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今天殺豬都在戶外進行。
秦清仔細觀察,要挖土竈,架上大鐵鍋,大鐵鍋後面做一個像鐵鍋傾斜的小坡,再放上一塊平整的長條石頭,宰殺後的豬放在石頭上,鍋裏的熱水澆到豬身上燙毛,熱水又滾回鍋裏,再重新利用。
這個辦法聰明,還省水。
“清清呀,你去邊上玩兒去,爸爸沒空,忙着呢。”
“哦。”
秦清被爸爸吆喝走,無處可去,幹脆回屋看書。
秦清回到家,安靜的書房裏,只有她和一室書香。直到中午,才有一束陽光穿破雲層,爬上她的窗臺,靜悄悄的,不曾打擾到她。
“少族長,吃午飯啦!”
胡愛華跑的小臉兒通紅,她得了族長爺爺的吩咐,來叫少族長吃飯。
“來了!”
放下書本,她和胡愛華小跑着去祠堂前的壩子裏。
并不是她想跑,是胡愛華一直催她,再不快點,肉就被小夥伴們搶完了。
秦清只能甩起小腿腿,嘿咻咻嘿咻地跑起來,跑到地方的時候,她白嫩的小臉都紅了。
“這裏!”
胡愛華看到秦岚朝她揮手,趕忙拉着少族長跑過去,秦瀾以一己之力,占了三個位置。
這一桌都是小孩兒,每個人手裏都端着一個碗,手裏拿着筷子,跟要飯似的用筷子敲碗,敲碗似乎還不能表現他們內心的急切,大家時不時跑去竈臺邊看,不過半分鐘又跑回來,生怕被占了位置。
露天炒菜,烈火烹油,菜香濃郁,秦家寨的上空都飄蕩着食物的味道。
大人們嘻嘻哈哈地從屋裏捧出好酒,秦森也跑回家,去後院雜物間抱了一壇五斤裝的養身酒。
能幹的女人們麻利地上菜,回鍋肉、炝炒豬肝、紅燒排骨、豬蹄海帶湯、鹵煮豬臉,孩子們埋頭苦吃,大人們的飯桌上則激蕩着各種酒香。
一杯美酒下肚,不由自主地啧啧出聲,“好酒!”
“哈哈,都是一樣買回來的酒,怎麽秦森家的酒就這麽好喝?”
“是嗎?讓我嘗一口!”
“啧,确實好喝,秦森,再給我來一杯!”
秦森得意一笑,“再給你一杯,沒有多的了,還有這麽多人分呢。”
秦樓端着空酒杯過來,“你少哄我,你家屋裏那麽多酒,存着幹嘛。”
“慢慢喝呗,我家的酒可不是普通東西,都是我家乖寶弄的。”
一群男人,二兩酒下肚,說話都大聲起來!女人們也不管,他們家坐一起,梅子酒、野莓酒、桃花酒,喝起來味美還順口。
“來來來,姐妹們,嫂子們,各位嬸子和奶奶們,咱們也走一個!”一群女人舉杯,共慶美好生活。
秦清看呆了,她長這麽大,這樣豪爽的媽媽、嬸子們她從未見過。
秦瀾好奇地看過來,“少族長,你看什麽呢?”
“我在看大家,咱們秦家真好!”
胡愛華也湊過來,“是呀,我也這麽覺得,我最喜歡咱家!喜歡少族長!喜歡嬸嬸們!喜歡叔叔們!”
秦瀾捏着胡愛華的耳朵,“怎麽不說喜歡我?”
“嘿嘿,也喜歡秦瀾姐姐的!”
