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隔壁

倪華現在正坐在鎮子裏居住條件相當不錯的一家酒店套房的小客廳裏的沙發上。

他哥倪路坐在他旁邊的單人沙發裏,據說是他哥室友的一位大帥哥從燒水壺裏倒出兩杯水,放上茶包,然後一杯給他,一杯放在他哥面前的茶幾上。 QQ?2⑻623096⑦0

張禹城放下水杯,狀似很自然随意地直接坐在倪路所坐的那張單人沙發扶手上,笑着對他說:“之前我來過鎮子上一趟,見過倪路的媽媽黃阿姨,她邀請我上你們村子玩,剛好這段時間放假我又沒什麽事,和你哥說了一聲後就過來了。”

可能是因為喝了點酒,在酒店的房間裏坐下來被暖氣一熏,就覺得腦袋有些沉,倪路本來正坐在沙發上用手揉按太陽穴想讓自己好受些,聽見這話手上動作一停,看了一眼坐在沙發扶手上的張禹城。

他什麽時候跟他提過他要過來這事?從頭到尾一聲不吭的好麽。

倪華恭恭敬敬地接過水杯後,老老實實地坐在沙發上,沒敢多動彈一下。

他跳脫,那是在自己熟人的人面前才這樣,跟不熟悉的人在一塊,他簡直安分如兔,更何況他哥這個室友氣場強大,哪怕就随随便便一坐,姿态表情也放得很自然随和,他也莫名覺得緊張,哪哪都不自在。

這位姓張的哥哥,一看就知道和他們這些鄉下出來的沒什麽見識的野小子不一樣,沒想到他哥能他這樣的人認識,并交上朋友。

不久前他哥發消息說在網吧門外等他讓他出來,他一掀開軟簾一眼看見站在他哥旁邊的這人,還以為自己眼花,他雖然只去當過一次武替,時間還不長,但也見着了不少明星,有一位還是以前只能在電視上看見的大明星,但都沒有哪一位一眼就讓他看愣了的。

還真好看,而且很有氣質。

如若嵌着星辰的眼睛帶着笑意看過來的時候,心髒都震了一下,過好久才回過神來。

張禹城回了倪路一個含笑的眼神,再看向倪華,雙手捧着茶杯不時擡頭窺一眼他,安分謹慎得哪裏像倪路口中所說屁股長針坐不到兩分鐘就滿屋子鬧騰的小皮猴子模樣。

張禹城似想起什麽,剛坐下來沒多久又站起來:“對了,小華,我給你帶了禮物。”

倪華趕緊放下杯子,“什麽,禮物?”他看向他哥。

倪路扶着沙發站起來,“你還準備了禮物?”

張禹城站在房間門口說:“對,不止小華的,二叔二嬸,你和你媽媽的禮物。”

等張禹城進了房間,倪路這才扭頭看一眼倪華,然後坐回去,說:“都拿來了,那就收下吧。”

禮物一聽就是提前準備的,倪華挺好奇地問:“哥,他知道我呀?”

倪路點點頭,拿起張禹城泡好的茶喝起來,打算解解酒,“你今年也回來過年這事我跟他提過。”

之前在出租車上倪華坐在副駕,還沒機會跟他哥單獨說話,這會兒不由問:“哥,你倆關系挺好?”

好到能讓這位室友大過年的跑來找他哥,還給他們全家人一人準備一份禮物。

因為茶剛泡上不久,茶水入口還有些燙,但燙上舌尖的液體卻讓倪路腦袋清醒了一些。

“好。”

倪路就說了一個字,倪華卻覺得能從這個字裏聽出份量。

他哥從來不主動帶朋友回家玩,以前的關白桃,現在的張禹城都是自己跑過來的,但他能從他哥的态度裏感覺到他對兩個人的不同。

關白桃和幾個同學專門上他哥家去找他,他哥雖然不至于失禮到完全不理人,但領着幾位同學去村子裏玩的時候,從頭到尾他都能感覺出他哥是在應付,跟他們在一起更像個陪襯而不是主人。但今天這個張禹城出現,他哥跟在他旁邊,整個人看起來很放松,相處說話什麽的都很随意。

