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 兩個人的鬥志
——讓你看看我的忍耐 痛苦總能變成喜悅
沒有什麽大不了 苦澀也能轉變成甘甜
女性整起人來果然狠毒過這世上的任何生物,尤其是被私人情緒支配着的時候。
冰帝與岚川比賽的這天,千秋就切實地領會了這句話的真意——從應援部部長都築舞月身上。
“既然你是受舞月所托,就應該知道她阻攔我的理由吧?”
絲毫看不出動搖的目光掃過面前所有人,千秋打算盡量降低發生沖突的可能。“我的确知道,而且很不巧,她的理由也是我的理由哦。”百合子懶洋洋地撥着頭發,“鳳凰寺同學,雖然不曉得你以前是在怎樣的學校就讀的,不過看在同班的份上,還是給你一點忠告好了——冰帝的女生啊,從各個方面都是讨厭出頭鳥的喔。”
“……所以就要想盡辦法‘擊落’?”
好個小心眼的典型,為什麽同是中學女生,就總是有些脾性那麽難纏?“哎呀,這不是很明白嘛。”一個綁雙辮的矮小女孩嗤笑起來,“網球部的學長們是大家的,可不是學姐一個人的!想吃獨食的話,肯定會被人讨厭呀!”“梨香,多少給她個面子。”打圓場的百合子笑得燦爛,卻宛如森林深處的食肉植物開出的危險花朵。“等等,你的措辭有問題吧?”千秋慢慢地跨前一步,“我作為經理人,哪裏表現得‘吃獨食’?還是說,如果我是個男生,就什麽問題都沒有了?!”
四周氣溫仿佛驟降了好幾度。百合子笑容一斂,似乎恨不得将目光化為兩把利劍,直刺進紅發少女的身體。“鳳凰寺,太聰明也未必是好事唷。我至今還不懂,你當初是怎麽說服嚴格的榊老師的!”她擡手指住了千秋的臉,“明明就是個外人,只和大家一樣在場邊為學長們加油打氣就好。經理人?他們不需要!你到底用了什麽手段當上經理的,不能說吧?哼,我就料到……”
“是我主動向榊監督提交了申請,經他考查之後才通過的。”千秋冷冷打斷百合子的“激情演說”,“如果那麽懷疑,下周一起去找他詢問也無妨,我奉陪到底。入部申請書的話,榊監督那裏有備份,到時還用不用核對筆跡?”
“——鳳、鳳凰寺!你……!”
看着女生們氣結的面孔,千秋反而覺得有趣起來。
當初約好不會透露我們之間的親戚關系。我是做到了,舅舅應該也不會露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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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青黑色的石牆,日吉連續地用力揮舞着球拍。球被猛烈的力道抽擊得如子彈般反彈,随即就被主人以多變的動作打回牆面。一次次地,球與牆壁的距離越來越近,突然日吉壓低上身,手腕一翻及時将球挑起,“咚!”網球飛過他的肩,蹦跳着滾遠了。
好,就是這種感覺……日吉站直身子擦去汗珠,向賽場方向聽去,第一雙打進行得依舊熱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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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成新的演武動作了……那個叫天上院的你等着瞧吧。”
然而有意無意地,眼前又冒出了某個人的身影——“若,你這招就叫迦樓羅振翅吧。”“你的演武式變得更強了啊。”“若,我很期待對戰安排哦。”……
“你究竟在幹什麽啊,鳳凰寺!……”
日吉耿耿于懷地回到冰帝席位上時,比賽已進行至4-3。“真的是很強的組合……那岚川怎麽還會在地區賽中被淘汰?”穴戶緊鎖雙眉。“哼,大敗而歸後加強了訓練嗎……”跡部冷冷看着那“月光”組合踏着仿佛合二為一的步伐在場上行動,已方的兩位選手卻疲于奔命,幾乎失去還手之力。“監督,第三單打……”日吉剛想對榊太郎說什麽,卻見監督握着打開的手機,正神色凝重地望着校門。
“那個……榊監督?”
