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 出陣，冰之帝國軍
——放下武器 俯伏 膽怯吧
我們便是那君臨球場的
冰帝 冰帝 冰之帝國
“有這樣的安排嗎……謝謝，你提供了非常好的情報，百合子。我會好好答謝你的，不過麻煩你再去聯系一下梨香她們。”
“吶，舞月，你已經有詳細計劃了吧？”
“人到齊以後我自有安排。總之，我不會讓鳳凰寺準時出現在比賽場地上……”
一聲短促的按鍵音，合上手機的金發少女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二年D組教室——
“哇哦……千秋，你穿男生運動服也好合身啊。”
富士子托着腮欣賞千秋的“正選”模樣，贊嘆中不禁又帶上了幾分羨慕。“鳳凰寺，明天你就穿這個去加油嗎？”圍着她的女生們興致勃勃地問着。“不對，是去工作。”千秋滿意地撫平上身各處的褶皺，“加油打氣是應援部和你們的活兒嘛，不過以冰帝現在的實力，贏岚川應該輕松得很！”“說得對，我們相信冰帝還是有機會去全國的。”富士子接過她脫下來的藍灰色外套，細心地疊好裝回袋子裏，“千秋要做個好經理哦，你可代表着我們的心意呢！”
“我……代表？”千秋愣了一愣。
“當然喽，你算是和網球部最接近的女生了……對了，最近都築她沒給你找什麽麻煩吧？”三井大小姐放低了聲音。“沒有啊。你就別顧慮那麽多了，看我都不在乎的。”千秋微微一笑。
“就怕‘萬一’……”富士子看向那個主人暫時離開的座位，“千秋，你領教的事情還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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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們先走？鳳凰寺不同行麽？”
周六上午9點半，冰帝正選們正在校門前的豪華包車旁等待出發。“她家裏有點事，已經和我電話聯系過了。”榊太郎平淡地回答跡部道，“但她會盡量在開賽前到場的。”“就不能準時一次嗎，簡直是不給本少爺面子——吶，桦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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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吉正在檢查球拍把手，聽到這段對話時不禁皺了皺眉。
退一萬步講，如果敢在S3開始時還不來，鳳凰寺你就死定了！
岚川是東京都為數不多、相對重視體育科的國中之一，體育場總體面積僅次于冰帝，因此常成為附近中學舉行競技時的租用對象。也許是因為冰帝的聲名遠播，浩浩蕩蕩的“軍團”踏入岚川大門後，一早就被吸引來的各方觀衆立刻喧嘩開了：
“哇啊！快看快看！是冰帝學院耶！”
“最前面的就是跡部景吾學長？真的好帥啊！”
“今天的比賽絕對會很精彩的，因為我聽說他們之中有個會打特技式網球的呢！”
“岳人，剛才她們好像有提到你。”忍足偏頭一笑。“哈哈，但侑士的巨熊回擊應該也很有名……”向日剛說了一句，話音卻被後面趕來的雜亂腳步聲淹沒了。“跡、跡部學長！我們部今天準備得很充分了！”裝扮得像個首飾展架的舞月喘着氣追上衆正選，神色燦爛得仿佛真的要放出光來，“一定會盡、盡全力加油的！”
“很帶勁嘛，都築。”女王不以為意。“因為這是義務啊！”金發的應援部長用力點着頭，“咦，經理人沒來嗎……不過她的事我們都能代做的，跡部學長，如果需要我們直說無妨哦！”
日吉總覺得這發言有些蹊跷。“那你的意思是說，鳳凰寺她是可有可無的了，啊嗯？”跡部意味深長地問。“怎麽會呢！那，學長們要加油啊！”舞月的雙肩輕微一顫，馬上結束對話離開了。
