉的蘇爽劇情。

蘇絡當然不至于連這種明擺着是炮灰的角色都一一記住,她只知道原作者用了将近兩萬字的篇幅描寫了蘇泠是怎麽勢如破竹、武功蓋世、無人可擋的!

決賽時神秘人出現,一身黑衣黑靴,帶着個黑色半臉面具,蘇泠與他交手時負傷,而男主愣是坐在輪椅上就将神秘人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第一名花落誰家似乎已經注定,可男主本就身中劇毒,這下催發內力,誘使毒發,蘇泠看在他替自己擊敗了神秘人的份上,又知道他是為了寒煙草而來,于是在男主危在旦夕之際,把這寒煙草給了他身邊跟着的大夫。

蘇泠恩怨分明,一來一往算是了了,可男主顯然不這麽覺得,醒來之後發現蘇泠什麽要求也沒提,更是直接一走了之,得知鬼羅剎女扮男裝的男主頓時覺得——啊,這女人還真是一點都不嬌揉做作!

就這麽的,兩人結緣,不過這次可能是因為兩人相處不久的緣故,男主并沒有發現蘇泠女扮男裝的事。

蘇絡盯着蘇泠包紮好的傷口一臉嚴肅。

畢竟是新出場人物是男主,系統很狗腿在蘇泠人物關系一欄裏給出了他的信息。

穆璟白(李瑾)和蘇泠中間畫着雙箭頭,上面寫着一行小字——可利用的男人。

蘇絡“?????”

且不說她大姐姐要利用這個還在裝普通人的男主做什麽,男主還沒發現她大姐姐是女扮男裝是不是不太行?

退一萬步,男主沒認出來蘇泠女扮男裝是時間問題,可衛家堡好好的背景板怎麽還搶戲份呢!

蘇絡的目光毫不避諱的在這幾人身上輾轉,讓蘇泠恍然生出一種她在和這在場諸人對立的劍拔弩張。

當然,劍拔弩張的是人家,她只會張牙舞爪的晃着稚嫩的爪牙,像還沒站穩的奶貓,兇的半點震懾力沒有。

Advertisement

蘇泠換了個舒服地姿勢靠着,眼前境遇在預料之中,李瑾和李惢一個能把白的說成黑的,一個能把死的說成活的,你來我往之間,看客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徒然握着手裏兵器成了誤入漁網的泥沙——人家意不在他們,可也沒有放了他們的好心!

至于蘇泠,她暫且沒有立刻要蘇絡交代清楚的打算,可也不妨礙她故意把重量都壓在蘇絡身上洩憤。

弟妹不聽話,身為長姐的權威收到挑釁,自然是該生氣的,她想。

餘光瞥到不遠處的鄭俊卿,妹妹結交了些狐朋狗友,她看見了也是該生氣的,她想。

李瑾和李惢針鋒相對的由頭仿佛也成了看客,直到衛堡主施施然起身,她才賞過去個眼神。

“各位,如這位後生所言,衛家堡兩位門主都還在樓下,老夫能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心思?

如今此舉實屬無奈為之,想來裴閣主也能諒解,若是裴閣主能勸你那位徒弟跟着走一趟,咱們也好省了這些手段。”

衛重華嗓子裏像是醞着一口老痰,聲音沙啞轟隆,聽的人肺裏一陣膈應,他生的闊額方臉,只是五官委屈的擠在一起,濃密的胡子便顯得格外矚目。如此說起來,還好衛家堡公子小姐們都随了明夫人的長相。

蘇絡不知這是蘇泠和李瑾說好的計劃,只是擡頭沒瞧見明夫人和她女兒,直覺此事怕是不會善了,可是就算在場之人都被滅口,衛家堡就真的如此自信,能夠以一派之力抵擋整個江湖的怒火嗎?

可是為什麽呢?半點預兆沒有、就因為蘇泠追着衛子良打了一架?

還有無名書上也沒有記載的南雲十三寨,不是說殺光了嗎,怎麽又會出現一個十三寨的故人,還好巧不巧的出現在衛家堡內。衛家堡私下做了這麽多,怎麽原著裏就半點沒有顯露呢?