“……沒什麽。日吉,你的比賽快要開始了,準備充分沒有?”
古武術少年點頭表示肯定。榊太郎不再說話,只能在心裏暗暗擔憂仍未現身的外甥女——唯一的聯系方式已被一句“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的人工聲音封死,一切正常的話,怎樣也不會遲到半小時之久。
“千秋……遇到什麽事情了嗎。”俊朗的音樂教師雙手交叉,擋住了唇間吐出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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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正常的話,至少第二雙打已經結束了,應該準時到場的自己卻被這種不明不白的麻煩拖在教室裏。千秋竭力不讓內心的煩躁表現在臉上,悄悄瞥了一眼袖口露出的手表:10點37分。
舅舅和跡部部長一定很生氣,至于若……肯定更是氣到爆了。
“喂,百合子,還有應援部的那幾位。”
六個女生立刻擡起頭來看她。“想拖住我的話,半個小時足夠了。既然委托你們的是舞月,我會去和她單獨談談的。”千秋下定了離開的決心,“我不想引發進一步争執,現在請讓我去岚川賽場!”“你早說啊,反正我們的任務早就達成了。”百合子竟意外地嬉笑起來,“不過鳳凰寺同學,認為你走得了的話就先去儲物櫃看看——我沒記錯的話,跡部學長不是要你穿運動服出席嗎?”
千秋腦海中頓起一聲晴天霹靂。顧不得再問什麽,紅發少女立刻轉身沖下了樓梯,留下身後一串小合唱似的、肆無忌憚的嘲笑聲。
“這是幾個人的‘功勞’啊……還真過分得令人無語……”
那身被自己視為榮耀的網球隊服,連同背包和運動鞋,都帶上了相當凄慘的污跡和劃痕,明顯可以看出的“作案工具”有圓珠筆、墨水、裁紙刀乃至口紅。千秋拎起隊服上衣,右手攥得指甲幾乎要插進掌心,還是抑制不了左腕懸在空氣中觸電似地顫抖。
如果是奇幻漫畫裏的情節,自己的頭發恐怕會立刻化為紅蓮之火,将她們燒到灰飛煙滅吧。不過,沒有發怒的時間了——至少第三單打一定要趕上!“喂,舞月?是我,鳳凰寺看來受了不小的打擊呢!”在窗邊望着千秋抱着東西飛奔出校的背影,百合子興沖沖地給主謀打電話彙報,“今天絕對沒有你讨厭的人出現了,安心加油!”“多謝,她不來就是最好了!”另一頭的舞月得意中甚至忘了控制音量,然而,這也釀成了她統領應援部以來最大的失算。
“WON BY櫻庭·星川組合,6-4!”
岚川學生的歡呼震耳欲聾,月光二人組更是樂得差點抱在一起。“很好,再拿下S3就搞定了。”日下部滿意地眯起眼,“打敗冰帝的話,我們絕對能揚名東京都,說不定還會有什麽意外收獲……阿祭你說呢?”“不,聖也,勝利已經歸我們了。”碧發美少年從部長身邊站了起來,“因為這次出場的人是我!”
“那個天上院是三年級的吧?真是一點都不謙虛。”跡部觀望着對方席位,完全不在意隊友們“你有資格說別人嗎= =”的表情。而此時身負挽回敗局大計的日吉活動着手臂,眼光像要把地面射穿似地直瞪着腳邊。
還在介意什麽,她不來看比賽又有什麽要緊,自己是為了登上頂點才不懈戰鬥的,除了自己之外不為任何人!
“現在開始第三單打比賽。岚川代表:天上院;冰帝代表:日吉!”
短短幾級臺階,包圍少年的是跡部意味頗深的笑容、鳳真摯的鼓勵、穴戶信任的目光和部員們齊心的加油聲。日吉走到榊太郎身邊時頓了頓,監督卻只投來雲淡風輕的一瞥,接着有力地伸出右手二指:
“——去吧!”
二人面對面時,天上院饒有興趣地打量着對手的臉:“日吉同學,我聽說過你,你的打球方式好像很特別,今天能否讓我拜見一下?”