倪華撓撓頭皮,可能這就是好朋友跟普通朋友的差別吧。

張禹城很快出來了,拿着兩個盒子,他一個一個遞給倪華:“你哥說你在武術學校上學,學校是封閉式管理平常不怎麽出來,我想了想就給你準備了這個,充電就能玩,連上WIFI還能跟其他人組隊,可單機也可和朋友開黑,平常下課沒什麽事可以打發時間。”

倪華接過一看,竟然是掌上游戲機!

震驚還沒過,張禹城又塞過來一個略小一些的盒子,“這是耳機,無線藍牙的,帶上耳機在宿舍裏玩也不會影響同學。”

雖然是無線藍牙耳機,卻也是那種游戲專用,視聽效果逼真如臨其境的耳機,光看盒子就覺得不便宜。

之前他哥說可以收禮物,倪華心想應該不貴重,可能是什麽衣服小禮品之類的,收下也沒什麽,哪想到是這麽貴重的東西,倪華喜歡上網打游戲,雖然掌上游戲機沒怎麽了解過,但也知道不會便宜。

第一個盒子是下意識接到手上的,第二個盒子倪華不敢接了,他不由看向他哥:“哥……”

倪路皺皺眉,站起來看他們手上的盒子,問:“很貴?”

張禹城說:“貴不貴,我也不太清楚,這是人家送我的,可能覺得我這個年紀肯定愛玩這些就給我了,可是我現在完全用不上了,放在家裏也是積灰,想着小華還能用上,不至于浪費,這才拿過來了,還是小華嫌棄這是人家送我的?”

說完張禹城又看向倪路,“千裏迢迢的,總不會再讓我背回去吧?”

張禹城知道,他們兄弟倆,做主的肯定是倪路。

倪路深深看了張禹城一眼。

倪華怕張禹城誤會趕緊說:“不是不是,我就是覺得太貴重了。”

倪路對弟弟說:“沒事,收下吧,畢竟是你張哥的一番心意。”

至于張禹城的話,他是一個字都不信,一聽就知道是借口。但最終讓他改變主意的還是張禹城最後那句“總不會再讓我背回去吧”。

這話莫名讓倪路聯想到張禹城一個人大包小包從那麽遠的地方過來找他,精心準備的一堆禮物沒送出去又只能大包小包背回去的畫面。

好笑之餘,還挺心疼。

也像他對倪華說的,貴重是貴重,到底是張禹城的一番心意。沒錢準備一份不值錢的禮物是心意,不能因為禮物貴重就不是心意,所以拒絕吧?這也挺傷人的。

有他哥放話,倪華這才戰戰兢兢收下這兩份禮物,收在手裏仔仔細細一看,難掩歡喜地看了又看,摸了一遍又一遍。

張禹城對上倪路看過來的目光,小小輕挑眉毛,透露一絲得意:看,禮物送對了吧,弟弟多喜歡。

倪華是喜歡,他上學的時候同學就有在玩的,他湊上去看過好幾回,不深入了解是因為知道得不到所以沒必要去了解,但真正擁有了,那歡喜的情緒就打心底一絲一絲冒出來了。

張禹城只送出了倪華的禮物,給倪路的他沒拿出來,他的意思是:“既然先見到小華那就先給小華,晚上睡覺前他直接就能玩上了。”

張禹城住的是酒店套房,有兩個房間,裏頭放的都是一張大床,倪華本以為晚上他哥會跟他一塊睡,結果不知怎麽到最後他一個人睡了一個房間,戴着耳機打開掌機躺在床上快意厮殺,半點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他哥跟張哥是室友,關系好,親近,又是兩個大男人,睡一間房,有問題嗎?