就這麽一路到了球場，對方的七名正選前來迎接。“歡迎歡迎，我是部長日下部聖也。”一頭黑發、金色眸子如隼般銳利的少年向跡部伸出了手，“冰帝能賞臉來打友誼賽，岚川也榮幸得很。我們今天就來一場不悔的戰鬥吧。”“這個不用擔心，你會沉醉在本少爺的美技中的。”有着絕對自信的女王只是擺了擺頭。“是嗎？那我期待着。”日下部微笑着走回隊伍，“你們的關東大賽，真可惜吶。”
“喂！你這家夥什麽意思？！還沒比賽就想吵架嗎！！”直率的穴戶立刻發起火來，鳳趕緊拉住他的胳膊。“啊，冰帝的各位請不要動火，我們部長沒有惡意的。”隊伍裏忽然走出一位長發美少年，給日下部遞了個眼色後便低頭道歉，“時間快到了，如果真的很生氣的話，待會兒在賽場上發洩怎麽樣？”
碧綠及肩發，深藍眼睛，表面性情謙和，打起球來卻毫不留情——“三年級的天上院祭……麽……”日吉低低吐出了一個名字。
應該正如她所查到的——這個人，就是岚川的王牌！
場邊的時鐘已指住了10點，裁判、雙方教練和隊員随即就位。行禮之後，友誼賽正式開始。“現在開始岚川國中VS冰帝學院第二雙打比賽。岚川代表，宮崎·水野組合；冰帝代表，海田·泷組合！”裁判高聲報道。衆人平靜地看着兩位選手走進球場，穴戶突然叫住了其中一人：“萩之介，好好幹啊。”
“……當然。”泷甩動頭發遮住了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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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學校今天不是有比賽？時間趕得及嗎？”難得在家休息的珠代詢問還在樓上的女兒。“嗯，我再去學校換身衣服就行……媽，我剛做完的西鄉商社廣告就拜托你修改了！”千秋匆匆奔至玄關蹬上鞋子，還沒聽完母親那句“路上小心”就跑得沒影兒了。“的确有點模樣了……看來太郎的建議是對的。”珠代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端起了還冒着熱氣的紅茶杯。
先到教室取筆記，換上儲物櫃裏的運動服，再去校門前坐公車……千秋的計劃原本是完美無缺的。當她跑進空無一人的教室，走近自己的桌子時卻驚訝地發現，鎖着的抽屜不知怎麽被打開了，課本、練習冊、文具什麽的則像枯葉般灑落一地。
“這……是誰幹的？！”
幾乎是本能地，千秋腦海裏突然浮現出某人的身影。“應該還……不至于吧……”她咬了咬嘴唇，立刻蹲下身着手整理。物理、英文……各科的筆記一本不缺，卻獨獨少了自己的“網球部觀察記錄”。
“哎呀，鳳凰寺同學？你是來找這個的嗎？”
突然飄來的聲音似曾相識。
“玉名……百合子？”門口的同班女生好像是都築舞月的死黨，兩人幾乎時刻都在一起。而此時她的手裏，正舉着一件千秋再熟悉不過的東西。“我的筆記怎麽會在你那……對了，你知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千秋小心地走上前。“你說誰弄亂了你的抽屜？噢，抱歉，我也不知道呀。”百合子的表情無辜得令人不忍懷疑。
“……不知道就算了，可以把筆記還給我嗎？我趕時間。”
百合子眯眼一笑，将筆記丢回千秋懷裏，然而她身後同時走出了五位女生，在門前拉起了一道嚴密的封鎖線。“筆記就盡管拿去吧，不過你暫時還不能走哦。”她懶懶地靠在門框上，“誰讓我是受人之托呢。鳳凰寺同學，就在這兒陪我們一會如何？”
對方的用意已經再明顯不過。“不讓我趕去比賽現場？那恕我直接問了。”千秋掃視了一下那幾張生面孔，慢步退到了講臺邊上，“百合子，委托你……不，你們攔住我的人是不是都築舞月？”
