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安排
李密只以為他是手抖,還特別貼心地撿起桌上的筆塞回他手裏,然後問:“路哥,那你生日是什麽時候啊?”
倪路不答反問:“你呢?”
李密抓抓頭皮,笑得可憨:“我的生日那得明年去了,七月份,最熱的時候。當然,路哥你想現在就開始準備禮物我也不是很介意,對了,路哥,你知道我喜歡什麽吧?”
看他笑成這樣,倪路只覺得手癢忍不住拿起手裏的筆朝他的大腦門杵了一下。
“是誰生日要到了?”
許健柏這時湊了上來,一胳膊搭在李密肩膀上,全身的重量往下壓,差點沒把李密壓趴下。
“老許你快起開,把我壓得喘不上氣了!”李密氣得臉都紅了,眼睛睜着滾圓,使勁想把身上的人推開無奈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也撼不了身上的大塊頭分毫。
一旁的倪路壓根沒有搭把手的意思,水性筆在他手裏轉一圈最終頭朝下落穩,倪路抽空瞄兩眼題,一心二用的填了幾個數,然後回答許健柏:“李密說他七月份生日。”
“我去。”許健柏都有點驚了,換了個姿勢繼續把身下好不容易擡起來些許的小個子又壓了回去,“今年都沒過去呢,你就想着明年的生日了?”
被壓得死死的李密惱羞成怒,“你管我!”
“李密,老許你倆又鬧上了?喲,老許,李密的個子都被你按得又矮一截了。”紀鵬雲的聲音自許健柏身後傳出。話是這麽說,紀鵬雲幹的卻是落井下石的勾當,許健柏壓李密身上,紀鵬雲直接趴上許健柏的背,嘴裏還叫嚷着,“放心,李密,我給你報仇了,我也把老許壓住了,讓他也矮一截!”
“啊啊啊啊啊!”
人整個被壓趴在桌子上的李密簡直氣炸了。
玩歸玩,鬧歸鬧,紀鵬雲很快自許健柏身上下來,說:“行了,兄弟們,時間要到了,抓緊時間轉場,我們換教室上課了!”
收拾好東西換教室上課,路上,李密氣鼓鼓的沒少在許健柏身上招呼,許健柏讓他,被踹了三腳才把人按住不給動了。
紀鵬雲落在後頭跟倪路說話。
“倪路,這個月張主席生日,你知道嗎?”
這是今天第二個人跟倪路提起這事,中間間隔還不到十分鐘,倪路一時間有些無語。
但他還是點點頭。
紀鵬雲又他那邊湊過雲一點,壓低聲音說:“接下來我跟你說的事你不要跟外頭人說。其實我們學生會想給主席慶祝生日,就偷偷摸摸搞,等他生日那天給他一個驚喜。”
倪路心想這和我有什麽關系?
就聽紀鵬雲說:“到時可能需要你配合。”
倪路皺眉:“我?”
“對。”紀鵬雲解釋,“你不知道,去年張主席過生日,他在宿舍窩了一天,誰找也不出去。我們怕到時候他又是老樣子,那我們搞的活動沒有主角像什麽樣子。你不是他室友嘛,把他騙出來肯定容易。”
倪路:“……”
倪路想了想說:“如果他生日那天沒在宿舍呢?”
