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校慶

籌備數月的校慶終于到來,因為是每十年才辦一次,所以搞得特別隆重。特地邀請好幾位社會知名人士和榮譽校友,同時給學校捐贈不少器械財物。

這次校慶,學生會一直做的統籌的工作,校慶當天則完全退居幕後,成員幾乎沒什麽人上臺露臉,不知道的還以為學生會壓根沒參與進來。一開始學生會倒是想着要不要他們也出個節目,參與一下,還設計了幾個節目,結果呼聲最高的竟然是讓學生會主席張禹城代表學生會上臺唱歌。

這事拿到張禹城面前一說,好嘛,人家連眼皮子都沒擡直接給否了,還用的是他不會唱歌這種說出來誰聽都只覺得是借口的理由。

他們的老大都如此态度,底下的人個個也沒了興致,更何況一忙起來腳打後腦勺,吃飯都得擠出時間,且上報的節目單多得根本排不下,學生會成員們就徹底歇了這份心思,老老實實做他們的幕後統籌工作。

不過校慶當天張禹城還是代表學生會上臺和學生們互動了一下,就說了幾句話,三分鐘不到,相當于露個臉就下來了。

底下的學生,尤其是女學生們意猶未盡的挽留聲久久不息。

從臺上下來,張禹城就出了禮堂往研究室裏鑽,他們組最近接了個項目,給某大公司專門做一套适用于他們公司特殊情況的人臉識別系統。生物特征識別雖然近幾年宣傳得沸沸揚揚,但卻是技術有待進一步完善的新東西,尤其人臉識別并不是單純的2維轉換,而是3維立體動态轉換,僅是需要提取錄用的各方面數據都是一個大工程,再加上這家公司的需求很特殊,相當于他們曾經使用的一套模版需要重建,算法也要有所改變,導致工作量巨大。

無疑是從無到有。

不過他們在學校接的項目報酬從來不是首要目的,當然也得有,畢竟很多事情尤其搞研究需要資金支持,但更看重的是挑戰。他們教授接下這項工作,就是因為難度大。

甲方也知道他們要求高,所以時間相對寬松。因為是新的挑戰,同組的成員們積極性很高,恨不能一直泡在研究室裏直至把東西搞出來,張禹城也是如此,他不怕困難,戰勝困難會讓他獲得強烈的滿足感。

越是困難的東西出現,他就越興奮,也越投入。

十年一度的校慶活動往往持續一整天,學校舉辦的舞臺表演結束後,就是熱熱鬧鬧的游園活動。

比當初社團招募還熱烈,校園的幾條主幹道都擺滿了攤子。學生們滿腦子稀奇古怪有趣好玩的點子,各種各樣吃的喝的還有玩的出現在衆人眼前,與外頭的鬧市夜市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可以說從頭逛到尾都不帶重複的。

吃撐了就玩些新奇的消消食,逛累了坐下來休息不僅能用通幣買些學生自制的手工小玩意兒,消費到一定金額還有贈品,連吃帶拿好不容易逛一遍,太陽都要落山了。

對不少學生而言,這一天實在過得盡興。不用上課,還能吃喝玩樂,怎麽能不盡興。

不過這些與倪路無關,他今天壓根就沒出現,連為校慶舉行的難得一見的大型歌舞表演都沒去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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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的情況,壓根就不适合往人前湊。所以他很有自知之明的擺地攤去了。

知道今天不用上課,早上七點不到離開學校,晚上十點過半回到校園。

難得這麽早是因為下雨了,一場雨從晚上七點開始下,十點都不見止勢,且溫度一降再降,白天出太陽時還秋高氣爽,一下雨,氣溫驟降十幾度,衣服穿少一些都能冷得牙齒直打顫。

也因為這場雨,原計劃持續到晚上九點半的游園活動不到八點就結束了。

下雨還能忍,結果還冷,導致大家都冷得只想跑回宿舍鑽被窩,也沒什麽心思在外頭逛了。

秋天到了尾聲,真的是一場秋雨一場寒。

不止學校如此,在外頭的人也如此。雖然倪路知道現在晚上冷多備了件衣服,可抵不住風夾着雨直往衣服縫裏鑽,多加的一件衣服就跟沒穿一樣,冷得他直哆嗦,熬不住,加上街上已經沒人,倪路只能提前回來。

倪路沒有備傘,雨又一直下,冒雨回來給澆了個透心涼。回到宿舍時嘴唇凍得發紫,倪路用毛巾草草擦了一下頭發,找了幹淨衣物,往臉盆裏扔洗漱用品,提起來就往澡堂趕去。

這麽冷的天,又淋一身雨,不洗個熱水澡倪路都怕自己身體撐不住,明天一準生病。這個時間,趕一趕還能在停熱水前痛痛快快洗完澡。

因為新建的宿舍浴室已經是标配,所以現在已經沒什麽學生去澡堂洗澡。即便有,現在離澡堂停熱水的時間僅剩十來分鐘,所以等倪路趕到時,偌大的整個澡堂,一眼望去根本看不見什麽人。