“哎？已經料到了嗎……算了，誰讓她說了就沒辦法的。”百合子臉上的驚訝只維持了幾秒鐘，就像被抹去了似地消失得精光，“抱歉啦鳳凰寺同學，我和你是沒什麽矛盾，但舞月無論如何都不想叫你那麽早到場，我作為她的摯友，這點忙總是要幫的嘛。”
“……那麽，門口的幾位也是應援部的部員吧？”
五個女生帶着狡黠的笑容點了點頭。
冷汗緩緩滑過紅發少女的前額。看來……非遲到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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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帝——冰帝——！”“加油啊，泷學長！”“冰帝必勝！！”
第二雙打被迫進入搶七局了。岚川的副部長水野雖已接近體力透支的邊緣，還在堅定地鼓勵着搭檔宮崎；冰帝的兩位也累得幾乎上氣不接下氣。“竟然會拖到這步田地……”跡部的眉頭打起了結，“難道今天狀态不佳？”“沒這回事吧……”下一場要出陣的兩位準正選擔憂地握起了手。
“D1不是對方最自信的組合麽？D2尚且如此，下場比賽或許也不會太輕松。”精于分析的忍足自語。“的确，鳳凰寺是這麽說的……阿若，情報可靠吧？”穴戶推了一把身旁發呆的古武術少年。
“應該會……為、為什麽問我？！”日吉難得地臉色驟變。“嘿嘿，誰叫你和她走得最近來着。”向日露出大大的微笑。“誰誰誰和那個以下犯上的家夥走得最近了？！前輩你們絕對誤會了！！”“阿若就別再否認啦……嗚哇？還沒上場你擺什麽演武式，快收起來啊啊啊……！”
“比賽結束！WON BY宮崎·水野組合！”
裁判的聲音終止了這小小的喧鬧，兩對搭檔也疲憊地走回各自的隊伍中間。“對不起，監督……沒能贏。”泷在榊太郎面前低下頭。“現在就不必多說了。”榊太郎揚頭指了指觀衆席，“回去休息吧，好好看着下一場比賽——小川，近林，輪到你們了。”
兩把聲音頓時合成一聲響亮的“是”。對面網前已候着兩位看上去就很默契的少年，正是引來岚川女生大片歡呼的櫻庭與星川。“‘月光’組合啊……不知道有多華麗呢……”跡部的目光偶然掃描到某人，“喂，日吉，你要去哪裏？”
“去熱身。失陪了，部長。”背着球拍的身影消失在了臺階上層。
女王莞爾。這小子，還是一點都不可愛。
“鳳凰寺……你到底在搞什麽，連第一雙打都開始了！”
日吉會氣惱不只是由于千秋的失職，更多是出于自己和她那不成文的“約定”。“敢故意不來看我單打的話，以後絕對叫你下地獄啊……”他喃喃着從冰帝應援團旁邊走過。猛然間，手持花團的都築舞月的臉映入了日吉的眼簾。
“很好……進展得很順利嘛，她應該是來不了了……”
日吉還是第一次看到女孩子會有這種表情——且不說那自得的冷笑，只看那晶亮的眼眸中現出的冷酷和勝利的滿足，只有鷹隼用尖嘴撕裂一只落在腳爪中的鳥兒時，才會有這樣的眼神！
千秋的遲遲未至，莫非與她有什麽關聯……
對了——上次千秋補考數學的時候，來球場謊報“軍情”的人就是都築舞月；再看她今天的種種表現，更是堅信千秋不會趕上比賽。二人之間有私仇麽？切……女生的事就是麻煩。
努力将亂七八糟的思緒趕出腦海，日吉找到一塊僻靜場地後開始了熱身活動。“這次回去以後，得把鳳凰寺的手機號碼要來……”
身後忽地傳來高昂的喧嘩和加油聲，看來“月光”組合與冰帝的準正選二人組戰得正酣。榊太郎抱着雙臂沉默地坐着，心裏卻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麽平靜。
剛才打電話問姐姐的時候，她說千秋早就出門了……
如果不是太大的意外，希望那孩子自己可以對付。
在不為人知的另一處戰場上，千秋一個人的戰鬥尚在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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