蘇絡試圖找出改動的源頭,拼命回想原著裏武林大會這一路的細節——

女主獨自離開蘇府,前往惠州,途中在白店偶遇喬裝的男主,再然後和裴邕良碰頭,在客棧裏又與男主見面,接着便是武林大會

這一世,她和女主一起到了惠州,也确實在白店碰見了男主,和裴邕良碰頭、而後武林大會

确實是因為她,她大姐姐才提前來了衛家堡,接着引發了這一場争端,可這是偶然,衛家堡怎麽會未蔔先知,知道她大姐姐什麽時候到?除非這本就一場針對她的陰謀,只要她來,便立即發作。

然而就算一心想要抓了鬼羅剎,也沒道理這樣大動幹戈,圍樓這樣浩大的工程必然是被拿做底牌來用的,怎麽會因為一個人而暴露各家掌門面前?最後比試的時候下陰手不是更方便、更悄無聲息嗎?

擂鼓一響,說是點到為止,可真的死了人也怪不到誰頭上,比試嘛,見點血不奇怪。

蘇絡眉心緊皺,又搖了搖頭,不對!

若是衛家堡和鬼羅剎有仇,怎麽原著裏衛重華并沒有對她下手呢?

還是說那神秘人是衛家堡的人手,搶奪寒煙草只是個借口,要除之而後快才是衛重華的目的?

不過無論如何,能讓衛重華不惜在衆人面前動用底牌一定不是什麽小事,甚至一旦被發現,會有比被整個江湖都敵對更嚴重的後果。而且很急,連兩日後的總決賽都等不及。

看來時間是很重要的了。

蘇絡看向了不遠處的李惢和身份已然呼之欲出的白宏九。

也不知道他這兩位好徒弟知不知情,不知情的話或許還有幾分逃離的希望,若是知情那便更要盯緊了,白宏九善機巧,圍樓構造他最是清楚,他們必然有逃出這鐵網的手段。

圍樓之外,衛家堡一派熱鬧,衆人來來往往,在這處幾乎占據了半座山的莊子上四處游走,有人高談闊論,有人舞刀弄槍,更有孩童嬉戲打鬧者不計其數。

眼看午時将近,本要離開衛家堡大門的人被好聲好氣勸回來用過午飯再走,免費的午餐,不吃白不吃,于是一行人又歡歡笑笑着折回頭,路上遇見自己的三兩好友,也招呼着回了莊子裏。

“付莊主,衛堡主請我們大夥一起在莊子上用飯,一起吧?”

付裘被裴邕良一通整,嘴裏的臭味泛着歷久彌新的刺激,自然是不肯暴露人前的,聞言強自挂着笑搖了搖頭,身旁的弟子立刻上前,“多謝葛少俠相邀,只是一來我家莊主近日偶感風寒,我家莊主怕傳給各位,二來我們遠道而來,也想嘗一嘗平川縣遠近聞名的水素丸,只好來日再聚了。”

葛青惋惜道,“那還真是可惜了,聽說聖手李坎覃也在此處,付莊主不妨去尋味藥來。”

傳言李坎覃脾氣古怪,不是疑難雜症都不看,曾經有人不小心踩到跌落獵人挖的陷阱,身上直接穿了幾個洞,正巧碰見上山挖藥的李坎覃,結果他說這種傷外面随意一個大夫都能給他止血治好,自己便看也不看的挖藥去了。

還有位朝中高官,府上姬妾成群卻無有一子半女,便找人将李坎覃尋到了府上,這位一瞧,不僅沒給治病不說,還将人家無法生育的事宣揚開來,弄的人盡皆知,要不是後來有個官更高的要他去治病,只怕早死在了人家官邸的井裏。

