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侯府“真”千金10太後又開始發瘋了……
葛靜思回到宮中,先去拜見戚太後。
戚太後和薛慈一般年紀,臉上卻帶着與薛慈完全不同的滄桑感,她老态盡顯,眼角的細紋昭示着她日子過得并沒有那麽順心,雖然年輕時是個寵冠後宮的美人,可年紀大了,她脾氣愈發暴躁,難以收斂。
葛靜思來的時候,戚太後正在發落一個宮女,起因是宮女不小心折了一支禦花園的桃花,這株桃花是戚太後最愛。
葛靜思聽聞這個原因,不由得皺眉,戚太後何時有了鐘愛的桃花?
但她并未多言,近幾年來,戚太後的脾氣愈發暴躁,受不得旁人半點反駁,人人都說葛靜思是戚太後義女,深受戚太後寵愛,可唯有葛靜思知曉,這份寵愛摻雜了多少水分。
得知葛靜思回宮,戚太後命人傳喚她進來,她腦海中卻仍然回憶着那個宮女的眉眼,沒有人知道,戚太後見到這宮女時,有多震怒,因為這宮女的眼睛像極了年輕時的薛慈。
她将葛靜思傳喚到跟前,打量起這個養了十六年的義女,不免遺憾的嘆了口氣,用威嚴的聲音問道,“瑾淑大長公主的百花苑,是京中一處盛景,今日可熱鬧?”
戚太後未出閣時,也曾年年受邀前去百花苑。
葛靜思跪下來,低眉順眼,恭敬地回答她,“百花苑雖美,卻遠遠比不上太後娘娘您所居的懿寧宮,懿寧宮盛開着天底下最美的花朵,豈是百花苑能比的。”
聽她這樣奉承自己,戚太後心中的怨怒之氣稍稍平息了一些,她看着葛靜思這張臉,詭異地笑了笑,問她,“哀家聽聞鎮南侯府新接回來的嫡女,名喚唐娴,你今日去百花苑,可曾見到這位姑娘?”
葛靜思眼皮一跳,愈發恭謹道,“回太後,靜思今日在百花苑,的确見到了那位唐娴姑娘,只是……”
她欲言又止,似乎不知該如何描述,引起了太後的好奇。
“只是如何?”戚太後感興趣的問。
葛靜思想了想,為難道,“靜思聽聞唐娴姑娘自幼在江南養病,以為她性格安靜,只是今日一見,覺得這姑娘瞧着倒很活潑。”
戚太後聽了反倒哈哈大笑,她招招手,示意葛靜思靠近,葛靜思跪在地上,往前膝行了幾步,附耳靜聽。
只聽戚太後道,“哀家告訴你一個秘密,這位唐娴姑娘,壓根兒不是鎮南侯府對外所說的,在江南養病,她呀,她跟唐蓁其實是抱錯了,兩人交換了身份,唐蓁乃是農家女,唐娴才是鎮南侯府真正的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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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靜思瞳孔一縮,沒想到會從戚太後這裏聽到這樣一個驚天大秘密,難怪她覺得唐娴不像是富貴人家養大的,原來她竟自小被養在農家。
戚太後見她沉默不語,便用長長的指甲挑起她的下巴,咄咄逼問道,“靜思啊,你聽到這樣一個秘密,心裏有何感想?”
葛靜思心裏一苦,心想又來了,又來了,太後又開始發瘋了。
她從小跟在戚太後身邊長大,外人不知,她卻知道,戚太後每逢和她相處時,總是會瘋言瘋語,問她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倘若葛靜思回答得不能讓她滿意,戚太後便要懲罰她。
她長到如今十六歲,無時無刻不想逃離太後的身邊,太後對外聲稱她是故人之女,但葛靜思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
她揣摩着太後的心思,試探道,“那位唐娴姑娘,倒是可憐的緊,從小流落在農家,應該吃了不少苦,而唐蓁姑娘,卻得了天大的福分。”
也不知她這話哪裏戳中了戚太後高興的點,她拍手哈哈大笑,“靜思,你說得對,那唐蓁可不就是得了天大的福分嘛。”
倘若宮外的貴女在此,定要疑惑,那鎮南侯府的唐蓁,平日裏時常跟随母親薛慈出入宮闱,深得太後喜歡,可戚太後背地裏竟然并沒有表現出多麽喜歡唐蓁的樣子。
但葛靜思早就習慣戚太後人前人後兩副嘴臉了,戚太後在人前永遠都是一位慈祥卻不失嚴肅的太後,但避開外人,她永遠都是這麽瘋瘋癫癫,不喜歡任何人。
葛靜思回到自己房裏,伺候她的丫鬟翻了個白眼,罵罵咧咧出去了,言行間竟然絲毫不把葛靜思當做主子。
葛靜思毫不在意,從衣櫃裏拿出家常穿的衣服,換上後,她拿起桌上的繡活,開始給自己做衣服。
在懿寧宮,太後是唯一的主子,太後不喜葛靜思,那些宮女、太監、嬷嬷們便也見風使舵,葛靜思身邊伺候的丫鬟,每年都要換一批,因太後擔心那些丫鬟與她天長日久地待在一起,對她好。
在戚太後的授意下,葛靜思在深宮中過得連尋常人家的姑娘都不如。
陸隽回到陸國公府,剛經過垂花門,迎面走來國公夫人孫氏,陸國公是陸隽的長兄,比陸隽年長十五歲,孫氏是他的長嫂。
一見到陸隽,孫氏便兩眼放光,上前攔住他,“老二,可算逮到你了,我為着你的親事,被你大哥數落了好久,你是不是在躲我?”