紀鵬雲也幹脆:“要是這樣我們再想辦法,總之如果他回宿舍,這只能你來處理。”
這其實算是好事,學生會上下主動要為他們主席過生日,這證明張禹城身任學生會主席這一職不負衆望深得人心,但倪路覺得很是頭疼。
他不是那種會強人所難的性子,明知道張禹城有可能不愛生日不願過生日,還被計劃着去過生日,別人不知道,放倪路自己身上,他其實是不痛快的,所以他覺得張禹城可能也不會痛快。
倪路最終決定說:“我先探探張主席的口風吧,到時候再給你們決定。”
紀鵬雲自然不會逼他馬上回複,忙點頭道:“可以,先探口風也好。我們也有這個意思,要是主席真不願意過生日我們強來也沒什麽意思。”
過生日這種事情,有的人重視,有的人不當一回事。
倪路介于兩者之間。
只要他在家,每年他的生日,他媽不論怎樣都會給他煮碗面,面裏至少會放一個雞蛋。如果不在家,倪路的日子過着過着,就忘記了過生日這件事。
這樣的倪路,在聽到去年的生日張禹城是一個人過的時候,心裏有些悶。和他不同,張禹城是本地人,去年他的十八歲生日,意義重大的一個生日,而且還是周末,家裏竟然沒有一個人幫他慶祝嗎?
倪路家境是不好,但他十八歲生日真正邁入成人階段的那天,他媽特地把他叫回家,和二叔一家一塊吃了頓飯。
記起來張禹城曾和他說過,因為父母不管,他差不多是保姆帶大的。
明明生活在一個人人羨慕的富裕家庭,父母健在,卻說感受不到什麽幸福。
說張禹城去年生日一杯咖啡一包餅幹在電腦前坐一夜,倪路是有畫面感的,因為在宿舍的時候,張禹城絕大部分時間也是如此,不管當時他在做什麽,每次一扭頭,看見的就是一個被電腦屏幕發出的螢螢光澤籠罩起來的身影。
李密總說倪路性子冷,愛獨來獨往,他心裏卻覺得張禹城才是如此。
他是無暇他顧,又不願花時間維持人際交往導致的冷和獨,而張禹城的清冷和孤寂卻是由心至外的,他看似為人随和處事周全人際關系很好上哪身邊都是一堆人圍着,事實上,卻沒幾個人能真正留在他身邊。
從他過生日卻更願意一個人待着這件事就可以看出來。
甚至連他的家人都沒能參與進來。
如果沒有人提及也就罷了,既然他已經知道了張禹城的生日是什麽時候,倪路就沒法當不知道了。
不論張禹城是否打算過生日,倪路還是想為他準備一份禮物,有可能的話,還要親手給他煮碗面,卧一個雞蛋。
晚上,張禹城洗完澡吹幹頭發後就倚在倪路的桌子旁邊,看他拈針對着臺燈在一個一個穿珠子。
現在倪路的這張桌子相當于是他的工作臺了,不論是畫圖寫題還是做手工,幾乎都是在這張桌子上完成。零零碎碎的小物什也特別多,但他總能收拾得特別齊整,不知道打哪弄來的一個大紙箱子,用完的東西往裏頭一放再塞在櫃子裏,就能把寝室恢複成原樣。
倪路現在做的手工是他最近接的一個活,是給一個半人高的娃娃做衣物,洛麗塔式的風格,蕾絲特別多,還需要一顆顆手工串珠,衣服不大卻做工複雜,一般人可做不來,但給的錢多。倪路以前缺錢的時候接過一回,完成後對方特別滿意,後來又找上倪路好幾次,倪路因為當時趕着畫圖沒接,最近又找上來說急用實在找不着合适的人倪路這才接了。
不過因為是網聊接單,可能是沒想到衣服裙子做得這麽細致專業的人會是個男性,所以對方一直以為倪路是個女生,一口一個姐姐叫得可甜。
倪路現在串的是帽子上的珠子,用白珍珠在粉色的小帽子串出一朵花的樣子,帽子本身就小,珠子更小,要費不少功夫和眼力,可倪路還是游刃有餘的一邊穿珠子,一邊和張禹城說話。
今晚張禹城回來得早一些,十點不到就回來了。
回來就看見倪路捧着一件粉撲撲的蕾絲花邊帽在穿針引線,張禹城沒打擾他,找出幹淨的衣服就去洗澡了。出來後沒像往常一樣去開電腦坐下來做點事情,而是倚在倪路的桌子旁邊看他幹活。
倪路抽空看他一眼,張禹城問做的是什麽衣服。
倪路就說了。
張禹城見和自己聊天沒耽誤倪路幹活,他從這件小衣服開始切入話題聊了起來。
“這次要做幾件?”