更別說他一個小小的風寒怎麽可能驚動李坎覃,這話也不過是客氣而已,兩人寒暄兩句後各自告辭,付裘冷着臉走向莊子大門。

弟子們不敢觸他的黴頭,一路上也無人開口,然而離大門越近便越聽的人聲喧鬧。

遠遠的,百十號人人神色不滿的擁在一丈高的大門前。

付裘一路聽過去,原來是午時一過,衛家堡就将大門上了栓,衛家堡弟子手持武器守在門口,竟是不許進出的陣仗。

此舉自然引得諸多不憤,這才漸漸圍了群人,要讨要個說法。

然而衛家堡的弟子也都是聽命令辦事,問起緣由個個一問三不知,有人認定他們有所圖謀,只是守衛打定主意三緘其口,于是一言不合便起了争執。

付裘一行人到跟前時,便是幾人大打出手的樣子。

付裘本就在氣頭上,見狀更是對衛家堡也心生不滿,他正要派弟子前去問個究竟,卻見一團暗色的紅從外圍讓了進來。

他□□着半邊臂膀,胳膊上誇張的肌肉有女子腰粗,右手拎着把看起來就不輕的鐵錘,朝着那同衛家堡弟子打起來的幾人擡了擡腕,“你們,想出去是吧,先挨過這一錘,任憑你們想做什麽,怎麽樣?”

有頭有臉的門派都還在圍樓,這些人大都沒什麽背景,武功更是稀疏平常,來看個熱鬧而已,哪裏是方煥烔的對手?

付裘眉目凝重,腰間劍已出三分,他身旁弟子開口道,“方門主,武林大會想來來去自由,衛家堡何時多了這許進不許出的規矩?”

方煥烔将那鐵錘扛在肩上,“原來是付莊主,付莊主不在圍樓看人比試,怎麽早早就出來了?

不過出來了也好,總歸都是要到一處去的,付莊主,請吧,看在咱們還算有過幾面之緣的份上,兄弟就不對你動手了。”

他看了眼付裘手中半露的劍光,嗤笑一聲,“付莊主,是從圍樓過來的吧?”

付裘眉心一跳,心中大駭,而付莊的弟子們已然察覺了他的異樣,只見他握着劍柄的手克制不住的顫抖,不過幾個呼吸間的功夫,便手腳綿軟再也使不上力。

“別怪我沒提醒你,這世上有的是叫人內力滞澀不通的法子,何必逞這一時之氣呢?”

無論正廳偏房,圍樓住宅,發現自己手腳無力的人不在少數,圍樓三樓的掌門幾乎全軍覆沒,身邊的心腹弟子也有不少中了招,剩下那些衛重華根本沒放在眼裏,至于樓下這些人,衛重華冷笑一聲,大手一揮,白宏九見狀掏向懷中。

可畢竟盯着他的人不在少數,立馬便有人飛身上前,白宏九被阻斷的動作也不慌,手中弩箭齊發,衆人只聽一身巨響,再沒心思去看那箭射到了何處。

只見一樓偌大的空曠地面像是被打開的禮盒一般,衆人腳下一空,呼啦啦全數掉進了深不見底的坑裏。

白宏九射出的箭後同樣綁着鐵鏈,堪堪卡在他身旁的牆面,他挂在半空,向着李惢方向投來兩顆彈珠,李惢腳尖輕點,正要翻身離開,卻被人不知用什麽擊中後腰,他雙腿一麻,便比旁人更快的沖到了坑底。

白宏九聽他驚叫,便也松了手中□□跳了下去。

半刻鐘後,一樓地面恢複如常,衛重華皺了皺眉,隐約有些惱怒,不過随即便讓人将這些掌門帶了下去,只剩二樓上下不得,身後便是泛着寒光的箭羽,衛重華一行自密道離開,又是一刻鐘後,忽聽一陣慘叫,粘膩的鮮血順着圍欄流到一樓擂臺上,整個衛家堡,血氣彌漫。

衛重華親自盯着這些掌門被關進了自家監牢,監牢陰暗悶濕,讓他那張臉透着詭異的白。

有堡內弟子行色匆匆趕到他身邊,衛重華想是猜到了他要說什麽,邊負手向外走邊吩咐道,“他要報他的仇就讓他去,他不怕死你們怕什麽?”

“那機關”

“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