小孩子吃飯吃得快,大人們還在桌上喝着聊着,小孩兒基本吃飽肚子都已經下桌了。
這一頓殺豬菜,大人們從中午吃到下午三四點才散場,各家把洗幹淨的桌椅板凳、鍋碗瓢盆帶回家,把家裏的豬肉處理好,就到了做晚飯的時間。
“今天吃太多肉我膩味的很,阿月,咱們做點青菜稀飯吃吃。”
夏月正在做腌臘肉、做香腸,手上不得空,“我沒空,想吃自己做去。”
“自己做就自己做。”
秦清在院子裏,聽見爸爸在廚房裏一邊忙活一邊哼着小調。
殺豬菜過後,秦清出門散步的時候,經常能看到各家各戶的院子裏晾着臘肉、臘腸,還有風幹雞、風幹兔。
各家的小孩兒們閑着的時候,身上也多了一個神聖的任務,那就是趕鳥,所有敢來和他們搶肉吃的鳥全部趕走,通通趕走。
趕不走的就留下來,美滋滋地燒烤後,喂進肚子裏關着。
等臘肉、臘腸、風幹肉都晾好了收進屋裏,新年也到了。
大年三十晚上,秦清把爺爺奶奶請到家裏吃年夜飯,飯桌上臘肉、香腸特別香,秦清吃了好幾塊兒。
秦炎笑道,“咱們家清清長這麽還是第一次吃香腸呢。”
可不是嘛,三歲之前身體不好,大人根本不敢給她吃這些不好克化的東西。去年吧,大家走的急,年都是在船上過的,更沒有香腸臘肉吃,今年才吃第一筷子。
秦奶奶勸,“清清乖,咱們不吃這個了,吃點菜,對身體好。”
秦清知道自己身體已經好了,但是奶奶勸,她還是克制住自己,轉頭吃小雞炖蘑菇。
秦炎舉起空酒杯,“秦森,來一杯養身酒。”
秦森站起來,“好嘞,我給您老拿去!”
秦炎拍着桌子,“我要三十年的,別拿十年的糊弄你老爹!”
夏月和秦奶奶笑了,夏月朝後面喊了一聲,“拿一罐養顏酒出來,我要和媽喝一杯。”
至于辛苦勞作做藥酒,去除藥酒雜質的秦清小朋友,夏月順手給她添了一碗湯,“咱們清清喝湯哈!”
桌上四個大人,喝上之後就放飛了,越聊越開心,菜吃完了收拾好桌子,重新上了一碟油炸花生米。
“續上,續上,咱們再來!”
二爺爺秦矩吃了晚飯過來串門,“喲,大哥,藏私了啊!有好酒怎麽不叫上弟弟?”
“這不是沒來得及嘛,相請不如偶遇,秦森,給你二伯伯滿上一杯!”
秦矩出門老半天不回家,秦樓和秦樹找來,兩人看到院子裏曬月光的小侄女,“你二爺爺是不是在屋裏?”
“大伯、二伯晚上好,二爺爺在呢。”
秦樓說了一句,“我就知道。”三兩步進屋。
秦樹走在後面,“清清回屋早點睡覺,外面涼,別凍着。”
“嗯。”
秦樓、秦樹兩兄弟進屋後,坐下就沒起來,一屋子人,你一杯我一杯,五斤一壇的養身酒給喝了幹淨。
半夜,秦樓、秦樹攙扶着老爹回家,秦矩紅着點,喝到微醺,嘴裏哼着,“正月裏來是新年吶……”
秦清曬夠了月光,自個兒回屋睡覺,早上起床,枕頭下放着兩個紅包。幹淨整齊的新衣裳也放在床邊。
穿新衣、戴新帽,秦清全身上下換了新裝備,除了媽媽和奶奶做的,還有一些是伯娘和嬸子們送的,從小到大,秦清從不缺穿戴。
“爸爸的乖寶可真好看。”秦森在倒水喝,轉頭看到女兒一身紅襖子出來,滿意地誇了一句。
“嗯,還行。”
秦清現在已經對大人們的審美不抱希望了,在他們眼裏,最好看的顏色,最适合小孩兒的顏色,除了紅色就沒有其他顏色。
夏月從廚房出來,手裏拿着一張熱帕子,給女兒擦了臉,利索地又梳了個哪吒頭,順手綁了兩朵大紅色的絨花。
吃了早飯,秦清去二爺爺和大伯、二伯家拜年,收了好多紅包。從伯伯家出來,又去秦炅爺爺家,還有幾個族老爺爺家,又是大豐收。
她房間有個小箱子,把今年的紅包丢進去,箱子裏堆的滿滿的。秦清想,明年再收一次紅包,就要換個大箱子了。
秦家寨過年沒有鞭炮,幾個大膽的孩子去後山弄竹子,燒炮竹,竹節爆裂發出嘭的一聲巨響,就聽見圍觀的小孩兒們興奮地尖叫。
開心的日子總是轉瞬即逝的,進入正月十五,年節就到了尾聲。
按照南方的習俗,正月十五吃湯圓。吃完湯圓,熱鬧又富足的新年就過了。
時間進入三月,雨水時節,山裏一滴雨都沒下,經常跑河邊的小子們回來報告消息,山下的河水只有小腿深了。現在正是最需要水的春耕時節,再過幾天,山下的河流可能就要幹涸了。
第二天一早,男女老少提着木桶、漁網去河邊,把河裏的小魚小蝦摟回來,放山上水潭養着。
秦清找來秦浩,“山上的水潭裏的水位怎麽樣?”