不語。根據她的調查結果,這家夥實際上黑得很。“哎呀,似乎不愛說話呢……不過沒關系,反正網球不需要語言。”碰了釘子的天上院笑道。“沒有問題,因為你會被我打敗的。”日吉深吸一口氣,準備向這個前輩發表自己的一慣宣言:“以……”
“——下(げ)克(こく)上(じょう)だ!!”
和自己異口同聲的那個聲線是……?!
“剛好趕上了嗎?萬歲!我今天的運氣簡直可以媲美山吹的千石學長了……若,接下來看你表現了哦!”
挺立在臺階上的纖細身影,除了呼吸全身沒有一絲紊亂,穿的不是冰帝的運動服,卻是樸實無華的一襲冰藍風衣——冰雪之上的火鳳凰,活生生的冰與火之歌。
“……鳳凰寺!你跑去哪裏逍遙了?!還有你那身衣服是怎麽回事,發給你的網球部制服呢?!”還來不及細想,種種情緒就已化為口不對心的連珠炮質問脫口而出。“別開口就吼嘛!這次真的是出了點事,快點拿下比賽就告訴你。”千秋跑跳着來到場邊,日吉才看到那雙帶笑的眼睛明顯有紅腫的痕跡。“和、和我講條件,你還想犯上犯到底?”企圖掩飾擔憂表情的他迅速轉過身,“來了就行……你安靜在一邊看着吧!”
調整好呼吸,千秋終于得以解放緊繃的神經,也漾開了微笑。
缺席也好以下犯上也好,看到你很在狀态,我就滿足了。
“咳,”女王提醒地清了一下嗓子,“鳳凰寺,兩場比賽都結束了才出現,你不覺得該給我們個交代麽?”“當……當然。”紅發少女趕緊立正并九十度鞠躬,“無故遲到那麽久實在很抱歉。跡部部長,榊監督,返校之後……我會寫檢讨的。”
“不,你暫時不用寫,因為本少爺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證據就是鐵絲網後金發的都築部長驚呆失措的表情,以及不知什麽時候沉寂下來了的應援部女生。但是,跡部并未提醒千秋注意那裏:“集中精神看比賽吧,漏看一個動作本少爺也不會饒你的——你可是‘冰帝’的經理人,不自覺點可不行唷!”
面對這樣的部長,千秋良久之後只能報以一聲“謝謝”。
“來到這裏之前你的模樣一定很狼狽吧,這修飾還說得過去。”
“的确……監督,我想您沒必要知道事情的始末,因為太不光彩了——雖然我不是在說自己。”
“你實在不想說的話,我就不問好了。”
“一盤定勝負,冰帝日吉發球!”
這個喊聲将千秋的注意力及時召回球場。只見日吉直視前方,左掌向下緊握網球,雙腿也擺開了特殊的步法。“那是什麽姿勢?”天上院一愣。“一開始就要發動‘演武式’?若他……”“是想要快速解決對手的意思吧。”榊太郎平靜地回答外甥女。
說時遲那時快,球已疾風迅雷地過了網,咚地一聲砸入天上院的右後方。“15-0!”裁判高聲宣布。“哦,直接發球取分?”碧發少年聳了聳肩,“原來姿勢古怪也是有用處的嘛。”“廢話少說!”日吉甩開眼前碎發,以同樣的姿态發出了第二球。“呵呵……真是別扭的後輩啊,不過……”天上院突然将線條優美的眉毛一豎——
“這一次不會再奏效的了!!”
