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準備過年啦!

把曹睿的事情一說, 曹睿住進家裏,張絮阿麽和張絮都點頭同意。趙宣不樂意,因為曹睿要睡在他的房間,他分了半個屋子給曹睿, 趙宣表示自己的空間受到了侵犯, 他要抗議!

趙晨一把将趙宣拍趴在炕上:“你要是讓他住在你那, 對他好點,我明天就帶你去城裏市集。”趙宣當下忘了他被侵犯的空間, 追在趙晨屁.股後面一聲聲叫着, 哥, 我要去我要去!

趙宣以前經常跟着趙晨去縣城, 但地方僅限于賭場, 縣城裏面其他的地方他還沒去過,學堂早就放假了, 他哥不在家, 他在家除了跟一幫小孩子混, 也沒什麽其他好玩兒的。馬上快過年, 集市比往常熱鬧,這種事兒, 他哪能不參合?趙晨對着趙宣一咧嘴,表示他去了也得聽話, 不然就把他賣了。

曹睿不好意思:“晨哥, 我住你家不好吧......”

趙晨眼睛一瞪:“你想死麽?”

曹睿有點怕趙晨, 看趙晨眼睛一瞪, 身體都僵硬了,可憐巴巴的搖搖頭。

“你以為我樂意管你?但你覺着就現在這寒冬臘月的,你出去能上哪兒?你能活下來麽?”

曹睿眼睛裏包着淚花,不吭聲了。

“安心住着吧,沒什麽不好。”

“睿小子也夠苦的。”張絮阿麽心軟,忍不住眼眶跟着曹睿一起紅。出門燒熱水,讓趙晨給曹睿洗洗。

趙晨把水倒進浴桶,道:“碰上阿麽不就是不用苦了嗎,阿麽是個心軟的好人,肯定把他當親兒子似的疼,阿麽,你幫着煮碗面給他吃,估摸着他最近都沒好好吃飯,弄點好消化的暖胃。”這才下晌,趙晨家三頓飯,還沒到飯點兒,張絮阿麽剛那點心酸給趙晨一句好心哄沒了,臉上添了笑,進廚房和面,切了點青菜和肉絲一塊煮。計算着時間等趙晨給曹睿洗好了,面也差不多了。

自從家裏過好了,趙宣看見吃的就走不動路,這會兒看見面條就扯着張絮阿麽的衣角一勁兒叫:“嬸麽,我要面,我也要吃!”

張絮阿麽哪兒有不知道他的:“哪兒能沒你的,給你留了的。”

趙晨給曹睿洗了澡,又給曹睿一身的傷擦了藥,少年青澀的身體一直顫抖,咬着牙硬是不吭聲。又是一碗面下去,曹睿臉色才沒那麽慘白慘白的。

趙晨把曹睿放在趙宣屋裏安頓好,屋子裏燒着壁爐,始終都是熱乎的。暖被窩一捂,曹睿心裏繃着的弦像是斷了,身體一放松直接睡了過去。

趙晨出門挨着張絮說話,大抵是明天要買什麽,列一個單子。還有過年要送的年禮也準備一份,明天已經臘月二十三了,是縣城最後一個市集,還有什麽沒補充的,得趕緊準備。家裏還差什麽倒是好準備,無非是油鹽醬醋,至于吃食之類的,萬大掌櫃有事沒事給送了不少,家裏都吃不了了,沒必要再買。

需要想的就是年禮了,送王雲達的是他家具圖樣,趙晨寫字不行,畫圖就更別提了,橫橫豎豎畫的像面條似得。還是張絮手巧,軟毛筆畫畫都能畫的有模有樣的,看到趙晨啧啧咋舌,果然古代人就是古代人,比他會應付這些古代玩意兒。

送萬掌櫃的倒是早準備好了,是一件嬰兒衣服,聽說萬大掌櫃前陣子才得一個孫子,天天笑眯眯的,更像彌勒佛了,萬掌櫃的家裏啥也不缺,趙晨幹脆從張絮給自家娃做的衣服裏挑出一件紅的,意思意思算了。後來想了想還是覺着這禮有點太薄了,他又比劃了樣式,上飾品店裏面給打了金鎖,鎖裏面塞了張小紅紙,趙宣歪歪扭扭寫了一行小字,“鎖福鎖財鎖平安”。另外加四個帶鈴铛的小銀镯子,給小孩子做添頭。

