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哈哈哈來來來,幹了杯中酒,以後路好走。”安勇見女兒傲氣外露,也是沒轍,趕緊打圓場。他只想讓安曼青順順利利接班,他好輕輕松松退休。
在座各位這才站起身,與安勇一道喝了杯中酒。
宴會散場後,前廳部給安曼青開了一間值班房,安曼青便打算在酒店住下了,應酬疲倦,想早點休息,懶得回半山城島。
同樣在餐廳,包廂裏,費麗和客戶應酬,喝了個酩酊大醉。
前廳部也給費麗開了間值班房,和安總在同一個樓層,正對門。
嬌小的何豔秋攙扶着費麗,倆人一路東倒西歪,跌跌撞撞,上了24樓。
何豔秋騰出一只手,在包裏摸索着房卡,包裏太亂了,找了半天沒找到。
包包順着肩膀滑落,她一急,放了費麗,想去拉住包包,結果包包沒撈着,只聞“哐咚”一聲悶響,費麗也倒了,額頭磕到門框上。
“嗚何豔秋,你你是不是成心的?”費麗整個身子趴在門上,口齒不清嘟囔着。
“”何豔秋想道歉,但想,費麗現在精神混沌,說什麽都聽不進去,幹脆什麽都不說了。
嘟着嘴,很不樂意看到費麗喝多的樣子,傷身還不說,每次喝多後還亂撩人,隔天又斷片,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真的很氣人。扶過費麗,刷了房卡,何豔秋費盡力氣才把費麗弄到床上。
喝醉的人,死沉。
幫費麗脫了鞋,蓋好被子,看了下她紅腫的額頭,何豔秋無奈嘆了口氣,打電話給餐飲部,讓後廚煮個雞蛋,一會送上來。
剛挂了電話,費麗一翻身,精準地摸到了何豔秋的手,仿佛還帶着好奇般摸了摸,然後握住,滿足地揚着嘴角。
何豔秋任她握着,坐到床,把燈光調暗了些,方便費麗入睡。
“酒窩戳戳呵呵呵笑屁啦不可以。”費麗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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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豔秋又好笑又好氣,也不知道費麗在想些什麽,但無疑,與自己有關。
費麗安靜了會,拉過何豔秋的手,抱在胸口,迫使何豔秋俯身,趴在費麗身旁。她打量着費麗的臉,抿着唇,隐隐有別的想法。心想,親親也無妨吧?反正副總明天醒來什麽都不會記得。
思及此,她醞釀着勇氣,偷偷湊近費麗,輕輕啄了下費麗的唇瓣,之後迅速退開,仔細觀察費麗的睡顏。看費麗沒有發現,才放下心來,回味着,好柔軟的觸感啊。
“我是攻好嗎!”費麗無端又蹦出一句話,沒頭沒腦的。
何豔秋愣了會,繼而掩嘴輕笑。這是什麽意思,副總總算開竅了嗎?這樣算彎了嗎?
“有道是兔子不不吃窩邊草。”
“”何豔秋皺眉,嘟着嘴,不滿地捏了捏費麗的唇角,忍不住又偷了一個香。
喝醉的費麗簡直任由何豔秋擺布,但她也只敢淺淺地親一親,不能乘人之危,親親不算。
為什麽是兔子不吃窩邊草,而不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呢,氣人!
餐飲部送雞蛋上來,何豔秋剝了殼,用方巾包着,給費麗揉着額頭。
希望明天不會有太明顯的淤青吧,不然副總又要對她橫挑眉毛豎挑眼了,愁。
很晚了,池慧文沒等到費麗回來,有點擔心,打電話給她,是何豔秋接的。
得知費麗又睡在酒店,池慧文給她找了一身換洗的衣物,裝進袋子裏,明早給她帶過去。
躺下,睡前例行看了下微信朋友圈,看到大堂副理滿月的深夜吐槽:今天值班房好多啊,安總、副總、客房部經理、安全主管,可以湊一桌麻将了,(配了一張四個紙片人搓麻将的圖片)。
安總?池慧文納悶,明明看着安曼青開車走的,怎麽又回到酒店了。可如果還在酒店的話,是否明天還能再見到她?池慧文拿着手機,對明天又隐約有了期待。
大概安曼青是池慧文的瘾吧,只消看到就能解許多惆悵,管不得副作用有多傷。
有些人,會一直住在心房,無法遺忘,也不願遺忘。
長在那裏,像毒瘤般不斷膨脹,痛也不怕,仿佛痛,是活着的證據一樣。
早早地起了床,提着費麗的換洗衣物,直奔24樓。
池慧文不知道安曼青在哪間房,只是想,只要在酒店,萬一能遇上。
敲開費麗的房門,宿醉的費麗還睜着朦胧的睡眼,依稀有點起床氣,嘟囔着池慧文來得太早,擾人清夢。
“怎麽回事,你頭上是不是長了個包?”池慧文問。
一夜之間,費麗額頭上鼓了個包,不自知。
聽到池慧文的話,還以為她一大早就罵人,很莫名其妙,當即怼回去:“你頭上才有包!”