當然沒問題啊!

喲,又有怪物殺過來了,不自量力,看我大刀!

這廂倪華躺在床上沉浸在游戲世界裏“呯呯呯”痛快殺怪,那邊,倪路脫光了走到花灑附近,打開開關,水沖下來,伸手試試水溫,差不多了才走到花灑下面,任熱水從頭澆到腳。

熱水澆在身上,昏昏沉沉的腦袋才覺得輕松了些。酒的味道倪路并不讨厭,但喝完酒身上的不适才是折磨人,也不知道千杯不醉的人到底是什麽體質,他自己小小喝一點就昏沉得不行。

倪路雙手撐在牆上,任熱水澆透身體的時候,浴室的門口被人由外面打開,張禹城走了進來,眼睛盯着背對他的那道身影看。等倪路察覺的時候,張禹城的雙手貼在他的手邊,人站在他身後,把他整個人都攏在了他的身前。

倪路眨了眨被水沖過的眼皮,轉過身,任張禹城用手把他貼在臉上的發全撥至腦後,直至他一張臉完整的露出來,兩個人在熱水沖刷下四目相視。

感受到貼在身上的熱度,倪路說:“小華就在旁邊。”

張禹城說:“門鎖上了。”

倪路說:“他會聽見。”

張禹城說:“他戴着耳機。”

倪路默了幾秒,伸手輕撫上他完美無暇的臉,“我懷疑你是故意的,專門弄來副耳機送給他。”

張禹城像高貴慵懶的貓,貼着主人撸毛的手,以臉頰輕蹭主人溫熱的掌心。

他說:“我算不到他今晚會跟你出來。”

倪路輕輕笑了,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張禹城低下頭,吻住他的唇。

花灑盡職地始終不斷冒出熱水沖刷在站在下面的兩個人身上,于不斷冒熱水的嘩嘩水幕裏,他們四肢纏在一起,張禹城用力地抵在倪路的身體,把他壓在牆上,輾轉吻他。

不知什麽時候起,倪路的雙腿夾住張禹城的一條大腿,以坐在他這條腿上的姿勢靠在他懷裏。張禹城一只手固定在他的下巴上,迫他仰起臉承受自己的吻,另一只環在他腰間,于他腰上臀部反複揉按,一條塞在倪路腿間的手更是不肯安分,不斷地抵着他腿心的所有部位推擠蹭弄,不停撩撥着倪路,催醒他尚未蘇醒的肉芽。

倪路本來就昏沉的腦袋,讓他吻得更是大腦宕機,只能任予任求。

吻停下的時候,他們的唇間還粘連着一條細細的銀絲。

“我想你了。”張禹城與他抵着額頭,啞着聲說。

倪路怔怔地看他,熱水沖刷得眼睛生疼,他閉上眼睛吻上去。

兩個人沒在浴室做到最後,只是用手幫彼此弄了出來。到了床上,在窗簾拉上的房間裏,重頭戲才開始。

倪路靠在墊高的枕頭上,下肢打開,借着床頭燈昏暗的那點光芒,看張禹城倒出粘稠的液體于掌上,再擠入他打開的股間。擴張,潤滑,來回揉按,倪路撇開視線手背堵住嘴,眼角是一圈染着水光的紅暈。

“小華他……”

在徹底丢開理智前,他還是本能的猶豫。

張禹城傾身吻他,“我們小聲點,他聽不見。”

真的嗎?