還沒等日吉認識到是怎麽回事,黃色的影子就呼地掠過了左肋。在一聲“15-15!”中,對手竟穩穩地站在網前,雙手持拍露出勝利的笑容。“剛才是……?”日吉趕緊轉頭去看球的落點,沒錯,是不折不扣的一記穿越。“你們有打法獨特的選手,我們的阿祭也是上網的專家哦。”日下部冷冷笑道。
“果然是上網型選手……這樣的話,我記得若一般都是在底線攻擊的啊。”千秋站在榊太郎身後抿起了嘴唇。“的确。”沉靜的監督理了一下鬓角,“也就是說此次對決,碰到日吉不擅長的領域了。”
十
“一定要扳回來啊,日吉……”
“泷前輩……”千秋看向身旁的俊秀學長,“若不會有問題的。”“我也如此期望……關東一戰之後,冰帝至少不能再輸給青學以外的對手了!”泷的表情裏充滿了悔恨,“不争氣的人是我……”“有這種想法的話,回去我會成倍增加你的練習量。”前面的監督以嚴厲的語調打斷,“泷,鳳凰寺,立刻終止這種無聊話題。”“GAME BY天上院!0-2!”一句宣告卻如從天而降的鞭子,抽得千秋打了個寒噤。
連丢兩局是個不小的恥辱吧。這個時候,你要怎麽做?
“鳳凰寺,英文表達‘××主義’時是不是在詞尾加‘-ISM’?”
突然聽到的莫名問題頓時讓紅發少女愣在當場。
“沒錯……若,你還有心情複習英語?”“閑話少問,因為之前答應過,你現在就好好看着吧,我接下來要貫徹的東西。”日吉唰地将球拍指向天上院的臉,迷茫的後者卻根本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下克上’……主義。”
好像錄象帶慢放一樣,千秋的雙唇緩緩牽出向下的弧線。
“——GEKOKUJOUISM!!”二人異口同聲。
第三局一開始,衆人就發現情況變了:天上院的網前攻擊淩厲如故,日吉卻一次次地進行長線對角球的嘗試。“切!是那個什麽‘演武式’把球路拓寬了……!”碧發少年失去了如意感,平常表情下的內心不禁警覺起來。忽然間日吉雙臂一展,球直往左側極端邊角而去。“可惜,出界定了!”天上院冷冷一笑。“怎麽會,”千秋開心地自語着,“‘迦樓羅振翅’打出的底線球如何,連我都比你清楚喔。”
“壓線球!15-40!”
“敢犧牲三分去找感覺,阿若比以前進步了耶。”向日驚奇道。“湊巧罷了……”日下部咬了咬牙,“阿祭,別放在心上,快拿下他!”“不用你說!”天上院煩躁地回話,然而對手的動作竟越來越無法捉摸,他最終在賽點上丢了這一局。
又到了交換場地的時候。日吉走回同伴們面前,跡部叫桦地遞上了水和洗好的毛巾。“似乎不只是嘴上的氣勢呢。”與之面對面時,千秋反而不知該對他說什麽好了。“不是要叫你‘合不攏嘴’的麽,我說到必定做到。”日吉左右望望,靠近她壓低了聲音,“還有……稍後讓你看看新的必殺技。”
“那我等着。若,一定好好教訓那家夥哦!”
“這是在指使我嗎……我和你都在以下犯上吧。”
“(青筋)……不和你這沒創意的家夥計較了。”(廣告人……)
從此開始,日吉靈活運用着四肢,逐漸奪回了主動權。“部長……前輩他似乎很吃力啊。”宮崎感覺不對。“會吃力是當然的……阿祭已經被逼回底線了!”日下部緊鎖雙眉,看着古武術少年毫不松懈的猛攻。“可惡,怎麽能輸給你這種狂妄的後輩!”天上院惱羞成怒,用一記挑高球找回了上網機會,剛發出得意技“祭禮之箭”,卻見日吉突然飛身上前,單膝壓地雙臂平展,将球瞬間回過他的頭頂落了地!
“GAME BY日吉,2-2!”
“那、那個姿勢……正面版的巨熊回擊嗎?!”忍足看得呆愣住。“不只如此……還是網前版的……”千秋連揪掉了自己的幾根頭發都沒察覺,“這就是若的新招式?”
面對完全失語的天上院,日吉站起身來,吐出了宛如冰劍的宣言:
“——這招叫做‘雁落黃沙’,你給我記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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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結束,冰帝日吉獲勝,6-3!”
