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 後來·後來（最終章）
——記住我們在一起的那個春日
櫻花為時光染上了粉色
潔白的飛機尾雲 仿佛是為我們鋪起的未來之路
COOL&PASSION的我們
就這樣一點點地成熟起來
時光無情地飛逝，秋去冬來，然後，迎來了新的春天。
入目皆是粉色的道路上，吹拂着夢幻般的香風，細小的櫻花瓣四下翻飛，為沉默了一冬的冰之帝國增添了幾分明媚與溫暖——冰帝的新學期已開始将近一個月了，校園裏随處可見新生們行色匆匆、活力十足的身影。
國中部社團中最活躍的網球部亦然，如果細細看去，可以發現偌大的球場上陡增了不少新面孔。他們穿着象征新人的白襯衫，正在努力地練習基礎動作——揮拍。高高的臺階上，一位披着長袖外套的少年抱臂而立，向下看的目光像狩獵的猛禽般尖銳。
“動作不要慢下來！練習結束後，新部員追加揮拍500次！”
“啊~~~~！”頓時只聽得人群中叫苦連天，恰好被另一端走來的灰發少年看在眼裏。“哎呀，比以前的跡部前輩還嚴格……”鳳無奈地一笑，“他們的負擔會不會太重了啊，日吉部長？”
“哼，越是新入者就越要嚴加訓練，否則怎麽以下克上。”
日吉若，國中部三年級，冰帝男子網球部新任部長。學期伊始，一年生們剛入部就領教了這位上司的厲害，對他的認識也只暫時定為“寡言/嚴厲/可怕”和一句令人費解的口頭禪。“你還是沒變啊……”鳳理解地點頭，邊拿水瓶邊和日吉談起天來，“對了，關于一周後的‘櫻咲祭’，你有打算了嗎？”
冰帝的“櫻咲祭”于每年春季新學期的第四周舉行，以歡迎新生和讓他們熟悉學校的文化氛圍為主旨，各社團屆時都要舉辦豐富的活動。“還能玩什麽花樣啊，就是個網球部麽。”日吉面帶煩惱地捋着頭發，“我又不是跡部，不會搞那麽誇張的排場……再說她這幾天為祭典已經夠忙的了，我不想再添問題給她。”
“鳳凰寺？的确，她現在是學生會的文藝委員嘛，還任着經理确實很辛苦呢。”鳳在一旁坐下，“呵呵，日吉你真體貼。”“亂、亂說！”古武術少年拿下外套就向他砸去。就在這時——
“經理好！”“下午好，鳳凰寺前輩！”陣陣問好在入口處響起，聞聲的兩個少年馬上轉過了頭。“抱歉，出宣傳板報耽誤了一會兒！”紅發及腰的少女挾着文件夾快步走來，對着日吉莞爾一笑，“若，我沒耽誤什麽工作吧——嗨，長太郎下午好。”
“沒有，你也辛苦了。”新部長露出了溫柔的神色，側過身子讓千秋坐下。看着她和鳳笑談祭典事宜，又想起二人快一年的交往，情感不算細膩的日吉一時竟有了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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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入三年級後，她仿佛一下子長大了，不管是社團事務還是功課都更加熟練起來。随着鳳凰寺家廣告事業的興盛，她在冰帝也名聲漸起，卻不曾染上富家大小姐的脾氣，絲毫沒有改變那熱情與清純兼具的氣質——這就是他日吉若選中的人。
“若……若？你在想什麽事嗎？”
千秋的呼喚聲及時把少年拉回了現實。“網球部的活動計劃還是沒譜吧，不如趁現在讨論一下。”她從背包裏掏出筆記本。“我倒是有個想法，”鳳忽然插嘴道，“我們去高中部找跡部前輩商量如何？”
“拒絕！我可不想聽到一句‘沉醉在本少爺華麗的方案中吧’！”
“唉？我還想趁機去找穴戶前輩的說……”
部長和經理人同時抛去一個“這才是你的本意啊”的白眼。“不過說不定也好，跡部前輩很擅長策劃活動呢。”千秋拍了拍手笑了，“部員們先讓海鬥幫忙看着，我們到高中部去吧！”
二年級時與他們交過手的結城海鬥，現在和千秋已經是哥們般的朋友了（也因此三天兩頭地被日吉惡整），對她的請求向來一口答應。只見三個人歡天喜地（？）地跑掉了，留下新生們欲哭無淚地繼續揮汗如雨……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停在門口，榊太郎便在敲門響起的同時應了一句“準進”。“舅舅——！”外甥女拉着男友溜了進來，剛在桌前站定就奉上一疊紙和大大的笑臉，“這是網球部的祭典活動大綱喔。如果您看後認為可以過關，我和若立刻就去安排！”
順帶一提，日吉當上部長後，千秋和榊太郎的關系才正式大白于全校。除了跡部不以為意地說“哼，本少爺早就看出她身上有監督的影子了”外，其餘部員的下巴都掉了一地——不包括“待遇特殊”而提前知情的日吉在內。“說過多少次了，在學校裏別叫我舅舅——不經我審查也未嘗不可，我相信你目前的能力。”監督只是将計劃書大略一翻，“‘櫻咲祭’就在下周了，現在着手還來得及——去吧。”
“請等一下，監督……我還有話要說。”日吉謹慎地開口道。
“什麽事？”
“活動經費。”千秋聳聳肩替他說了出來，其實這也正是她想問的。“噢，剛才忘了說。”榊太郎擺擺手，“跡部昨天就來找過我，說中高等部網球社的活動費用就都由他包了。”