還有一絲的猶豫,在容納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時,再不剩絲縷。

只記得不要發出聲音,卻被壓在身下弄得更用力,他咬住了唇,但連在一起的部位拍擊的聲音卻于寂靜的夜晚清晰至極。

又快,又重,只覺得身體都要被撞散了。

外人眼裏溫文爾雅的貴公子,于床上更似失了控的野獸,壓抑克制許久,一朝放縱,再無理智。

沉重的床甚至都微微震動移位。

窗簾徹底遮住的窗口外,天色泛白的時候,屋裏的動靜才逐漸停下。累極喊啞的倪路就着張禹城的手喝了口杯子裏的水後,再撐不住倒在床上,很快身邊的位置一沉,張禹城躺上來,把他往懷裏一撈,抱住了他才肯睡下。

過沒多久,玩了一通宵游戲,才發現時間不早的倪華吓一跳的同時趕緊關上游戲機,摘下耳機往床頭櫃一放,拉起被子往腦袋上一蓋,很快也沒了動靜。

兩個房間裏的人不約而同的睡到了中午快十一點才起床。

沒有人叫,倪華一閉眼一睜眼,十一點了。

極少睡這麽晚的倪華翻身而起,推開門一看,他哥的室友張禹城正在小客廳裏倒水,聽見開門的聲響轉過身來看見是他,露出一笑。

“小華醒了。”

倪華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皮,“抱歉,我起晚了。”

張禹城說:“我也是剛起。”

倪華問:“我哥沒起?”

張禹城說:“沒,可能是認床,晚上沒睡好,讓他再睡會兒。”

倪華記起來一件事,“對,我哥是有點認床,換了新環境都會很難入睡。”

張禹城問:“餓了吧,我叫人把吃的送上來。”

倪華剛想客氣說不用,肚子就咕咕叫了,頓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有點餓了。”

張禹城笑着拿起手機訂餐。

可能是房間外有動靜,所以倪路沒再睡多久就起來了,走出房門沒一會兒,張禹城叫的餐就送到了。

連着早餐午餐的一頓飯吃完,張禹城就退了房間,與倪華一人一個行李箱,推着下樓坐上他叫來的出租車。

倪路全程不用拿任何東西。

男朋友和弟弟不約而同地把他當瓷娃娃,只不過弟弟是覺得自己一身力氣用不上哥哥一讀書人,男朋友嘛,大家都懂。

畢竟昨晚一時克制不住,是要得有些狠了。

倪路今天自起來後就沒怎麽和張禹城說過後,倒也不是生氣,是慢慢反應過來,羞的。

昨晚弟弟倪華就睡在隔壁,一牆之隔,他和張禹城居然……

想想昨晚玩的多瘋,今天就有多羞恥,在浴室雖然沒做到最後,但也沒差多少了,以前做之前他都是自己洗幹淨了才出現在張禹城面前,昨晚居然是張禹城給他洗的,熱水沖到身體裏面,再把手探進去搓揉,要不是張禹城及時握住了,他能因為裏面被這麽舒服的弄當場就射出來。

最重要是在床上的時候,他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主動坐在張禹城身體上自己動,最後沒力氣了還是張禹城扶着他做完一套的。

這種平時絕對不可能做的事情,昨晚居然腦子一熱就都做了,現在一回想起來,想死。

一定是酒精影響他才會這麽沒有理智,一定是!

他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出租車裏,就坐在倪路旁邊的張禹城則和他有着完全不同的想法,覺得喝過酒的倪路似乎更大膽些,還在想着,酒這東西,久不久喝一點,對身體還是有好處的。

至少,适當喝一點能助興是真的,古人誠不欺我。

不知道為何,依舊坐在副駕位置上的倪華只覺得車裏安靜得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只是這麽安靜,太适合睡覺了,車又晃來晃去的,唔,困,想睡。

出租車沒有在客運站停下,一路開到小鎮把他們送到了村子裏,毫無疑問,這又是張禹城的手筆。

錢花得多了,但的确省下不少事情。

正在屋裏打掃的黃翠蘭以為帶着弟弟的倪路他們會在鎮子上玩到晚上才回來,可不到下午兩點,院子外就聽到了熟悉的說話聲,黃翠蘭以為自己聽岔了又不是很确定,索性放下手裏的掃把走到院子去開門,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家那兩個小子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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