“以下克上,全部擊潰,這就是我的戰鬥信條。”如猛禽注視獵物般俯視着落魄的天上院,漠然的少年如此說。
雖有拿下兩場雙打在先,岚川卻切實地感受到了壓力。日下部吩咐第二單打河森“謹慎”時萬萬沒想到,他們的噩夢才剛剛開始——S2和S1完全是冰帝的翻身加示威戰,不用說河森被“天才”忍足以6-1擊潰,自己更是被“通往破滅的輪舞曲”打得幾乎絕望。随着裁判一聲“WON BY跡部,6-0”,女王高舉起擎着外套的手,打個響指止住啦啦隊狂喜的聲音:
“——君臨球場的,是我們冰帝!”
一行人被無數驚羨的眼光追逐着離開岚川時,榊太郎發現身邊的外甥女一直很安靜。“怎麽了,今天的比賽給你那麽大震撼麽?”視線仍指向前方,他用平淡的語氣問。
“不深入體會果然不能理解……雖然用語言無法表達得很精确,但是我……喜歡這樣鬥志昂揚的冰帝呢。”
“是嗎,那也喜歡自己的工作了?”
“嗯。我會一直跟着大家的,不管再發生什麽事。”
其實你只是想和一個人在一起吧。但由于極少理會私人感情問題,嚴肅的監督便不再多話。隊員們踏上包車,日吉四處張望了一會,走到最後一排靠窗的千秋旁邊坐了下來。
“現在該告訴我了,你遲來那麽久的原因還有衣服的事。”
紅發少女的目光聞聲從窗外收回,想揚起眉毛,又被濃得化不開的憂郁壓下——如此令人不齒的事,有什麽好說?
抱着髒亂的制服等物打車趕回家後,面對母親的訝異和質問,自己只用一句“請等我從學校回來,到時會解釋一切”應付過去,就直接穿了件簡單的藍風衣又匆忙打車去賽場。總之舞月是失策了,至于她會有所收斂還是會采取進一步行動,千秋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不信也沒關系,我也不想和做出這種無聊惡作劇的人一般見識……不想……”她隐瞞了始作俑者的身份姓名。
“……你又得罪了什麽人吧,恐怕還是學生幹部一類的。”
千秋閃電般地擡起頭:“莫非你已經知……”
“以下犯上的後果,活該。”不知為何,嘴上說的偏要和心裏想的背道而馳。
“……(青筋×N)日吉若!!”“哇啊——!!”
頓時四座皆驚,一車人的視線火速在二人身上集中。只見少年扭曲着嘴角說不出話,少女則帶笑擺手:“沒事啦,各位!沒事!”
衆人集體露出“沒事才怪”的神情,不過都很默契地不再看了。“鳳凰寺……你……你幹什麽掐我左手?!還掐得那麽重!!”日吉像遇到了殺父仇人似地咬牙切齒,“想拿我出氣嗎?!”“只能掐左手嘛,誰叫你是用右手打球的。”
一時間後排安靜得出奇。如果非要描述一下各自別開頭以隐藏表情的那兩個人,就是“這就是青春”……
“哎呀哎呀~~~簡直像是被鳥兒啄了一樣嘛。”下車之後,眼鏡關西狼調侃起某人左手背上的紅痕。“請不要開玩笑了,忍足前輩。”日吉勉強壓下又開始抽搐的嘴角。話是沒錯,被某只紅毛鳳凰啄的……“喂,日吉。”跡部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過來,“我們的經理人似乎惹了一點小麻煩,啊嗯?”
“部長,這……”日吉迅速開始思考怎麽說比較合理。“不用解釋了,你又不是當事人,怎麽會知道。”女王拍拍他的肩膀,扔下一句話後便揚長而去:
“在本少爺看來,這事絕對和應援部有關啊……”
千秋早已跟着榊太郎走遠了,不用擔心她會聽到。日吉在原地發呆了許久,慢慢在衣袋中将手握成了拳:
“……鳳凰寺,你就再欠我一個人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