“”池慧文暗自好笑,也不解釋,一會費麗洗漱時,自然會知道,誰頭上才有包。
她進了房,把帶來的衣服放到行李架上,自己則背靠着書桌,睨着費麗,說:“滿副理說,昨晚很多值班房,怕是只有你不是真的值班吧?”
“還有誰?”費麗随口問了句,走回床尾,一頭栽倒在床上。
“安全主管、客房部經理、還有安總。”
“嗯”費麗迷迷糊糊中,聽到池慧文提到安總,眨了眨眼,清醒過來。她撐起身子,坐起來,滿臉狐疑,偏着頭,問:“安總?”
“嗯。”池慧文肯定地點點頭。
費麗爬到床頭,拿過手機,查看房态表。果然,有安總的值班房,而且就在自己正對門。
“安總什麽時候回來的?我怎麽不知道。”費麗兀自嘀咕。
“你去見她嗎?”
費麗擡眸,瞅着池慧文,一副了然的神色,說:“你想幹嘛?”
“沒想幹嘛啊,就問問。”
“安總就住在對門,你要去找她嗎?”
“我又沒有公事找她。”
“哦不是不想找,只是苦于沒有理由找,對吧?”費麗點了點頭,眼神精明,很欠揍。
“”池慧文別開臉,不回應。
費麗又爬回床尾,探身饒有深意看着池慧文。即便她逃避自己的問題,也要在她臉上找到答案。
池慧文很不自在,還真挺怕自己在費麗面前露餡,轉移話題,催促道:“你快去洗洗吧,一會還要上班。”
“行吧,我洗澡去了,你先上去吧。”
“我等你一起上去吧。”
“呵,池秘書,心思不要太明顯了,你之前可不等我的哈,今天知道安總在對門就一反常态了,你心裏要沒鬼,我就不姓費!”
和費麗周旋真累,池慧文糾結了下,說:“那我上去了。”
“随便你啦。”費麗有點氣惱,再怎麽旁敲側擊,池慧文也守口如瓶。
有時候覺得她很在意安總,有時候又覺得她滿不在乎,費麗真的很迷糊。
費麗進了洗手間,池慧文也開門,出了房間,随後,房內傳來一聲叫罵,不用說,是費麗終于發現她頭上有包了。
池慧文忍俊不禁,站在門前,笑容還挂在臉上,然後,短暫凝固了一下,才收起笑容。
安曼青就站在她面前,許是剛才費麗的聲音蓋過了開門聲,以致于她沒發現安曼青出來。
“安總早!”池慧文倉促下和安曼青打招呼。
“嗯。”安曼青掃了眼池慧文,拿出上司的氣度,淡淡應了聲。
彼此打個照面,安曼青沒有停留,轉身離開。背對着池慧文,她斂了斂眸,掩蓋輕微的情緒波動。
又見池慧文彎彎的眉眼,笑得那麽開心,安曼青心裏既欣慰又苦澀。
池慧文過得好,沒有再被池偉打擾,工作順心,生活順意,是安曼青樂見的。
只是,她曾經那麽想保護的小兔子,餘生所有的喜怒哀樂,再與自己無關,難免心生失落。
可是,池慧文為什麽會站在對門笑得那麽開心?
安曼青走過長廊轉角,掏出手機,抱着一絲緊張的心情查看房态。看見那間房是費麗的值班房,她才悄悄舒了一口氣。
嚴肅的語氣,是安曼青對待下屬的公式化态度,沒有溫度。
池慧文想,在安曼青心裏,自己已然同別人無異,不再是特殊的存在,心裏悵然若失。
可轉念一想,真的能回歸到純粹的雇傭關系,也好過再無交集。
池慧文看着安曼青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不知道她何時還會再來酒店,身體仿佛有自我意識般,追了過去,喚:“安總巡樓嗎?”
既然只剩工作可以談,那就只能在工作中接觸。
“”安曼青側目,面無表情看着池慧文,心想,管這麽寬,跟費麗學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
安曼青言下之意就是讓池慧文少管閑事,要管也管不到上司頭上。
況且,現在還沒到上班時間呢,池慧文要巡什麽樓,該不是費麗又給她加了額外的工作吧。安曼青說完,按了電梯下行鍵,準備去車庫,回半山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