“三件,已經做完一件了。”
“什麽時候要交?”
“就這個月18號。”
也沒剩多少天了,這才做完一件。
張禹城問道:“很趕嗎?”
倪路說:“不會。都是半成品,布料都是裁好的,看起來複雜其實沒費什麽功夫。”
倪路說完,用針穿過珠子沿着事先描好的紋路把珠子縫在小帽子,連穿了三顆珠子才察覺到張禹城沒再出聲,不由擡頭看去,只一眼,倪路愣了愣,随即低頭,看似心無旁骛地穿針引線,實則耳朵尖尖上紅了一圈。
張禹城原來一直在看他,安靜而專注,仿佛整個時間就剩下他一個人。
又過了一會兒,倪路被他看得手腳都快要不知道怎麽放了,才擡頭,說:“21號是你生日吧?”
張禹城有些意外:“你知道?”
倪路說:“學校裏就沒幾個人不知道吧。”
張禹城“哦”了一聲。
倪路又問:“聽說你去年沒過生日,那今年要過嗎?”
“嗯?”張禹城擡起一只手,輕撫上倪路一邊的耳朵,從他最紅的地方撫過最後在柔軟的耳垂處停留,“這你都知道?”
耳朵被揉得有些癢和燙,倪路忍着沒躲開,“李密和我說的,他是在學校論壇上知道的。”
原本倪路只有耳尖的部分泛紅,後來被張禹城揉得一只耳朵都紅了,黏在他皮膚上的手沒舍得放開,索性一只手都貼上去,輕托住他的臉,拇指在他左邊眼角處停留,于依舊沒有變淡多少的疤痕上摩挲。
張禹城:“本來沒這個打算,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改變主意了?那意思是他決定今年過生日了?
帶着任務,又不能明示的倪路想了想,問:“你想過一個什麽樣的生日?”
張禹城聽出了他的話裏有話,他最後在倪路耳垂上輕捏一把,收回手:“怎麽,是有安排?”
安排?還真有。不過不是他的,是學生會上下的。
倪路心裏是這麽想的,不過他還是點頭道:“對。”張禹城這話也沒說錯,倪路想送張禹城禮物,想給他煮一碗面,其實也是計劃着想幫張禹城過生日。
張禹城笑了,雙手抱在一起,說:“那我可真是太期待了。”
倪路看向張禹城,眨眨眼睛。
他覺得他們張主席好像誤會了什麽,但又好像沒什麽解釋的必要。
嗯,算了,那就這樣吧。
張禹城洗完澡出來時倪路基本已經縫完珠子了,和張禹城聊着聊着就把手頭的活幹完了,打完暗結用剪刀剪線,東西放好就開始收拾東西。
張禹城看他收拾東西便站直了身子,問道:“今天就做到這?”
