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二、小小的希冀她好像……想和他……

“你在說謊。”

楚潇冰冷的、寒氣逼人的話音如同靈蛇吐信,一句句剜着她的心肺:你若是說的假話,我們怎麽樣查都能查出來;你若是說真話,你或許就能立馬洗清嫌疑。還請慎重考慮。”

鄧媽媽吓得面如土灰,立刻“撲通”一聲癱軟在地上,抱住她的小腿哭喊:“我是真的不知道哇……”

楚潇挑眉,攤手:“顧大人,要不要先帶回大理寺?”

顧宜立在一旁,淡聲說:“楚姑娘,你做主罷。”

“別,”鄧媽媽臉霎時間白得如紙一般,“我說……我說!”

楚潇唇角微勾:“還請道來。”

鄧媽媽慢慢地站起身來,紅着眼眶道:“花兒和柳兒,都是自.殺的。”

此話一出,顧宜與楚潇臉上皆是閃過一絲驚愕。

楚潇皺皺眉,急聲問:“那為什麽房梁上的灰塵沒有移動的痕跡?為什麽繩結打得不對勁?為何屍體也未曾出現上吊的跡象,而是表現出服用了和鳴子的跡象?”

鄧媽媽臉上直冒虛汗,顫聲說:“她們是先服用了和鳴子,再讓我按照她們所說吊在房梁上。她們說,若是我不這樣照做,就會有人找我的麻煩……我不敢淌這趟渾水,便照做了。”

顧宜:“那她們的屍體,是你幫忙挂上去的?”

“……是,”鄧媽媽死死咬着唇,姣好的面容上盡是倉皇與驚懼,“我怕,一怕屍體,二怕有人找我的麻煩……”

楚潇摸了摸下巴:“我明白了。”

顧宜聽完,疾步走進房間,沉聲道:“楚姑娘,找找現場有什麽可疑的線索。”

楚潇颔首,細細勘驗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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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無血跡,但是有清理地面的水漬和腳印,”楚潇指着地面道,“顧大人,看這個,還帶了些泥。說明有人從外面進來清理了房間,我看剛剛鄧媽媽的靴子上,也沾了些泥。”

“外面下過雨,”顧宜沉聲說,“估計是鄧媽媽在外面回來将二人的屍體擺好後,清理了現場。但是忘記清理了桌上的和鳴子,也忘了掩蓋住自己的腳印。”

楚潇颔首,又道:“屋子裏的東西都異常整潔,不像是有人住過的房間。實在是奇怪,一切都像是被人為掩蓋住的。”

“是我……”鄧媽媽吓得面如土色,在門外道,“我全招了!能放我走了嗎?”

楚潇無奈地攤手:“案子還未查清楚,不行。明日先将您帶到大理寺,待案子破了,再帶到公堂上結案。屆時,還要多問您一些線索。”

鄧媽媽的眼眸霎時間灰暗起來:“……好罷。”

“顧大人,看這個。”

楚潇倏然間發現了什麽東西,凝眸道:

“這個荷包和這些貴重之物,都不像是青樓女子所用之物。再看看這個荷包,你有沒有覺得有些眼熟?”

顧宜接過荷包細細看了看,疑聲道:“張侍郎家的家徽?”

“不錯,”楚潇沉聲說,“她們在入青樓之前,可能是張侍郎家的人。”

楚潇說罷,顧宜便微微一颔首,轉頭問向鄧媽媽:“可有這兩個女子的覆歷?”

“有,”鄧媽媽趕忙道,“二位大人等一等,我去拿。”

待鄧媽媽離開,楚潇随意靠在桌子邊緣,疲倦地按了按太陽穴:“這案子可真是越來越複雜了。顧大人,将軍府那邊怎麽樣?”

顧宜搖頭,微啓薄唇:“派大理寺的人去查了,但依靠這些人的效率,恐怕查不出什麽東西。此外,沈岳與柳纖纖也在查将軍府的案子,并未查出什麽結果。”

楚潇失笑:“這案子就這麽複雜?錦衣衛指揮使都查不出來?”

顧宜眼皮未擡,嗤笑一聲:“你高估他了。”

楚潇微微瞥了他一眼,随即轉頭細細打量着荷包上的家徽,有些哭笑不得,沒再說話。

不過一會兒,鄧媽媽便拿來了花兒和柳兒的覆歷冊和賣身契。

楚潇接過,細細翻看了一會兒,輕聲道:“顧大人,你看。”

顧宜接過冊子,細細看了一遍,蹙眉:“這兩名女子當真是張侍郎家的人。”

楚潇面沉似水:“顧大人,您再看。這兩名女子……”

顧宜将眉蹙得更深,白皙的指翻動着冊本,目光停留在那行字上:“她們是張侍郎夫人的丫鬟。”

***

顧宜整理了片刻筆錄,吩咐人保護好現場,已經是子時了。

這個點去找張侍郎夫人也不成體統,兩人只好一同回将軍府休息。

楚潇乏得很,肚子也餓,一邊走在路上踢着石子兒,一邊長嘆一口氣:“顧大人,我想吃飯。”

