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添花造木案(9)

靳司魚一進世界,就找到了F5和F7。

這倆人一個近攻一個奶媽,和靳司魚一起配合的天衣無縫。

很快,他們就拿到了關于破解世界的重要線索,然而就在他們逃離教學樓,正打算離開學校這個是非之地時,突然就看到F3的身影。

“老大,好像是F3和陳去錦。”

F3好像個語言系統紊亂的機器人,恐怕連她自己也聽不清自己最後在說什麽。F3看到靳司魚的一瞬間,就趴在地上扶都扶不起來。

F5和F7幹脆架住她,緊跟在靳司魚的身後。

此時,靳司魚站着的位置滿地是血。

血泊裏被大卸八塊的陳去錦朝他們勾起唇角,這場景太詭異了。尤其是這麽……天怒人怨的場面,再加上陳去錦的嘴角莫名其妙的笑意,氣氛簡直比剛剛的教室還可怕十萬倍。

“頭兒……”陳去錦是腦子出問題了嗎?她怎麽還在笑?

向來膽大的F5忍不住有些聲顫,他挺想跟靳司魚描述下目前的場面,但是對着陳去錦的眼神,突然莫名的心慌,以至于連看過去的勇氣都沒了,轉而揪着F3的領口,壓低了聲音追問:“這怎麽回事?你們遇到什麽東西了?前輩怎麽傷成這樣?”

F3挨着靳司魚,終于恢複了點神智,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前輩是為了救我們倆,才被弄成這樣的。”她突然擡頭,手指着旁邊的尉左樓,“還有你!都是你!你為什麽要把球扔給她?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靳司魚聽着周圍的動靜,目光卻穩穩地盤桓在陳去錦附近,哪怕知道一旁站着的白襯衫的男青年可能就是讓陳去錦如此“慘烈”的罪魁禍首,她也并未移動分毫。

F7是見慣了這種場景的,此時就比其他人更加鎮定。他環視四周,并沒有發現其他危險,這才朝着尉左樓冷哼一聲,“這是我們管轄的案子,你怎麽在這?”

F5仿佛這才回過神,看向襯衫男。

尉左樓?就是那個日晷裏考上C大的研究生?聽說因為要準備論文和實習的關系,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在組織裏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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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5是三人組裏武力值最佳的,但是遇到尉左樓卻還是很有自知之明。日晷雖然不受人間司管轄,但是他們和人間司所轄區的鬼魂一樣,都是依靠神木在人間行走。而神木雖然可以使鬼類人,但是卻有個明顯的缺點。

譬如,此時的陳去錦。

如果她是用添花造木術修成的人身,那她就真的可以頂着大佬數千年的修為無法無天。可惜,她使用的是日晷提供的神木。

鬼魂魂寄神木,則會慢慢失去一切法術修為,多則三天,少則半個時辰。

所以,F7看到陳去錦目前的狀況,是毫不意外的。反而是她魂寄神木後,竟然能維持那麽天的修為,讓他很是不解。而日晷的七位大佬,之所以成為組織裏最受信任和依仗的所在,也是因為——他們是目前所有登記在冊的鬼魂中,唯一用了神木,且高幾率爆出頂級天賦異能的鬼魂。

尉左樓,他的異能就是精密計算,計算任何事物。

尉左樓和F7以前交過手,聽他質問,也許是歉疚,或者別的,竟然少了很多平時的桀骜,輕聲回應說:“她帶我進來的。”

這裏的她,自然就是陳去錦了。

F5在一旁拍了拍F3的肩膀,聽她哭得直咳嗽,忍不住安慰說:“沒事,有頭兒在,一定會解……”他突然掃了眼陳去錦的“殘骸”,後面的話音低了下去,又擡頭悄悄瞄了眼靳司魚,卻發現他們的頭兒不知道什麽時候,把目光移向了尉左樓。

尉左樓被靳司魚無神的雙眼看得不安,索性道歉道:“我以為她有足夠的能力自保。”也是想趁機試一下她的底牌。

可沒想到,女鬼吸走她體內的另一個魂魄後,她竟然會弱到那個地步。

尉左樓想,也許那個時候陳去錦是有機會逃走的,但還是硬着頭皮接下了那一擊。此時,無論陳去錦是不是人間司的內應,到底是什麽身份?都不是很重要了。

他把袖子整理平整,站在陳去錦的腳邊,深深地鞠了個躬,“對……”

不起,這個字還沒說出口。靳司魚就聽到陳去錦啞着嗓子,吃力地說:“我還沒死呢?你拜祭什麽?”

她的聲音本就偏低柔,此時添上幾分嘶啞,竟意外覺的很有磁性。

F3就是在這時候,看到靳司魚突然半跪在地上,伸手夠着陳去錦的“屍塊”一截一截地收拾起來,她将陳去錦的魂魄收攏到袖子裏,然後将她的碎屍整理到自己外套,雙手交給了F5。

“缺一點,割自己的來還。”

靳司魚的聲音輕飄飄的,和往常她說,“報銷金額怎麽多了一塊錢”一般無二。但F5卻從她遞東西過來的力道上,感覺到了旁的情緒。

頭兒的手是在抖嗎?

他不可思議的想,難道是修複前輩的魂魄很有難度?還是以這種方式拿到了死對頭的屍體,太刺激了?