“和年前差不多,但是彙入水潭的兩條小溪,水越來越少了。”
下午爸媽回家,秦清問水井裏的水位有沒有變化。
“感覺沒什麽變化,差不多吧。”
秦清稍微放心一點。
如大家所預料的那樣,四月,進入到春耕高峰期後,山下的河流斷流了。
幹涸的河床在炙熱的陽光之下,河裏的石頭變成灰白色,淤泥幹裂成密密麻麻的蛛網,河裏無一點濕氣。
山下斷流,秦家人就把山上的水潭看的尤其緊,一天要上去幾趟。
五月,地裏的各種豆子葉子變黃,大家暫時從擔憂中解脫出來,歡天喜地收豆子。收完豆子,又種了一茬紅薯下去。
地裏的小麥看着還是青青綠綠的,秦林捏了一下麥穗,“麥子要灌漿了,再不澆水,麥子到時候全是癟的,會絕産的。”
秦炅聽他的話,“那就澆水,守着水潭就是要這種時候用的。”
一群人扛着鋤頭準備上山放水,沒多久,上山的人全部面露驚恐的跑下來,“不好了,不好了,咱們水潭被占了!”
“被占了?”秦清問到,“誰占了?”
“老,老虎,快去,秦橋叔被老虎堵在樹上,咱們怎麽辦?”
秦清一臉嚴肅,強硬道,“帶我上去看看。”
“不行,你一個小孩兒去幹什麽,我去!”
秦清第一次使用自己的能力朝秦家人施壓,屋裏的人被突如其來的壓力,壓的頭都擡起不起來。
“我說了,我去!”
秦清一往無前,不受任何人阻攔。
緩過神的來的人,趕緊扛着鋤頭、拿着菜刀跟上少族長。
作者有話說:
入 v通知: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和編輯商量後,明天(周四)該文就入 v啦!
按照慣例,明天(零點)會有三合一大肥章,周五、周六更一章,大家別急哈。從周日開始,以後連載期間每天都會盡量萬更!摸摸我瘦弱的存稿箱,放這個話稍微有點心虛,但是還是想努力一下下!拜拜!我們明天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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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在這裏:
一朝醒來,薛藍穿到娛樂圈女明星薛藍身上,女明星薛藍現在全網黑、慘遭解約,身邊只有個不離不棄的菜鳥經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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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紀人:有個節目邀約,參加一下?
薛藍:都被黑成球了,退圈吧。
經紀人:還邀請了最近很火的一對cp。
薛藍:好嘞。
經紀人:有個綜藝邀約,去否?
薛藍:否。
經紀人:有兩個常駐嘉賓是圈內模範夫妻
薛藍:走着。
經紀人:有個古裝劇角色在試鏡,試試?
薛藍:演技差,過不了。
經紀人:耽改劇,這角色是過審工具人,全程跟随兩主演。
薛藍:一定拿下。
……
然後,廣大網友們發現,一向喜歡作妖的薛藍竟然變了,
節目上別人都在拼命展示才藝時,她躲在角落,一臉姨母笑。
頒獎典禮上,別家女星争奇鬥豔,她大爺揣手,一臉姨母笑。
劇組花絮裏,大家都在打鬧嬉戲,她雙手托臉,一臉姨母笑。
就在大家以為薛藍魔怔了時,突然有細心的網友發現,
等等,這姨母笑有點熟悉啊……
我艹,這不就是在嗑cp的我嗎?!
就這樣,薛藍一路靠着嗑cp爆紅了!
記者:現在這麽紅了,請問您有什麽感受?
薛藍笑而不語,深藏一身功與名。
紅不紅的不重要,主要是方便她嗑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