冷,加上時間所剩不多,倪路沒怎麽耽擱,在更衣室裏脫了濕透的衣服和褲子往盆裏一扔,腰間圍條毛巾拎着洗發水香皂走進洗澡房。

和外頭的澡堂不同,學校的澡堂不會出現可供多人泡澡的大浴池,基本都是隔間帶個淋浴頭,有時候隔間都沒有,就一排淋浴頭過去,學生們赤身露體站在熱水裏頭洗。人多的時候你看我我看你,洗得多了都忘了什麽是害羞,還能站在熱水底下一邊搓一邊跟左右聊得熱火朝天。

倪路學校的澡堂環境好點,畢竟是名校,都是單間帶門,走進去一反鎖,就是一個并不逼仄的密閉洗澡間了。

在外頭看不見人,走進來才聽見說話聲。

倪路習慣去角落裏洗,不過說話聲就是從他要去的那個方向傳來,倪路猶豫一下,正要換個方向,就有兩個人勾肩搭背從裏頭走出來。

看見站在過道裏的倪路,兩個人皆是一副意外的樣子。

其中一個吹了聲口哨,眉毛一挑,“喲,看着眼熟啊。”

另一個更加陰陽怪氣,“可不眼熟,人家的照片天天在學校熱門貼子裏挂着呢。”

“名人啊!”

“全網皆知。”

倪路沒搭理他們,跟沒聽見一樣換個方向往深處走去。

人一走,這兩個人想尋釁都沒對象,頓時覺得沒趣。

“啧,跑得真快。”

“他心裏有鬼,慌得很,哪敢跟我們對上,肯定見人就躲。”

“也是。”

浴堂的臨時存放櫃不配鎖,需要上鎖需要自備,用完還得帶回去。學生來洗澡基本就放需要換洗的衣服,貴重物品往往自己看護,所以一般都懶得再多帶把鎖。

兩個男學生走到自己放置衣物的存放櫃前取出幹淨衣服換上,其中一個男學生剛把一件長袖T恤往腦袋上套,就被身邊的朋友捅了下腰。

把衣服往下一拉露出腦袋,只見他這位朋友先朝他使個眼色,然後手指向另一邊某個明顯被打開過卻沒鎖上的存放櫃。

兩個人目光一對,不約而同露出要搞事的笑。

十來分鐘後,腰間依舊圍着條毛巾,頂着一頭濕發的倪路走入更衣室。

臨時存放櫃的櫃門被打開,走近一看,裏頭空無一物,倪路不禁一愣。

自溫暖的室內一走出室外,張禹城被夾着濕氣迎面而來的寒風吹得忍不住皺了皺眉。

氣溫驟降,雖然已經提前知道消息,但這樣大的溫差仍不可避免地讓人感覺不适。

雨水比剛下時小了不少,張禹城撐開傘走入夜色中。

他停車的地方離計院實驗樓有段距離,但他這會兒卻不打算去開車,而是走上另一條道,往計院宿舍樓的方向走去。

雖然他在校外住,但在學校仍舊留了床位,忙起來,尤其要晚睡早起的時候,還是住在學校裏方便些。

現在已是淩晨十一點半,他明天六點不到就要起來。去外頭住來回一趟都要一個多鐘,還不如睡宿舍省點時間。

原本這個時間段校園裏還是能看見不少人,不過因為天氣原因,今天的這個時間,撐傘一路走來,張禹城就沒看見除他以外的人。校園裏頭清冷得讓人有些不适應。

也因為如此,這時候但凡有些什麽動靜,肯定能聽得清清楚楚。

在張禹城前頭不遠的一條岔道上走出來兩個人,說話聲沒特意隐藏,張禹城撐着傘,黑夜中,一把撐開的傘把他的臉掩了大半。

“剛你把東西都丢垃圾桶裏了?”

“對,怕髒,還專門洗了把手。”

“你說,他出來找不着衣服一身光溜溜會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要麽憋在澡堂裏不敢出來,要麽在學校裸奔丢人現眼呗。”

“那姓倪的那種事情都敢做,他還怕丢人現眼?他這種人估計讓他裸奔他還覺得興奮呢。”

“哈哈,你說,咱們要不再回去一趟?”

“幹什麽?”

“拍他裸照上傳到網上呗,讓他再紅一把。”

“欸,有道理啊!”

“咱們走?”

“走!”

說着要走,可沒走兩步就被人擋住去路。兩個人疑惑,正待出聲質問,眼前的一把黑傘慢慢上移,露出張禹城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路燈并不明亮,但張禹城這張好看得過分的臉在學校裏絕不會有人認錯。

“張、張主席?”

張禹城雙眸顏色深沉:“你們剛剛在說什麽,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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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真:沒想到會拖這麽久,實在是這段時間太忙了,忙到我都沒什麽時間概念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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