他去酒坊上工,王雲達給的工錢不少,尤其酒釀出來後,當下賞了他一百兩銀子。趙晨手頭雖然沒以前那麽緊了,一百兩銀子還是不夠看,那鎖做的嬰兒小半個巴掌大,只是勝在精致,這世界還不流行這玩意,小孩洗三滿月,也就是擺兩桌酒宴樂呵樂呵就完了。趙晨這東西做出來,飾品店的老板都覺着挺奇特,要跟趙晨買圖樣。

“買圖樣行,我也不要多,這賣鎖的利潤咱五五分。”趙晨眼睛晶晶亮,以前沒想到他這腦袋瓜裏面的東西能賺錢,那是他傻,現在人老板都明白問出來了,能賺錢的事兒哪兒有放過的道理?

掌櫃的一撇嘴,明顯不樂意:“兄弟不是我說你,你這東西雖然精巧,但也就精巧而已,一個小玩意兒就要我五成的利潤,這不是獅子大開口麽?”

“掌櫃的你也別跟我說瞎話,你自己說說,聽了咱們這鎖的寓意,但凡家裏有了孩子的,誰不想弄一個,就算不是金的,銀的銅的總能弄一個吧,這裏面多大利潤,我尋思不用我說,你自己分的清。”趙晨不會做生意,但是一點小聰明還是有,轉身就往外走,“你不要我就去找別人家合作。”

趙晨前腳剛走,掌櫃的立馬不樂意了:“哎哎,兄弟,你急什麽,咱在商量商量。”

趙晨要五成利潤一點不肯讓,好在他要的是純利的五成,也不算是坑人,最後店老板還是同意了。趙晨樂呵呵讓飾品店又打了一個,給張絮肚裏面的準備。

“阿爹,那鎖做出來又不難,他走了咱自己做不就得了?”掌櫃的兒子剛沒敢吭聲,知道他爹做什麽都有他的道理,趙晨走了,才出聲問。

“誰教你的随便拿別人的圖樣賺錢的?”掌櫃的狠狠在兒子後腦勺拍了一巴掌,厲聲道,“你這是要砸自己招牌哪?一行有一行的規矩,你今兒這麽做了,日後誰要是想做什麽獨一份兒的物件兒,誰還敢找你?”

趙晨把做好的金鎖拿回家,張絮和張絮阿麽新奇的不得了,趙宣嚷嚷着他也要,趙晨武力鎮壓:“等你有兒子了,就給你買。”

趙晨送給趙宣夫子的年禮是兩只雞,兩只野兔子,兩鬥米,還有一籃子雞蛋,還有兩斤紅糖,兩包糕點,湊了六樣,六六大順!他送的實在,也是想着夫子這種角色,吃東西都靠買,他這樣也算幫夫子省了事兒。這東西也準備他明天中午從城裏回去,下午送去。

村裏人的禮就簡單多了,除了給李老頭的酒是特意準備的,給族長五斤豬肉,兩盒點心,還有一塊能裁件衣服的布料,剩下的人趙晨不熟,也不準備走動,他讓張絮裁了不少布頭,要是誰來他家串門,回禮就送塊布料,在加上一點萬掌櫃送的點心,也就夠了。

這世界過年雖然講究不多,但也不是不講究的,趙晨以前沒好好過過年,現在就聽張絮阿麽跟他說過年的忌諱。說明個兒小年要祭竈王爺,叫趙晨別忘了買糖瓜回來。

趙晨聽了這個要買那個要買,腦殼跟着大,最後道:“阿麽吩咐的太多,我可記不住,絮哥兒懷着孩子去不了,阿麽不如明天跟我一起去吧。”

張絮阿麽啞了口,他膽子小,而且已經很長時間沒出房門了,現在一下子讓他出門,還是去市集上那種人多的地方,他有點膽怯。支支吾吾的不推脫也不敢答應。

趙晨又道:“我明天讓李斌他夫郎過來陪絮哥兒,阿麽你就跟我一起去吧,你心細,比我知道家裏的事兒,倒時候看見還缺什麽正好一起買,咱們一早坐村裏的車走,中午再坐着村裏的車回來,我和村子口那個車把式李老鐵都商量好了。”

張絮阿麽推脫不得,最後就應下了。

第二天趙晨和張絮阿麽起了個大早,趙宣昨晚上興奮過度,結果睡晚了,是被趙晨背着上的牛車。趙晨都不想帶他去了,但一想如果不帶,指不定趙宣要怎麽鬧騰,還是把那崽子帶上了。出門前張絮給拿了個薄被子,早上天寒,腿上暖着點要舒服些。