顧宜:“去吃。”

楚潇點了點頭,掏了掏自己的衣袋,耷拉着眼皮:“但我沒帶錢。”

讓他沒想到的是,顧宜徑自走進了那家面館,微微側首,露出側臉動的輪廓:“我付賬,你吃罷。”

兩人點了一碗陽春面。

楚潇埋頭吃面,含糊不清地道:“顧大人,這錢我定還你。”

“不必。”

顧宜淡淡發完話,又翻了翻冊本,用心看筆錄。

楚潇遭到拒絕,心裏有些悶悶的,只好低頭扒面,不再說話。

空氣凝固了半刻,楚潇自覺有些尴尬,心中不禁悶得很。

她暗暗瞥了一眼用心翻冊本的男人便又低過頭來,就連吃面也不敢出聲。

正胡思亂想着,又聽見男人淡淡的聲音與合上冊本的聲音:“明早我讓丫鬟叫你起床,去張侍郎家裏。”

楚潇還在神游天外,沒應他,仿佛像一塊死木頭。

顧宜覺有些不對勁:“……楚姑娘。”

楚潇悶然地應了一聲:“哎。”

顧宜:“?”

“哎哎哎——”楚潇這才回過神來,眼前是男人的一臉淡色的神情,不禁有些尴尬,耳尖也微微發紅:“顧大人,什麽事?”

顧宜皺了皺眉:“你在想什麽?”

楚潇幹咳了兩聲,揉了揉眉心,煞有介事地道:“我在想,陽春面放肉末和雞蛋好不好吃。”

顧宜淡淡地擱下冊本。

“既然吃完了,就回去罷。明天還得早起。”

楚潇撇撇嘴,擱下筷子跟在了顧宜的後邊。

臨走前,她在面館裏依稀聽得一句:“張侍郎這人不錯,就是不對夫人動心,偏要喜歡什麽姨娘。除此之外……就沒怎麽聽說過喜歡過什麽人了。”

第二天早,她與顧宜在前廳集合。

楚潇似乎還未睡醒,她困得很,耷拉着眼皮,早飯也沒吃,趕到的時候肚子還在不争氣地響。

顧宜見了她這副模樣,稍稍蹙眉:“還沒吃飯?”

“沒,”楚潇困得很,揉了揉眼睛,“自從查案開始,我就很久沒有吃過早飯了。”

顧宜聞言,将桌案上一碗面端到她面前,嗓音卻依然是淡淡的:“這碗面你就吃了罷。”

楚潇湊上前去看那碗陽春面,裏面不僅加了雞蛋,還有肉末,加了蔥,香味四溢,看上去十分可口。

她小心翼翼地接好這碗面:“……顧大人,這是你給我做的?”

顧宜眼眸中倏然間起了些波瀾,他像是想說什麽,最後卻哽成兩個字:“不是。”

楚潇倏然間仿佛有一口氣喘不上來。

像是自己小小的希冀,被他如裂冰一般的話打得粉碎。

她好像……想和他走得近一點。

但是,他一次又一次将她拉進,又在這一次把她推遠。

楚潇心情緩不過來,抱着陽春面,坐在桌邊埋頭一個勁地吃。

顧宜像是沒察覺到她的變化,依舊是坐在一邊看筆錄與冊本。

她在妄想什麽?

妄想自己與顧宜能走得更近一些嗎?

他一生無求無欲,又怎會主動接近她?

楚潇吸了吸鼻子,暗覺自己沒用。吃完一碗面,她擡起頭來,又恢複了平常笑嘻嘻的神色:“顧大人,多謝。”

顧宜“嗯”了一聲:“要謝就謝府裏的廚子罷。她知道你早上不吃東西,便差我送這面來。”

楚潇擱筷,微微勾了勾唇角。小姑娘的笑如三月春風般可人,清冽如泠泠泉響的少女聲響起:“那就多謝她了。”

顧宜眸中晦暗不明,颔了颔首。

“走罷。”

***

一早,張侍郎家。

張侍郎夫人用手撥弄着頭上的步搖:“這兩個丫鬟?花兒和柳兒?”

“不錯,”楚潇道,“這兩人曾經是您的丫鬟,如今她們是重要的嫌疑人卻無緣無故吊死于玉花樓中,我們便想找您問問線索。”

“我能有什麽線索?”張侍郎夫人撥弄步搖的酥手微微一滞,将步搖猛然取下,沒好氣地說道:“兩個賤.丫頭,勾.引我夫君不成,還去勾.引那個不成器的庶子。我看那,死得該!”

楚潇摸了摸下巴,疑聲問道:“您是說,花兒和柳兒勾引張侍郎?”

“不錯,”張侍郎夫人冷笑一聲,“那時候她倆在我夫君房中被我親自捉到,我便将她們賣了。如今她們落得一個這樣的結局,可真是大快人心!”

楚潇揉了揉眉心。

張侍郎一向廉潔,也只有一個喜歡的姨娘,為了姨娘也不再納妾。他又怎麽可能去和自己妻子的丫鬟厮.混?

“你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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