陸隽今年二十,早就到了該成親的年齡,京城裏跟他一般大的青年早就娶妻生子了,可陸隽是個特殊,他至今不肯讓家裏過問他的親事。
孫氏早就想把娘家一個親戚說給陸隽,可惜每次提到這件事,陸隽要麽回絕,要麽避而不答,孫氏為此還去找陸國公談過,可惜陸國公也做不得陸隽的主。
陸隽見嫂子鐵了心要跟他談這件事,只得停下來,朝她拱了拱手,喊了聲,“大嫂。”
孫氏扯了扯帕子,直接對他道,“老二,嫂子知道你眼光高,看不上一般姑娘,可你年紀也不小了,就連跟你經常厮混在一起的唐世子都有未婚妻,今年年底就要成婚,你也該解決一下終身大事。”
陸隽最怕孫氏提這件事,他逃避道,“大嫂,最近陛下又給我派了個差事,我忙得很,沒時間考慮這個問題,等我忙完再說。”
孫氏一聽就知道他在推脫,忙說,“你忙差事不要緊,只要你點頭答應這門親事,婚禮一切事宜嫂子幫你辦,你只要等着做新郎就行。”
雖然孫氏是大嫂,但在婚事這方面她還不敢做陸隽的主,一來陸隽從小就有主意,跟她并不親近,倘若她敢擅自做主,陸隽能直接翻臉,二來陸隽是皇帝的伴讀,給皇帝辦差,雖然他明面上官職不大,但孫氏隐約知道他暗地裏幫皇帝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她不敢真的得罪陸隽。
陸隽擰眉,他早就跟陸國公說過,這輩子不考慮婚事,可孫氏一再糾纏,令他煩不勝煩。
驀然間,他腦海中閃過一張臉,竟是鎮南侯府的醜丫頭。
陸隽心裏發笑,枉他一世自作聰明,何時竟會對這樣一個鄉野丫頭上心了。
見孫氏還要糾纏,他不耐煩道,“大嫂,婚事我自有打算,屆時我會請陛下做主,不勞大嫂挂心。”
他搬出皇帝的名頭來,孫氏總算不敢再多說什麽,只是心裏氣急,恐怕娘家的打算要落空了。
又過了一兩個月,唐博青一大早就上朝去了,林安瀾和唐蓁去蘭馨院給薛慈請安,用早膳的時候,薛慈心神不定,總是不由自主看向她的臉。
唐蓁見了納悶道,“母親,你是不是也覺得娴兒越長越好看了?”
唐娴自幼在農家長大,風吹日曬,吃穿都不講究,這就導致她相貌普通,皮膚粗糙,可在侯府精心養一段時間後,竟也能看出她原本不俗的美貌來。
就像瑾淑大長公主想的那樣,唐娴的長相既不像薛慈,也不像唐博青,他們夫妻二人長得都很精致,是那種清麗脫俗的美,但唐娴不同,唐娴的五官越長越明豔,身段也抽條了,侯府的人都能看得出,假以時日,她必定能成為一個絕世美人。
唐蓁定定的看着林安瀾,心裏有些小小的遺憾,娴兒和父母親兄長一樣,越長越美,只有她,長相只是普通清秀,難怪她不是唐家人。
林安瀾吃完了一份煎餃,放下筷子,看向薛慈。
這段時間,薛慈總是用這種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神看她,她可不覺得薛慈是在看她的臉。
“母親如果有什麽話,盡管說。”林安瀾直言不諱。
薛慈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姑娘家的親事是一輩子最重要的事,可唐博青卻草草決定,要将她許給範荊浩,眼看那範荊浩就要到京城了,可唐娴卻長得越來越漂亮,她越發覺得範荊浩配不上唐娴。
薛慈支支吾吾道,“娴兒,你……你對你的親事有什麽想法?”
她這麽一說,林安瀾就明白了,看來唐博青和薛慈夫婦再次如同劇情中那樣,打算将她嫁給唐家一個遠親,那遠親叫範荊浩,是個書生。
再過一段時間,侯府就會給唐蓁和楚靖傑定下親事,随後,薛慈就會告訴唐娴,家裏打算将她嫁給範荊浩。
唐娴眼睜睜看着唐蓁未來的夫君是長寧郡王,她怎麽甘心,自己嫁給一個書生,要知道,她才是鎮南侯府真正的嫡女。
唐娴不甘心,那個範荊浩家境落魄,需要寄住在侯府來準備考科舉,況且那書生迂腐的很,嫌棄她長了一張禍水臉,不安于室,反倒喜歡唐蓁,是唐蓁的愛慕者。
唐娴一怒之下,更恨唐蓁了,做了許多惡毒的事。
林安瀾心裏有了譜,便眨眨眼,對薛慈道,“我的親事,自然由父親母親做主,但是,我希望父親母親做決定之前,能先告訴我,我要嫁的是什麽樣的人。”
她這樣一說,薛慈再也按捺不住,将唐博青的決定告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