“這可真知道心疼人,我趕了這麽多年車,我家那口子都不知道給我拿個被子。”

趙晨嘿嘿笑:“你回去好好說說他,鬧他個大紅臉,看他下次給你拿被子不。”

“哪兒敢。”車把式道,“他不得說我越活越金貴了,給我一錘子。”

趙晨哈哈大笑。

牛車晃晃悠悠到了縣城,城裏面已經人聲鼎沸,趙宣本來還睡的歪歪扭扭,一到地方就醒了,眼睛瞪的溜圓,看哪兒都稀奇。趙晨給他買了碗小馄饨,又給張絮阿麽叫了一碗,他自己要了碗豆腐腦,又叫了幾個包子吃。馄饨皮薄餡大,趙宣吃的腮幫子鼓囊,喔喔張嘴吹着熱氣,張絮阿麽過好日子時候都沒吃過,這會兒吃嘴裏鮮的停不下嘴兒。

“阿麽喜歡吃,咱回去時候買點新鮮的凍在外面,想吃就煮點。”冬天的外面就是一個大冰箱,吃不了的東西随手往外一放,半個時辰就能凍得硬邦邦。

張絮阿麽搖搖頭,小聲道:“就是以前沒吃過這種東西,但是我瞧着做起來也不難,家裏有肉有面,想吃回去自己做就行了。”

難得他阿麽能跟他說這麽長的句子了,趙晨哪兒有不答應的:“行,都聽阿麽的。”

吃了東西就開始逛市集,趙宣一雙眼睛都不夠用了,三番兩次掙脫了趙晨往別人攤子跑,趙晨真後悔出門之前沒拿個繩子,直接給趙宣拴脖子上當遛狗了。再一次捉住趙宣時咬牙切齒的教訓:“記不記得你跟我當初還去抓王德家的二小子,準備把人帶去賣了?我啥時候抓他的?不就是趁着那崽子亂跑好下手?”趙晨指着趙宣的鼻尖惡狠狠道,“昨天怎麽和你說的?你,要是再敢亂跑,小心被人抓跑了,不用你哥我賣了你,就有別人賣了你了。”

趙宣可憐巴巴的皺了一張小臉,終于緊緊抓着他哥的手,不敢亂跑了。

趙晨在街面上買了糖人面具,還有一個紅色鯉魚樣的胖燈籠,當成給趙宣的獎勵。趙宣笑出一口小米牙,乖巧了。

那邊張絮阿麽也買的差不多了,除了糖瓜,他也就買了點鹽,打了點醋,還有一串紅辣椒,以及幾條魚,趙晨看着賣魚的旁邊還有些海帶,魚幹,想着張絮腿抽筋得補鈣,幹脆全買了。最後,趙晨去賣豬肉那又買了幾斤大骨。骨頭便宜,但是骨髓比什麽都營養,賣肉的看人不買肉,淨挑骨頭,還少算了點錢。

張絮阿麽大抵逛街也逛的興奮了,臉頰通紅,嘴角高挑,笑眯眯的,趙晨路過個小攤子又給買了個木簪子,樣式簡單的很,也笑的張絮阿麽合不攏嘴。

“咱莊戶人家,有個削好的木頭棍子就差不多了,哪兒用什麽簪子?”張絮阿麽心裏美嘴上還小聲絮叨,手裏拿着簪子一點沒有放下的意思。

“阿麽你就拿着吧,咱家現在又不是沒錢,買個簪子怎麽了。”扯着張絮阿麽往邊兒上看,臺面上擺了一堆的耳釘耳環。小哥兒嫁人之前不打耳洞,要議親的年紀才在左耳上打一個耳洞,等嫁了人,又在左耳上多打一個。帶的耳釘耳環都是夫家給買的,一輩子不能摘,代表對相公忠貞。以前趙晨王八蛋,有那個錢都拿去賭了,哪肯買這些。張絮耳朵上還是兩根兒小木棍。趙晨知道了這耳環的意義,早就想買了,他找了很多家店都沒找到稱心的,最後還是在做金鎖那家店子那定做的,一朵蓮花中間嵌着一顆半個米粒大的紅寶石。清雅又妖孽。

趙晨覺着,張絮就是這種人,那臉長的禁欲,冷清,隽秀,但那眼睛就妖孽了,一眯起來說不出的妖嬈,火苗子蹭蹭往心尖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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