以大量的黑氣加黑線為背景，二人帶着已然OTZ了一千次的表情對視了一下，悻悻地同聲道：“這些有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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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太郎的鋼琴和小提琴獨奏、桦地的手工藝品展覽……嗯，我們的招牌節目不少嘛。”千秋一面伏在露天餐桌上寫節目單，一面津津有味地品着LATTE咖啡，“至于我嘛……若，你說我是展示畫作好呢還是獨唱好呢？”
“展示作品。”對面的少年答得斬釘截鐵。
紅發少女疑惑地擡頭：“這麽幹脆？”“因為……我不希望那麽多人都能聽到千秋唱歌啊。”日吉微微漲紅了臉，“就像我只給你表演過古武術一樣，以我們的關系……多少都會有點私心的麽。”
“……若這個樣子好可愛呢。”
“怎麽能說男生‘可愛’？！要是被網球部的人聽見，我部長的面子還往哪裏擺……”日吉正慌張地反駁着，千秋卻笑眯眯地抓住了他的手：“沒關系啦，到時候就說他們以下犯上！”
短暫的沉默過後，兩人都看着對方笑得險些岔了氣……
櫻咲祭終于開幕了，才過了兩個鐘頭，冰帝就化成了一片華麗喧鬧的海洋，料理店、游戲攤位、才藝表演等節目應有盡有。“鳳，準備得如何了？”日吉詢問正忙着給提琴試音的灰發少年。“嗯，狀态很好，你放心吧。”鳳信心十足地點頭，“而且穴戶前輩答應要來看我表演哦，那我就更不能出錯了！”
“哼，高中部的那些家夥嗎……”日吉輕聲嘀咕。不用說還有忍足帶着向日、跡部又來使喚桦地、泷像帶小孩似地照看慈郎。“對了……千秋在忙什麽？”
“啊，她說把畫都貼好了就會來。”
話音剛落，一陣紅色的旋風就從球場卷了出來。“久等了！我們要去哪裏啊？”千秋清理着手上的透明膠問。“畫貼好了就沒你的事了，我們到校園裏四處走走。”日吉不由分說地牽起她，“這幾天一直都在忙，今天怎麽說也要放松一下。”“若，”千秋邊随他向外走邊嘀咕，“你當上部長後話變多了耶。”
“……以前對你說得太少了，所以要補回來。”
不巧卷起的一陣風模糊了少年的話音，但少女還是一字不漏地聽到了。
“……冰帝……”
日吉疑惑地回過頭：“你說什麽？”
千秋将目光投向四周，忽然綻開一個狡猾的笑容：“逛祭典的時候，多請我吃點好東西就告訴你。”
熟悉的表情，熟悉的對白，改變了的只有二人的關系。“又跟我談條件，仗着監督是你親戚……”日吉額角跳起青筋（辦公室裏的榊太郎打噴嚏中）。不過到了章魚燒蘋果糖巧克力香蕉攤前，學生們還是呆呆地看着網球部新部長面無表情地立刻掏錢……“唷~呵！你們那麽閑沒關系嗎，冰帝的‘下克上夫婦’？”一個元氣過了頭的聲音突然在不遠處炸開來。
“向日前輩……還有各位？！”千秋驚訝地看着已成為高中生的昔日戰友們。“說、說我們是什麽……”日吉頓時漲紅了臉，拉起千秋剛要撤退，就被某關西狼扯住了領子。“喂喂，阿若好絕情，怎麽見了我們就跑呢。”忍足的腔調仍是一貫地慵懶加“危險”，“我們可是沒吃早飯就跑來捧場的哦，所以……阿若是不是要補償一下啊？”
紅發少女哭笑不得，幹脆輕捏了一把陷入石化狀态的戀人：
“若，主動問問各位前輩想吃什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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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家教最忌言而無信，現在還不說的話跟你沒完。”
“呵呵……我是說，能在冰帝真是幸福。”總算從宰人不償命的前輩們手裏逃了出來，千秋挨着日吉的肩坐在草坪上，舒服地眯眼看着浮雲。“就這一句？”古武術少年表示不滿。“還有一句呢。”紅發少女壓低了聲線。
自然而然地去觸碰對方的手，然後，扣在一起。
“能和若在一起，是我最大的幸福。”
“……千秋你不愧是我的NO·2。”
“因為NO·1是網球嘛。”
這對網球部的情侶在樹陰下互相偎依，用目光交流着只屬于兩個人的話語。下午不忙的話，也許會就這樣靠在一起，沉沉地睡着吧。
溫暖而微甜的小小幸福，就這樣融入空氣，被風帶走，直至天空的盡頭。
急促的鼓動 深深呼吸
天空的藍色 如此接近
面對鳴響不止的聲浪 懷抱希望踏步前進
現在 胸懷勝利 以加速度前行
在無限寬廣的未來
天空一定是沒有盡頭地延伸着的
“要飛得比任何人都高”
我相信着 強大的翅膀
遙遠的記憶蘇醒
你将勇氣的鑰匙給了我
那雙隐藏着希望的眼眸
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啊
在那個夏天曾許下誓言
為了守護 我們的約定
在這無限寬廣的世界裏
總有一天能放出光芒的
“要飛得比任何人都遠”
季節 像被追趕着似地輪回着
在無限寬廣的未來
天空一定是無盡地延伸着的
“要比任何人都精明，像飛翔一樣”
在心底 如此起誓
“要飛得比任何人都高”
指向那 遙遠的目标……
——日吉若角色歌《誰よりも高く》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