“嗯。”倪路站起來把縫好的帽子放一個盒子裏,剩下的珠子蕾絲收回自封袋裏再放入同樣的小盒子裏,剪刀等工具則放工具盒裏,“今天的部分做完了,剩下的明天再接着做,時間夠的。”
剪刀放工具盒裏還沒來得及蓋上,就有一只手伸過來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轉了個方向。
還以為張禹城還有什麽話要說,倪路的視線才挪過去,便見一張俊美無暇的臉在眼前放大,随即溫熱柔軟的唇貼了上來,他整個人被夾雜着淡淡檸檬香的清冷氣息完全覆蓋。
被拉住的一雙手讓吻住自己的人帶着環上沒有絲毫贅肉強健有力的腰身,當握住他的雙手松開,他被動貼上去的手不僅沒有離開,反而越收越緊,越抱越用力。
舌尖相抵,唇齒相依,來不及吞咽的口水順着嘴角滑下滴落。
等貼上來的臉移開,才知道呼吸徹底亂了,嘴唇也被吮得發麻,滾燙的唇則黏着他皮膚一路向下,在臉頰下巴脖子鎖骨上留下一個個帶濕氣的吻,最後張禹城一把抱起他,兩三步走到對面,把他放坐在自己的桌子上。
張禹城看着倪路,手摸上他的腰身,自衣服的下擺鑽進去撫上他細致滾燙的皮膚,同時人又湊上去,頭一低,再度吻住倪路微腫濕潤的唇。
比上一個吻更深更炙熱,倪路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快要沸騰起來,呼出的氣息都帶火,每一下都能灼傷皮膚,而他掌心下所觸到的皮肉也好不到哪兒去,滾燙堅硬如燒熱的石頭。
倪路身前的衣服被撩至鎖骨處,一只手抵在他的背後讓他無處可退,另一只手在他胸前恣意搓揉,只需要一會兒功夫,他胸前兩顆原本淡粉色的肉蕾就被搓硬成兩顆挺立的紅豆子。
為了睡覺舒适特意換上的寬松褲子被張禹城連底褲一塊扒了下來,張禹城分開他的腿腰身嵌入其中,張嘴含住倪路胸前的一顆紅豆子,另一只手避開他半硬的分身在他一邊的腿根處來回撫摸。
無人照顧的小東西顫巍巍地挺立着,最頂端的口子可憐地吐着露水。
“嗯……”
胸口的肉蕾被埋首于他身前的人吸咬得微微刺疼,可倪路全然顧不上了,他收回扶在張禹城肩膀上的一只手,慢慢移到小腹上,剛要扶上去就被另一只手打開。
張禹城的臉擡起埋入他的頸間,唇在他的頸間耳後細密地蹭,最後對着他的耳朵壓着聲音說:“幫我脫褲子,我們一起。”
倪路那只剛被打開的手很快便覆上了那繃緊的小腹處,指尖來到睡褲的邊緣,勾住再往下拉。
當倪路的手終于覆上張禹城的腿間,這處的火熱和硬度一如既往的讓倪路一悸,短暫的瑟縮之後,便不再猶豫地握住撫弄。
“讓我來。”
貼着他的耳朵的一句低喃後,張禹城抽開他的手,把他的雙腿分得更開,另一邊扛在肩上,身體往前壓去,熱硬的性器貼上他的,一陣友好的頂弄貼蹭之後,就在倪路眼前,他的雙手握住彼此的性器,并于倪路的唇間落下一個吻後,手終于動了起來。
“嗯……嗯……”
一開始倪路還能看着他手上的動作,到後來,只能雙手撐在桌面上,身子向後仰起幾乎倒在桌上,抻着脖子咬緊下唇急促的呼吸。
倪路最先射了出來。他眼角泛紅咬緊下唇射精的時候,張禹城停了下來,分出一只手自他的腰側一路摸上去,撫上他的胸膛,用拇指按壓搓玩他胸前越發腫硬的肉蕾。
等他射完張禹城才接着動作,倪路搭在他肩膀上的那條腿都麻了他才終于射出來。
明明都是洗過了澡的,可一番宣洩之後,兩個人的身上都是白斑點點,黏膩得不行。
緩過最無力的一陣之後,張禹城壓在倪路身上和他交換了一個深濃的吻,最後唇貼着他的,低語一聲:“一塊洗吧。”
不是問話,只是一句陳述。
倪路被吻得還沒緩過氣,連回話的時間都沒有,就被他一把抱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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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真:好糾結要不要打十八禁……這算不上吧……對我而言也就是個前菜,哈哈。
話說寫完這篇純愛的,我估計得來一篇大肉文了,要通篇都打十八禁的那種,最近開始饞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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