F5回頭看看F7,對方一臉肅穆,仿佛正深思着了不得的大事。

“你怎麽會來?”這是靳司魚開口對陳去錦說的第一句話。

從學校出去的路上,兩個人就像閑聊似的,說的格外殷勤。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很不擅長聊天的靳司魚,在很刻意地制造話題,但是給人的感覺就是,這兩個人都在顧左右而言他。

也許是貼着靳司魚的緣故,陳去錦覺得自己的狀态好了不少,勉強能說上幾一句完整的話,于是響應靳司魚的時候也多了很多。

“你不是一直把我列為頭號嫌疑人?這種顯而易見可以自證清白的機會,我怎麽能錯過。”

“所以,你把自己弄成這幅樣子?”

她們之間的對話,給人的感覺實在太熟絡了。就連F3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麽信息,怎麽以前的歷史課本和野史八卦裏完全沒有提到,原來晁帛和靳司魚還能這樣和諧?

F3還在自我懷疑,就聽到陳去錦的聲音又從靳司魚的袖子裏傳出來。

她說:“這是你作為愛慕者,該對喜歡的前輩說話的語氣?”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尉左樓,全部都怔在原地。

剛剛,陳去錦好像是爆了個了不得的大料吧?

豈料,靳司魚接着說:“過去的事。前輩見笑。”

所有人都不自覺地伸長了耳朵,想聽聽陳去錦會怎麽回答。可她卻突然陷入了沉默,正當大家都覺得她不會再出聲的時候,陳去錦又笑吟吟地說:“這麽多年,只有你喊我前輩,最好聽。”

曾被呵斥/警告過的F5和F7:“……”

這倆人肯定有貓膩吧!這哪裏像是死對頭仇人!這是冤家吧!還可能是初戀分手又複合的那種??

等等……

F3突然想起什麽,狠狠地拽了拽F5的袖子,“老五,你說之前F1說頭兒金屋藏嬌,該不會就是……”

“咳咳。”F7跟在後面劇烈地咳嗽起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要把肺吐出來了。

“那個……陳姐。”

從巷子裏拐出來,F3早先的恐懼和不安,已經被八卦沖淡了一大半,她對着陳去錦虛空的魂魄,連陳小姐也不喊了,直接小心翼翼地将陳去錦放在了和她老大一樣的輩分,試探地問:“我還是很好奇,剛剛你是怎麽知道,那個球砸的是場外人的啊?”

陳去錦被靳司魚“駝”着,攢了好些氣力,幹脆給F3和尉左樓講了個一清二楚。

“從我們見到那顆頭開始,她就已經在給我們透露信息了。畢竟是個簡單世界,線索都非常明顯。她說‘她很喜歡這裏,一到晚飯期間人會非常多,很多女生都被籃球砸過。’還特意提醒我們‘要小心’。躲避球的規則裏,內場玩家可以向外場同隊隊友傳球四次,不算犯規。我在場外,可以說是你們任何一個人的候補,恰巧又是唯一的女生。那請問,那顆頭不砸我還砸誰呢?”

F3還震驚于陳去錦那句“畢竟是個簡單世界”,就聽尉左樓也開口問,“大掌櫃,你的那位客人朋友?”他的語氣也沒有之前那麽冷淡,頓了下繼續說:“她還有救嗎?”

陳去錦突然笑了,“你說寄無名啊?”

她似乎很有把握,但面對這群人,卻一個字也不願意多吐露,只是敷衍地說:“不用管她。”

畢竟是奪走了她所有修為和法力的女人,怎麽可能輕易就被弄死?陳去錦懶洋洋地阖上眼,随着靳司魚袖子一颠一颠,很快就進入了深度睡眠狀态。

整個世界裏,已經沒剩下多少人。

但顯而易見地,剩下的人在這裏都變得異常敏感和多疑。

不管你是高官還是小販,是門衛還是小孩,是華貴婦人還是流量明星。

所有人都不可避免地被“死亡”,也許你只是過紅綠燈搶了半步,也許你幫忙撿了一個蘋果,也許你只是穿的太多忘記脫衣服。也許你什麽都沒做,只是站在大樹底下乘涼,你都有幾率會死。

“怎麽會有這麽惡毒的詛咒,一點生路都沒有嗎?”F3氣呼呼地望着四周那些人,而那些人也三三兩兩地聚集着,不時朝他們望過來。

F5伸手擋開一支飛标,随處可見的死亡道具讓所有人都神經緊繃。

F5:“我們在教室的時候,得到過一條線索。‘制造這個世界的女人是個很善良的女人,非常喜歡幫助別人。那些被她幫助過的人,總是說要報答她’。”

“她叫崔敏。”尉左樓突然提醒。

F3也想起來了,她剛進世界被四個男人攻擊的時候,女鬼的确是這麽告訴她的。

“這是崔敏的悲慘世界。”

“還有,崔敏的世界裏,所有人都被串聯成食物鏈。”靳司魚淡淡地說,“而我們屬于明牌,是食物鏈的最頂端。每殺了我們中的一人,他們就可以相對應離開一個人。”

F3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那幾個男人要對她動手。

“那是我們嗎?”F5突然擡首,指着不遠處的高塔,塔身的屏幕上顯示着四個人像,雖然每隔幾分鐘就會變化一次,但很明顯,其中對應的剛好就是:靳司魚,F3,F5和F7四個人。

咦?F3奇怪地瞅了眼尉左樓,“怎麽沒有你?”

“也沒有我們大掌櫃。”尉左樓意味深長地看向靳司魚,“看來這女鬼,是沖着你們人間司來的。”

靳司魚嘴唇微動,F3搶先說:“這麽恨我們!不殺我老大,殺前輩幹嘛?”

靳司魚:“……”你是有多想讓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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